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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姐妹俩挽着彼此的手臂信步走了一段，在角落一张长椅坐下，沉默许久，刘晓彤还是忍不住问了，“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既然不能让父母知道，起码自己就应该做到和姐姐一起承担。
白凝儿望着上方晦暗的夜空，摇摇头，良久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脑子里很乱很空，好像被人塞了好多东西进去，又好像被人掏空了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回事。”
“是不是噩梦的关系？”刘晓彤偏着头，斜睨着白凝儿，“你告诉我，你在梦里到底看到了？”
白凝儿抬起手从刘晓彤头上绕过，搭在她肩上，望着上方静谧的夜空里几颗稀疏的星星，“不是不告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梦里看到了什么，里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很恐怖，每次醒来觉得害怕。”
她说的是实话，一个月以来，那个梦几乎每晚同一时间闯进她梦里，同一时间让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每一次她都希望自己看清楚梦里发生了什么，至少让她看清梦里的人的模样，然而，梦，始终是模糊的，是惊心的。
“真的吗？不许骗我！”刘晓彤歪着头用手指着白凝儿，她知道姐姐不是不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是不想她担心所以才说不知道。
“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白凝儿捏捏刘晓彤漂亮的脸蛋，“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可能是跟下午遇见的那个男孩子有关吧？”
刘晓彤困惑，“男生？”
“上次不是跟你说我们学校会转来两个学生吗？下午遇到他两次，第一次他帮了我，我忘记问他名字，放学时又遇到他，就问了他的名字……”
说到此处，白凝儿停了下来，过了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他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白凝儿还没把话说完，刘晓彤突然啊的惊叫着从长椅上站起来，促狭而又了然地用手指指着白凝儿，“你不会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既然你不爱我就没资格要我留下或是让我离开……
夜幕下的公寓一如既往的寂静，只不过这时的它比以往多了些生气，因为里面多了两个人。
房子很大，但里面不论是摆设还是装修都是最简单的，厨房和饭厅是相连的，和客厅隔得有些远。客厅中央挂着一盏海芋花型的吊灯，四周有些小的灯泡，下面一张墙放着沙发和一张矮几，另一面却是光秃秃的，整个客厅就数落地窗那里一张吧台最惹眼，因为吧台柜子上摆放着许多珍贵的酒，吧台上摆放着一些调制鸡尾酒的工具。
夜空里月亮的清辉斜斜地落在客厅落地窗上，杜文修站在窗边，一手贴着玻璃一手执着半杯红酒。他依然穿着白色的衬衫，若不看他正面的冷冽，你会误以为站在那里的是夜色中孤寂的天使。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永远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是在那样的眼神里却又夹杂一些让人畏惧的气息。过了会，他把手里的红酒转手放到旁边的吧台上，从裤兜里拿出一方随身携带的手帕，白色的，右下角绣着一朵他说不出名字的花。而他的眼睛在低头看着手里的手帕时他的目光渐渐暖和起来。
那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遇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不止给了他一块面包，一盒牛奶，一个梨花般的笑，还有一张手帕，一张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手帕。
“文修，晚饭做好了。”许芷文把饭菜摆好后走进客厅，静默看着杜文修的身影，许久才开口道。
听到声音，杜文修将手帕折好放进裤兜里这才转过身，停了停，走到许芷文跟前，跟着她一起走进饭厅。
许芷文把盛好的饭放到杜汶修跟前，自己盛好饭坐在对面，两人都是默默地吃饭。他不说话是习惯活在自己一个人，和自己对话，若是开口他会不知道怎么表达。她不说话是了解他不喜欢说话，所以很多时候们在一起她都选择沉默，其实她是个很爱说话的女孩。
