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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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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光落,米黄色的抱枕休的飞回我的身边,应该说是重重地砸向我的心窝,“哈哈,玩笑,我只是有点紧张。”此话只想对自己说,但他似乎也听到了。
“Me too!”他说。
看来人这种动物都相差无几,我心里暗笑,渐渐把方才的紧张舒缓过来。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我们断断续续地聊些有的没的,大致是讽刺高考状元那些的。说不定天大易大一个班里半个班都在打喷嚏。
米桀到了,我们的话题似乎也该终止了。他开车,中规中矩地跟在小巴后面,驶过校园的瞬间,我变的兴奋。这校园里的花花草草,小虫大鱼,明明长的很可爱,可在我眼里,他们就很罪恶。门口的大花坛里的菊花,张扬耀眼地卷写它的生命。只可惜它们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迎接各级领导的审查。陆校长为了赢得各种评优,不惜大把财力成批成批地换花,有些根本还只是个花骨朵儿,就被撤了。陆校甚至连‘绿色文明单位’这样的头衔也不放过。
在车上坐久了,身子僵的慌。灵光一闪,发了条短信给班长,内容是:你觉得米桀是高考状元吗?陈皂一很配合,立马sent了一条回来,“我觉得是,想要知道不是很简单,直接问就是了。”
转身恶瞪他一眼,眼一斜,头一点,示意他去问。他懒坐在那里,呵呵地笑,半天没反应。
回过身来,坐直了身体,笑脸迎对米桀,“米桀,你高考的时候该不会是高考状元吧?”从后视镜里看见陈皂一有些惊愕的脸孔,他可能死都想不到我真的会直接问吧!
米桀微微露出了笑容,浅浅的,有千年等一回的意味,缺乏笑神经的米桀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不晓得算不算,是理科第一名,几乎所有的分都扣在了语文作文上。”
全场爆笑,我捂着肚子,将头深深埋在胸前,陈皂一的空间就大多了,脚直跺地,手锤抱枕,再笑下去,我们可以拆了米桀的车子。米桀有些丈二和尚,无耐地看看我们,实在很不理解。
考试进行的很顺利,我把该做的百分之一万地做好了,不肯定的也一并急中生智解决了。心情大好,颇有成就感,但极度疲惫的身躯还是在回去的路上睡在了米桀的车上。
我很好奇米桀是怎么按耐住好奇心不过问我的比赛情况。整个一个礼拜,他没有丝毫的表现出他作为老师的关怀。
我坐在草地上看书,是一座雕像的阴面,可以吸收热量,又不会被太阳烤到。记得第一次逛A中的那天,忙完入学手续,我和宁宁逛校园,熟悉环境,在教学楼的后面看到了他。它是一个仿制‘沉思者’,第一眼看到它就有些不舒服,我们默认仿制的存在,居然还做的那么劣质,当即就非常没教养地给了它一脚。
温度适宜地让人想睡觉,我厚厚的眼皮直直地垂落下来,“嘿!”,厚重的声音传入耳畔,耷拉一下眼皮,没理他。
米桀顺势坐在了我旁边,这样的放□段着,证明了他终于要忍不住了,“对了,你那次比赛怎么样啊?”
睁开眼,作为学生,我应该很礼貌地回答他,可是,学生这个角色我演的腻了。幽幽地出口,“一般般,大致那个最低等的名次吧!”
“三等?”米桀真诚地看着我。
“嗯!”我答他。
“不能再好一点吗?”好像着急了,语气倒是清淡。
“那你,就不能找个比我更好的学生去吗?”话落之前,我自己都没想到会那么冲,渐渐地,我在你面前连教养都没有了吗?我那很好控制的脾气去哪里了?
一片安静,他失措地望向四周,手里胡乱地拔着地上的枯草,他垂头,深呼吸,然后看着天空,“目前看来,你是最棒的!”
