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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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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神君嗤鼻冷笑:“这种小玩意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老爷没空逗你玩,后会有期。”说着,掠空远遁。
宁道子那里肯舍,掐诀腾剑,跟着追去。口里尚大呼道:“死老鬼,不要溜,让我斩了你。”
闵一得担心师弟安危,须知,宁道子可是他师傅留在今世的唯一血肉,若有甚闪失,先不说对不起升天的师傅。单是洞府里那几个罗嗦透顶的师兄们,他也没法交代。自然在后紧紧掇着。心下不禁讶异,这破帐的老儿从身法和功法上辨别,显然是无极岛的高手,而且已功臻天境。这么一个绝世人物竟而无聊地深夜里潜至大营,划破我二人的营帐,里面到底有何蹊跷?
三人均有着惊世骇俗的功力。飞翔起处,犹如三道经虹划过朦朦的白色天际。
不过顷刻,已离大营足有数百里。姜神君一边留意后头,一边细心观察着下方地域。蓦地前方现出一座略似卧狮的山岭。先是倏地升空,随后滑翔掠下,一下落至岭顶。这会儿,宁道子有了前次经验,倒没仓猝出剑。跟着浮空飞至他数十丈远处,大声道:“老头,不跑了么?”
姜神君道:“和你打,本君又何须逃跑?要担心的只是你而已。”
宁道子发怒,御剑疾刺。
姜神君掠身避开,弹指射他。
隐在暗处的阙邪子道:“老三,那家伙和宁道子斗上了。那咱们怎办?”
惊霓子怪笑道:“有甚怎办?咱们的任务只是拖住他们,好让师弟救出峡谷里的周军。他们不走,咱们就在边上待着。他们要打,咱们就在边上看着。”说到得意处,忍不住取出葫芦,自个儿赏了口酒喝。
阙邪子点点头,道:“没错,咱们就这么办。”二人相视一笑,各露奸意。

正文 第141章 龙动九天 

宁道子论功力不是姜神君的对手,斗了大半晌,始终不得便宜。不由起了怒火,也不管丢不丢脸,大声道:“闵师兄,你怎在旁看着,还不来帮忙?”
闵一得无法,苦笑着祭起飞剑加入二人的决斗。
姜神君哇哇怪叫道:“两个死老儿,看戏呐?还不来帮忙?”他应付宁道子绰绰有余,但加上更胜一筹的闵一得无意捉襟见肘。
闵一得飞剑堪堪刺出,即遇一股大力挡住进程。愕然斜睨,却是一红脸灰胡的高大老头,用一双肉掌,硬生生地架住了自己的飞剑。这下吃惊不小,飞剑可不同寻常长剑,单只锋利就行。那剑上可附着使剑人的心神和罡元,当真称得上遇锐折锐,逢坚破坚,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眼前这不起眼的老儿居然用肉掌抵御,也不知是不自量力呢?抑是胸有成竹?再看那老头身后尚有另一红鼻老儿,手上托着个酒葫芦,大口享受着。不时朝自己挤眉弄眼,做出种种怪相。嘿嘿……倒是好玩。
他自幼学剑,至今百八十年,素少问世,论生性淳朴,纵小石头也难与他比较。平时想寻人玩耍,那些人要么出于尊敬,没那份胆量;要么嫌他年纪太大,与他没甚共同语言;故而始终寂寞万分。此次,金蝉子回山邀长老们下山除魔,师兄们修道正急,无有闲暇。独有宁道子恰好破关,为了保护师傅的独生爱子,他自告奋勇陪着下山。明面上是这原因,私底下,他也想下山见识见识。
时见惊霓子与自己同样性子,他呵呵大笑,一时剑也不使了。绕过阙邪子,行到惊霓子身前,道:“喂,你干吗朝我笑啊?来,咱们斗斗。”
惊霓子朝他瞄了一眼,慢条斯理道:“你想和我斗?”
“正是!”闵一得答的老实异常。
惊霓子嘿嘿一笑,他玩世不恭,放狂骸浪,但论心机可比闵一得狡猾得多。以极其奸险的声音道:“你要和我斗,须得击败我的师弟。”
闵一得道:“我不想和你师弟斗,就想同你打一架。打得好了,咱们交个朋友。”
惊霓子道:“这可不行,你晓得我是谁么?”
闵一得奇道:“你们不就是昆仑派的么?还能有甚身份?”修炼了百八十年,各门各派的绝艺他都曾涉猎。起初一愕,但脑子里稍加回想,即已明白阙邪子适才挡御飞剑的手法,正是昆仑派的大道归元掌。凭掌法,他自能判断出眼下二人的出身。
惊霓子笑道:“不错,没想你的眼光倒是奇准。”说话间,见他颇为沾沾自喜,心想,这家伙好骗得很,估计三言两语就能哄他回家。又道:“我是昆仑派堂堂的三长老,依本门规矩,若有人想挑战,要一关一关地打过来。我的师弟论排行是老四。所以你得先赢了他,才轮到我。你既然想和我交朋友,也不想我为你破了门规吧?”