过了会儿，杜文修抬起眼睛看了下对面的许芷文，“吃完饭去订机票。明天回意大利吧。”
“那你呢？”正要把放往嘴巴里送的许芷文，听到杜文修这么说，立即把筷子碗一起放下。
“我要留下来。”
“因为你找到她了吗？你找到她就不再需要我，所以要赶我走吗？”许芷文悲伤地看着爱了五年的男孩，“文修，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我什么都不要了，难道连陪伴你也不许吗？”
眼泪一下就滚了下来，许芷文撑着桌子站起来，扭到一边，拿手狠狠地抹掉眼泪，“杜文修，你给我听好了。要走要走都是我说了算，既然你不爱我就没资格要我留下或是让我离开。”
说完，许芷文朝房间里去，在走过杜文修身边时被他反手抓住，“你知道我不是赶你走，我……”既然不爱，又有什么资格把她留在身边，欠她的已经很多，他又怎能继续留她在身边，心安理的的继续接受她的付出。
许芷文什么也不说，强忍着随时滑落的眼泪，拂掉杜文修的手，捂着脸冲进自己房间，反手关上门的一瞬间，许芷文倚在门边的墙壁上痛哭的闭上了眼睛，酸楚的泪顺着眼角滑下，过了好半天，才停止眼泪，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许芷文出去的时候饭桌已经被收拾好，杜文修正在吧台里调酒。这是他一直习惯，没有任务的时候，吃完饭他都会给自己调一杯酒。有时是西湖，有时是夜上海，有时时初恋，有时红粉佳人或者沧海明月，都是随着他心情而定，不过他最喜欢调的是一种叫“初念的味道”的鸡尾酒。
“有我的吗？”许芷文笑着走过来，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趁着下巴看着杜文修，“你就不能换张表情，整天冷冰冰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南极空运回来的。”
她开着玩笑，他淡淡地看了她一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想喝什么？我调给你。”
“我……”许芷文用手撑着脑袋，转动着高脚凳，冥思苦想，然后眼睛一亮，指着杜文修刚刚倒在三角杯里的鸡尾酒，笑道，“我要这个，和你的一样。不许耍赖，你说的，我说了你就调给我。”
杜文修眼神复杂地看了下笑颜如花的许芷文，看到她泛红的眼圈时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第十五章丫的，这都什么味道？
在杜文修调鸡尾酒时许芷文把调好的那杯酒拿过来放在眼前，自己则趴在吧台上仔细观察者。鸡尾酒绿色衬底，红色居中，黄色漂浮在上。很早以前杜文修就喝这鸡尾酒，似乎很喜欢，总是看着他独自躲在角落里喝。她问他他不说，在网上查没查到，后来问酒吧的酒保才知道它的名字是“初恋的味道”。
许芷文端起酒杯，“我先喝了。”说完将鸡尾酒一饮而尽，旋即身子往一边一弯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呸！丫的，这都什么味道？”许芷文抱怨着，拿过杜文修递过来的清水漱了口才觉得嘴巴里没那么难受。
初恋的味道，刚开始有些酸甜，喝到最后是辣辣的酒味，直冲鼻子，舌头都被麻倒了，初时的酸甜搅和在浓烈的酒里，亏调酒师想得出来。
“你怎么那么喜欢这个难喝的东西？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中，看不中用，”抱怨完毕，许芷文看着杜文修喝着刚调好的初恋的味道，疑惑了，那悠闲自得地表情就像正品尝的不是鸡尾酒，而是琼浆玉液。
“我早就说了它不适合你。”杜文修放下杯子，淡淡地说了句，“要我调别的给你喝吗？”
“不要！我还要那个，你重新调一杯给我。”许芷文霸道说完，拿过杜文修喝过的初恋的味道倒进自己嘴巴里，紧紧地闭着，嘴巴皱着眉强迫自己把嘴巴里的鸡尾酒咽下去。
和刚才的味道如出一辙，刚开始有些酸甜，喝到最后是辣辣的酒味，直冲鼻子，舌头都被麻倒了。认真体会过鸡尾酒中味道的许芷文，出神地凝视着站在吧台里的杜文修，果然很像初恋，初时的酸甜搅和在浓烈的酒里，不得不佩服调酒师的别出心裁。
“她真的是你说的那个凝儿吗？”许芷文眼神迷离地看着杜文修，“如果她不是你说的凝儿怎么办？你会继续找她吗？直到找到她为止吗？”
杜文修眉头回答，端着调好的初恋的味道轻抿了一口，走出吧台，走到那扇落地窗时才说，“我不知道。”
他一直在找凝儿，自从七年前他从她家离开就一直在找她。她的家明明就在那里，她却不在那里，任他用尽所有办法也没能找到她，她就像在一夜间从人间蒸发，了无音讯。
下午看到的那个女孩，别人叫她凝儿，她告诉他她叫白凝儿。她们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笑容，相同的梨涡，在她没有问他他是谁时他可以确定她就是自己千辛万苦寻找的凝儿，然而在她问他他是谁，他们是不是认识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但又坚信自己不会认错，她的样子早就刻在自己的心里了不是吗？
这一刻，许芷文的疑问又让杜文修不确定下午的白凝儿是不是就是自己一直找寻的白凝儿，或许一切都要等马休调查以后才知道。
