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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大声告诉自己,他这辈子都是欠我的。”
莫海伦眼眶一红,整个人趴在江缇身上,笑骂:“你可真是个傻瓜。”
江缇突地破涕而笑,十分艰难的告诉莫海伦:“莫主播,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这样压着我,我很难受。”
莫海伦再没有在江缇面前提过她男朋友,或是陈白玖的事,至少在鼓浪屿度假这两条没有。
两个奔三的女人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似的,白天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小店,写几张寄给未来的自己的明信片,到了晚上就跑到岛上的小咖啡屋听听音乐,聊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无拘无束的紧,偶尔有人把莫海伦认出来了,她竟然十分自如的反问道:“是吗?好多人都说我像她呢,没准我和她是有什么亲戚关系的。”
江缇总在一旁陪着笑,然后时不时插一句:“她可比你正经多了。”
莫海伦十分不屑的说:“正经有什么有?也没见她找着个好老公啊。”
又有人说:“她那么有名,追她的人肯定很多。”
莫海伦又急着对此表示赞同:“那是肯定的。”
江缇怕她再这么说下去,非穿帮了不可,于是拉着她回旅店。
出门的时候没带手机,昨天到最后江缇也没回陈白玖电话,她原以为他今天会再打来,或是发短信,可打开手机一看,只有覃焕打了两个电话来。
她心里透着莫名的紧张,马上拨了回去。可覃焕那边没有接听。她有些焦急,又往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余管家,听了问了覃焕在不在家之后,马上告诉她:“太太,先生回西安了,好像是先生的外婆生病了。”
她先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担心起来。停了片刻之后,立马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询问最快一班飞往西安的飞机。
莫海伦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听到她订好了明天上午九点钟的机票,十分惊讶:“台里有事吗?要提前回去?”
她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行李:“我要去趟西安。”
第47章 想你是一个秘密(7)
江缇上飞机前又给覃焕打了两通电话,可这会儿覃焕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的状态。她只好编短信,反反复复写了一些话又一个一个删掉,最后只发了句简单的,告诉他,她中午到西安。
西安是个细雨天,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生机。
上次是刘汉西来机场接的江缇,这次没了熟人,她大概把覃焕家的地址给司机描述了一下,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她并不熟悉的道路,想从中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
好在司机是个熟路的,很快把江缇送到目的地。
大门关的实实的,江缇叩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她又唤了两声王阿姨,仍旧没有人回应。
刚巧有附近的住户提了菜篮子经过,好心告诉她:“别喊了,没人在。”
她连忙拦了大婶来询问:“大婶,他们都去哪儿了?”
大婶定睛看了江缇一会儿,拧眉问:“你是小焕的媳妇儿吧?”
她点头。
大婶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定了神说:“昨天上午来了辆救护车把小焕外婆给拉到西京医院去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又反过来问江缇:“你怎么没直接去医院啊?”
江缇顾不上答话,只说了谢谢,然后匆匆赶往医院。
她联系不到覃焕,也不清楚外婆的全名,到了医院的住院部,她随便逮了个护士大姐询问,描述说是昨天救护车送来的女病患,年纪在八十上下。
护士大姐瞄了她一眼,缓缓低头说了个房间号。
江缇正准备去找,护士大姐又把她叫住,问她:“你是她什么人?”
江缇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答了句:“孙媳妇。”
护士大姐停了片刻,说:“病人昨天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江缇还是怔住了。
护士大姐料到会有这效果,便说:“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上病痛又多,总会有这么一天。你既然是她孙媳妇,就好好劝劝她孙子。医生都已经尽力了,救不回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难过我们可以理解,但他一直不让人把遗体抬走,总怎么呆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
江缇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匆匆往电梯方向跑。
结果一出电梯就和正在等电梯的何万品撞了个正着。
何万品一脸的愁云惨淡,见着江缇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又很快高兴起来,唤了声:“江小姐。”
江缇应了声,问他:“覃总在哪里?”
