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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周围,惟有哇哇乱叫者,却无一敢随意近身。
左一劈右一砍,正觉今日好生威风,比之当日山中劈柴,尤要乐上几分。忽瞅见旁边有匹马儿,当下跃起,落在背上,手中长戟,“唰唰”点出,无形劲气,直摧连营两座;继而来回一个横扫,数十名汉军乘风破浪般的向后飞去,转眼,连个尸首碎片也寻不着。眼见这些,又不免心生怜惜,暗道,还是先冲出重围再说,若这么厮杀下去,造孽委实深重。
幸余汉军,瞅他威势凶猛,人人色变,踯躅不前。直觉眼前这小兵打扮之人,定是秦国大将军级的人物,否则,一个小兵焉能如此威风八面?
正当这时,忽听有人惨声大叫:“石医官,救命,救命啊!”
回头一望,囿于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倒也瞧得清楚。
原是那讨人厌的王参将,被数百名汉军,围在中间。只看他无盔无甲,浑身遍布鲜血,手中拿着柄长剑,在那左支右绌,看来过不多久,便是被人乱刀碎尸的厄运。
正文 第87章 假冒郎中
这些日,被他骂得多了,小石头原想不救,可一想,罢了,罢了,人命关天,能救则救吧!想到这里,奋起手中长戟,猛力一扫。但见劲风卷起,数百名汉军,顿时忽上忽下,跳高跳低,宛若遇到飓风扫过。一个个不是断腿缺臂,就是哎哟大叫。
乘这空暇,长戟刺去,大喝一声:“抓紧!”邓参将也算机灵,闻言知意,急忙死死地抓住戟尖。
双臂运力,狠命一提,把邓参将拎在半空,让他自行落在马后。
此刻,周围敌军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处,均是汉军番号。小石头这一招,也是情急生智,至于成功率如何,压根未去考虑。只想到,这家伙假如幸运,便能落在马上,倘然不幸,那我也算尽力了,却不致愧疚。
王参将死里逃生,心中勇气全无,余下的惟有胆怯。刚落在马后,便死死地抱紧小石头,把头低着,丝毫不敢张望左右。即便乱军之中,小石头都能闻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一边鄙夷着王参将居然比自己还要怕死,一边策马便想冲出包围。
却不知,他适才大发神威,汉军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愈聚愈多。见他逞凶肆虐,汉军只当他是秦军中的大将,是以人人想擒住他,得一天大的功劳。
左冲右突,面对如浪似潮的敌军,小石头仁慈心作怪,一时竟不能冲出。正彷徨际,猛觉身后一股大力。居然是王参将把他推落下马,自己策马逃了。小石头大怒,可也没空喝骂。汉军见他落马,当真是人人欢喜,至于策骑狂逃的王参将,一无头盔,二无战甲,他们倒是当作了不起眼的小兵。
一声大喊,汉军奋勇上前,但见刀戟举起,森寒可怖,前后黑压压的数千人,同时发威下,仿如天河倒泻,那有抵挡的勇气。
小石头一个懒龙打滚,似钻地葫芦,先旋卷向地,连着数个翻滚,待刀戟落空,继而盘旋而上,在空中又躲过十数支暗箭。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优美无双。在这一瞬刻中,汉军是极力刺杀,而他却是尽量闪让,当真是躲得精巧,避得诡异。
刹那,大秦军营四处乱声鼎沸,但惟有此处,偏是鸦雀无声。数千汉军,心儿怦怦,仿似要从胸腔中跳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所能,就象雷震电掣,撑霆裂月,虽然过去久了,却兀自余威迫人。
趁汉军发愣,半空中的小石头,托了托怀里的小狻猊,瞅准一处帐尖,右足轻点,如大鹤翔起,漂浮百丈;眼看他似要力竭,偏又一个转折,宛若抄水腾空的苍龙,再次优美演绎了超人若神的魅力。“嗖”的一声,激射夜穹,在数千汉军的目瞪口呆里,转眼失了踪影。
腾升半空,朝下鸟瞰,但见秦军营帐,到处是火光冲天。前方打着汉军旗号,而最先袭营的却打着周军旗号。眼看秦军惨死,小石头万分不忍,但要他下去与敌军厮杀,偏偏又没这胆量。心想,若非周军突然偷袭,秦军也不致输得如斯惨况。唉……战争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忖里,自顾遁去。
飞跃片刻,离战场已然很远。不多时到了一条小河边,看着河水还算清澈,当下落在地面,取些水,净净脸,随即喝了几口,觉得河水甚为甘冽。于是叫醒小狻猊,要它也润润喉。孰知唤了良久,偏不见它睁眼,依旧呼噜直打。
既气又笑下,索性作罢。心想,秦营里的徐旭和胡塍,也不知他们究竟如何?是否能脱出汉军重围?寻思着,倘若自己无技傍身,此刻那有得活。如是一想,不免心下恻恻,暗道,人生际遇当真是坠茵落溷,有好有坏。当下一声叹息,望着前路茫茫,不免思索起,日后该当如何?回长安,那是万万不能,说不定又要治自己一个逃兵之罪。
思来想去,心道,既然到了古代,走走玩玩便是。想起现代时,由于工作紧张,祖国的大好河山,却也见得不多。倒不如趁这机会,慢慢游览得好。又想,反正现今的自己,也算有些防身本事。而且,自己已到过军营,就算秦皇追究起来,也怪雷家不得。
想完之后,刚想起身。猛听得有人在后笑道:“臭小子,又让老夫寻到你了!”
