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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心里这个疼。
龙玉仍是歪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小卿在屋子中间端正地跪下,给大师伯请安。
龙玉冷冷地道:“这么晚了还过来给我请安?倒是有心了。”
小卿恭谨地道:“大师伯远来是客,虽然不喜欢这些俗礼,小卿身为大明湖首徒,还是该侍奉周全的。”
龙玉的目光依旧还在书上,顺手又翻了一页,才道:“你也不必伶牙俐齿地跟我这儿对付,必定是哪个多嘴的,去给你通风报信,说是玉翎又挨打了,你才巴巴地跑过来。”
小卿承认:“大师伯明鉴。”
龙玉淡淡一笑道:“怎么,想为他求情?”
“侄儿不敢。”小卿神色更加恭敬:“大师伯肯费心教导玉翎,是玉翎的福气。只是小卿身为师兄,教导不利,愿代玉翎受罚。”
龙玉淡淡一笑,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目注端正地跪在屋中的小卿。
“难怪你得城弟的喜欢,果真是乖巧。”龙玉的目光又移回书上:“倒也算是兄弟情深。行,我就准你这一次。”
小卿谢过龙玉师伯,回到院子里。玉翎正忍痛忍得昏天黑地,却很硬气地没有掉一滴眼泪。若是平素被小卿等师兄打到这种地步,早就哭泣求饶了。
小卿瞪了玉翎一眼,没有眼色的蠢东西,那么好哄的大师伯,你都不知哄,倒是连累我也被打,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云岚看见小卿来到自己身侧,还在纳闷,难道龙玉爹爹竟是准了小卿的求情吗?
玉翎也以为自己有救了。
小卿已经屈膝跪下:“小卿奉大师伯命,代玉翎受责。劳烦云岚师兄。”
云岚不由一脸黑线,亏你还知道是劳烦我,我这胳膊酸的啊……
玉翎听了小卿师兄的话,却是又委屈又生气,猛地跪直了身体,对云岚冷冷地道:“不许打我师兄,要打打我好了。”
“啪”地一声,小卿一个耳光将玉翎打倒在地:“放肆。”
玉翎勉强又爬起来,脸颊上已是红肿一片。
“跪一边去。”小卿又瞪了玉翎一眼。
玉翎勉强往旁边挪动一下,跪好。
“请云岚师兄动手吧。”小卿跪伏下去。
云岚看看小卿,声音清冷地道:“褪衣!”
龙城回到书房时,龙晴和龙错依旧跪得笔直地在恭候,龙城挥手命起:“且起来吧。”
龙晴和龙错都有些惊讶,大哥竟是真的饶过了,只是罚了这一会儿跪而已?两人谢过大哥,站在一侧。
龙城端坐了,看手中的一份文牒。
不一会儿功夫,龙璧进来,将一摞文牒奉过去,道:“大哥所料不错,紫裳已于今夜子时攻占少林,在少室山顶扬旗立帜,再次打出斩花宫旗号,要一统江湖!”
斩花宫的江湖通告几乎是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已贴满江湖上的所有告示榜。各大世家、门派亦接到斩花宫的留名贴:三天之内,向斩花宫宣誓效忠;十日之内,去少室山跪拜宫主紫裳。凡逾时不臣服者,视为叛逆,诛杀满门,鸡犬不留。
傅家亦同时接到了斩花宫的留名贴,另外还有一封标明傅龙城亲启的“黄金信”。
这是一张名副其实的黄金信,三页折叠的黄金箔,放在一个紫玉的托盘上,黄金箔上雕龙刻凤,华美精致,缓缓展开,一团跳跃的似翠玉珠的滚圆字体浮现在金箔之上。
这些跳跃着的字体随着龙城的双手将金箔展开,才如珠落玉盘,落到金箔上,成为一列列的梅花篆字。
而且,随着龙城的目光浏览,一列列字迹消失,又生成一列列新的字体。
短短的三页金箔,信息量倒是相当巨大。
随着龙城看过最后一行字,所有的字都消失了,然后金箔忽然变成了火焰,然后火焰亦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一丝淡淡的芳香。
龙璧瞧瞧自己手中的紫玉盘,盘子还在。不由一笑,这个紫裳真是爱故弄玄虚,总算这个前朝的紫玉盘是货真价实,送给喜欢收藏玉器的未来大嫂倒是不错。
龙城微沉吟了一下:“龙晴带龙错去祠堂,向爷爷禀告此事。”
龙晴、龙错欠身领命,告退出去。
龙璧这才对大哥道:“紫裳在信上和大哥说了什么?可信吗?”
龙城淡淡一笑:“真真假假吧。”
“这个紫裳以斩花宫为号,难道她就是当年斩花宫宫主展红颜的贴身侍婢紫裳?”
