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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的,斐三奶奶多体面的身份,利益大大的,这么多年不断地有大家小姐围着向斐打转,要说身后没有她们父母的默许,哪个闺阁中的姑娘敢这么大胆?”
“有道理,搞不好真是这样。”
香茹扬扬眉毛,结束谈话,“管他的,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你忙吧,我去后头。”
“呃,二东家,要是有客人问起怎么办?”
“没关系,告诉他们,我们要为大东家多争取些谈判筹码。”
“呵呵,懂了。”
午间营业时间,食客们大肆议论向斐被袭击的事,他们还跟掌柜伙计打听,伙计们照着掌柜的吩咐,把他们所知道的内容都告诉给了客人,并在营业后半段堂食客人不太多的时候,还饶有兴趣的跟客人们一块讨论这起案子,为平白受伤的向斐呜呼哀哉一番。
午休起来香茹在厨房做下午生意要用到的点心,厨子们跟她打下手,大家正忙活着,掌柜匆匆过来找香茹,“二东家,府衙派了两位差爷找您。”
厨房众人的动作皆是一停,诧异莫名。
香茹很快镇定下来,吩咐厨子继续做事,照看好灶上的东西,又叫掌柜先出去招呼差爷,她回后头洗手更衣。
香茹很快收拾好自己来到前面,伙计带着香茹到楼上,楼上大堂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安静又隐密。
香茹规规矩矩地先给两位衙役行礼,对方也很客气地回礼,请香茹坐下,先前在楼上做陪客的掌柜携伙计全部下楼回避。
“二位差爷,有何贵干?”
“不敢当,我们来只是想询问一下向斐公子遇袭的事。”对面左边看上去老成些的衙役道。
“哦,我想也是,今天中午客人们都在谈论这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吧?”
“差不多是的,这几天大家都忙坏了。”
“我明白,向斐的案子不好办。那么,二位差爷,你们想问些什么呢?”
“是这样,我们找到了幕后的那位小姐,也问过话了,她说袭击向斐公子的主意是你讲的。”
“我?”香茹故作惊讶地挑起眉头,接着怒气涌现,“她怎么能这么说?!她凭什么这么说?!”
“冷静些,何老板,幕后主使是这样说的,所以我们也只能这样询问,请你见谅,我们只是公事公办。”
香茹深呼吸几次,镇定下来,“没关系,我都明白。好吧,差爷,这位小姐是怎么污蔑我的,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美女救英雄的主意是你出的,当时跟三个姑娘讲了,并且你还送了一封写有向斐详细行程安排的字条给她,她就是凭这字条成功伏击了向斐公子,没想到向斐的随从身手不错,不然这出戏就能顺利演了。”
“绝没有这样的事!我从来没跟人出过这种主意!我怎会为几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姑娘跟我的合伙人闹翻?!她这是胡说八道肆意陷害!二位差爷,你们检查过字条上的笔迹么?”香茹微微一愣,满脸愤恨。
“何老板请冷静些,我们也觉得这点很可疑,正准备查,这趟过来还有另一件差事就是要取五味馆上下所有人的笔迹带回去。”
“好的,那我现在吩咐掌柜取笔迹,只写自己名字可以么?”
“尽量多写些,比如抄首小诗什么的。”
“我懂了。”香茹起身攀着二楼栏杆叫楼下的掌柜,让他准备纸笔取所有人的笔迹,每人都要留下姓名和抄首小诗,不会写字的也要照猫画虎。
掌柜应下,立刻准备。
“好了,二位差爷,还要我做什么么?”香茹重新坐下来。
两位衙役见香茹如此坦荡地收集手下人笔迹,心里对她的怀疑略略松动一些,依他们多年办案经验,嫌犯心里有没有鬼,从行为上就能看出来。
“那位小姐说,你们是在重阳那天午后赏花时密谈的,之后就收到了你的密信,然后安排了这次行动。作为官府也不好听当事人一面之词,所以我们想知道那天午后那个时间你在做什么,有没有跟这位小姐在一起。”老成些的那位衙役继续询问。
“当然没有!”香茹矢口否认,“我一直跟我师傅师叔还有向斐公子在一块赏花,没跟谁密谈过。在斋堂吃饭时是和一大群小姐们在一块,那时闲聊了一会儿,饭后我们这一大群人从斋堂出来就奔了海外植物区,赏花时我一直跟我师傅就是于家大少奶奶在一块,师叔她们和向斐公子离我们俩也都不远,其他的姑娘们早就各自散开自娱自乐去了。”
“哦,就是说你和几位少奶奶们还有向斐公子是一直在一块的,互相都没离开过对方的视线?”
