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啸岳道:“那当然,贼人竟敢诬陷二殿下,若不给他们些颜色,只怕日后要翻了天。”见符誉终于入彀,他心下暗爽,但又不自禁地生出对小石头的忌惮之意。心想,这般浑若天成的计策,也亏他能想得出来。幸喜他将成自己女婿,否则,谁若有了这种敌人,只怕晚上都睡不安枕。
符誉只想快些解围,至于银车里到底装得是什么东西?要否上前查勘,压根就没想起。连道:“是、是……来呀,把他们给我押下去。”
皇子府侍卫得了命令,立时拥上,把那些晕昏在地的黑衣人,一个个捆绑起来。不多时,便悉数押了下去。
见诸事完毕,雷啸岳道:“此事能圆满解决,多亏二殿下全力襄助。只是眼下还有一地,咱们也得去看看。”
“还有一地?”符誉惊愕,适才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均是他从西域密宗请来的高手。这些人都是以前方公公的同门师兄弟,得知方公公被人在天牢诛戕,西域密宗宗主便尽派高手,到长安查访。最后,与符誉接了头。同时,答允帮他争夺秦皇大位。他自己算了算,昨儿个派出的九十六位高手,刚才至少大半躺在地上。难道另外的全在雷啸岳口中所说的另一地?
正担心之时,只听雷啸岳道:“不错,灾银原有四十万之多。末将以两万一车,总计二十车起运。目前殿下府里只有十大车。”符誉听得脑涨,问道:“那还有十车上那去了?”心想,不会是密宗的高手私吞了吧?
雷啸岳一笑,“另外的十车嘛……就在末将所说的另外一处。”计策成功一半,他心情大好,心想,就算另一半不成功,自己也大赚而特赚了。
符光惟恐天下不乱,瞅着符誉左支右绌的吃蹩模样,心下便觉大乐。他道:“那还不快点,万一被贼人移了地方,咱们上那去找?”
雷啸岳早有小石头暗暗告之地点,故而胸有成竹。淡然道:“大殿下莫急,贼人去向尽在末将掌握之中,谅他们也逃脱不得。”
诸人颔首,更有人赞道,长安城里有雷将军管辖城卫,大伙真是放心得很,纵然夜晚睡觉也觉安爽。雷啸岳忙自谦虚。这当口,符斐煞是不解,不懂雷啸岳意欲何为?适才明明可以挤兑符誉,他偏偏出言开释。又想,他说得是两个地方,难道,他是想把符光也牵扯进来?若真能这样,那着实是天大的好事。
商伊自始自终都没说话,一直在旁静观其变。
接着,众人出了符誉府邸。到了门口,符光讶道:“雷将军,另一处难道不是这里?”
雷啸岳还没说话,符誉气极道:“你什么意思?”眼看二人便要大吵,雷啸岳急忙阻止,道:“二位殿下请息怒。”又对符光道:“大殿下,既然是另一处,那肯定在别的地方。请……”
不多时,众人到了符光的府邸门口,符光愕然,道:“雷将军,你是说,贼人把另外的二十万灾银藏到了本王家里?”在离家愈近之际,他便心头打鼓,一直到了地头,才明白,原来那银车,自己的手下也抢了一半。倘若没有先前的事,他此刻必然开心莫名。但眼前是来抓赃的,可不是查看成果的。心头揪紧之余,想起符誉之前不费功夫地脱了嫌疑,他立时现学现卖,先行开口为自己洗脱罪名。
“千真万确!大殿下,请……”雷啸岳不卑不亢。
符光无奈,适才大伙进符誉府邸时,符誉也没作甚古怪。倘若目下自己不许,不免有心虚的嫌疑。当下热情迎客,唤家丁大开中门,招呼众人鱼贯而入。不一会,同样在他府邸的后院,发现了另外十辆银车。这当口,符斐喜不自胜。先前他一直不声不响,静静地判断雷啸岳意欲何为?眼下事情已然摊明,二十辆银车,符光符誉两兄弟各分一半。显然那劫道的贼人,是他们派出。此刻,若再不落井下石,又待何时?
当下肃容沉声道:“你们二人实在过分,灾民原就苦不堪言,百官心善,好不易凑了四十万银子赈灾。孰料想,尔等居然利欲熏心地连此等银子也昧着良心地吞下。你们说,如此作为,怎么对得起大秦的列祖列宗?又怎么对得起这些募捐银两,一心为国的朝廷百官?”
这些话,百官里早有人想说。只是由他说出来,未免太过不宜。毕竟他自己也不曾募捐。
符光气极,道:“胡说,你那只眼睛看见本王派人抢灾银了?”符誉也阴阳怪气地道:“是呀,到底是那只眼睛啊?”
