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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啊!”她依旧保持着美丽的笑容。“你的血糖偏低,以后要多注意营养,可别再饥一顿,饱一顿了,瘦固然是件好事,可瘦的过了头就不好了。”
“啊?”她听了半天,没明白过来白衣护士的话。她的昏倒是因为她要减肥吗?
“看你瘦的皮包骨头了。”白衣护士说着拿起手推车上的血压计放到床头给她量血压。
“嗯,比昨天好多了。”白衣护士取下她手臂上那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布条说:“肚子饿了吧?”
她点了点头。
白衣护士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保温瓶,打开盖子“这里是红豆稀饭,刚好适合你服用,快把它吃了。”
她抱着保温瓶楞楞的问“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我不太清楚,只是上头吩咐要对你特别照顾。”说着白衣护士走了出去。
后来她才知道,她住院已经有三天了,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她坚持要出院了。本来她也没什么大病,根本不需要住那么久,于是医生就同意了,可问题也相应的出现了。
她没钱付帐!
“不用了,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医生如是说。
“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我也好去感谢他。”这个答案让她大出意料之外。
“这个?”医生沉吟了片刻“他是不让我们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姓林。”
“林颀?”她脱口而出。
那医生笑而不答。她有些呐呐,心中暗想,怎么可能呢?他断了一条腿,根本不可能出来,何谈替她付医药费了。
当她回到花店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筠筠正忙里忙外,突然见到她吓了一跳“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对不起,我生病了,住了三天医院,”
“什么”筠筠惊叫起来,由于声音太大,惊动了食客,纷纷掉头过来窥视。
亲亲拉着她回到店内,“你小声点,等过这阵子再说吧。”将手中的手提袋放到里屋,出去招揽生意了。
一空闲下来,筠筠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亲亲说:“我想把这花店转让了。”
“一定要这么做吗?”
“对不起,筠筠我知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啊,这花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千做万做,亏本生意不做,我们不是那种有钱的人亏不起啊。”
“是啊!”筠筠低叹一声“你决定去做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或许会去一家工厂打工也说不定。”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应该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怎么不去一些公司应聘呢?”
“是吗?”亲亲淡淡一笑,笑里隐藏了几许哀愁。
每次筠筠看到这种笑容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心痛,此刻也不例外。
“亲亲你为何会有这哀怨的笑容?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
“筠筠,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你明白吗?”
“好,我不问就是了。”每次都这样,一提起这个话题她就刻意回避了。
下午,亲亲就挂出“店面转让”的告示。
很多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她刚把转让告示贴出去,就有人上门咨询了,而且价位也是相当诱人。两人一拍即和,当即签下合同,半个月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事情解决了,她也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像辙天空,晴空万里。
半个月后,她拿到了转让店面的现金支票,顺理成章的她离开了“亲亲花苑”。看着自己一手经营的花苑成了别人的囊中物,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你别忘了我啊,有空回来看看我。”筠筠眼眶红红的。
“会的,我还没还你钱呢!”亲亲笑了,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好了,我以后什么都没了,有可能回来,依靠你了。”
“只要有我的一份,绝不少了你的。”
亲亲去银行兑换了现金,将其中的六千块钱交给了筠筠。傍晚时分,她来到了林颀的家门口,敲响了大门。
“你怎么又来了?”林颀打开门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紧眉头。
“我是来还钱的。”亲亲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大沓纸币“我知道医院的费用是你交的。”
“你现在很有钱钱吗?”林颀冷哼一声。
“没有不过,我已经把花店转让了。”
“是吗?”他的反应极其冷淡“那你不是失业了?”
“没关系,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亲亲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迈步上前将纸币放到他的手中,他没接,轮椅一转,退了开去,她一楞。
“我不会要你钱的。”他冷冷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那是你的钱啊?”
“我没有给你付过什么劳子的医药费,你搞错了。”
“没关系!”她笑了“就当是你付给我的第一个月的工钱吧。”
“你?”她的话吓住了他。睁大眼睛,直直的瞪着。
“我知道你嫌我长的瘦小了,没关系我会努力把自己养胖的,过不了几天,能把你吓死。”
他没说话,或许是默认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应聘的都被他拒之门外,难道真的是为了她吗?冥冥中好象一切都被主宰他已经不能自主了。
第二天早上,亲亲就走马上任了。保姆工作的第一天她先跑菜市场买菜,常听老人们说“要以行补行,缺什么补什么。”于是她买了一只猪前蹄,听说前蹄比后蹄营养好,好在哪里,她却不清楚,反正多听老人言是不会吃亏就是。
林颀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看书。他听到响声知道是亲亲来了也没去搭理。
“你怎么不锁门啊?”亲亲来到阳台上问,将湿衣服挂在外面去晒。
他没回答继续看他的书。
“你在为我留门啊。”她蹲在轮椅边轻声的说了句“你同意了,是吗?”
“你好烦!”他皱紧了眉头,将书啪的一合,面上现出不悦的表情。
“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啊。”她忍不住笑了。
她的工作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早上大部分时间用来做中午的那一餐,吃过午餐开始收拾房间,将脏衣服放入洗衣机洗,洗完衣服拖地。如此下来,她居然感觉这份工作不如想象中那么轻松。一日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等她收拾完,累的不想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林颀坐在电脑旁看新闻,一回头望着她这付模样,摇了摇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她应了一声,刚站起来,头一昏,又坐了下去。
“怎么了?不舒服?”
“早晨出来时忘了带药了,不过没关系的我坐一下就好了。”她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林颀没再理她,继续看新闻,在他看来,这个丫头是在自讨苦吃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有些倦了,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随手将电脑关闭,慢慢转动轮椅回房间睡觉,当他刚刚转过身来时,一下子惊呆了!
