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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说话,我也越发地烦躁。弯腿坐着,闻着地上的青草味。几只小昆虫莽撞地跳出来,都没吓到我。
“你真的是皂一女友?”质疑的声音,精灵小王子。
幸福地微笑着默认,我的伪装,越来越高级。
、第二十四章(三)
“那小子平时都不太讲话,没想到也是有女友的啊!”
心里上看不上这臭小子,难道还只允许你一个一个地换女友,还不让人家交个异性朋友。不过,他不爱讲话?皂一不至于是个寡言的人哪。“他,在这里,平时话很少吗?”
“不是少,是少的可怜。总是一个人,默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时候,何凭看向天空,我相继着也望向天空。看,皂一,我们都在想念你。“他说话时,也是提到他母亲的,可能怪想念的,毕竟一年也回去不了几次。”
“你在说什么。”这句话绝对不礼貌,“额,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重复一遍吗?”
他看着我,认为我有些不可思议。此刻,来了阵风,无形中打断我们的讲话。他母亲,在中国。在我的记忆里,他有一个我们都认为刻薄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长期生活在一起。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美国,大一开学前,他们举家迁往美帝国主义时我们一大群朋友都去送的。
好像是有了比天还大的分歧,面都见不着的。他的生父生母在国内的乡下住着,过得很拮据,最难过的时候,三餐也是有问题的,肉食据说也是节假日才买的。爸爸常年有类风湿,不能做重活,似乎也不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妈妈一个人支撑不起几个老人一群孩子的生活,才把家里看着最有出息的他交给远方亲戚养着。去了别人家当儿子,自然不好再管原来的家里人叫爸妈了。我想他为此很压抑。
何凭说的这些,是真的吗?那那个我们敬仰的常年板着一张脸的女人,是他的养母。天啊,我打赌,这件事,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屈是辛也不知道。他愿意来到美国的原因我略能猜到一二了,一是逃避了人在国内却不能见到家人的遗憾,二是终于可以到一个思念洗礼不到的新新国度去淡忘那些残忍的过往。可我知道,他一点儿不愿意离开,他不愿意被选择人生,他不愿意离开属于他的血脉相承的家人,不论是否贫瘠。他不愿意离开他的兄弟还有我。可是他能怎么办,他担负着家族的希望,他不能出一点差池,所以他从不考第二名。
“虽然看起来他的出生穷苦了点,可是他的姑姑,那个你认为是他养母的人,他们在美国过得很好。一看便知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出手大方,给零花钱一点也不吝啬,就是不喜欢他和原来的家里人再有瓜葛。为此,他一直很无奈。你知道的,那是救了全家的恩人,又是他名义上、道义上的监护人,除了感激,他别无他法。”我们就着草地躺下了,我趴着刚刚可以很清楚的观察他的脸,睫毛又黑又长,一个眨眼,就惺惺松松地携着色彩纷呈一起掠动。“也提起过你,是一个非常漂亮、聪明、善良,还带点傻气的女孩。他非常非常爱你。”他自己也感觉到说了不妥的话,羞愧地偷瞄我,我把脸向他的相反方向,让泪珠滚下。“哈,当时我还对他说,怎么那么巧,我也有个朋友叫简单呢,说不定,你的简单就是我的那个简单,现在看来,无巧不成书额。”
“是啊,”淡淡地口气,我说句话,告诉他还醒着。
“大一的时候,有个教授说错了,他没有当场指出,好玩地写了篇讽刺的论文,也没有正式发表,一直在同学间传着好玩的。那老师也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找各种方法让他出错,反正期终的时候是落他手里,挂了。他那姑姑很不开心,有一个多星期没让他来学校。第二周来的时候,身上是带着伤的。不晓得,是长辈动的手,还是他自己伤的。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啊,每次他接到你的电话,总是很兴奋。住对门那德国小子管你叫‘兴奋剂’呢!”
