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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忡的注视着她的微笑,那么刺眼,那些力透纸背钢毅有型的字体,我双手颤抖的抓皱一沓纸,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让姚婧的面容在我的手中扭曲。
我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十年!十年的付出不如她出现的短短一年!
“云卿,你在做什么?”阿宸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伸手将一沓纸向空中抛去,再也忍不住的对他大吼:“阿宸,你醒一醒,姚婧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三年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再也不会有这个人!林简是林简,她不是姚婧,不是姚婧!你看清楚!”
纷纷落下的纸张是她的表情,横亘在我们之间。
“阿宸,她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喊,“为什么她死了也不放过你!她已经死了三年了!”
他温和的看着我,微笑,眼中含着泪,低声说:“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纸张,如视珍宝的收起来。那一刻,他修长的手指触到一张她的笑容,一滴泪水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落在她的脸上,也滴在了我的心里,烫伤了我,烫的我发疼,烫的我无法呼吸。
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没有赢,实实在在的是一败涂地。
在那个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做着她看不到的事情,对她的忠诚,对她的爱,一分不少,与日俱增。
3
我给了林简一笔钱,让她从此消失在阿宸的面前,她很识时务的答应了。
她和阿宸说时,阿宸没有挽留她。因为他的挽留,姚婧才没有逃开我的迫害。所以他给她自由,愿她一生快乐。
阿宸再一次向我坦诚,他不能给我任何承诺,他不能再伤害我。如果以前伤害到了,我可以恨他,怨他,甚至杀了他。
我苦涩的笑。
接下来,他对我依然温柔,依然微笑。原来,他的这些动作表情于我,无关爱情。
第四年的某一天,阿宸跟爹地闭门交谈了一天,我站着门外等着,阿宸出来的时候,对着我释然地笑。
我进爹地书房时,爹地生气地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倒在地上。
看到我,他起伏的胸膛算是渐渐平抚下来。
酝酿了好一会儿,“我小看他了……他到底还是要离开。”
我知道,他迟早会离开,他一直在等待,在努力,等他有了能力可以脱离云家,他就去上海,那是自由的阿宸。
阿宸说:“自由是一种能力,而不是选择。”
我和爹地说,放阿宸走。
爹地回答我,即使我不去求他,他也不会为难阿宸,不仅仅因为他欣赏阿宸,更重要的是他动不得阿宸,阿宸多年的努力如蔓藤一般缠绕伸展在云家各个领域,纵横交错,牵一发动全身。
听爹地这么说,我竟为阿宸开心地笑了,十年的时间,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抵达他想要的高度,他做到了。
我以为他不回上海是因为伤心,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不回去是因为他还是从前的阿宸,他现在回去是因为,这个阿宸可以兑现他给她的承诺。这个阿宸有自由的能力。
阿宸临走前,我去逛街想亲自挑选一件礼貌送给他。
路过一个路边摊的时候,两个女生挽着胳膊,一个女生说:“老板,一百块钱,卖不卖?不卖我们走了。”
“哎呀,算了算了,亏本卖给你了。”
在这街角转弯处,我突然很想念,很想念那个在我面前时时浮现自责、愧疚的表情,又真心实意待我的女生,她会照顾着我,会替我还价,会考虑我是她的朋友。她叫姚婧。
我配当她的朋友吗?