“嗯,说得没错,是我考虑不周。”说完,闵一得又指着阙邪子,道:“这就是你师弟?”
惊霓子笑得眼都没了,直是点头。心下却想,待你们动手时,老儿在边上瞅冷子,使扳子,瞧你输是不输。嘿嘿……
斯时,北风怒号,寒风刺骨,美丽的雪花飘落大地,它们用冰冷的手,抚摸山川,爱抚大河,亲吻着天下间无遮无挡的世人。同样,小石头率领的二万震北军也被纯净洁白的雪絮轻轻地舔吻。顶着呼呼朔风,二万大军悄悄潜至秦营附近。当此雪花飞舞之际,符誉又懒得迁营,故而秦营一片静谧,纵连战马也囿于天气之因,不再乱唤胡嘶。
当一抹苍黄映入眼帘,小石头扬马兀止。随即策马徐行至一处矮小土丘,透过天地间纷纷扬扬的大块雪絮,眺望远处绵延秦营。心地里无由升起一股噬血的欲望。这欲望来得那么突然,又是那么令他惊讶。
在他身后两万铁骑鸦雀无声。玄色的铠甲上布着点点白色,但不须臾,漫漫飞舞的大片雪花,舞白了他们的发梢,舞白了杀气腾腾的勇士。
无言片刻,孟光驰马驱前,与他并立,抱拳道:“王爷,差不多了。”
小石头朝他看看,用力地点了下头。
孟光咧嘴一笑,向后略微挥手。随即在得胜钩上摘下他那如镗似戟的怪异兵器,在手上狠狠地舞了一圈,拍马前冲。紧跟着,两万大军里足有一半与他一起向前面的苍黄色秦营驰骋而去。望着远去的黑色奔流,在小石头的感觉中,就像自己亲手射了一支黑色利箭,划开洁白大地,直刺秦军的胸膛。
利箭转瞬射至秦营。
继而,呼喝声、惨叫声、马嘶声、兵器挡格声交相迭起。孟光人高马大,手中刀又怪模怪样,后面万余人更是杀气腾腾,那样儿便如雪狱里现出的魔神大军,张着血盆大口,肆意凌虐。秦军突遭袭击,无不惊惶,瞬时乱了阵脚。
符誉惶不急忙地披衣出帐,跨上卫兵牵来的马匹,朝后军躲去。边上围着几个死忠的臣子。其实,这当口孟光尚未攻入中军,他若是喝令全军进袭,孟光势无幸免。但他身娇肉贵,怕死得紧。草木皆兵下,一边唤身旁的臣子组织抵抗,一边自己策马后驱。心道,无论如何,自己总须先安全了再说。
小石头不慌不忙从混元戒里取出一支焰火,弹指射向天空。随着“咻”的一声,夜空里散烁出璀璨夺目的迷人光圈,一蓬一蓬涣开,犹如星辰明灭,美丽非凡。
在谷里足足候了大半夜的郑恩抬头一瞅,顿然大喜,高声喝道:“将士们,援军已至,随本将军冲出去。”话音甫落,拍马而前。那支魔鬼般的大戟划着美妙的弧线,在急速的空气里激荡着噬血的频率。
谷中荒食半月,战马多已充饥。
除皇帝亲卫营的马匹尚存外,其余军队无不成了步兵。即使如此,数万雁翎军勇武不减,尽管盔甲不整,但在渴望胜利的刺激下,犹如兽人一样,挥斥怒喝,迈着大步,踩着坚硬的大地,向那碍眼而又可恶的秦营扑去。
符誉好不易逃到后军,脚跟还没站稳。斥候已至:“禀王爷,谷中周兵杀出,前军溃败。”
“什么?”符誉惶了起来,看看周围将领。与此同时,一员将领越众而出,道:“二皇子,末将领兵前去。”
“嗯!好……”情势危急下,符誉也不摆什么皇子气派了,挥手就把那将领打发去了。接着,又道:“符光这卑鄙小人,为何不来救援?”刚说着,又一斥候奔将进来,口中大叫着:“报……”到了跟前,大声道:“王爷,大皇子全军溃败,正向我军靠拢。”
“嘿嘿,原来这家伙也没好日子过?”符誉自得其乐下,脱口而出。风声鹤唳之后,突闻对手比自己尚要不如,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旁边将领人人傻眼,瞧着这位主子,当真怀疑他是不是先帝爷的儿子,世上竟有这等样的蠢人?