我没有睡着,双眼紧紧闭着。想求求他,不要再告诉我这些他过得不好的消息,我不确定我听得下去。我不确定我不会深深的怨恨自己,把时间浪费在所谓梦想,所谓生活,却分不出一点点来给最重要的朋友,或许那样,现在的我,不一定失去他了。
那是刚过大一时候的事,因为后来我失去了与他的联络。现在想来是他故意断掉的,可能早在那个时候他的生活已经沦陷了,而他不要我们知道,不要我们插手。
简单,你这个笨蛋,你被剥夺了自诩有一个聪明脑袋的权利。
“我们都喜欢去打些临工,我是因为想去认识些不那么浮躁的女孩子,打工的华人女孩比千金小姐可爱的多。他是不喜欢问他的养父母要钱。工作很卖力,我们是有色人种,你知道的,白人还好,棒子倒是看不起我们。”默默地在心底想象他握紧拳头的样子,心里越发地爱他了,“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腼腆地侧着脸,“你在说,我犯的罪很重。老实说,这不是我希望的,他给了我最干净最全部的爱情,可是我那么配不起,一点点都配不起。”
“不是配不起。是你从不间断的爱着另一个人。”一针见血,能上哥伦比亚的人,脑子依然好使。“你们没有在恋爱,没有约会,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拿了快喝完的酒瓶无聊地摇曳着,慵懒的何凭让我错觉为是个会藏肉的胖子。“可是他,一如既往地爱你。”这话,多多少少隐含了指责的成分。
“我也爱他。这么说不是说感情是一种回馈的物件!”
他喔了一声,酒瓶随地一甩,“看出来了,很爱很爱,却不是爱情。”
揉搓晕乎乎的太阳穴,“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就好比人类对死亡那样无能为力。”嗅着复杂的青草味,看着安静的附近,一切仿佛是潘多拉的童话,“嘿,不如我们叫你的同学一起过来聚餐啊!晚上这里一定很有意思!”
“正有此意。”一拍即合。
我们在草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个谈天很快乐,犹如温水清洗我的五脏。
要是历史可以有选择的发展,我未必会选择在中国上大学。如果,我也在哥伦比亚,皂一怕是怎么也舍不得我和我们的过去和现在。那种假设的发生,意味着放弃苏贝、放弃屈是辛,放弃易大情结,放弃盛开过又奄死过去的梦想。
历史,不会改变。
我真的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前提是他的要求太刁钻。绝对能理解他好长时间没听中文歌,但我有更长时间没在人前唱歌。
在拒绝、推脱、要求下,天空变得很奇妙。那份美丽,失传已久。孩提时代,在很短的时间解决一天一个月的烦恼,然后就是和天空玩耍,与操场为伍。长大了,要用一年、十年、一生的时间去淡化烦恼。复古、怀念,成为我人生的主旋律。想不开了,会希望自己是个智商有缺陷的孩子,停留在十几岁就可以了,他的心灵世界一定干净如也。
夕阳染红了整条河,晚风里潺动的迭起的水片像是老太太无比大的皱纹。何凭说我的侧脸很好看,有人也这样说过,说过就是过去了,像时间一样。我的衣服在烦乱的小动作下变得褶皱,脏乱,还粘上了自然界的味道。我憎恨皂一,再多等两年,不满两年也行,我们就能够一起欣赏这种无限接近于幸福的美妙。
不远处的发动机的声音渐渐明朗,当我觉得有人来了的时候,很自然的身体别扭的往回转,等到的都是失望。为了避免这样,我们走到更远的河边,听取河里幽深的秘密。好像说到他喜欢的话题了,他高兴地哼了两句歌。
真的夜幕降临了,他的朋友们也过来了。有的开了组装车,轰隆隆的引擎在歌唱。不自觉的想起《变形金刚》里性感美丽的梅根福克斯,至今仍有大把的男生对她的蛮腰念念不忘。男生们穿着拖鞋、板鞋,T恤,看来美国人真的很喜欢阳光,喜欢晴天。我们在看一些体育比赛时发现,只要是晴天,哪怕才3月出头,欧美人就喜欢穿着短裤、拖鞋晒太阳。
烤肉的架子被架起来,呲呲的小火花很诱人。何凭介绍他的朋友给我认识,大家都为结识了新朋友而感到高兴。空气里来传来果酱、意面和空心粉的气味,看来这学生厨子可能出自意大利,还有一个棕色头发棕色眼球的女孩子带来了她妈妈做的苹果派,大家都瓜分了食物后赞不绝口。
陌生的树脚旁有偷偷亲热的情侣,选在离灯火不远的阴暗面,聪明极了的做法。何凭在和男生们玩一些看起来很无聊的大胆游戏,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食物后,看灯火下火红的男女,他们长得很漂亮,比易大的学生漂亮多了,我更觊觎他们的学生宿舍,好像只在童话里见过的房屋。