“文修，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看着杜文修沉默而柔和的眼神，许芷文知道他一定有在想他的凝儿了，只有在想凝儿时文修的眼神才会变得温柔，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待遇。
杜文修没有回答，没有看许芷文，而许芷文毫不介意，继续问，声音带着卑微和小心翼翼，“如果她不是你的凝儿，或者你找不到你的凝儿，你会喜欢别人会接受别人吗？你别误会，我说的别人不是说自己。”
杜文修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沉默，就像许芷文刚刚说的话他一个字没听见，静默地看着窗外，半晌才收回眼光，看下一直等待答案的许芷文，“很晚了，回房间休息吧。”
说完，杜文修走到吧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手随意地揣进裤兜里，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许芷文跟着上前迈出一步，又停下来，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她笑着转过身，笑里满是哀伤，落寞还有自嘲。
“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是要明知故犯？”在心里无声问过自己，许芷文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撑着落地窗一手用力按着心口的位置，以此来减轻里面传来的锥心刺骨的疼。
第十六章很久没见你，还挺想你的
凌晨三点，白凝儿依旧被噩梦惊醒，没有开灯，不是不想开不是不害怕，是担心父母或者刘晓彤起来时会发现，会问，而她却不知如何解释。
漆黑的房间内只有外面折射进来的似有若无的一些亮白的光，白凝儿拢着被子抱着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凌乱翻腾的窗帘，脑子里反复回响的是梦里那个女人哽咽的说话“凝儿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更不要恨，要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知道吗？”
过了会儿，白凝儿掀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宁静的夜晚，心里的恐惧随着脑子里回放着梦里的一些片段不断增加着。
“他们是谁？为什么我总是做这样的梦？”风吹乱了白凝儿的头发，她无助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明知得不到回答，没有人会回答，但她还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问着自己，因为她知道一个梦不会连续不断在梦里出现一个月，梦里的发生一定和她有关。梦里和梦外似乎有一扇门，若想要知道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想要知道梦里的一切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她必须找到那把开启那扇门的钥匙，可是，钥匙在哪里呢？
窗外的路灯灭了，天空泛起白肚皮，白凝儿依然愣愣地站在窗前，等朝阳徐徐从东方升起时她垂着头长长叹息了一下，这才转身往洗手间里去。
上午两节课都是外教老师的，第一节是澳大利亚老师的，第二节是英国老师的，老师在前面用流利的英文深情并茂的就讲着课文内容，时不时惹来同学们哄堂一笑，白凝儿却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老师讲了什么她楞是一句没听进去。
“凝儿，”乐菱拉住正往教室外去的白凝儿，“你没事吧？”乐菱指指白凝儿有些苍白的脸。
“没事。”白凝儿笑着，“我去图书馆借书，你要不要去？不去的话你先去食堂帮我占位置吧。”
“你真的没事？”乐菱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虽然今天白凝儿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样跟她有说有笑，但总觉得今天的凝儿怪怪的，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白凝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看着乐菱，看到乐菱瞬间皱起的眉头，白凝儿笑着，“安啦，我能有什么事？昨晚看小说看得太晚，没睡好，放心吧，没事的，我去图书馆了，一会儿食堂见。”说完白凝儿挥挥手急急忙忙走出教室。
借好书从图书馆出来，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