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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就更不好意思,叹气:“我。”
燕杰也有些不好意思,嘻嘻笑道:“燕杰又多话了。”
小莫常跟着小卿,小卿打小莫的时候也有,只是多半并不太重,小莫去请家法的时候当然也多,不过也常是要打别的师兄弟,小卿也会命小莫去请家法,所以燕杰才有此一问。
玉翎瞪了燕杰一眼,道:“多话,还不去车上拿去。”
燕杰对小莫欠身行礼,走去第四辆车去,跃上车,掀开轿帘钻进去,却是哎呀了一声,玉翎和小莫都吓了一跳,忙也走过去,燕杰已经打开车帘,探出头来道:“不,不好了,藤棍折了。”说着话,将装藤棍的长盒子递过来,果真,一米多长的藤棍,竟然碎成了三节。
玉翎、小莫也是面面相觑。这么柔韧的藤棍,好好地,会碎成三节,毫无疑问是人为,关键是谁干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毁损家法,这罪名,等同于大逆不道了。
“怎,怎么办?”燕杰吓得腿也软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他和玉翎当值,结果发现家法被毁,总是逃不了一顿板子了。
“难道是燕月师兄?”三个人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燕月,也就是燕月师兄有这个胆子和这份不怕被老大活活打死的魄力了。
小莫捧着盒子在前,玉翎和燕杰在后,一起去见老大。反正是瞒不下的事情,更不能让老大久等。
小卿蹙眉,用手拿起断了藤棍端详。这根藤棍对小卿来说,也很有感情。三年前白霆师伯所赠,三年来被自己无数次握在手中,长短适中,轻重合适。
藤棍是被人隔着盒子用掌力震断的。傅家弟子中有此身手的人实在不少,但是有这种胆量的可就不多。小卿在太师椅上坐了,看地上跪着的三个师弟:“这是谁的主意?”
小莫心一横:“是小莫之错,请师兄重责。”
小卿淡淡一笑:“行啊,小莫,勇气可嘉啊。”
、第111章 勇气可嘉(中)
小莫想的是;反正老大本就是打自己还没打够;什么名目的也不重要了。
小卿的目光落在小莫挺直的脊背上;想的却是,好啊,你这是跟我使性子是吗?一次两次的,倒敢跟我拧上了;想要讨打的话;我也成全你;非把你打哭了不可。
“燕杰去拿马鞭。”小卿冷冷地吩咐。
“是。”燕杰应了,一句话不敢多说;站起来便去找马鞭。
玉翎看看老大的神色,再看小莫师兄,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道:“师兄打玉翎吧,玉翎比小莫师兄抗打。”
小卿只是冷冷地看了玉翎一眼,把玉翎的心跳差点没吓停了。
小莫自然感觉得到玉翎忽然一窒的气息,忍不住抬头瞪了老大一眼,转对玉翎低声道:“师兄要打便打,你多的什么话,退一边去。”
这下把小卿气得,行啊,小莫,长脾气了。你这是训玉翎呢,还是训我呢,小卿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脚,冷不防地把小莫踹倒在地。
小莫忍了痛,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跪直。
小卿再去一脚,将小莫踹倒。
小莫还是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跪直。
小卿正想踢他第三脚,燕杰在门外告进。
小卿忍了气,喝道:“滚进来。”
燕杰进来立刻就跪下了:“师兄恕罪,师父吩咐师兄即刻去见他。”
小卿不由心里一惊:“你去取马鞭被师父看见了?”