“是啊,大家看到什么稀奇的花还要一起议铃一番,别人我认不到,自己的师傅师叔还有向斐公子我闭着眼睛都不会听错他们的声音。差爷要是不信,尽可以去问,我想既然牵扯到我,大人也肯定是要取我师傅师叔的供词的吧?”
“那是自然,几位少奶奶和向斐公子那里我们都会循例去问一问的。”
“那就是了,有了他们的供词,相信就能还我清白了。”
“一定的。”
“那二位差爷,我再请教一下,像这样信口开河的,我能不能告她诬蔑?”
“行的,只要证明她的确是为了脱罪肆意栽赃他人,何老板可以等本案了结后找她讨要说法恢复名誉。”
“她就是信口开河肆意栽赃。据我所知,那天的那些小姐们都是笃定要做斐三奶奶的,互相间明争暗斗相当厉害,不过向斐公子一直没给出明确意思罢了。玩这招美女救英雄,大概是想增加胜出的筹码。”
“是的,这个事我们多少也曾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想到会有人闹得这么厉害。”
“谁都没想到,谁能想得到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能策划这么一起案子,幸好她没得手,不然还得了。”香茹说着说着脸上又显出薄怒神情,“小小年纪就这般心肠,为了脱身竟然栽赃别人。”
“哎,对了,何老板,既然说到这个,那你可知那位小姐为何不提别人,偏偏提起你?”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前,衙役对香茹的怀疑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很简单,都是女人的嫉妒。一门心思想做斐三奶奶的姑娘日思夜想心中情郎却思而不得,而我却能时刻约见向斐公子见面。嫉妒能让女人发疯,失去正常的判断思考能力,行事疯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二位差爷在以往的案子中肯定碰到过这种女人。”
两位衙役心有同感的轻轻点头。
这时掌柜上来,捧上一大堆写满纸的纸,说是大家的笔迹都收集好了。
两个衙役们收下笔迹样品,就要告辞。
香茹赶忙拦下,“差爷,不忙。掌柜,看看厨房的点心好了没?装两盒来。再把上午做的饼干也装两盒,让二位差爷带回去给兄弟们一起吃。”
掌柜转身下楼。
两位衙役连连摆手不敢收。
“不用客气,难得来一趟,怪辛苦的,要是怕带回去让大人看见不好交差,二位差爷就在回去的路上吃掉好了。”
说话间,掌柜重新上楼,双手各提两盒装好的点心,搁在两位衙役面前。
“二位差爷,不是多好的东西,堪堪垫个饥,烦请笑纳。”
衙役们推辞不过,终还是笑着收下了礼物,然后告辞走人。
官差走了,掌柜和伙计们立刻围住香茹,打听官差的来意,香茹就实说了。
掌柜和伙计们当场暴跳起来,“这太过分了,自己做的错事,怎么能诬陷他人!二东家,你一定要告她!不然我们五味馆将来还怎么做生意!”