一个男生过来搭讪,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人家纯粹是礼貌性的问好。在中国的教育体系里,没有哪门功课教我如何应对美国的小伙子。我不否认,我对他有好感。一个说话还有些小结巴的高个子,我猜他害羞了,真有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何凭把他赶走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Play boy!”在这里讲中文很安全,可半生不熟的中英文夹杂着说就不怎么安全了。
“和你一样的Play boy?哦,那你应该在哥伦比亚建立一个Play boy社团。”
何凭不开心了,心中默念着,他怎么能跟我比呢?“我以为你不喜欢长的很迷人的男人,我是说,只有长的很迷人,没有其他任何优点。”
“我有喜欢他吗?”反问他。
他仰望星空,我看的到他脖颈里掩藏的笑容,“印象中的简单,应该是对那种男人浅浅一笑,然后果断的离开。”他很信任地看我,此刻的我不是应该很丢脸吗?可是我并没有感到耳边的燥热,“是不是,你心里的人和他很相似。”
佩服于他惊人的判断力。眼神里的崇拜已经背叛我,他知道他猜对了。“他们穿同样风格的衬衫,我坐了5小时的飞机来回花了一天时间才买到。”
“又一个中了情花的傻瓜,那为什么分了?!”
咬着嘴唇,这个动作很傻,但我不是在装可爱。这个问题太难了,难的我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恩,啊,很复杂,我想来美国,他不喜欢西餐;他想结婚,想要家庭,我目前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他认为我变质了,我认为他变心了。”
“吼,吼,吼,想不分都难!”他十分感叹这么多的矛盾和冲突。
转移话题,“如果我来你们学校,你,觉得怎么样?”
“perfect!”显示出巨额的兴奋。
这是我打算了很久的事情,可是很没信心。上大学以来,我把自己的锋芒都收了起来,现在却害怕这些东西回不来。我的出色和我的自负共同进退。
竞选学联主席,发了疯一样的见着比赛就报名,努力挑灯看书。不是要气米桀,不是要向千万易大师生证明,简单比卓佑蓝出彩的多。而是,简单要转学,简单要留美,而这一切的前提,她需要一份在国内很漂亮的履历表。
那天到最后都是很完美的。我饱腹了他们的食物,这几乎让我忘了我是个厌食症患者,好吧,曾经是个厌食症患者。
这里的人和事都很吸引我,半夜时,我在完善我的入学申请。
去时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尾尾巴。哪里来的这么多偏偏,这么多巧合。何凭大人,您怎么又失恋了,我以为早在两年前就痊愈了。何凭先生,怎么我一来,您本学期的课业就结束了。怎么我不来,您的计划是去北欧避暑,我来了,您的暑期计划就改成回国了。
我身边已经没有优质的适龄女子来供他荼毒了,施小布,她会曲解我的意思,认为我眼中的她已经掉价到要和174的小个子男人互补的阶段了。苏贝,何凭打架应该不是屈是辛的对手,就算屈是辛的腿残了也不是。黄婧媛,拉到吧,他俩互相斗法,也说不准谁荼毒了谁,只怕到时候尹酩灼不会放过我,他的处境从来没从堪忧那个份上降下来过。
果不其然,未正式谋面,只在我和黄贱人的视频里偷见过对方一眼,或许两眼,何凭把她列为下一个猎物。我已尽到我朋友的本分,向对垒的双方清清白白的互相交代了历史。何凭丝毫不介意黄婧媛风流的男友史,所以说,两性相吸,什么性格善良都是假的,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好皮囊,纵有蛇蝎心肠,刀子嘴,也能在交往过程中被过滤干净。黄婧媛只哦了一声,全然不记得我跟她说过有个色胆包天的小男人将她列为目标。
本以为这次回程会不那么顺利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顺利。要知道,简单去的可是有LEO在的美国,回来的时候带着面相陌生的小个子男人。都乐得见明早的娱乐版了,却一路风平浪静的回了家,回了学校。尹酩灼,你收拾的真干净。这样子,简单对你的感激会严重导致尹、随、何三个男人的三方天平倾斜。
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