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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让?害我白白跑了好大一段废路。哼……”
众人一看,原是石虎回来了。
小石头呵呵笑道:“刘副将,既然石虎业已答允比赛,那你便须尽了全力,否则,就有些瞧不起人。何况,依本王看,你还不一定能赢。”
这话说得石虎高兴,却让刘副将诧然。他道:“好,王爷这么说了,那我再不好生比赛,确实不太好。”说着,回过头,朝石虎拱手作了一揖,道:“石兄弟,是大哥不对。如今,咱们就各拿出全力,好好地比上一场。”
石虎乐道:“这才对么!早就该这么说了。呵呵……”
旋即再由小石头发令。二人得令,捷如迅电,朝前冲去。小石头吹唇,通知小禽,要他跟着二人。这当口,二人已然奔轶绝尘,不见踪影。
石虎不知刘副将的马到底有多快,一开始,卯足了劲。他是虎妖出身,原本就有兽中之王的风范,这一发力,犹如击电奔星,身似雷厉风飞,当真快到极点。刘副将压根没想他提速恁快,没待自己反应,却已落后好远,连忙挥鞭策马。幸喜他胯下马儿非同凡响,堪称马中极品,只闻吆喝声起,顿然四足飞踏,蹄不沾地,如离弦之箭,追风逐日。
石虎跑了半晌,始终不见刘副将超前,回头望望,见马儿离得甚远。心想,这马儿也不怎样么!当下脚步放缓,待刘副将靠近,他与之并行,呵呵笑道:“老兄,你倒是跑快点啊!”
刘副将惊愕不止,手中马鞭急抽,“啪啪”直响,心下却想,大个子果然厉害,提步发力居然比乌里雪都快。尽管起始落后,他仍不愿相信,石虎能跑得过自己的胯下宝马。寻思,大个子多半就是爆发力较好,但他先前已跑了二百余里,时下到太平集尚有百里。时辰一长,估计他便不行。念及此,信心十足,高声笑道:“大个子,你可要抓紧了,别输了予我。”
石虎嚣张地笑道:“那当然,我会输给你?”又对那马儿道:“小马儿,跑快些,别让你主人丢脸。”说完,哈哈大笑。他那笑脸,落在马儿的眼里,分明就是一头人形老虎,对着自己张着血盆大口。吃惊余,潜力大增,四蹄奋飞,仿如逐电。那长长的马腿每一跨步,便是数丈,踩着极有节奏的步伐,抖动着健壮的肌腱,优美的体形尽情舒张,蹄閒三寻,蹑风虚影。这一刻,乌里雪完全跑出了名马的风范,直同陆上浮舟,千里一瞬。
刘副将大喜,眼看转瞬便把石虎抛在后头,心道,嘿嘿……大个子就算不想输,也难了。没想今日乌里雪会超常发挥。看来,连它也知道,此番比赛,万不能负了。想到这里,对胯下的马儿更增爱怜,暗忖,稍倾到了镇集,可要寻些上好的草料,好生犒劳、犒劳它。
思忖际,猛见前面一条小河横折流淌。远处里许开外,有一小桥。原想策马越过,但目测了一下,生怕万一。暗道,倘若掉在河里,弄湿了衣衫,岂不尴尬透顶。俟时,固然赢了,却也大为不爽。当下拔转马头,由小桥过河。过了小河,再转回小道,往后看看,只见空无一人。不由哈哈大笑,兴奋地扬声说道:“大个子啊大个子,你真真不自量力吖!哈哈……”话未尤落,竟听得前头有人同样喊道:“喂,跑快些,我等你好久了!”