我满意地笑了,从心底里笑出来。幽幽地靠着石头,拥着草地,合起双眼,以轻风为被,以土地为席。能感觉到米桀的气息,他好像一直在旁边,陪我寻找周公。
龅牙叔今天一改往日作风,摇篮曲之后空降BF隐形战斗机对我们进行地雷似地狂轰滥炸。专家们说,一堂课45分钟,能完全掌握80%,已经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允许自己在最后五分钟开个小差。龅牙叔手中拿着白粉笔,他宛然把它当成了交响乐的指挥棒,激情慷慨的指挥者,过瘾过的偏癫痫了。他也有个优点,就是不论废话有多少,绝不会像老班一样唾沫星子满天飞。苏贝很吃他这一套,一样是睡不了的课,她会选择疲劳程度相对轻一点的。她手里握着笔,迅速的抄黑板上的笔记。基本上成绩差的人都会有那个习惯,抄题目、抄答案、抄笔记,不晓得这是他们的爱好还是自我安慰。
我凑过去小声提醒苏贝,“这个不用抄,习题册后面有答案,每一布都有分析。”
“滚,关你鸟事?”这个女人非常不领情,不过虽然她嘴上那么说,手里却还是停了下来。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问题学生,看来不光是成绩的问题,她还有严重的骂街,家教一定非常不好。除了一丝丝的恐惧之外,万分之一的有害怕打击报复的触觉,没有更多的好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只要她不主动谈论,我不会可以探究。
好心情还是被破坏了的。难免地,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了沮丧。唯一的错误在于对她不该存在好意。
心安静了,就什么都安静了。我想通事情不需要很多时间。渐渐地,似乎听到了些许的脚步声,很快很凌乱,咚咚咚地,不禁让我想起动物世界里饿到疯狂的野兽的脚步声。声音响亮,不清脆,像是敲上了笨重的大钟。它越来越响,冥冥之中给龅牙叔的男中音作了伴奏,快到教室时,偏又停止了。我靠在椅子上,拿包里的镜子对后墙外面反照,果然瞄到了畏首畏尾的老班。这全天下的班主任都有偷窥的毛病。冷不防的在自己班上课的时候当侦察兵。有人戏称说把全中国的城管集合起来组支军队就可以把台湾拿下了。我现在觉得,把全中国的班主任集合起来,中国就能建成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网了。
算起来时间上有些出入。班主任们侦查的时间一般都安排在上午第四节课,下午一二节课的时候。这段时间,是最容易睡觉的时间段了。苏贝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栽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都下午最后一节课了,不过三四分钟就下课了,还有什么课侦查的?






、第三章

第三章
铃声一响,后面有几个拎着书包就要冲的,一拉后门,直接栽老班手里。“给我回来,有事情要说,快点快点,不会耽误大家放学的。”哎,老班从来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班和平常一样,让人没有办法多看两眼,其实除了陈皂一之外的男生向来不看着她说话的。今天,她穿着招牌装备,白色运动短袜,上面穿着黑色包头漆皮皮鞋。袜子上面adidas拼成了addas,假到不能再假的山寨了。这种袜子很常见,满大街的地摊上都有,十块钱三双。还有男生说在小商品市场看到老班和小贩砍价砍得火热,最后愣是让人家小贩十块钱卖了她四双。
老班手里拿着叠资料,忙不迭地发给几个班委,这次最先给我文艺委员侯晓甜,还有那个组织委员,名字叫什么抱歉我真的记不得了。到我手里的已经是最后一份了,还没碰到我的手,苏贝就抢先拿去翻看了。
“下个月事学校的艺术月,这上面呢,有很多比赛的项目,像是什么舞蹈啦。唱歌啦,都是大家很熟悉的东西,有才艺的同学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踊跃报名啊,绝对不能影响学习啊,不要为了艺术节而跟不上其他同学的学习。”老班火急火燎地说,“今天没有时间了,班委手里有几分资料,你们互相传阅着看看啊,有兴趣的同学要积极报名参加啊!”
教室里一片嘘声,快要超过转会球员回老东家主场打球,当地球迷的嘘声了。
老实说,这种艺术节就像是六一儿童节汇演。技术含量极低,艺术含量也极低。项目设置可以追溯到唐宋元明清了。到时候,一定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报名的少。这件事我算可以放宽心了,据说连老班都知道我艺术细胞不丰富。
由此我决定报销我对这场超长版舞台剧的欣赏,爬墙翻出校园,实现心底对叛逆的渴望,要做什么坏事,现在还没考虑好。
整理好书包,这个过称非常缓慢,每周五都是这样。我喜欢一遍讲些无聊的事一遍理书,到最后什么书都没整理成,还得进行‘二次重审’。今天放学几乎没人了,走读书都走的差不多了,寄宿生风风火火地晚餐去了。推车缓步走着(A中不允许在校内骑车),在门口被狗拦下来,正翻箱倒柜地找着胸口。“她是4班的简单,算了吧,保安哥哥!”
