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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郑愁予,《错误》
她对于他,会是个过客吗?
她的心倏地一下揪紧了。
他静静的听完,思索了数秒,然后点头微笑,“很美的诗……原来我老婆不但是淑女,还是个才女呢。”
“不是我写的。”她哼笑了一声。跟他谈诗……无亚于对牛弹琴吧。
“想回去了。”她伸了伸胳膊,不动声色的拨开他的手。
谈心
“藤田君,到现在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参加展览,怎么办?”空荡荡的布艺教室里,萧琪烦恼的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墙上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
这两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鸵鸟的避而不见,下班就躲到这儿来了,借口工作忙不回他家,还是去和露露挤她们的小公寓。
露露揶揄:“你现在知道嫁给他们家男人多‘辛苦’了吧?”
她也只能苦笑。
“别急。”藤田从休息间出来,手里拿着两个青瓷茶杯。他将一杯茶递给萧琪,“朋友送我的玄米茶,试试?”
“哦,谢谢。”她连忙接过,将茶杯凑在嘴边轻抿了一口。稍微有些烫的茶水入喉,带着浓浓的炒米香,让人的五脏六腑都十分熨帖。
“很好喝。”她笑笑,放下茶杯。茶是很好没错,可是拜托,能不能快点进入正题呀……这里有个急需指导的学生!
藤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急,轻声问:“最近心情不太好?”
“啊?”她心里一惊,连忙放下茶杯,勉强笑笑,“没、没有啊……,我只是因为做不出东西,所以……”
“烦恼?”他接上她的话。
“嗯,是啊。”她又皱眉,接着揪头发。
“你今晚做了什么?”他又问。
“啊……”她慌乱的低头看着工作台,上面只有些杂乱无章的小布头。
“昨晚又做了什么?”
“……”她把头埋得更低。
“我一直认为你很有天分,做的东西也非常有灵气。”
“……对不起。”
“我并不是在责备你。”他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只是觉得……你最近似乎一直紧绷着神经,这压抑了你的灵气。”
“那我该怎么办呢?”她可怜兮兮的抬头问,间接的承认了他说得没错。
“试着放松下来,抛开一切负担,好好的泡个澡、睡个觉、谈个恋爱?”他直直的盯着她说。
“哦……”她开始还在认真的听他说,听到“谈个恋爱”,不禁垂下眼帘。她已经结婚了,估计这辈子是没机会谈恋爱了……哎,都没好好谈过一场恋爱就结婚了,想起来真觉得有点亏。
“怎么?不赞同我说的话?”他轻笑,在那些碎布头里挑挑拣拣,选了几块粉色和绿色的碎花布条。
“不是……”她有点尴尬的陪着笑。总不能跟他说,她想恋爱吧。
“没有灵感的时候,可以做些重复机械的工作,做自己熟悉的,这样也有利于减轻烦躁。”他说着,拿了个模板,对照尺寸,将布条都裁成相同大小的三角形,“什么都不做,会觉得更烦。”
“哦……要做德累斯顿盘子吗?”她微笑,协助他裁好的布片折起来,坐到缝纫机前车缝。
他打开熨斗的电源,将她车好的布片翻到正面,整理好缝分折边,然后细细的熨烫。
他熨一个,她就车一个,两人合作无间,不一会儿,盘子的雏形就出来了。
“藤田君一个人在中国,会挂念家里吧?”她一边车缝一边问。……他说得没错,坐下来动手做一些简单重复的东西,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那是当然。”他望着她笑笑,将最后一片布料递给她。
“寂寞的时候会想家吧?”看着他白皙的脸,她的声音柔和起来。虽然她不是很满意父母的作为,可如果要她离开好几年不回去,她也会很舍不得的。
“还好。”他抿了抿嘴,“在这里也有一些朋友……而且也可以经常和家人视频通话。”
“有个问题大家一直很好奇……”她吐了吐舌。
“什么问题?”