亲亲可能是太疲倦了,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
他暗自摇了摇头,慢慢转动轮椅回房间取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
如今,近距离的看过去,居然发现她长的还是听耐看的,虽然没有一鸣惊人的国色天香,至少也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家碧玉。她的脸型很小,下巴尖尖的,有点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他想,自己的一巴掌盖上去就能将它完全遮住。
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配那张脸却再合适不过了。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眶上,弯弯的,像两弯弯月,小巧的鼻梁挺在那里,不是很高,但也不塌,红艳艳的嘴唇微微翕动之间,像一多盛开的玫瑰。此刻原本束成马尾的辫子也散了下来,披散在肩膀上,很是凌乱,有一股说不出的美。
“毛毛?”他怔住了。
她的脸形有几分像极了毛毛,特别是两道眉毛,浓而且密,密而不杂。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瞬间,他的心底一阵翻腾,有一股欲望蠢蠢欲动,那压抑了五年的渴望几乎破壳而出。
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一座沉寂多年的休眠火山,在今天,在此刻就要爆发!
“不!”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在去想。
“不可能!”她不是毛毛,她绝对不是毛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二章 保姆 下
亲亲做了一个噩梦,吓醒了,毛毯滑落地上。
客厅中强烈的白炽灯光晃的她睁不开眼睛,用手背揉了揉,舒服了一些,捡起地板上的毛毯,看着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心中一惊!一点了。
她站了起来,手指胡乱的爬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回头,看见林颀卧室门未关,心想:男人就比女人懒散,睡觉都不关门。当她去关门时却发现林颀不在床上!
这么晚了,他还不睡觉?她纳闷,在阳台上发现了他,“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醒了?”他睁着一双疲倦的眼睛问,“几点了?”
“一点多了。”她回答。
他噢了一声,慢慢转动轮椅。
亲亲推着他回到了卧室,看着他上了床,才说:“我回去了,你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安全吗?”
“没关系,反正我长的又不漂亮,色狼才看不上我哩。”亲亲顾做轻松的笑着。
“还是不要了,半夜三更,我不放心。”他皱紧眉头,“隔壁房里有一张床空着,被褥铺盖都有,你暂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这样不太好吧?”亲亲犹豫。
“你是在担心我会欺负你吗?”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不是。”
“不要再说了,快去睡吧,我明天还等着吃你的早饭。”他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婆婆妈妈,真烦!
她点了点头,“那我去睡了。”轻轻掩上房门,她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关上门,躺进被窝之中。闻着被子中散发出来的香气,片刻沉沉睡去。
事后,她想起这件事问他:“你不是一个人住吗?干吗在隔壁放张床啊?”
他说:“那是为我的一个好朋友准备的,她说要和我合租房子,硬逼着我给她买的床,可惜的是,当我买回了床她却不知所踪。”
亲亲心中一动,“他去哪儿?”
“不知道。”他长叹一声,“我找了她很久,一点音讯也没有。”
“你很想他吗?”
“想啊,不是简单的想。”他又叹气,“可惜,她是不会知道了。”
“他会知道的。”亲亲脱口而出,感觉有些不对,立刻解释,“我的意思是,老天一定会怜悯你的一片思念之情,将你的这份心意传达给他的。”
“是吗?”他怔怔的望着她。
“不是吗?”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星期一是林颀复诊的日子。
一清早,亲亲就赶过来送他去医院。呵!医院看病的人还真不少,这年头连看这个病都要抢。
好不容易挂上号,拿着病历卡的亲亲长松了一口气,幸亏林颀看的是专家门诊,普通人是不会进来的。
经过一番常规检查,林颀被护士推着去做腿部护理治疗,主治医生李大夫开始开处方单,他问亲亲:“你是他什么人?”
“妹妹。”她随口撒了个谎。
“你哥哥的腿回家之后需要你配合做一些辅助治疗。”
“怎么个做法?”
“用热毛巾敷那条患腿,每天至少一次。”李大夫说,“他的腿如果长期不运动的话,肌肉回形成萎缩状态,目前做一些医院中必须的物理治疗外,就需要你们家人的帮助了,想办法让他适当运动,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还要多晒太阳,总之,做一切对他有利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安排去完成。”
李大夫将开好的方子给她,叮嘱着:“药一定要按时吃,休息也要准时,千万别让他熬夜。”
林颀作完物理治疗回来的时候,亲亲已经配好了药,两人离开了医院。
她问:“肚子饿不饿?都忙了一个早上了。”
“有点。”他回答。
“今天的太阳真好,我们别急着回家,去公园走走,好吗?”
他不置可否,见他不回答,亲亲权当他同意了,自作主张推着轮椅向江边走去。在江边的一家小饭店里,两人简单的吃了顿午餐。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风和日丽;气候宜人;暖暖的让人欲醉。
亲亲穿了一件白色绣花衬衫,罩上一件淡红搭扣毛衣,黑色的牛津裤,淡紫色的休闲鞋,整个人看起 来清爽而整洁。这让他老是产生幻觉,仿佛是毛毛在他面前浅笑轻颦,一抬手,一投足都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有一群小孩在阿姨的带领下在江边玩耍,亲亲一见兴起,也跑过去和他们玩成一片。
那份天真,那份童趣,在这一刻一览无余。
林颀一下子呆住了,毛毛?一瞬间,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毛毛的身影,在草地上奔跑着,嬉闹着‘‘‘‘‘‘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没等他迈步,一股钻心的刺痛袭了上来,腿一软,扑通摔在了草地上。
亲亲大吃一惊,吓的脸色都变了!“林大哥!”她冲了过来,跪到地上伸出双手去扶他。
“你叫我什么?”林颀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忘记的疼痛。
“什么啊?”她愣了一下,刚才心急脱口而出,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了“我刚才叫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