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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同意了？”
他垂下头：“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她，我毁了她的清白，也毁了你的心……我一直很慌乱，可是她始终没有任何要求，我给她钱她也不要。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很多次她都在酒吧喝醉，然后打电话给我，然后我们就……”
“那天呢？”我的心头升出一股莫名的愤怒，“是不是她说她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只想和你最后一次？所以你就去了！”
“当然不是！”他有些慌了，站起身来，“如果只是这样，我怎么会丢下你？她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都是祝福我们的话，她说她羡慕你，她要我好好对你，说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祈祷我们，即使来世……”
我笑了：“她要死了？”
玄彬摇摇头：“她没有说，是我听出来的。”
一个多么有心计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即使我当时原谅了彬，原谅了他的过去，最终我肯定还是要败在她的手里的。玄彬在商场上叱咤了那么久，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而洛舒则用另外一种手段得到了他。
如果不是她故意用玄彬的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想必此刻我也一样会同情她吧？
为了爱情愿意奉献自己的女人，多么让人赞叹啊！呵，只是好像一场笑话。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小纯，你生气了吗？”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歉意和愧疚没有丝毫伪装。
我摇摇头，掰开他的手，我有些可怜他：“你好好想想，那个晚上，在你们激情燃烧的时候，你的电话怎么会和我的接通？”别的话，我没再说了。
拉开门，走出这个空空如也的房子，没有丝毫的留恋与不舍。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不能做的也已经做了。
我知道了自己突然失去爱情的答案，这些就已经足够，虽然有些晚了。
……
上班，总会让我心里七上八下。
我在远程真正做事的日子不多，但是钱却一分未少。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成为总裁助理的第二天开始，身后办公室里的人就很好出现在公司，即使来了，也是闭门批阅文件和材料，匆匆忙完，匆匆离去。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和他没有一声真正意义上的交谈，如果有，那也是最普通的：“聂总，这些需要您过目一下。”“聂总，这个合同需要您签名。”
我相信他在疏远我，在我的心里，对于这样的疏远和冰冷，我甚至感到一些轻松。
那个恶魔也再没有出现过，每次当我战战兢兢的下楼之后，就开始一溜小跑的回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总会长长的舒一口气。
彬的公司又再次崛起了，看到报纸对他的报道，我的心里是一阵喜悦，仿佛看到了朋友的成功一样的喜悦。
而对于我自己来说，一切却并非风平浪静。
天气转凉，妈妈的腿伤发作，电话里面，她强颜欢笑，可是我却能听出她隐忍的痛苦。
我把全部的工资买了她需要的东西全部打包寄回家，营养品和补品也许会等到我回家还放在那里，可是我的心也稍稍的安了一些。
现在，我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只希望快快的挣钱，多多的挣钱，然后把她接出来，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她，要她健康，要她快乐……要她和我永远在一起……
只是，这样的愿望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呢？
钱，是一个何等重要的东西……
很久没有文衫的消息了，这之间我不是没有联系过她，可是她的电话不通，人也不在。我的心也只好为她揪着……
天气转冷了，萧瑟的气氛在这样一所繁华的城市里也慢慢延伸开来。
天黑暗的早了，每当我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多半已经不见了夕阳。
而每次在这之前，也早已不见了聂总的身影。
他总是冷冰冰的，不仅仅是我，就连别的同事也感觉到了。
虽然我已经不是开发科的人，但是严亚松仍然经常找我，有时候知道我没有吃饭，还会把快餐送上来。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厌恶许晴但是却不明确表态拒绝，现在却也隐隐有了些感觉，因为现在他看我的目光，除了热情之外，还有一些些的讨好……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总裁秘书就是总裁最亲密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有些讨厌他了。现在的严亚松在我的心里不再亲切，反而有些市侩。
不过，他是个好人，这一点是肯定的。
……
最近总有些怪怪的感觉，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人在窥探我，可是回首望去，却是人海茫茫，车流汹涌。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所以当有人突然拍上我的肩膀的时候，我居然尖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来人连忙道歉。
当我定下心神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林玄彬。
“我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我差不多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现在的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过去，重新变成那个神采奕奕的林玄彬。
白色的外套，白色的休闲裤，再配上浅色运动鞋，这样的打扮让我有些失神。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就是这身衣服，你还记得吗？在礼堂外的时候，你甚至把我当成你的学长了呢。”他笑起来，一样的笑容。
是的，我怎么会忘记，我还记得当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献花时，他一脸戏谑的笑容，就是那样的笑，让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而现在呢？他难道想要重新来过吗？
“再说那些还有什么用？”我低下头，“我要回家了。”
“一起吃饭吧，我想请你吃饭。”
抬起头时正对上他的目光，不再有两个月前的那种畏缩和躲闪，更多的是带着从前的自信和……宠溺。
我笑着摇头：“不用了吧，我最近肠胃不好，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我给你做！”他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的胃一直不好。”
看着他满脸的希翼，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这个男人我曾经那么炽烈的爱过。
……