循声望去,刘副将惊得眼珠子落地。这喊话人居然是石虎。原来,他怕落在河里,故而绕道走,石虎焉会顾忌这些?到了河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双脚一纵,便跃了过去。跑了小半路程,觉得一人奔行,很是无趣。旋下在途边稍候。足足等了大半晌,终于瞧见刘副将的身影,不由喜极而喊。待见刘副将离得近了,他再次拔足飞奔。这时,他奔跑的样子,可比刚开始好看多了。健步如飞,身如星丸,心里在想,这马儿跑得虽快,但总比我慢了不少,若真尽了全力,不免教它没了信心。
刘副将在后看去,只见他大袖飘飘,举步生风,似如神仙中人蹑影追风。任自己如何努力,始终保持数丈之遥。郁闷之下,挥鞭愈急。但随时辰渐长,他是越跑越没信心。乌里雪的速度,可说是逸尘断鞅,已真真到了追风掣电的地步,无奈,石虎始终不徐不疾,更不显丝毫疲态。
不觉,路边行人渐多,又是一会,前方屋舍起伏,鳞此栉比,显然镇集已到。眼看石虎当先而入,刘副将怅然若失,压根没想到,凭自己的塞北名马乌里雪,与人百里赛跑,竟会落败。不堪料到的结局,让他实难相信。到了镇口,石虎已在路边等候,刘副将惊讶地发现,大个子居然毫不喘气,再看自己的马儿,却是噗嗤,噗嗤的鼻响不停,想来百多里的全力急跑,也让它累得极惨。
石虎道:“你的马儿不错,比你那些属下的马厉害多了。”
这话若在先前讲,刘副将铁定高兴,时下听了,无疑惭愧万分。回道:“厉害什么?连人都跑不过。”
石虎嘿嘿笑道:“别丧气吖,跑不过我,不算丢脸。不信,你问问自己的马儿。”
刘副将一愣,看看马儿,苦笑道:“马儿要如何问法?就算他回答了,我也听不懂。”又道:“为什么跑不过你,就不算丢脸呢?”
石虎神秘的笑笑,“保密,不能和你说。嘿嘿……”
刘副将想,如今的震北王爷可比老王爷厉害多了,有个厉害的下人,也不算稀罕。大个子多半就是能飞会翔的异人。思及此,不禁消愁释愦,原先的失落,仿佛减却不少。他本是磊落豪气之人,伊始的愀然不乐,只是太不敢相信事实,既然业已思通,当即心悦诚服地道:“大个子,你可真是好本事,刘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么?哈哈……”石虎难得听到有人赞扬,一时喜上眉梢,只觉今日赛跑,的确是桩赏心乐事,以后,若能多多如此,真是美不可言。
这下,二人是不打不相识。一个赞服对方的大本事,一个喜欢听对方的奉承,闲话许久,竟起恨晚之憾。若非小石头等恰巧赶来,石虎已然收刘副将为弟子。大队人马堪堪到达,震北军士们便呼地围将上去,询问到底是何人获胜。最终的答案,让千余震北军跟刘副将一般,愕怔良久,方是苏醒。不过,他们之后看石虎的眼光,已与出汴梁时,大大的不同。有的人视其为怪物,有的人却是万分崇拜……这两种看法,对于石虎来说,均是让他开心的事。前一种,立了威;后一种,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当晚,众人便在太平集过夜。
次日一早,继续上路。众人集合之时,七寻八找,看不见石虎。又等了许久,仍不见他身影。刘副将自告奋勇的要去叫他。小石头应了。刘副将穿过客栈厅堂,到了石虎昨晚的房舍,却见门口,围了十余人不止。大骇,急问道:“发生何事?”
门口之人均是客栈的老板,老板娘和伙计。听了刘副将的话,一位伙计道:“军爷,是这样的……”他罗嗦半天。原来,一大清早,待客人走后,店里的规矩,伙计要打扫客房。殊不知,伙计到了屋前,见门紧锁。便先退了。但老板娘发现,这间房的客人,其实已经退了,怎地里面还有人。所以,叫了几个伙计过来看看。不想。拍了好久门,里面直是无人回应。刘副将来时,大伙正想破门而入。
刘副将骇然,暗道,这间房住的不就是大个子么?难道,发生了不测?想到这里,更是害怕,忙道:“你们让开,我来撞门。”
“是是……”老板与伙计们应了。此刻,围观的客人已经很多,不时有人道:“莫非这是一家黑店?”“难道那客人被谋财害命了?”“会不会被狐仙勾走了魂?”众多猜测,不一而足。听得刘副将是好气又好笑,把眼一瞪,骂道:“罗嗦个屁,给爷滚开。”
他浑身重骑兵的甲胄,瞧来威武得紧。这里多是南北行商,那里敢惹军官。当下没了声息,不过也没人走开,毕竟,好奇之心,会让很多人忘了所有。刘副将运足全力,砰的撞开房门,往里一看,哭笑不得。随即,身后传来众人的大笑声。
原来,石虎正在床上躺着呢。且看他,口涎垂滴,呼噜直响,大半个头睡床外,大半截腿压在床架上,显然是床太小太短,根本不够他的身长。众人暗道,也亏他睡得这么香甜,换成是我,那里睡得下去。他倒也不怕僵硬过头,俟时,成了歪头拗脖子。
刘副将踏上前去,打算拍石虎肩膀。手还没伸到,只觉眼前一花,随即便是钻心的疼。要知道,石虎原就是虎妖,寻常兽类都是机敏非凡,又何况他这老虎里的祖宗。起先门外众人喝叫,他是没得半分危险,故此脑海里的警觉也未出现。但时下刘副将想用手触及他身躯,却如何可以?
