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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见到郑恩的威势,心生羡慕,寻思着,若我有郑大哥一半的本事,掌柜的也就不会被人杀了。
郑恩瞧小二跪下,顺势一脚踹了他一下,大声道:“狗娘养的,还想与老子动手,简直痴心妄想。呸……”说到这里,朝着小石头一抱拳:“小兄弟,俺走了,后会有期。”
小石头见样学样,与他一般抱拳道:“后会有期。”
他望着郑恩迈着大步走出店门,朝北而去,直到不见人影,方是收回目光,心想,这位大哥倒是潇洒,喝酒吃饭,打人发威,要走便走,要留便留。不知比我强上几许?想到自己被人挟持,毫无自由的处境,不禁郁闷,向胖老儿狠声问道:“咱们也该走了吧?”
胖老儿嘻嘻一笑:“说的不错!”
三人离开市镇,往西而行。数日后,一路上山岭众多,沟渠横生,道路已然艰险无比。途边的客栈更是益发见少,即便有也是相隔很远的距离,若走路的速度较慢,一日的时辰,决走不到下一个客栈。两个老儿虽说轻功高绝,但带着小石头,这行走的速度自然慢如蜗牛,步履维艰。两个老儿也不着恼,反而一路嘻哈。
尤其胖老儿更是聒噪,时常缠着小石头说话,一会儿问他家人有否?一会儿又问他那里籍贯?小石头记忆全失,仅有的也只是在七里塘的三年,怎生回答得了,自是一问三不知。这日行到一处山坳,附近密林围绕,四下空旷无人,天色却已渐晚。
瘦老儿道:“老胡,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在这歇息一晚?”
胖老儿笑道:“不用这么累的,反正离总坛还有一日路程,今晚就在这歇息便是。”
说到这里,两个老儿均用问询的眼神望着小石头。近一个月来,每每住宿或是用膳,两个老儿虽然不是明言相询,但暗底里对他的尊重,却让他惶惶。总想着,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可以让他们贪图的东西,更没有让他们尊敬的身份?对于他们这种态度,小石头委实纳闷。
瞧他不予置答,两个老儿当即劈柴生火,捕捉野兽。片刻间,篝火熊熊,肉香阵阵。
胖老儿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壶酒,在边上自斟自饮,不亦乐乎。瘦老儿吃完后,则是四下闲逛,踩踏完周遭环境,便寻了处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小石头原就食量大,起初几日由于拘谨,是以吃得极少。这一月相处,虽未如何热络,生疏的感觉却已大减。
他一人坐在篝火处,烧烤着瘦老儿捕来的野兔和野鸡。先前两个老儿均是自力更生,自己动手自己吃。尽管问过他要否一起,但小石头嫌他们手艺粗疏,故而摇头。此刻他发挥出了许一炒的三成本事,剥毛、去皮、清脏,又用干盐巴涂抹,更先熬出鸡油,时下再涂抹在肉上。这诱人的肉香比两个老儿适才所烤的无疑胜过百倍。
胖老儿首先轩眉大喜,蹦蹦跳跳的走到小石头跟前,谄笑道:“小兄弟,你烤的肉真香啊!你看看,那颜色,那光泽,那味道……”说到这里,已是抑制不住地流下了口水。
小石头瞧到他的谗样,不禁失笑:“这肉反正烤的多,如果老前辈尚未吃饱,可以一起吃。”
胖老儿笑的浑身发颤,一时不知该怎生表达心中的喜悦,索性翻了个筋斗。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可真大方,我老胡喜欢。呵呵……”
这时,瘦老儿也忍不住肉香扑鼻,不自禁的走来,笑道:“小兄弟的手艺当真不错,在我圣教千年的历史中,小兄弟可说是首位烹饪杰出的圣子。”
经他这么一说,小石头讶然,问道:“什么圣子?什么圣教?”
两老儿原先仍是嘻嘻哈哈,时下骤然肃容。瘦老儿道:“小兄弟,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时辰尚早。何况,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来说。到时,小兄弟自然明白。”
小石头听他不愿回答,自是懊恼,但也无奈。这当儿,恰值烤肉已好,小石头问道:“老前辈,你们有刀么?”
胖老儿从怀里摸出一把带鞘匕首,扔给他。
小石头接过,掂了掂分量,竟然极重。匕首的刀鞘上缀满宝石,在篝火的映耀下烁烁闪亮。小石头一月未碰过刀,此刻虽是一匕首,却也欢喜得紧,当即抽出。只闻得“噌”的一声,那匕首顺势而出,在此瞬间,一汪秋泓在匕首的刀刃上掠过。直映得他眉心发寒,浑身毛孔竖立。
小石头虽不识货,逢此异变,也知道这匕首必是一宝物。不禁迟疑:“老前辈,用它割肉么?”