龙城点点头,轻叹了口气:“这个紫裳,身负异能,据说每二十年可转生一次。”
紫裳的转生,其实是她的灵魂强占别人的躯体,然后躯体损坏,她再漂移出去。当她霸占寄主的身体时,会有一部分寄主的记忆和性情,但是邪恶的本性不会改变。
她有个很多名字,但是近五十年来,她喜欢上了紫裳这个名字,一直沿用。
当年,紫裳曾是紫玉的姐姐,然后变成展红颜的侍女,再然后变成水柔柔的姑姑,然后是水柔柔,如今二十年将至,她正在寻找新的宿体,也就是她的寄主。
但是,这一回,紫裳想当男人了。
她看上的宿体是,傅龙裳。
龙璧有些惊讶,也有些好笑:“还以为她会看上大哥呢。”
龙城瞪了龙璧一眼。
紫裳选择的宿体,也需有异能的。她原本选择了木蝶依,后来,又看上了龙裳。
她告诉龙城许多秘密,并以此威胁龙城,将龙裳送给她,她可以当一个比现在的龙裳更有成就、独霸天下的弟弟,也算是为傅家争光。
否则的话,她依旧会实现她的目的,但是,会有无数的武林人士为此丢掉性命,为傅龙城自私的决定陪葬。
“这个紫裳心肠很歹毒啊,她是想发动全武林人与傅家为敌吗?”龙璧很有些惊叹了。
紫裳的阴谋未必不会得逞。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样一些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得失安危,可以毫不顾忌地牺牲别人来保存自己。
但是,就是紫裳胁迫全武林的人来对付傅家,傅家依旧无所畏惧。
“吩咐府中弟子待命。”龙城对龙璧吩咐道。
“是。”龙璧欠身。
傅家弟子早都百炼成钢,对付这些江湖大风浪啥的,只是又一次锻炼而已。
“十哥龙烁可安寝了?”龙城还是比较在意如今府中的各位“老大”。
龙璧摇头:“还在和白大哥饮酒。”
龙城微微一笑:“我去龙玉大哥那里看看。”
龙璧有些不满地看了大哥一眼:“您可快去吧,再晚一会儿,别说玉翎,小卿的皮都被龙玉大哥打没了。”
龙城刚要举步,又想起来:“龙夜、龙裳乖乖歇着了吧。”
龙璧心里一惊。
龙城陪侍三叔的时候,曾吩咐龙璧去吩咐龙夜、龙裳,不许踏出府门一步的。
但是,那时糊糊来了,龙璧把这事给忘了。
“小弟这就去看龙夜、龙裳。”龙璧忙欠身,嗖地开溜,心里直念叨:这两个小祖宗,都这种时候了,应该不会再敢溜出府去胡闹吧。
龙晴和龙错来到祠堂外,等了盏茶的时分,不见爷爷出来。龙错请福伯进去催。
福伯苦笑道:“龙错少爷饶了老奴吧,老太爷气头上呢,我可不敢催。”
龙错看龙晴。
龙晴低声道:“你在少林时,是不是也闯了祸事?”
龙错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不知是爷爷,所以,稍有冒犯,多亏爷爷不曾见责。”
龙晴不由心喜,看来爷爷真得很喜欢错儿。便是在少林冒犯了他,也不曾气怒,回府后,还拦着大哥责罚,这待遇,真是直追龙星去了。
龙晴点头道:“你高声请爷爷出来就是。”
龙错瞪大了眼睛看龙晴:“会被先生打死的。”
这里是祠堂重地,稍有不慎,不敬的罪名落下来,板子可就上身了。
龙晴瞪了他一眼,这孩子,也不知是真笨还是怎么的。我们现在是救三叔于爷爷的板子之下,三叔怎么可能会降责。
龙错嘿嘿一笑:“那被大哥知道怎么办?”
龙晴轻拍拍他的头:“大哥那里若是治罪,自然是三哥帮你担待。”
龙错这才高声道:“爷爷,不孝孙儿龙晴、龙错有要事禀告。”
傅怀正半眯了眼睛,坐在太师椅上歇着,听旁侧的傅青峰背诵祖训。
龙错的声音传了过来。傅青峰一惊,这小畜生,祠堂重地,还敢高声喧哗,便是想为老子求情,也不用把自己搭进来吧,没得再被爹一掌拍死了。
傅青峰完全错估了形势。就在他准备伏地替儿子请责时,傅怀已经站了起来:“这孩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
傅怀自言自语地,却是不自觉地面露慈祥、宠溺的微笑,然后,没理傅青峰,出去了。
傅青峰差点没把嘴里的铁蒺藜噎嗓子里去:“那小畜生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招爹待见啊!”