“是。”燕杰不敢应,也不敢不应,只得缩着脖子回了这一个字。
“都给我跪好了,侯着!”小卿冷哼。
月色很好,所以傅龙城还没有入睡,站在窗前正欣赏天上明月,看见小莫捧着盒子,与玉翎和燕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去小卿房里。
傅龙城不由摇头。一路行来,风餐露宿的,好不容易今日包了客栈休整,这小畜生便又开始抖大师兄的威风了。
不过龙城也没想管。难得闲适,小卿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他决定踏月色而行。白日里曾瞧见这镇子外有一处水库,风景甚美。只是当时人群熙攘,他未曾命弟子驻足,如今月洒清辉,该是有另一番好景致的。
正如龙玉所说,武功精进如龙城这般,睡眠于他,不过是一种形式,这大好月色若是只用来“呼”猪头,实在是可惜了。
龙城这边关了门,出了院落,正巧遇燕杰匆匆而回,一脸地惊慌,哆嗦地捧着马鞭。
马鞭是在关外时,武家牧场所赠,傅家弟子人人有份。武林人士本就多擅骑乘,马鞭也是必备之物。武家牧场所制作的手工编织牛皮马鞭,在武林中也是数得上数的好东西。
燕杰看见师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跪了下去,奉着马鞭道:“大师兄要罚小莫师兄。”
龙城微嗯了一声,心道,你大师兄是要罚小莫还是罚玉翎还是罚你,都是他的事情,告诉我干什么。
然后龙城抬腿想走,水库月色该是极美的吧,那么清澈的一潭碧水,也许还可以畅泳一番。
“师父。”燕杰小声地,可怜兮兮地叫。
龙城只得收回了腿。燕杰乌黑的眼眸看龙城,各种委屈各种渴望各种求救,一如前两日熙宁给自己奉茶时的模样。
龙城只能暗叹,自己这心思是越来越软了。
龙城伸手拿过马鞭:“让你大师兄过来见我。”
“是,谢谢师父。”燕杰喜得,以头触地,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去小卿房中复命。
所以小卿遵命来见师父时,就看见师父龙城的手中,正握着一柄紫竹手柄的熟牛皮纯手工编织的马鞭。
“师,师父。”小卿有些忐忑,远远地在门边欠身。
龙城瞪他一眼:“把门关上,过来。”什么意思啊,门都不知关,还想跑啊?
小卿无奈,只得回身关了门,一步步挨到师父的椅子前。
“你就站这儿。”龙城把手里的马鞭顺手扔到几案上,起身,出门,去欣赏水库风景。
小卿满心郁闷,师父什么意思啊,师父不带您这样的啊,您这明显是心疼小莫那坏孩子不疼我了啊。
浩威帮云恒检查课业,云恒拄着下巴看他:“你真要拜在大师兄门下吗?”
“是。”浩威应道,手里的笔依旧认真圈点着,神情很专注。
这个浩威侄儿也是个帅气的孩子啊。云恒老气横秋地想。他对自己的辈分非常之满意。熙宇、熙宁那两个小鬼明明比自己还要大几岁,在自己跟前却很是恭敬呢。
“你想做熙宇、熙宁的师兄吗?”云恒很好奇。
“浩威奉父命拜师。”浩威淡淡地应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想或不想。自己本就是小卿师叔的侄儿,以后变成徒儿,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那你以后也是大师兄了,会不会也像老大一样,重重打他们的板子?”云恒再问。
浩威抬头,笑了一下:“他们不犯错就不会被打。”
云恒不由缩了缩脖子,浩威侄儿看起来很乖很温和,可是这样淡淡的笑起来,果真很有大师兄的范儿呢。
旁侧的桌子上,月冷也在润笔,他苦思冥想,正想法儿劝庞月月姐姐把唐家的令符还了来。
其实含烟罚他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当日庞月月本想跟着李冰李雪去西夏散心,走了一半儿,却又折了回来,领着李冰李雪直奔京师而去。
京师离大明湖是不远不近的,庞月月住在那里,却又不肯去见含烟。只李冰李雪偷偷给月冷传了信息。
庞月月是月冷的堂姐,虽然久未联络,血脉亲情却是无法割舍的。月冷就偷偷去见了堂姐。
庞月月虽然绝口不提含烟那个冷血兽,那满腹相思的神情却是骗不了月冷。可是月冷怕含烟师兄怕得厉害,也不敢乱作主意。
月冷寻了机会,想在含烟跟前提起庞月月来京的事情,只是刚张口说了“我堂姐“三个字,含烟冷冷的目光就看得月冷心里发毛,剩下的话全咽回去了。
月冷再去见庞月月,庞月月终于鼓起勇气问月冷:“你师兄,含烟他可知我来了吗?”