符斐嘿嘿冷笑道:“还用看么?眼下人赃俱获,你们无须狡辩。”
雷啸岳笑着打圆场道:“三位王爷莫要吵闹。请听末将一言。”
符光恨他入骨,没好气地道:“你说。”
雷啸岳道:“三位王爷,这灾银虽在两位殿下的府里找到,但依末将推断,这指使人未必便是两位殿下。诸位请想想,倘若真是两位殿下遣人所为,他们得了银车,会往殿下府里赶么?凭两位殿下的智慧,也决计不会干出如此蠢事。所以,末将认为,劫车、抢银,分明就是有人想栽赃两位殿下。”
“不错,雷将军的推断完全有道理。本殿下岂会干出劫掠灾银的事来?”符誉急忙在旁澄清。跟着,符光也是忙不迭地点头。
符斐朝雷啸岳看看,心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明明设了陷阱,可以搞臭二人,怎在关键之时,又帮他们说话?难道他是在向二人买乖讨好?还是有目的地针对本王?念及此,他神色变得很是阴鸷,沉着脸,心下更是郁懑难言。
雷啸岳又道:‘大殿下,既然另一半的银车在您这儿。那就一客不烦二主,和二殿下一样,这银车便由您派人送到灾民手上。至于灾银的派发么……”锐利的目光在百官脸上巡扫了一遍,道:“就由商大学士辛苦一下了。”
商尹站出来,点了下头,道:“那微臣明日便先赶去淳化,至于银车,就由两位皇子负责了。”
符光颔首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还有,灾民的苦楚,本王深表同情。为了表示朝廷对他们的关心,本王决定另行捐银十万。你看可好?”
雷啸岳万没想还有意外收获,大笑道:“那敢情好,大殿下真乃蔼然仁者,如此重仁轻财,末将感佩由衷!”
被他一番奉承,符光啼笑皆非,道:“应该的,应该的……”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暗自心痛那十万雪花银。旁边符誉见了,不甘符光独得仁名,忙道:“本殿下也捐十万。”话尤未落,符斐嘿嘿笑道:“本王捐二十万……”
这当口,商尹朝雷啸岳暗比拇指。须知,百官到底募了多少银两,商尹肚内清楚得紧。此刻听雷啸岳诈了倍多,情知由头至尾,眼前这三个符家贵胄,尽皆中了他的诡计。雷啸岳还以一笑,心下得意万分,只觉小石头此计,让自己在素来以急智闻名的商大学士面前,着实露了把好脸。不觉对这个未来的女婿,也是愈感欢喜。
见及计谋终有所成,一直暗伏旁侧的小石头开心不已。心想,此事能完美解决,全赖胜施姑娘的帮助。不如趁此空暇,去感谢一声,顺便问她潘太师的下落可否寻到。念及此,再不看后续如何,迳向万花楼而去。
正文 第163章 春闺香暖
其时,辰时刚过。照万花楼的作休时辰,此刻赶去,正是万籁俱寂。禁闭的楼窗,随风飘舞的彩带,以及满地的凌乱,似向人述说着昨夜的喧闹。前一日为了自己的计策能一举功成,小石头急切间想起了昔日由洛亲王管辖,并潜伏在秦都长安的手下密谍。要说这些密谍里印像最深的惟有那风华绝代,宜嗔宜喜的胜施姑娘。
自然而然,他首先想起的也是寻她襄助。旋下便深夜拜访,面授机宜,嘱咐她定要把雷府今日凌晨运送银车的事透露出去。果不其然,他人没这胆量,也没这份恶毒心思。而那两个秦室皇裔,原该是天之贵胄的家伙,居然大冒不讳的遣人劫银。
囿于之前就曾来过两次,此刻是轻车熟路,不一会便到了满香艇。站在外面,倾听片刻,惟有湖水拍岸以及船撸的咯吱声,此外别无它音。旋即为难起来。心道,我怎恁地蠢笨,刻下当是此处的安寝时辰,这般莽撞而来,岂不教人误会?思忖良久,又想,罢了,还是回去为好。
正想返身即走,突见对面岸边有一黑影踏波而来。此人大袖飞舞,脚足轻点,每一踩水,必是好大一个滑行,遂再次弹身,跟着又是一个掠水而滑。处此景遇望去,恍若鬼魅。小石头一凛,迅即藏身匿起。只见那人倏忽间已到了满香艇的船顶之上,继而蹑手蹑脚地潜入船舱。