傅怀才出来时,已经摆出威严的面孔。
龙晴和龙错已经跪在地上,迎接爷爷。
“祠堂重地也敢高声呼喊!”傅怀轻斥:“龙晴难道不知劝导龙错规矩?”
“龙晴知错。”龙晴恭应。
福伯不由叹气,老太爷,您偏心也不用太明显了吧,明明是您那个孙子喊的,你训龙晴干什么?
“错儿是担心爷爷太过辛苦。而且大哥命错儿和三哥向爷爷禀告要事,孙儿们不敢耽误。”龙错乖巧地道。
“嗯。”傅怀这才面色稍缓,命龙晴、龙错起来。
龙错却不肯起来:“请爷爷也宽饶过爹爹吧。”
傅怀曾训龙错说“爹爹就是爹爹,叫什么先生”,龙错立时就在爷爷跟前改口。
傅怀拉起龙错道:“你爹爹抗揍得很,只是罚他再跪几个时辰而已,你也不必担心了。”
龙错这才谢过爷爷站起来:“我和三哥先侍奉爷爷回房更衣,好向爷爷禀告武林大事。”
傅怀点头:“你们两个乖。”
龙晴也是难得见爷爷如此慈祥的神色呢。不由对错儿刮目相看,这孩子可是比龙星会讨巧得太多了,日后,怕不是要比龙星更招爷爷喜欢呢。
、第177章 湖有梦(中)
晨曦划过天际;明媚的一天;有微风轻拂。
浩威早早起床、沐浴更衣。他出门时,熙宇和熙宁已经焕然一新,等着给他请早。
日光镀在三人身上,俊逸得仿佛天上的仙童。
今日,三人要正式行拜师礼。虽然行不行礼的;他们早都被视为傅家子弟;但是程序总是很重要的而且是必须要遵守的。
熙宇和熙宁很开心。
浩威也很开心。旬日前;他接到爹的家信,说是爹新纳的妾室;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婴,母子平安。杨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杨荣晨老来得子,自然也是极激动的,认为这都是治理水患的功德所致,并在给浩威的家信中,难得展露了一次慈父情怀,亲切地叮嘱浩威在傅家遵规守距,作好为人弟子的本分,照顾好自己,家中一切安好,诸事勿念。
昨日,浩威又接到爹的家信,说是收到了浩威请安的信笺,并告诉浩威,已按族中长老之意,将妾室填房,让浩威再寄家信时,注意称呼。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是杨荣晨同意了浩威在上次家信中提及的关于治理龙泉水患的意见和建议,并争取到族中长老同意,即日开始,研究落实重新改造河道、重筑堤坝之事,让杨、龙两家可以共享水源,化解百年恩怨。
浩威当时是在小卿的鼓励下,寄出信笺,原本还是惴惴不安的,担心爹爹暴怒,回信会直接降了责罚过来,想不到,爹爹不仅未怒,还积极落实去了。
这真是让浩威欣喜若狂,忙向小卿师父禀告。小卿也很高兴,并当场许诺说,待浩威行过拜师之礼,便让他先回龙泉去,协助父亲做好此事。
小卿同时也告诫浩威:“改造河道、重筑堤坝,是好事,功德无量,但也难免会劳民伤财,遇到各种阻碍,行之不易。”
小卿说这话,当然不是要打消浩威的积极性,而是告诫浩威要做好准备,迎难而上,胜不骄败不馁,持之以恒地把事情做好。
浩威恭领了师父教诲,频频应是。别的不说,如今单是改造河道所需的一笔款项,便是迟迟无法筹措到位。按惯例,朝里拨下了三分之一的款项,余额部分,则需要当地州府自行筹措。杨荣晨开了几次募捐会议,所得款项依旧不足。这次来信之中,也希望浩威能多想些办法。
浩威向小卿请教,小卿吩咐他“自个儿琢磨。”
只是如今,浩威并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想起会儿师父问起,还真有几分忐忑。
浩威和熙宇、熙宁进了师父的院子,几位师叔已经过来议事了。三人忙着向师父和诸位师叔告罪。
小卿昨日被云岚打得不轻,总算师父到的及时,在龙玉大师伯那里求下情来,先饶了他和玉翎。师父也没让他再罚燕月。
这些当然是傅怀的吩咐。斩花宫已经祸起江湖,并送来战贴,三日内,要与斩花宫决一死战。
傅家要全力应对,自然不能先自伤弟子。所有错处缓究,家法暂免,待铲除斩花宫后再论功过赏罚。
小卿回房时,已近丑时。小莫侍奉了他沐浴上药,这才睡过两个时辰,便又起来了,只是昨日师父免了请早,他便暂时趴在榻上养皮。
燕月也赖在小卿房里没走,叫燕杰搬了他的软榻过来,霸占了小卿的暖阁。
小卿只吩咐徒弟们好好侍奉几位师叔就是,他端了矮几上的茶,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