月冷不敢说他没敢在师兄跟前提起,又怕月月姐伤心,一时迷了心窍就扯谎说是,只是师兄近来当值,无法前来探望。
月月不由大喜。告诉月冷过几日便是她十七岁的生日,希望含烟能来见她一面。
月冷回到家中,看见含烟师兄,几次想提都是不敢,正巧四叔有令,命含烟带着他与其他几位师兄弟一起去坝上听令。
月冷忙去见庞月月,把自己和师兄要出门的事情告诉她,并顺手将唐珠儿给他的那枚铃铛送给庞月月庆生。
庞月月见了银铃铛却是误会了,尚以为是含烟所赠。月冷只得说是,正是含烟师兄送她的庆生礼物。庞月月芳心大悦,哪看得出来月冷因为说谎,小脸都吓白了。
月冷匆忙告辞出来,心还是怦怦地猛跳。没法子,一个人要是说了谎,为了维持住这个谎言,便会一个谎话接着一个谎话的说下去。
这些谎话若是被师兄知道了,不用老大出手,含烟师兄就能拍掉他一层皮去。所以月冷小心翼翼地,只盼着等含烟师兄心情大好的时候,将此事和盘托出,请含烟师兄轻责。
可是,这坝上的差事一件件地分下来,月冷还真没有机会与含烟师兄谈心。而且,因了坝上的规矩严苛,含烟师兄甚至还被老大罚了几次,月冷就更不敢提了。
就在一切刚刚有一些好的转机的时候,唐家的信就到了。唐珠儿这小姑奶奶送的什么铃铛竟然就是唐家急着找回去的信物,而这信物,正是被庞月月当成了含烟送的礼物日夜舍不得放手呢。
这些事情,在含烟师兄的板子跟前,月冷自然是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月冷吓坏了,以为必定要被含烟师兄打得起不来床呢。
总算,傅惊太族长爷爷大寿,含烟师兄又考虑到老大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便瞒了那许多足够将月冷打得皮开肉绽的细节,只说唐家的信物确实是被唐珠儿给了月冷,月冷又给了庞月月。
总算,老大也没太怒,只是命含烟尽快寻回来就是。含烟应命,却是知道以庞月月那个脾气,给她的东西再要回来,解释起来必定不是太容易。
所以含烟是深觉月冷打得轻了,才在上路之后,还是罚他在车上跪着。好在,跪得时间并不太长,师父有命令过来大赦天下,月冷也才被免了。
不过含烟明令:你惹得麻烦你自己解决。命月冷自己想法子,把东西要回来。而且要越快越好,务必在回到大明湖后的第一时间内,就让庞月月把东西送过来,好向老大交差。
月冷这个叹气,这个后悔啊。果真是自己活该啊,就算要被月月姐姐念上十年八年的,也只能认了。所以,他给庞月月写信,各种道歉,请求庞月月原谅。
这边,浩威已经查好了云恒的课业,并对云恒所作的策论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意见,进行探讨。
结束课业,云恒心情大好。忍不住又低声问浩威道:“还有件事情,我是替玉翔小哥哥问的:宛然姐姐,可还好吗?”
、第112章 勇气可嘉(下)
龙城回来的时候;小卿腿都站麻了。
“回去睡吧。”龙城吩咐。
小卿不动地方:“我腿麻。”
龙城不由笑;亏你还是学武之人;这才两个时辰而已。分明就是故意撒娇。
“那下次跪着。”龙城冷冷地道。
“师父。”小卿有些委屈:“小卿身为大师兄,难道不能打师弟的板子吗?”
“能。”龙城答得干净利落。他其实心情极好,小卿自然看得出来,才敢这般那般地直问。
“去倒茶来。”龙城在椅子上端坐了;吩咐小卿。
小卿只好走到桌边;倒了茶;用内力暖了,奉给师父。
“那师父还各种拦着?”小卿有些嗔怪。
龙城笑:“我心疼自己的徒弟;不行吗?”
小卿被师父的话噎得直翻白眼:“徒儿也心疼他们,只是他们故意要气徒儿,自己讨打,徒儿有什么办法?”
龙城好奇,谁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故意气大师兄?
“小莫。”小卿气哼哼地道:“本不想打他的,非故意气我,明不是他的错,非揽自己身上,当我舍不得打他吗?”
“什么错?你震断家法的错?”
小卿心里一惊,嗫嚅道:“师父,师父怎么知道?”
龙城的目光落在身前地上,小卿只得屈膝跪了下去:“徒儿不是故意毁损家法的,求师父轻责。”
龙城轻斥:“亏你还是当大师兄的,这种事情也是你能做得的?”
小卿垂头。他罚了小莫和玉翎,然后又打了师弟们,心里固然是气恨,又实在是心疼。怕坝上的板子打在师弟们身上,所以自己先将他们拍得狠了,还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警醒着,别犯了坝上的规矩吗。
但小卿实在各种后悔。尤其是再次打了小莫之后,小卿更是懊恼。
若是小莫似以往那般,委屈了,就扯扯小卿的衣襟,软声说上一句半句“小莫疼”或是“小莫错了”,小卿早都免了他了。可是这次,小莫偏执拗上了。
每日里梗着个脖子,眼睛总是看向地面,和他说什么也是爱答不理的。好啊,不过是打了你几下,你倒是敢和我闹上别扭了。小卿气。
本想着直接拎过来,再劈里啪啦教训一顿的。这本来也是小卿的习惯——有理动家法,没理动拳头的。
可是瞧瞧小莫那态度。小卿郁闷,冷冰冰的,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