“一定的,我一定会告她,我才不管她家跟向家有什么交情呢,我不讨个说法不算完。”
“对了,二东家,要不要跟您那几位师傅师叔说一声?让她们给您作主,别以为二东家单身女子无人撑腰好欺负。”有伙计建议道。
“行是行。”香茹有些犹豫道,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是多好的串供理由啊,“可是官差也没说是哪家的小姐,我就是要我师傅师叔替我作主,也找不到正主儿啊。”
“哎呀,二东家,你怎么糊涂了?可以去问大东家啊。他是事主,官府瞒得再严却一定要告诉他,大东家要是听说你遇到这事,他也一定会帮你出头。”掌柜都急了。
香茹豁然开朗状,“对哦,我真是糊涂了。好,我这就派人先去向家打听,然后就派人去师傅师叔家。”
说完,香茹把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掌柜,她飞快回到后头书房唤来大虎和小虎,告诉他俩刚刚官差来过的事,让他俩先去向家打听那个笨小姐的名字,顺便告诉向斐那位小姐诬陷是她出的主意。拿到那位小姐的名字,再分别去于徐胡三家找她的师傅师叔,把那小姐的名字告诉她们,让她们为自己作主。
大虎小虎听完吩咐立刻就出发了,桂花给香茹端来杯茶,笑道,“姑娘,我真同情那位姐,谁能想到一开始只是小姑娘的一点醋意却能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嫉妒使人疯狂。”
香茹悠哉游哉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茶沫,“谁说不是呢。唉,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善良,从来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家,她们既然诚心向我请教,我尽管满腹为难,还是给了点力所能及的建议。没办法,真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我是其不会拒绝别人,谁要是能教教我拒绝他人的技巧就好了。”
香茹嘴上说得好委屈,桂花忍笑,不理香茹发疯,径自退下
入门 第211章
向斐和谢紫嫣她们姐妹三个陆续收到消息,向斐完全不担心笔迹鉴定的事,那三个字条是找自己的账房先生抄的,自己写的原件早就烧掉了,但基于自己是受害人的角度,官府不会来查自己人的笔迹,只要官府核对完笔迹摘清五味馆众人的嫌疑,就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一出将计就计的苦肉计。
这个计划连他自己的家人都没告诉,只有自己和柏安他们几人知道,抄字条的账房并不知道是为何而抄,而他也相信谢紫嫣她们三位少奶奶也一定能管好自己下人的嘴巴。
向斐当然很清楚这是他一手纵容的结果,但他同时认为有必要给些警告,他认为对于他这么几年受到的困扰来说,这种程度的警告已经是他手下留情,相信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姐和她们的家人们会安分一段时间,别再找各种理由和借口逼他接纳他们的女儿们。
向斐吩咐柏安备上一份好礼,等事后送给香茹“压惊”。
谢紫嫣她们早就得知向斐遇袭的消息,大虎小虎的口信告诉了她们更多的新消息,于是夜里与自己的夫君商量一番后,定下了怎么帮腔的主意。
这里面牵扯的关系很复杂,因为各家的交际圈子都有相互重叠的地方,在大范围里说,基本上都属于一个大圈子里的,小道消息又走得比风还快,谢紫嫣她们不用亲自出面,让下人们放些风出去,就够那位笨蛋小姐家里头疼的了。
“要做斐三奶奶,脑子一定要够聪明,知进退,懂分寸,三位姑娘得到字条,只有这一人动了手,注定她出局。”谢紫嫣对自己丈夫说道。
“这事对向斐来说是将计就计的苦肉计,但对那些姑娘们来说则是一个测试,笨蛋出局,剩下的人自以为占有更大优势。”夏宝桐把孩子让奶妈带下去,自己坐在窗前想起重阳赏花那天的情景喃喃自语。
“斐三奶奶的位子真是让人抢破头。”夏夕月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淡,但在目光转向孩子时,眼里又满是柔情。
大虎小虎回到香茹身边时已经天黑,四人都没有话让那两小厮带回来,但香茹知道他们一定懂得怎么应对官差的询问,所以她也就不再在乎这件事,照管自己的生意去了。现在己是九月深秋,进补季节到了,正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
第二天没有官差上门,也没有人再给香茹传消息,倒是客人们似乎听到了不少新闻消息,议论得很激烈,连幕后主使是位觊觎斐三奶奶位子的有钱千金都有人知道,但具体是哪家的小姐就真没人知道了。
客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表示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还有小小的落井下石的,也有人调侃要是向斐早早的成亲兴许就没这么回事了。不过对这个观点持相反看法的仍有不少,认为做不了正妻做姨娘也很不错,对商人来说,只要能拉近向斐和向家的关系进而谋求更大利益,除了犯法的事其他什么事都可以做。
在前面给客人们开补方的香茹自然把大家的各种议论听在了耳里,少不了要附和几句,而昨天官差找她询问案情的事香茹嘱咐手下人都保持沉默,让客人们自己从街上获取消息,她这里不主动提供,她要尽情扮演一个尽力保持饭馆名声的委屈的嫌犯。
再次日,上次那两个官差又来了,这次很不巧正碰上午间营业,掌柜把官差请到柜台后头的小房间里与香茹谈话。
总共没讲几句,官差就是来通知香茹,笔迹鉴定证实五味馆上下都未参与,证人证言也都证明香茹一直跟师傅师叔在一块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