“好吧,走吧走吧,看着眼熟例行公事啊!”那狗突然讨好起来。动物就是动物,具有的某些异于人类的特性。两只狗眼直盯着我们宁宁。
宁宁冲他笑笑,代表某种感谢。这个世界的人类妄想,想过一种摆脱浮尘的生活而不必违心的做一些我们不必须要做的事情。“呵呵,谢谢保安大哥,那我把许宁的电话给你吧,方便你们联系。”我谄媚的笑,不知道笑的好不好。说完拿出便贴纸把电话抄给他。
之后,我们并排骑着,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刚才你给的电话号码,谁的?”
宁宁问我,她很清楚我不会把他的电话给陌生人,我们认识那么久,这种默契早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出来了。
“老班的。”我轻笑着答她,在她面前很轻松,可她今天好像并不是这样。
“老班,你们班主任啊?你不怕她知道了会吃了你,方才我可是在保安面前叫了你简单的!”
“不会,老班她还单着,有陌生男人的电话会让她很兴奋的。”我调侃,不过觉得自己很在理。“不过,怎么你今天这么有空等我一起放学啊?”这是我狐疑的重点。
她沉默了,这是一种坏心情的前兆。我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不敢轻易撩拨她的心弦。她沉默了,我会做的,仅仅是比她更沉默。
“我被拒绝了,对象是你们班长。”语气里充满了伪装起来的坚强。这对我来说是,五雷轰顶,对宁宁来说,她的世界塌陷了。她怎么可能吞下这种轻视,让酸楚的知觉一点一点滋生。住在骄傲世界里的人,最不能要的就是别人的轻视;一种暗恋被时间拉长,终究是要发酵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它的蜕变。
“你是直接表白了,还是,还是有些追求的举动,比如说?”
“Both!”她打断我的话,我能够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花,一朵一朵的,一个劲儿的涌上来,停不下来,“我只是一个人,心里很烦,很难受。”
“宁宁,你不会一个人的,因为我永远在你身后的某个地方,遏制你难过的扩大。”拥抱她,并陪她骑了很久的脚踏车,到了很远很远的我们都不认识的地方,后又原路折回把她总回家,她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安全,她需要依靠运动和眼泪宣泄,再披着完好的皮囊回到家中。
陈皂一在那一个傍晚玩笑似的表白,让我对宁宁充满了犯罪感。如果哪一天,她发现了这个秘密,即便后来它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凭什么来要求她不对我生气,我有什么把握她仍然承认我为朋友。

“小桀,电话!”米奶奶在楼下喊着。
米桀惺忪的从房间出来,走到楼梯口,朝楼下的奶奶喊道,“知道了,奶奶,我在房间接。”米桀忘了告诉奶奶他已经买了个新的电话替代坏了几个月的楼上的唯一的固定电话。
米桀拿起听筒,没有直接附在耳边,的确,该试试电话的音质,太吵了,他一定受不了。果然,五公分的距离就可以听到有沙沙沙的杂音。
“hello,小桀,我是mom。”听筒里传出尖锐的女声和细琐的杂声,看来有做刚才的举动是明智的。
“行了,妈,讲中文吧!”
“好吧,好吧,儿子,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我很好,不是每天都回Email给你吗?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快说,话家常的话,我下一秒就挂电话。”米桀问。
这么没好气的话自然是小儿子的名言,“诺,原来老房子对面那个孔阿姨,一直说要把她侄女介绍给你,你看你都27了,还一个人,我也担心你啊,待会儿把照片发给你吧,过几天你个人家见见面吧。”米妈唯恐地说,似乎连根儿子讲话都变得胆战心惊,因为她不知道她讲到第几句话的时候会被挂电话,这种偶那个事情常常发生。
“事情应该是这样发生的,由于某种我不确定的因素,您最亲爱偶然的情况下碰到了孔阿姨,你逢人便说您小儿子还单身的事实,而孔阿姨的侄女恰好也是同样的情况,然后两个老太太便说道一起去了,是不是?”他太摸得到他妈妈的心思了,只可惜心细怎么细腻的人也无法满足思想传统的老妈的心愿。
“啊,哦,差不多吧。既然都猜到了,那。”
“没有那,我不会去的,你儿子我还不老。倒是你,什么时候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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