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房子，打开门时，我愣住了：原本空旷的房子重新布满家具，而且，这些家具和我亲手布置的丝毫不差。
看着我惊愕的样子，他显得很满意：“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有它们在，我很安心。”
他的话不露骨，不肉麻，不矫情，但是却让我有些感动。
“你坐吧，我去忙，一会就来。”他把我按在沙发上，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就忙碌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伪装
我挤到厨房边上：“我来帮忙。”
他一回头，一脸温暖的笑：“好了，你不要来帮倒忙就可以了，笨手笨脚的。”
过去，他也喜欢这样说我，因为我总会把事情搞砸。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感觉却没有了——我更像是一个客人。
不过，现在的我本来就是客人。
饭菜摆上桌，我们都变得沉默了。
尴尬的对坐着，我甚至有些后悔今晚的造访，我害怕会发生什么，因为我们已经不是过去的小纯和林玄彬了，虽然只是几个月，但是真的无法再回去。
“吃吧，再这样傻愣着，菜就冷了，你吃完又会不舒服的。”他夹了一块鱼放在我的碗里。
不知道说什么，我索性低头就吃，而桌子对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小纯。”他喃喃开口。
“嗯？”我咬着筷子抬眼望他。
“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雷炎不适合你……”
他的话停住了，我又重新低头。
我的鼻子发酸，有一种液体似乎在拼命的涌出我的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个？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我能回去吗？我可以再回去吗？我的路已经走错，我又怎么能再回头！我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当我重新依偎进彬的怀抱时，心里是否会涌现出和雷炎的一幕一幕。
那些挣扎，那些缠绵，还有他那英俊又邪恶的面孔一定会从我的眼前浮现！这样的我又怎么能面对彬？他要重新追求我，重新爱我，不是吗？我怎么可以把一个这样的自己交给一个爱我的人呢？
放下手中的筷子，我笑着起身：“谢谢你的晚饭，我要走了。”
抓起包，我逃也似的奔到门口。
身体被抱住了：“小纯，你不愿意原谅我吗？”
“我已经不是小纯了。”我无法逃避，“我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我不在乎！”他激动的扳过我，让我面对着他，“我什么都不在乎，在我的眼里，心里，你永远都是小纯，是我最宝贝，最宠爱，最对不起的小纯……”
僵硬的身体远离他的怀抱，看着他痛苦的眼睛，我相信他的真诚。
的确，我曾经无法原谅他。而现在，我无法原谅自己。
放纵自己的目的本来是为了报复不忠诚的感情，可是到最后，报复的却是我自己……
路已到此，我不能回头，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转过身，拉开门。
身后是彬低声的恳求：“我们能做朋友吗？普通的朋友？”
我笑了——不能做情人的人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吗？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
下了楼，满天的星斗下重新舒展开身体。
彬把车开了出来，他说他要送我回家，这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
我没有拒绝。
拉开车门前，黑色的夜空下闪过一个黑色的影子，一辆黑色的轿车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而我先前的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夜晚，我几乎无眠。
坐在床上，倚在小房子的窗下，冷风从半开的窗缝中席卷进来。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到一切都物是人非的时候才把残酷的真实摆在我的面前。
我不愿意接受一段不洁的感情，可是我自己却失去了最洁的身体……
这一切都算什么？上天的玩弄吧？还是我自己最自己的玩弄？
电话想了，是彬的。
铃声久久的响着，我没接，手机一闪一闪，铃音跃动，只是，我的手久久的不愿意伸过去。
可能是我的心还不够硬吧，我生怕一接通，一切都变了。
我会原谅他，可是我无法再爱他，两个人之间有了裂缝还可以在接上吗？
所幸的是，电话并没有再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强求，会给你很大很大的空间……
……
天亮的时候，鼻子塞塞的。
翻了几下抽屉，药盒里空空的。
顾不得许多，连喝杯热水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抓起背包匆匆出门。
一路小跑的赶到公司，还好……没有迟到。
虽然我在顶楼，虽然聂总从来不过问我的工作记录，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容许自己出一点点差错。
因为我现在的工作本身就是他的恩赐，我又何需再要他的督促？
今年是董事会的例会，我早早的跑到会议室，把所有的文件对号放在桌子上。
门开了，聂总来了。
我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连忙低头继续做事。
鼻子塞住了，招呼声变得有些像呜咽。
他冷冷的答应了一声，就做到自己的位置上，翻看面前的材料。
很快，人陆陆续续前来。这些都是董事会的元老，而我这样一个新来的秘书在他们的眼里自然横竖不对味。
“你怎么不给我们倒茶啊？”
“材料放的乱七八糟的，你的前辈没教给你吗？”
“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我们在谈事情的时候你不要往前凑。”
“就是！我们谈的都是机密，你万一泄露了出去怎么办？”
而我，能说的话，除了对不起，就是对不起……
茫然无措的站在这些人中间，我知道，他们这样是为了许晴来的，可是我没办法，我没有可以和他们拍案对抗的资本。
“你出去吧，我们要开会了。”聂楚威冷冷的逐客，可是对我来说，却好似天籁之音。
出了办公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久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
……
今天的工作很忙，董事会的这些元老们平时很少来这里，而每次一来都要在公司上下闹出好一通动静，他们美其名曰考查员工的工作，可是我们知道，他们是找茬来了。
心惊肉跳的度过了一天，把这些神一般的人送走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桌案上早已堆起高高一摞需要整理的资料。
头晕晕的，不过该做的，我还是得做。
外面“咣”的响了一声。我知道，聂总出来了。
抬头时，他正好也在向我这里看，我的连忙站起身：“聂总。”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弄好早点走，留在这里我也不会给你加工资。”
我脸一红，没说什么，定下心神之后，他已经走了。
心里有些空空的，还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自嘲。
天黑了，整层楼上只有我一个人。头很沉，密密麻麻的字体在我的眼前弯弯曲曲的舞动，勉强的让自己集中精力，可是却总是适得其反。
抬起手腕，已经八点多了，空空的胃开始翻滚抽搐。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我已经筋疲力尽。
站起身时，这个身体似乎已经不是我的了，头脑空空的，眼前一片空白，听觉却变得出奇的好，甚至连外面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