“你有女朋友吗?”她捂嘴笑,“我是帮姑娘们问的啊,不回答也没关系啦。”
“没有。”他摇摇头,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不过……有喜欢的人。”
“你这话让大家好心碎哦。”她吃吃的笑,“可以问是谁吗?”
“大和抚子。”他望着她,声音坚定。
“哦……”那是谁?她低头想了想。貌似这不是个具体的女孩名字呀,说是指代哪个女孩更恰当些。或许是他不想明确的告诉她吧……这也正常,毕竟那是他的。
想到这,她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不问,藤田反倒是继续说下去了。他走到她身后,一手撑着缝纫机台的边缘,低头望着她头上毛绒绒的束发带,“她不算很漂亮,但是很可爱,做事很认真,专注的时候最美了……个性温柔,看起来有点柔弱,可是内心又很坚强,还有点小敏感……”
“哦……”她静静的将十二片布料按照粉绿相间的顺序拼好,车缝后盘子的雏形就出来了。偶尔微微点头,表示她有认真在听他倾诉。
“对不起,跟你说这些……”他沉默的看着她从碎布上剪下一个圆形,缝到盘子中间。他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啊?”她愣了愣,拿着已完成的尖角德累斯顿盘子站起来,“不用道歉呀……”
“时间不早了,要我送你回去吗?”他解下工作用的围裙。
今天他穿的是浅灰的休闲衬衫和长裤,配上略显落寞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像只……需要怜爱的猫。
……唉,这是什么比喻!
她挥去脑中奇怪的想法,也伸手去解她手作服,“不用,你也要休息了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怎么能让一位小姐孤身回去呢。”他微笑,替她扯开绕在她身后的系带。
“谢谢您的好意。”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萧琪惊讶的回头,看见凌瑟正大步的走过来,脸上依旧带着他素来的淡淡微笑。
“晚上好,藤田老师。”他彬彬有礼的对藤田打了个招呼,然后牵起她的手,“我是来接我太太的。”
“太太?”藤田怔了怔。
“对啊。”凌瑟转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宝贝,你没有告诉老师和同学们我们结婚了吗?”
“……”萧琪被他一句“宝贝”叫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下张口结舌没说出话来。
他另一只手拿起她的包包,又对藤田说:“对了,因为最近我们要忙婚礼的事,我太太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抱歉。”
“哦,没关系。”藤田怔怔的点点头。
“那么,改天见了。”他拉着她往外走。
他走得又急又快,她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好几次差点绊倒。他干脆一把抱起她,下楼梯,然后直接将她塞进车里。
虽然他没说什么,可她明显的感觉到,车内的气压非常低。
“我要回我那里。”她望着他没有表情的侧脸,弱弱的提醒他。
“……”他一个急转弯,然后换个方向狂飙。
虽然深夜了,路上的车很少,可他这么开,实在是……她心惊胆战的抓着安全带,直到车子猛地在小区门口停下,她才松了口气。
所谓试探
免费提供“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
说完,她急匆匆的溜进去,生怕他会跟上来。51zwnet
回到家,露露正靠在抱枕上,做她例行的睡前面膜。
看到萧琪回来,她抬了抬眼皮,“干嘛啦,呼哧呼哧的……”
“没什么啊。”萧琪喘了几口气,把包包抛在沙发上,脚一伸就歪到沙发上瘫着,“哎,他今天吓死我了。”
“他?凌二少?”露露轻轻按摩着脸蛋,“他怎么你啦?”
“就是……”她把晚上他送她回来的事说了说。
“我就说嘛,他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这小子……不过是很会收起爪子而已。”露露揭下面膜,然后开始拍脸,“他呀,就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咬人的狗不吠。”
“……”
“不过,恐怕有前情吧。”露露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扫过她的脸,“是不是跟你这两天不回去有关?”
“……或许吧。”萧琪撇了撇嘴,低下头小声嘀咕,“展会那天晚上,他背着我……接了个女孩子的电话……”
“然后你就躲这儿来了?”露露敲了敲她的头,“真没出息啊你。”
“我怎么了嘛……”她抱着头哀叫了一声,“明明是他不对,今晚还给我冷脸看!”