胖老儿道:“不错、不错……快、快、快……我可等急了……”他是急催,至于宝刀能否割肉,是否玷污了宝刀的名声,偏生半点也未想起。
听他说无碍,小石头也放下心思,何况,他也想知道这柄匕首的威力。当下抡起,往烤肉劈去。
他先挑起烤肉,然后朝上一扔,随即手中的匕首舞的犹如旋风,那块偌大的烤肉,甫落到匕首旋风上,便顺势弹起。随着每一落下,每一弹起,那一片片散发着诱人开胃的烤肉片便落在他早已摊在地上的油纸上。每片烤肉大小均匀,厚薄相等,落下时居然排成一个圆形。
两老儿看的骇然相顾。
瘦老儿传音道:“老胡,那日我与那掌柜动手,就觉得哪人似是刀庐传人。眼下瞧这小子的刀功,果真不差啊!”
胖老儿道:“老涂,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刀庐虽是咱圣教的大敌,这小子终究入门极短。看他那呆样,多半也是偷学,否则,他岂会连咱们也不认识?不用担心了,咱们先吃烤肉!傻小子的烹饪工夫着实不差。呵呵……”
瘦老儿情知搭档的生性,那是大条得很。听他这么一说,自也懒的罗嗦。何况肉香也诱的他胃口大开。这一顿烤肉吃的两个老儿摇头晃脑,回味无穷。两人是边吃边赞,直夸得小石头天上有、地上无,简直就是玉皇大帝的御厨,固然是木衲的小石头,也惭愧的垂首无言,听不下去了。
便在这时,猛听的有人笑起:“哈哈……糊涂长老当真不知羞,为了几块烤肉,竟而这般无耻,没得丢了我天罗教的威名。”声音落下,一人从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飘然而降。此人衣袂飘动,长发飞舞,在明月金辉的映衬下宛若神仙临凡,端是潇洒已极。尤其袍角边的银色‘水滴’标志,更是展展欲飞,犹如仙露明珠。
小石头原是羡慕得很,待那人走到近处后却不禁双眼喷火。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弑杀许一炒的青衫人,也就是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的通臂天王。
糊涂二长老顿时全神戒备,即便明知不敌,想及小石头若是被此人夺去,圣教却必会四分五裂,从此衰落。其间干系着实重大,纵是胖长老那般嬉笑无羁的人物,也不敢怠忽。
通臂天王微笑着走近,面上和煦的不带丝毫杀气,便像是文雅的仕子,正在月下闲步。瘦老儿道:“通臂天王,你不是先带圣子回山了么?怎的还在这里,万一误了圣宗的大事,或是延搁了你辅政的大事,岂不懊悔?”
通臂天王淡笑:“原道你们糊涂,不料精明若斯。让本座带个假的回山,你们却带着真的圣子在后面游山玩水,喝酒吃肉。假手于本座引开正道那梆子蠢货,当真是好计谋,本座不得不佩服。呵呵……”说话间,他又近了数步。
胖老儿怪笑道:“什么糊涂?什么精明?天王,你可别在这胡说八道,咱们也不是青楼的女子,由得你调笑。”说到这里,望着他愈益走近,又道:“哎……你别再靠近了,否则,咱们就不客气了。”
通臂道:“你们原就没客气,这么久了,也没问过本座要否吃些肉,喝些酒。唉……如今神目的手下确实小气多了。”他摇头晃脑的说着,仿佛当真确有此念。
瘦老儿冷声道:“你要吃肉拿去便是。”抓起一块烤肉迳向通臂扔去。
通臂天王侧身闪过,听着烤肉落在地上,笑道:“涂长老的烤肉,本座可不敢领教,只能让土地公笑纳了。”他猛力地嗅嗅,续道:“啧啧……多好的一块烤肉,居然被你这么糟蹋了。”
胖老儿见他如此,调侃道:“人说通臂天王如何、如何的厉害,又说如何、如何的狡猾。怎料,全不是那么回事。带的圣子不仅被人劫去,更而还死皮赖脸的不承认,说道是个西贝货。嘿嘿……这未免有些无耻。”
通臂天王此刻离他们不过五、六丈逾,听了也不着恼,更未疾言遽色,依旧神色淡然得很:“无耻不无耻,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到了天罗殿里,本座尚要参你们一本。若非你们在本座背后捣鬼,那假圣子焉会被正道之人给夺去?如今么……”话声停顿的同时,忽地身影一闪,掠起一道青虹。
在离胖瘦二长老近丈处,猛地里舌绽春雷,厉声大呼:“真的,就交给本座吧!”