闻得刘副将喊痛,石虎惊醒,顿即松开他手腕。刘副将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腕处多了一条明显的血线,紫青瘀肿,骇怖万分。他苦笑道:”大个子,你可真是大力气。”石虎嘿嘿一笑,并不言语。刘副将不知他想法,只道他心有惭愧,当下不再多言,怕他难受。继而掏出一块碎银,扔给边上的老板,道:“掌柜的,接着,算是赔你的房门。”又对石虎道:“大个子,王爷等急了,还不快随刘某出去。”
“嗯!”
二人相携,出了店外。自然,石虎的一通挨骂是免不了得。倘非邓蓉求情,早被小石头赶回汴梁了。不过,石虎人缘已然极好,挨骂的时候,除了冰清怀中的小狻猊吃吃偷笑以外,余人无不替他求饶。
正文 第157章 祖孙情深
一路上,由于出门便比较早,离与唐皇正式会晤的时间,还有很久。是以,众人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每有名胜古迹,必要伫足一日,细细观赏后,才尽兴而去。如此,本该十天的路程,却行了大半月,方是结束。
这一日,已至江都郊外。小石头命一震北军士快马加鞭,先行入城。石虎在旁却道:“少爷,他们跑得都没我快,不如让我去?”这话气人得紧,尽管是事实,但他这么直面讲出,让震北军们均自脸上一红。
小石头把眼瞪瞪,道:“罗嗦!”
石虎一凛,嗫嚅着不敢再说。
江都是东周的大郢,素是南北客商云集之处,同时也是镇南军驻扎之所。小石头此行,一为出使南唐,二为那
四大印信中的朱盘玉敦,三来,则想试探出镇南王对仁秀帝到底忠心到何等程度?也可为以后的夺权大计做准备。要知道,二十万震北军威霸北疆,压得北狄不敢有丝毫异动;但那二十万镇南水军的实力,却也丝毫不逊震北军。
震北、镇南两大藩军,向是大周国最为精锐的部队,即便中央禁军也难与之相比。若此行能把镇南王说动,让他以后站在自己一方,那将来的移花接木和一统大业,当真是如虎添翼,大得助力。这些盘算,均是奚方和广智予他说的。
一行人堪堪到了江都北门,便见城门口站着一位中年武将。那武将遥遥望见小石头等人,拍马迎上,大声喊道:“江都防御使曾朴爽,见过震北王爷。”之前,眼看要到江都时,小石头便吩咐一名军士快马进城,向镇南王告之。孰料,眼前来者仅是一小小防御使。不禁暗自嘀咕,莫非这镇南王与震北老王爷翁婿不合?抑是嫌恶我这假冒外孙?
这当口,刘副将扬声道:“震北王爷在此,请曾防御使跪迎!”
曾朴爽听了,连忙跃下马来,跪在地上。
小石头策马驱前,朝他看看,道:“本王外公可好?”
曾朴爽道:“回王爷,老王爷,身子康健,愈胜前昔!”
小石头呵呵笑道:“那便好,外公身子好,本王也高兴。”
曾朴爽又道:“王爷,今日不巧得很。老王爷清晨离城,去了江边军营。”
“哦?江边军营离此多远?”
曾朴爽道:“三十里许。”
小石头思量,按马力来算,三十里不过半多时辰。因王妃故,他对这从未见过面的名义外公,倒是颇感亲切。心下极想一见。便道:“曾防御使,本王想立刻赶去江边军营,你可有带路之人?”
曾朴爽连声道:“有、有……老王爷的幕僚,号称有脚书橱的言胥先生恰好在此。他可领王爷前去。”
“有脚书橱?”小石头一愣,琢磨此人既有这样的绰号,必是一位才高八斗的人物。旋下道:“真是妙极!那便请曾防御使唤他过来。”曾朴爽朝身后遥遥招手,一名清矍中年策马驰来,到了近头,也没下马,只在马上遥一拱手,朗声道:“晚生言胥,见过王爷!”
小石头摆手,道:“免了!”又问:“言先生,本王想让你陪着去一趟江边军营,你可愿意?”
言胥笑道:“晚生荣幸之至,岂有不愿之理?”
“呵呵……言先生客气了!”
当下,由曾朴爽率震北军士至江都南门另行扎营。小石头带清、蓉二女和石虎,跟着言胥向江边军营进发。时当初春,天气虽冷,但已春暖花开。一路放眼,所看均是碧绿一片,途边的油菜籽沉甸摇曳,竞相挤拥,春意分外盎然。二女能随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