小石头暗想,瞧此人行迹鬼祟,势无好意。难道是贼偷?忽然拍了下腿股,小声道:“哎呀不好,这会到万花楼来的,多半是贼偷中最无耻的采花贼。担心一生,陡地身影飘起,跟着那黑影而去。边走边忖,先看此人目的如何?万一是胜施姑娘手下,那便无碍了。跟不多会,又愕然发现,这疑似采花贼的家伙,从打扮看来,与凌晨时分劫掠雷府银车的那梆强人差之不多。暗想,不会是符誉这么早便发现自己上了胜施姑娘的大当,以致派人来报复吧?忧心之余,当下也跟入船舱。
满香艇船舱内部的构造极是简单,除前面迎客厅外,后半截船舱便是胜施与侍女的卧室。一路走来,直觉芬芳扑鼻,旖香阵阵,令人不觉遐思暗生。突然,十数步远的一间厢房内有一女子柔柔地道:“小旦,今儿早上有人来寻我么?”语气里透着无限慵懒,分明是堪堪起床。小石头听得,说话人正是胜施。
“没吖!小姐,有事么?”跟着就是舀水的声音。
“哦,没事!”虽看不见胜施的模样,但口吻里的失望,小石头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寻思,她到底在等什么人?竟在睡眼惺忪之际,便急着要问个清楚。
这当儿,黑衣人在外伫足须臾,透过窗棂的花格,朝里张望。待确定里面情形,迅即推门而入。丫鬟小旦惊喊一字:“你……”便被黑衣人制住要穴。
胜施不惊不慌,轻喝道:“什么人?”
黑衣人制住小旦后,就再没出手。站在水盆处,单掌合什道:“贫僧元音。”这刻,小石头见胜施暂无危险,由于心中好奇,便决定静观其变,看这莫名其妙的和尚为甚来这满香艇。
胜施诧然,“你是和尚?”她艳名远播,又清丽绝俗,大陆四国无人不知。每日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有些甚者,更是偷偷潜入满香艇,意欲一亲芳泽。数年下来,也早已习惯。跟在她身边的东周密谍,除了探听秦国情报和保护她以外,尚要为她清除那些屡劝不听的追求者。只是爱慕她的,尽管有各行各业,上至皇族,下至平民,但说到出家人,今日却是头一遭。也难怪她听到对方口称贫僧,便感愕然。但她也非蠢人,脑子稍加思虑,即知和尚来意必定不善。淡淡笑道:“妾身当真荣宠已极,没想到满香艇竟有一日会有高僧来此。”说到高僧二字时,口音尤重,其间辛辣不言而喻。
和尚脸上蒙着黑巾,也看不出表情。只听他道:“贫僧来此,只想问女施主一个问题,问完之后,贫僧自会离开。”
胜施眨眨美眸,似笑非笑道:“和尚请说!”
元音又一合什,道:“今朝雷府有银车出城,想必是女施主故意透露给二皇子知晓得罢?”
胜施优雅地笑笑,道:“昨晚皇子赏光,来妾身这满香艇,但却无私下会谈过。妾身又如何告诉皇子,雷府会运银呢?和尚讲话当真怪异得很!”
元音道:“女施主无须狡辩。昨晚,两位皇子均在场,其中雷府的三少爷雷熙也在。你故意对雷熙道,说雷府明日会运银,怎地三少爷还有兴致在满香艇做耍?”
听到这里,胜施捂着檀口,咯咯地娇笑,目光中却满是轻蔑。
元音勃怒,喝道:“女施主,难道贫僧说错了么?”
待他话落,胜施恰是笑毕,柔声道:“大师讲话当真莫名其妙得很,小女子身处如此行当,与客人打趣,本是极寻常的事儿。怎又来故意一说?何况,雷府运送灾银去淳化,三少爷不去帮忙,反而在万花楼饮酒作乐,妾身自然觉得奇怪。这么一问,有何错了?”
元音嘿嘿笑道:“女施主,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句话,被他说得森寒冰冷,教闻者惊心。
胜施淡淡一笑,道:“和尚莫非想动粗?”说话时,轻撩发梢,虽一细微动作,却举态轻盈,瞧来妩媚已极。
元音不为所动,兀自肃声:“贫僧不会动粗……”他掀去蒙面黑巾,随即古怪地一笑,目中突然射出一道暴冷的精光,又道:“却只会杀人。”小石头站他背后,看不清他相貌。
至此刻,胜施有些心慌。她知道,现今是自己的起床梳洗之刻,随身的保镖们万不敢入内。眼下情形,就是一个身怀高超武艺的神秘僧人和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这时,她想起当年从大周来到西秦的时候。那时,只以为凭自己的手段和美色,便可无往而不利。总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