符誉出口,已知不妙。转目四睨,道:“既然周兵妄图突围,咱们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传本王令,后军开拔,包围周兵。”这话说出,诸多将领的心中稍微好过一些。又是一会儿,秦军两营终于汇合,聚成一股庞大的黄色海洋。同时,囿于人数众多,秦军士气渐渐恢复,不再惊慌沮丧。
俯天而瞰,数百里方圆内,上百万人你杀我砍,万马奔腾。
孟光与郑恩的两支军队,犹如两柄所向披靡的破流神剑,分进合击,直朝符誉和符光的后军阵营冲去。一路摧锋陷阵,遇强拔强,逢坚毁坚。秦国那哥俩当此火烧眉毛,平生罕见的危难下,居然出奇的团结。非但本人待在一起没吵嘴打架,更连手下兵将也合汇一处,以泰山压顶之势,予周兵迎头痛击。
方今四国论军事强大,就属秦周两国。秦国底子雄厚,周国兵将精锐,向来平分秋色。
仁秀帝被围,若换在秦皇在世时,三十余万大军自无幸免。可惜,秦皇猝崩,两个儿子又不顾大局,争来争去暂且不说,更而各拉大旗,分裂秦军。两人既无秦皇的雄才大略,又无高瞻远瞩的眼光,生性锱铢必较,吃亏要占回,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尽管不时还记得要模仿下父亲外,其余所为当真别无是处。
摊上这样的主子,秦国将领是哭在心头,泪往肚流。虽知二人种种缺点,德行又亏,但实在别无选择。成年皇子就他们二人,其余悉数尚幼,若自己拥护了,保不定被人在后说是企图挟幼主而自立。诸般缘故,故而秦军伊始的士气并不强盛,甚至可说是沮丧,对未来的失望,让他们均抱着得过且过的念头。
但眼下周兵节节争先,人人奋勇。手下更不留降兵,即便跪着的,也是一刀。他们在谷里啃草皮,吞泥豆,过着饮血茹毛的原始生活。在援兵已至那会,便已悄自发誓,一旦得了机会,定要痛报其仇,决不手软。时此大占上风之际,秦军又猝不及防,被他们歼杀无数。
而且这些人杀人后,也不知是谁,第一个把血涂在自己脸上,显得穷凶极恶;有榜样在前,之后学者汹涌,瞬时间,周兵人人豺狼,个个恶魔,浑身浸满了敌军的鲜血,腰上更挂着对方的头颅。砍一个挂一个,有些人挂得走不动了。索性扔去几个,随后再砍再挂。
不过,秦军毕竟是秦军,起始稍乱之后,即由数个颇有本事的将领,回拢败兵,再聚声势。而且,生龙活虎的周兵仅只二万震北军,其余三十万大军前时还挣扎在死亡线上,体力匮乏得一塌糊涂。在起初的勇猛之后,随时辰渐长,气力渐衰。走起路来也是打着麻儿的双腿纠缠,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如此一来,周兵优势不再,秦军复又冲回,几下拼刺,周兵大大的吃亏。那黄色的人潮一浪一浪,几乎把黑色的周兵再次推回流云飞峡。仁秀帝在后面瞧着不妙,命令亲卫营上前。只见华贵的銮舆从玄色人群里起伏而出,周围猎猎旌旗遮天蔽日,黑云垂空。瞧着威势倒是不凡,但细看的话,却能发现有些旗帜早已褴褛已极,不定尚有便溺之痕。
仁秀帝站在銮舆上,身着金色甲胄,抽出太阿剑向天上举,大呼道:“将士们,蹀血而进,屠灭秦军,岂不快耶?”这话说得好生文皱,当兵的没甚文化,可听不懂,也没人回应。
便在这时,一面玄色金纛倏然出现在大地尽头。
随大纛放大,赫然一个“赵”字随旗飘舞。玄色金纛下,一道黑色峰流卷涌着白色雪花奔腾而来。当先一人胯下一匹黑色战马,凤臆龙鬐,四肢昂健。远处望去,竟像腾空蹈虚,恣肆奔放。那人浑身迸发着璀璨金芒,夺目得犹如天日垂地,好似天兵神将。
在百万人眼里,那感觉就像汹涌奔腾的黑色洪流,托着一颗无比耀眼的斑斓亮珠迅驰疾来。
刹那,秦周双方的高级将领,愕然静寂,不约而同地齐齐看向这支来势威猛的铁骑洪流。而即将迎接洪流的一面,秦军竟已胆怯,开始仓皇后退。那无形的威势,即便还没交手,却深深地压在秦军兵士的心头上,沉甸甸地令人窒闷,教人恐慌。
与之相反,周兵兴奋无比,大喝道:“北风,北风……”那欢呼声竟若已然胜利。其间尤以被仁秀帝硬拆去的五万震北军最为欢畅,极度郁懑里蓦然重遇辉煌,的确难以自已。噙着激动的热泪,望着那位天神般的首领,犹如游子重归,好生亟盼。
感觉到周兵的士气因自己地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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