如果我一早就知道他们那么深爱,我还会不会做这样的错事?对不起,姚婧,对不起,阿宸。
送阿宸上飞机的那天,我将之前在上海地摊上买的那条围巾送给了他,告诉他,这里有姚婧的回忆。他接受了。并对我说谢谢,祝我一生幸福。
我知道他这一走,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泪如雨下,发狠地嫉妒那个叫姚婧的女人,也为自己能够爱这样的男人一次,不悔。
从不后悔,爱过你。阿宸。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一点的时候,写的心里难过,不管我呈现给你们的情感让你们如何感受,首先我是纸巾相伴了。
我一直相信着,每个故事首先让我感动让我想写,才可以将情感传达给你们。而可以感动的情感形式我也在写文过程中一点点提炼成长。
云卿这个人,怎么说呢,每个人的经历和家庭环境不同,价值观就不同。
☆、第68章 V章
钱奇俊与于静的第一个宝宝出世的时候;钱奇俊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出来满满两页A4纸的名字,任我与于静挑选。
钱来也、钱滚来、钱多多,钱发发、钱进账,钱币……等等诸如此类例;十分好兆头的名字,并美其名曰,大雅大俗,于静看到名字,差点就哭出来。
孩子是不是钱奇俊的呀?他怎么能这样糟蹋于静的孩子——钱腚。就是钱屁股;继续生钱的意思。
最后多次商讨多次妥协,取名为钱进。钱奇俊之所以愿意是因为反过来念,儿子叫进钱。
转眼间,钱进已经说话都说的很清楚了。
“婧姐,婧姐!”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刚传入耳朵,我的大腿就被软软的东西抱住了。
我低头望着抱着我大腿的肉团子小钱进,肉嘟嘟地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撒娇地说:“姚婧,你抱抱我嘛。”
刚从书房走出来的钱奇俊抬脚轻踢了一下小钱进的小屁股,凶道:“臭小子,老子叫她婧姐,你也叫她婧姐,老子是你哥啊!”
“装嫩!”嘟嘟的小嘴吐出这两个字后,赶紧钻到我身后。
钱奇俊被这两个字整的嘴角抽搐,抬脚又要踢。
“好了,好了。”我必须得阻止一场家暴的发生。“为老不尊,可别怪孩子。”
钱进快到四周岁了。用钱奇俊的话说,他和于静是先上车后补票。起初于家死活不同意,可是女儿铁了心了,两人从大学开始,纠纠缠缠了这么多年,于静又怀了孕,钱奇俊虽不是富家公子,到底是踏实正干的大好青年,勉勉强强答应了。钱进出世后,于家的人倒是疼的紧。
三年前,我与钱奇俊双双辞职,朗总多方挽留,伤感了好一通。而后,我与钱奇俊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有钱,成立公司及投资百分之七十是我出的钱,陆礼宸给我的财富让我撑起了一片天空。
其中有半年的时间,我去了很多地方,包括香港,在香港待的时间最长,大约半个月,感受他生活过的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只是,我没有碰到他。或许,真的缘份已尽,他的生活步入他原来的轨道。云卿才是那个和他匹配的人。而我过着原本属于我的生活。
关于工作,我变得散漫而不思进取,每个有工资到账,每年有不菲的分红,致远与朗总合作每月百分之五的提成依然在我的账号里有增无减,看来陆礼宸的致远越做越大,我由衷的为他开心。
无官一身轻,我乐得逍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由钱奇俊一手来办,他也将公司做的有模有样,越来越红火。
因为我是个闲人,又喜欢孩子,于是钱进断奶之时,我主动请缨照顾宝宝,这一照顾,他对我倒十分亲近,钱奇俊忙,于静忙,结果是,我竟成了钱进的亲妈一般。我甚至和钱奇俊开玩笑说,干脆把钱进给我吧,结果,不但钱奇俊连于静都连声说好,他们准备生二胎呢。我倒乐意每天带着钱进。
“医生怎么说?”这时,钱奇俊看着我问。
我俯身拉过钱进,走到沙发前坐下,将他抱在腿上,“还是老样子,戴助听器耳朵疼,不戴……就像刚刚那样,小进叫了我多少次?我只听到最后两声。”
钱奇俊有些黯然。
我安慰他说:“不要紧的,对生活基本没有影响。”这也都四年了,习惯了左耳完全听不到,右耳还是可以听到一点的。
晚饭在钱奇俊家吃过以后,我带着钱进回到我的住处,为他洗好澡,给他讲故事,慢慢地,他就乖乖地睡着了。抚摸着他肉肉的小脸,幸好,有这个小宝贝。
四年前,我被陆阿姨从鬼门关拉回来,或者说她很有远见地在吴全身上安插了一个小弟,我之所以能存活下来,是侥幸也是人为。
醒来的刹那,我的世界一片死寂,一切活动的事物均是无声地进行。刺鼻的药水味与微痛的头部,还有胸口隐隐地抽痛,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陆礼宸呢?我满心想的都是他。
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陆礼宸,也不是医生,而是陆阿姨。
她依然高贵优雅,只是多了些哀伤。端坐在我面前,对于我的情况想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没有太大的惊讶,而是微愣了一下,取来纸笔。