小石头一惊,回头看,顿时怛然失色。说话人竟是无极宗师隗斗。当下骇极失声,“你、你……怎么又是你?”心下暗呼倒霉,埋怨这世道当真多舛,堪堪逃出灾厄,殊不知,又遇魔爪。
隗斗阴声笑道:“小子,那昆仑派的老不死果然厉害,短短的几日便能让你脱胎换骨,功力也增进不少?嘿嘿……”他和旁人说话,均是不咸不淡,惟有和小石头一逢面,却是情绪多变,尤其笑也多了点,尽管不是欢笑。
当日华山一战,他虽然受伤,但仔细想来,确乃自己大意之故。思来想去,那元虚真人再是如何高明,也决计无法让个傻小子,在短短半旬间,便能臻至宗师级别。故而,他今日是打定主意,切不可大意,定要谨慎处事,小心应付。因此,即便早早发现小石头踪迹,他也未立时冲将上去。
小石头郁懑道:“前辈,请你不要侮辱家师!何况那惊天指诀,晚辈早已如实告知,前辈怎地就疑虑重重,非要死缠烂打呢?”
隗斗道:“哼,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想蒙混了去?要知道,惊天指诀对我无极岛一脉何等重要,实为存亡延续之关键。你小子不明明白白地交代清楚,休想老夫会放你过关。告诉你,这辈子不说,老夫便缠你一辈子,看你烦不烦!哈哈……”说到后来,放声大笑,颇为自己后面的几句话,感到满意。尤其瞥见小石头惊色满面,愈发轩轩自得。
听他所说,小石头情知无法善了。又瞅他正在大笑,戒备似有放松,索性一式“苍龙入海”,掉头就走。
隗都愕然,没想傻小子功力既然增进,何以一招未过,即逃之夭夭?当下身形疾展,瞧准小石头遁处,尾追而去。只是他更未思及,小石头自幽谷修炼,便脱胎换骨,浑身悖逆的阴阳真元竟因祸得福的皆化混沌。其真气的浑厚度时下诚不及他,但以此能量,施展起《龙行八法》,当真是如鱼得水。
而且附近多山多林,地形比之华山尤为复杂,仅是几个眨眼,再想了看,竟已杳杳无踪。如此,他是气极无比,在旷野里大声吼道:“臭小子,千万别让老夫给抓住!不然,老夫一定剥你的皮,拆你的骨。”一番话,说得怨毒已极。
须知他乃堂堂一代宗师,小石头不过是一寻常至极的傻小子。虽然有点身份,也颇见功力,但在他眼里,始终是手到擒来的小人物。却未想,一个大意,被他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扬长而去。对隗斗来说,实为平生罕见之羞辱。这下子,原先对小石头的好感,顿然尽失。寻思着,若非自己先前一时心软,早些下手,岂会受此大辱?
再说那小石头一口气连跑了百余里,直到天色渐黑,方寻了处山洞宿下。捱到天明,出洞一看,只见山中朝雾缭绕,古树葱郁,伴随着鸟儿鸣叫,给人涣然一新之感。小石头心道,原来这山中景色,居然美得如此,昨夜逃难,有点骇慌,倒未察觉。
当下出洞伸腰,展臂,踢踢腿。随即面朝东方,吐纳导引。待元气渐盛,小石头澄心守虑,收了丹息。心下不禁寻思,那隗斗老谋深算,若我总在山中逃避,不定有日教他寻着。常言道大隐隐于市,与其在山中枯熬岁月,毋宁寻处大城,逍遥过活。即便不小心被他寻着了,但凭着城中人多,许倒有逃命之机。愈想愈对,旋即抱起小狻猊,迳往山外行去。
一路坦途,倒未遇上隗斗。心情宽松之余,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皆因得了自由,是而不觉跋履山川之苦。这一日到了一大郢,见上面隽着两个大字“洛阳”。不禁心喜,暗忖,现代时,便曾见史书上道,长安和洛阳,俱是古时的大城。长安,我已见过,今日倒要看看这洛阳到底如何?