“你今晚又做什么了?”
“和以前一样啊,在藤田那里上课。”
“他什么时候过去的?那时候你在做什么?……老实交代。”露露像贞子似的飘到她面前,一张放大的香喷喷的脸蛋让萧琪吓了一跳。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总之我要走时就看到他了。那时候……就是和藤田聊了聊家常,然后一起做东西啊……”萧琪把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又往后挪了几步,“对我这么凶干嘛,你站在我这边、还是他那边啊?”
“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啦。……丈夫如衣服,姐妹如手足嘛。”露露咧嘴森森的笑。
“可我怎么觉得你……”她皱眉,审视着露露,“你对我有意见?”
“有意见你个猪头!!”露露忽然大吼了一声,吓得萧琪直往后倒,仰面躺到了沙发上。
“你个猪脑袋哦……我怎么认识你这么猪的队友啊……”露露跪坐在一旁,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51zwnet
“我又做错什么了啊?!”她在沙发上打了个滚,一下滚到地板上去了,赶紧扶着茶几坐起来。
“你跟个男人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喝茶聊心事,还不知道你老公为什么冷脸?!”露露拿个抱枕用力拍了她一下,“你说你是不是猪脑袋?……我见你平时也满伶俐的,怎么到这问题上就那么迟钝呢?”
“你是说……”她靠在抱枕上,认真的想了想,“他吃醋了?”
“废话!”
“我跟藤田根本没什么嘛……”她有点哭笑不得,“我们是纯洁的师生和朋友关系。”
“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粹的友谊!”露露双手抱胸,斜视着她,“这个我比你有经验。”
何况,从这个迟钝猪脑袋的描述来看,藤田那番话,明明就是赤果果的表白嘛!她居然听不懂?真是替那位国际友人悲哀。……算啦,这点就不告诉她了,省得增加她的负担。
“你看到他接个女人的电话,就酸得几天赌气不回家。”露露继续说,“他看到你和个男人暧暧昧昧,就不许打翻醋坛子啊?”
“我才没有……”玩暧昧。她想反驳,可想一想,又觉得露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不高兴……这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吧?
她反而有点儿开心起来,嘴角不禁微微弯起。
“你乐什么呀?”露露奇怪的看着她,又接着说:“还有啊,那电话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啊?”萧琪回过神来,“我还没想好……”
“你打算在这住到什么时候?”
“住到租约到期啊。”她理直气壮的回答。
“……”露露又用抱枕敲了她一下,“打算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我……哪有逃避……”这回她缩了缩头,有点气短。
“要么去问他要个解释,要么直接踹了他,总之就别窝在这里做鸵鸟!”
“……你呢?”她弱弱的反唇相讥,“有夫有女的,还来跟我挤。”
“我、我家囡囡去咱们大姑奶奶那儿过夏令营,我也可以重温下单身生活吧……”露露扯起个谄媚的笑容。
“夏令营?你冬令营都过了……”萧琪不客气的指出她已经跷家很久的事实。
“我去睡觉了,……晚安!”露露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关门,熄灯。
“……”
要不要问他呢?
第二天,萧琪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脑中一直在犹豫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时间,她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随着下班的人流下了楼,却见凌瑟站在大门口。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眼尖的从人群里找到了她,他脸上浮起淡淡微笑。
“下班了?想去哪吃饭?”他走向她。
“啊……我?随便吧。”他在这里等她下班,让她有点意外。
“要不要吃意大利菜?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
“哦……”
丰富而浪漫的烛光晚餐之后,时间指向八点半,他又提议:“要不要去看电影?”
“可以啊……”她从善如流,心里却在纳闷: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走到附近的影院门口,他去买了票,又挤去买饮料。
萧琪站在角落里等他,忽然间手机响起。
“露露,找我干嘛?”她接起电话。
“我是来传达魔王殿下旨意的!”电话那头传来露露急吼吼的声音,“你家那位昨天晚上至今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