胖瘦二老早已有备。瞧他扑来,瘦长老右拳“呼”地击出,击其中揖,胖老儿则护在小石头跟前,双手握成爪形,蓄势以待。
小石头瞧见瘦老儿的一拳之威,即想起当日与掌柜首先动手的哪个中年人。再睨向胖老儿,却见他与那日的独眼老儿一般的体形,又想起两人相似的馋相。心想,原来这三人便是害死掌柜的凶手,只是除了那青衫人,另二人竟是差点认不出了。若非眼下的争斗,我决然想不到这两个嘻嘻哈哈的老儿就是当日凶残已极的人。
想到那日许一炒的惨死,不禁遍体生寒,毛骨悚然。虽说未见凶手时,一心想为掌柜报仇,可时下见了居然心生怯意。小石头忍不住地暗骂自己,又想起掌柜的恩情厚意。寻思,若我眼睁睁的瞧着凶手逍遥,而不做出半点举动,岂非猪狗不如?即便为了此事付出了性命,那又如何?总比自己战战栗栗,苟活的好。想到这里,不禁勇气大增。把那柄未被胖老儿收回的匕首,又是“噌”地拔出,执在手上,就待青衫人近身,便使出复仇一击。
正文 第11章 多闻天王
瘦老儿的拳法乃是魔教百绝之中的炎阳拳,讲究的是霸气和猛劲,需要勇往直前,奋不顾身。不考虑自身的安危,只求毙敌当场。按理,照他平时的阴郁性格,与这路拳法的拳义定是格格不入。可瘦老儿一旦使上拳法,便与往日截然不同。就像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双拳挥如雨点,手臂一经带动便是千百条臂影。
看似花俏,但每一拳击出,却重有千斤。单看那空拳击落的地方,泥土凹陷,树木生裂。好端端的刚阳拳劲,竟被他用的劲险阴诡,仿佛已达阳极阴生的地步。是而,他的外表虽然刚猛,但内里的劲道却是阴狠毒辣,刁转诡谲,若非是通臂天王与他交手,换成其他人,早被他虚假的外表所蒙骗。
通臂闪让了须臾,晒然一笑:“涂长老,你的炎阳拳虽是教中绝艺,但想依此退我,稍显不够。依本座看,你不如退下,让本座带着圣子上山复命。这样的话,咱们也留下一段情分,不用太过撕破脸面。怎样?”说话间,轻飘飘的又躲了瘦老儿的数十拳劲。
瘦老儿不发一言,迳是面色沉肃的不断挥拳出招,只是拳速慢了不少。慢的时候,就像提着千斤水桶在那艰难地移动。不想,他拳速快时,通臂天王是好整以暇,时下慢了,却是神色一紧,不再单一的闪避,反而开始迎击。但见瘦老儿的拳法,快时如江河顺流一泻千里;慢时,恰如凝气提笔深沉浑厚;整套炎阳拳使得是参差错综,快慢多变,好比那潮水大起大落,奔放跌宕,尽显豪纵。
通臂天王斗了片刻,不禁钦佩,忍不住道:“涂长老果不愧是一代拳术大家,这套炎阳拳非但被你练得炉火纯青,更而被你独辟蹊径,另创一格,达至拳道颠峰之境。本座深感钦佩……”瞧着瘦老儿望向自己,脑里灵光闪现,又道:“可惜,可惜……”
瘦老儿问道:“有甚可惜?”他平生侵淫拳法,对于拳道的追求实已如痴如醉。一旦闻得有人与自己讨论拳法的得失利弊,便不由地忘了一切。
通臂见他手脚一滞,忽而大声道:“可惜的就是……你太笨!”说话间,身子如泥鳅般的诡异转折,一滑一闪居然从瘦老儿的双手间穿过,一下转到瘦老儿的身侧,右手极是诡异地点出。
这一招使得好生惊险,却又妙到毫巅,眼看就要点中瘦老儿的腰间大穴。此时,青衫人的身子缩的犹如小孩玩的皮球大小,目标之小教瘦老儿徒唤奈何,双拳根本不及收回,纵是一直在旁严阵以待的胖老儿也是鞭长莫及。
这个空暇实是通臂天王精打细算而出,他知道瘦老儿的爱拳习性,又算准了他稍后的避让方位,尤其让胖老儿的落空,更是精确无比。胖老儿急喊:“通臂,你可真卑鄙,该叫卑鄙天王。”瘦老儿却是双足疾踢,可惜是尽数落空。
正当这危机,便听见一声尖利的破空厉啸,再瞧着扭曲的空气涟漪,其间必有一尖锐物奔袭而至。而目标竟是通臂的那根手指尖。这声厉啸,教人一惊一喜,惊的是通臂,喜的自是瘦胖两老儿。
此刻,若通臂点中瘦老儿的穴道,接下来定会被这尖锐之物废了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