何万品领着她往走廊深处,又给她说起具体情况。
“昨天下午覃总正在开会,照顾外婆的王阿姨打电话过来说外婆被送到了医院。覃总马上回到西安。医生一直在尽力抢救,直到今天凌晨两点,还是没能救回来。覃总心情十分低落,把自己和外婆关在房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医院方面说再过一个小时,他还不肯出来,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毕竟遗体在病房里时间长了,也不好。我一直着急,本想联系您,可覃总以前交代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我打扰您,所以我十分犹豫。”
江缇边听着,已经走到病房门口。
何万品叩了叩门,告诉里边的覃焕:“覃总,江小姐来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江缇沉了口气,伸手拧开门锁。
屋里屋外的温度存在着明显的差别,江缇轻轻关上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抬眼发现墙角的空调开到了最低的温度。
覃焕是背对着她的,并不是静静坐着,而是对着外婆的遗体在忙碌着什么。
她心里没有底,慢慢走近他,又唤了声:“覃焕。”
他没有回身,声音听起来孤寂清冷,却还好在愿意跟她说话。他说:“很快就好了。”
她已经走到床边,看到他的侧影,也看到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她一下子没忍住眼泪,落下的瞬间把脸别到一边,伸手抹去。
听到他说:“外婆最不喜欢别人弄乱她的头发,我现在帮她梳好,她也走得安心些。”
她浑身都在发颤,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反而他比她要安静沉稳的多。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怕她一时的情绪会牵动他所有的痛。
最后,他终于停了所有的动作,房间里静的只剩下空调风吹起来的嘶嘶声。
她突地想起前几天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电视剧,也是演到亲人离世的情节,到底是演戏,所以才能在悲痛的情况下还可以口若悬河的抛出一大段一大段的独白,真正的伤心难过,真正的情绪低落,除了哭声大概就只会剩下无声的哀莫。
遗体火化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是按着外婆身前的遗愿,不搞形式上的追悼会,也不用远亲近邻的围观。
王阿姨两只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可回到家还坚持要给覃焕和江缇下面条。
覃焕只吃了两口,就回了房间。
江缇也吃不下,伤心之余忽的瞥见客厅的电视机上多了个大相框。
里面的相片是过年的时候照的。外婆穿了件大红色的印着寿字的棉衣,她和覃焕各坐一边,三人的笑容都极好,动作亦十分的亲昵。
江缇原本抑制回去了的难过又突地涌了上来,泪水不自觉的就淌过面庞。
王阿姨拥着她的肩膀,说:“好孩子,别哭了,小焕还需要你的支持。”
她怔了怔,也不知道在这事上,自己能给覃焕什么支持。
天黑得快。
江缇料着覃焕一天没吃什么东西,面条也只扒了两口,这会儿肯定是饿了,于是拿了些饼干和牛奶回房间。
她先倚着门想听听里边的动静,可没音,缝隙也不见光亮。于是她轻轻打开门,借着走廊的光线,才发现覃焕蜷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心一下子松了大半,缓缓掩上门,轻轻慢慢把东西放到书桌上,刚预备坐下,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她急忙掏出来,掐掉莫海伦的来电。
可覃焕还是被惊醒了。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外边路灯的余光,他仿佛是停顿了几秒,又仿佛直到这会儿才对她的突然到来有所察觉。
她有些错落,于是开腔解释说:“昨天白天我没带手机,晚上才看到你打来的电话。往回拨,你没接。我问了余管家,他说你急着回西安,所以我就过来了。”
他大概是“嗯”了声,可又不像是,她这会儿心里有些乱,并不确定是否是她自己的错觉,于是起身,说:“你再睡会儿,我先出去。”
他终于有了行动的表示,伸手打开床头灯,说:“不用了,我洗个澡,你坐着吧。”
她像是被施了魔法,定定坐在椅子上没动,直到洗手间传来水落地的声音,才突地抖了一下。
莫海伦打电话被掐,这会儿又发了短信过来,问她明天小组几点开例会。
她拍了拍脑袋,编了短信给莫海伦发过去,说自己这两天有事,让莫海伦明天帮她向邓副总请假。
就这一条短信发过去,手机电池差不多也耗光了。她从包里找了充电器出来,往接口插的时候,不小心狠狠碰了书桌一下。
又是之前那本书掉了下来。
她停了两秒,终于还是捡起那本书,翻到那张纸条,拿了正在充电的手机把这张纸条拍了下来,然后把书放回到原位。
第48章 想你是一个秘密(8)
原本就不宽敞的床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显得更加的狭窄。
江缇睡不着,又怕自己把睡不着的心情表露的太直白,只能尽量沿着床边侧着身子睡,睁着两只眼睛和窗外的路灯较劲。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从脑子里搜寻一些欢乐的画面来播放,以免想到外婆的事情忍不住流泪,惊动了覃焕。
也不知是想的太入神,还是太不注意了,她刚刚有了些困意,把眼合上,整个人就一面倒下了床。
这样大的声响,即便覃焕睡着了,也非让她弄醒了不可,何况人家覃焕也压根没睡着,立马从床上坐起,探到床边,问:“怎么了?”