“大家都以为你死了,阿宸回香港了,我的另一个儿子在牢狱之中。”
我震惊地望着她。
那个醒来的黄昏,我看到的是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她希望她的每一个孩子都如在腹中一般安稳,偶尔调皮也是她能承受的跳动,可是,生命是相对独立个体,顾此失彼,顾的是谁,失的又是哪个,只有她知道。
她救我,想让我继续顽强的活下去,她说只是想给她自己一个希望。
“你跟阿宸情深缘浅,到此终止吧。明年,他会和云卿结婚。”
别的她没有再多写,然后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一年多的时间,我的世界是完全没有丝毫声音的存在,我看春天的花朵无声的开放,夏日炎炎炙烤大地,秋季火红的枫叶反衬静谧,严寒之时白雪皑皑。都是无声。
一切的飞短流长,均是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
第一次那么安静,听内心的声音。我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放肆地去爱那一个人。没有不安,没有惊慌,没有逃离,没有悲戚,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我一个人的礼宸。
我已经过了三十岁,兑现与姑姑所说的29岁开始相亲,相亲对象有律师、教师、医生还有老板,未婚的,二婚的都有,我均以真心相处,无奈人家看不上我,说我冷淡,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又嫌弃我是个半聋子。
其实相亲这件事情挺残酷,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有见面时将对方的底细缺点一一剖露出来。甚至在相亲时遇到一个已有女朋友的,相到一半,女朋友过来撒泼,又叫又吼,对着我又喊又骂,我道了歉,将一杯果汁全部泼在相亲对象的脸上。有女朋友还来相亲!
结果是那女朋友又过来骂我。说怎么能这么对她男朋友。
我啼笑皆非,最后拎着包包走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他们又开始恩恩爱爱,我无奈摇了摇头,爱情是为哪般?
关于相亲与结婚。我一直保持缄默。姑姑若是看的好的,我依然会去相,毕竟四年过去了,可能他和她已经结婚了。只是相亲时,看每个人都好像是一样,说每一句的话也是如出一辙,对每个人的情感也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应付。
“你真的不用等他了。”钱奇俊颇为感慨道。
我笑问:“我等谁了?”我的心我的爱我的情,都还没有回来,谈不上等待。
“他以为你死了,可能……”钱奇俊似有顾虑,最后还是说完了,“可能他和云卿已经结婚了,也已经有孩子了,男人有了孩子就有了重如山的责任。”
我不答话,低头逗着钱进玩。
“你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都没有了。就算你现在怀孕了,也是大龄产妇了。你不趁这个时候找个依靠,以后……”
我顺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钱进的小脸蛋。
钱奇俊似乎有点急了,提高了声音,“我说,姚婧,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我又没全聋。”我回答。
这时,于静走过来,拽了拽钱奇俊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了,接着对我们说:“吃饭了。”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为我好,我是知道的。如果爱有原因,爱可以收放自如,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会成为千古绝唱。我没有要效仿与歌颂什么,我只是服从我的心。他结婚与否,我不会再去叨扰。
吃过饭以后,小钱进说他想去吃昨天于静买的板栗。于静和我说了一下地址,到了那里钱进自己就知道哪里有卖了。
原本是打算开车去,钱进说:“姚婧,你会不会撞电线杆上?我还小。”
瞬间我哭笑不得,还是打车吧。
钱进自会说话以来,随着钱奇俊与于静喊姚婧,或者婧姨,姚婧居多。上次,我就是在开车的时候失了个神,结果就撞到栏杆上,人是没事儿,车变形,此后,我自己都不敢开了。
下了车,钱进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手拉着我说:“走这边。”
走到广场花坛处,开心地用小手指着前方说:“在那里呢!婧姨,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他从他的背带牛仔裤里翻出个小钱包,打开一看。
“好多钱。”我惊叹。好多硬币,连红皮的都有。
他赶紧用小双护到胸口说:“这都是我的!你们平时给我的钱,我都没花,攒着!干大事!”说着向目的地跑去。
果然,果然是钱奇俊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