思虑及此,从浑圆戒里取出元虚真人给他的行头,一个药囊和一只药箱。心想,我先装扮成游方郎中,若有病人,我便看看,若是没有,也落得轻松。万一遇着隗斗,凭我这身装扮,想必他一时也瞧之不出。
因他是大夫打扮,城门口的兵卫没有多加阻拦,便让他进了城。城内很是热闹,尽管没有长安那么繁华,但也车马辐辏,相差无几。一路闲逛,难免想起当日雷倩陪着自己在长安城内逛街的情景。不由微浮笑容,觉得好生温馨。心道,雷三小姐,虽然刁蛮,但热心处,却不亚于邓姐姐和冰清。
走着、走着,不觉到了一家二层高的酒楼门口。当下拐进,寻了一处座位,自行坐下。接着,随便点了几个酒菜,自斟自饮起来。这里的酒醇香浓厚,口味甘甜,小石头只当它是饮料,喝起来颇觉爽口。
忽然,“啪”地一声响,循声望去,原是有人在酒楼大堂,说书着呢!但见这人细眉薄嘴,脸容瘦小,神色间透着颖慧和睿智。独据案桌,拍着一块狭木,大声道:“诸位,诸位,今日奚某,为诸位说上一段秦汉稷山大战。”
下面一人道:“奚先生,这稷山大战,你都说过好多遍了,咱们听得都能背了。不用说了。”
说书人奚某把眼一瞪,斥道:“稷山大战你能背了?哼……那我来问你,秦军大帅高广最后的命运,你可晓得?”
那人道:“不就是加官进爵,当大帅了么?”
奚某哼了一声,道:“孤陋寡闻的家伙,你说的是十五年前的稷山大战,而奚某刻下要说的却是十五天前的稷山大战。你不想听,闭着耳朵就是!”秦汉稷山大战仓猝而发,仓猝而毕,是而世人多不知晓。
那人知道自己搞错,当下讪讪不语。
奚某细眼大睁,朝酒楼大堂一扫,说道:“诸位,在下的稗官小说有谁不想听得,尽管离去。奚某不加挽留。”
楼中诸酒客,纷纷道:“奚先生说书,精彩无比,今日能听,咱们是三生有幸。”
奚先生嘿嘿一笑,拍了桌案,震醒某些尚在窃窃私语之人,即道:“话说十五天前,秦军主帅高广,趁我大周
宣德帝驾崩,新皇尚未登基,亲率二十万秦军,突然渡过黄河,进袭汉军合津大营。斯时,汉军主帅费不通,其人之愚笨,在下也不必多说。三年前的京都比武,大伙该知道这人,实在是蠢得如牛。也不懂,汉皇为何会让他镇守合津大营。”
这时,他端起茶蛊,喝了口水,又道:“秦军渡河之时,侦察兵已向他报告。可这费不通,还真不通之极,却说,秦军是惑敌,汉军不必理会。原来,他之前已接到谍报,说秦军当日乃大比武,是以他笃定得很,压根没想到秦军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当五万秦军前锋骑兵,飙举电至,如狂风席卷,冲进合津大营际,他才着慌。但那会,已然不及。这么一来,秦军是蓄谋已久,汉军却是猝不急防。两相一对照,诸位,该知道结果了吧?”
问题一起,堂下诸人纷纷回道:“自是汉军大败,那是无庸置疑了。”
奚某道:“不错,不错,诸位猜得极准。汉军大败余,撤退稷山。一路溃败,那个惨状,白骨露野,唉,奚某也不说了。合津大营原本有十万大军,可当撤至稷山时,仅剩三万。当时,稷山城有守军八万,两军相加,总计十一万。而秦军有百战雄师二十万,领兵大帅又是天下名将高广。唉……这场战役,胜负之数,实已明了。”
听到这里,有人忽道:“不对、不对,奚先生此言有谬!”
奚某问道:“何谬?”
那人道:“秦军出战始,二十万大军。合津大战后,汉军伤亡七万,怎地秦军仍有二十万,莫不成,秦军人人皆是不死之身?”
奚某一笑,说道:“不错,秦军确已练成了不死之身。”这话一说,酒楼里人人色变。甚而有人喝道:“胡说八道,世上那有不死之身的军队?”
闻有呵斥,奚某并不恼,依旧面含微笑,说道:“诸位稍安勿噪,且听奚某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