她十分不好意思的告诉他:“睡迷糊了,没注意滚下来的。”
他伸手把她拉上床,又问:“摔到哪里没有?”
背脊确实有些疼,可她还是摇了摇头:“这床也没多高,摔的是肉,没什么感觉。”说罢还预备继续以刚才的姿势入睡。
他伸手把她从侧首拉成平躺,说:“侧左边睡对心脏不好。”
她没好意思再侧回去,只能平躺着,可平躺着压着刚才摔疼了的背脊。再三思量之后,她只能往右边侧,一张脸对着覃焕的左半边脸。
细数过去三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太多,同床共枕的日子可能不超过一百天。而往后的三年,三十年,这样的情景也不见得会再有。前几天她生日,她差不多两点才睡着,而他一直在书房,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回房睡觉,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的花园里浇花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竟然不自觉的整个人往覃焕身上靠。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几乎让她忍不住落泪。
他的身子抽了一下,然后侧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他问:“害怕吗?”
她一颗心颤抖的厉害,可他的温暖围绕在她的身边,那样的美好,让人禁不住想要更多。她不害怕别的,只害怕他会狠狠把她推开。
她说:“覃焕,我很害怕。”
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安慰着说:“别害怕,外婆很爱你。”
她说不出心底的滋味,又怕不经意就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只能紧紧依偎在他劲下,倾听着他的心跳。而她那样的紧张,丝毫不比结婚后第一次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时轻松。
其实那时是负气的,负气嫁给他,负气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他。所以那夜才会掉眼泪,所以才会不由分说的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一整夜,任他怎么哄就是不肯出来。真是傻透了,可现在想来,那时的傻却是十足的勇敢。
第二天仍然是细雨绵延。
办完外婆的身后事,回到家,才发现覃鸿程来了。
王阿姨本不认识覃鸿程,覃焕也没有叫他,直到江缇细细唤了声“爸”,她才知道眼前的人竟是从未谋面的‘姑爷’,顿时联想起外婆在世时对他的憎恶,加上眼下覃焕对其并不亲昵,不免态度僵硬。
江缇只得亲自沏茶。
其实于情于理,覃鸿程这一趟走的都很对,毕竟是覃焕的亲外婆,若不是覃焕妈妈去得早,即便不是正妻,走动也该是有的。
可覃焕似乎不太领情,覃鸿程问起一些情况,他要么就是几个字对付,要么干脆不出声,等着江缇在一旁帮着回答。
想来覃鸿程有心悼念,也被覃焕这冷冰冰的态度给击退了。
没坐多久,就准备离开。
覃焕像是一下子得了解脱,也不等覃鸿程先走,就自顾的上了楼。
江缇去送覃鸿程。
车子没开进小巷子,雨下的不大不小,两人没撑伞,就这么信步往前走着。
覃鸿程像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