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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洗碗,而同时刻的我,连点火都需要半个小时,那还得碰运气。所以对于她,我从小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仰。
在上小学四年级时,我们换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班主任,虽然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班的人数锐减到了九个,但他还是很认真的教导我们,尤其是对我们班仅有的三个男生,更是严厉。也就在那个时刻,我开始崛起,成绩一路上升,最终走在了所有人前面。与此同时,我也有一名无名小卒升级为班长,但我并不认为这个位置适合我,因为我身上所有的坏脾气在“班长”这个光环的笼罩下发挥的淋漓尽致,仗着老师对我的宠爱,我可以对那些在课堂上胡乱说话的人大声吼叫,虽不至于辱骂,但“你们这群混蛋”之类的话语是经常脱口而出的,现在想起来,当初他们对我一定恨之入骨吧,有着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奇葩班长。但对于沁菱,我却从没有发过脾气,不为其它,只是她在上课时很安静,要么写作业,要么看书,从不发出声音,即使想要与人说话也只是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送给对方。她这种人就是如此,即使在闹市中也可以安静的成为一只杯子或一棵树。我觉的她特别,觉的她很忧郁,每次烦闷时也总找她说话。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字也写的漂亮,整洁。或许是由于年幼的原因吧,她总给人一种很柔弱的感觉,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很容易接近,别人也喜欢与她在一起。每次我与她说话,两句不到,她就开始称赞我的学习是多么多么的好,她是多么多么的笨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伤感话题,本来是我找她诉苦的,现在倒好,我反而成了安慰她的人,但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厌烦
我是一个自私,狭隘,又斤斤计较的人,虽然这些令人恶心与厌倦的性格在多年后的今天已经被我消磨殆尽了,但在当初他们却有着盛气凌人的火焰,几乎灼伤了我身边所有人。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管我的闲事,如果有什么东西一定要与人分享,我也会表现出非常不情愿的样子。一段时间,班里举办“学习园地”这个栏目以提高同学们的学习成绩与学习兴趣,上面一些精美的小插画免不了要涂上一些颜色。我虽是班长,但由于这是学习委员沁菱的事,我自然不会太操心。有一次,我与同学外出玩耍归来,掏取书本做功课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彩色铅笔被人动过,我大怒之下就开始质问他们,是谁动的,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刚开始他们不说话,在我大吼几声之后,沁菱似乎终于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淡淡的说“是我用的,你想怎样?”我看着她不愠不火的表情,一种羞愧从心中涌起,什么都没有说,悻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厌恶自己,这种厌恶直至今天依然隐隐残存。
自从换班主任后,我们班仅有的九个人在他的带领下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们没有城市孩子那么多的破旧规矩,也没有继承自父母的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我们可以在每天晚上放学后或黏在一起疯玩,或在一起写作业而不会担心有什么闲言碎语在耳边流传,彼时的我们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有段日子,班主任为了更好地促进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意中提到了生日聚会。他虽没有别的意思,但我们却当真了,私下里交谈了彼此的看法,觉得很不错,决定以后无论谁过生日,都一起为他去祝福。我们这边商量的兴高采烈,可却苦了家里的父母,他们既要买菜又要做饭。虽是乡下 ,但也不能在别家孩子面前太寒曽吧,为此,他们伤透了脑筋。但这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依旧没心没肺的一起大吃,一起疯玩。沁菱的生日在农历四月左右,那时已是盛夏,杏树也开始长出各种大大小的果实,吃起来虽然酸涩,但却很和我们的胃口。一次在为沁菱过生日后,我们几个躺在她家凉凉的窑洞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有人提议去地里摘杏子吃,我们觉的此建议甚好,就开始行动。午后的天气异常燥热干闷,无精打采的知了在一边声嘶力竭的嚎叫着,我们一边咒骂老天,一边打闹,倒也不觉的怎么辛苦。后来不知道因为一个什么赌约,我居然输了,按照约定,输的人是要牵寿星(也就是沁菱)的手走十分钟的。我在他们一旁的大喊声中尴尬地看着沁菱,她脸红红的,眼睛里像是蓄满了水,扭过头去对我伸出了左手食指,我看着她食指指甲上依稀可见的红色指甲油,心一横,握了上去。她的手指很滑,柔柔的,像是握着一团水,但除此之外,我便没有什么奇异的感觉了。我当时很纳闷,对电视里那些被女生允许牵手后像吃了兴奋剂般蹦跳不停的男生很不理解。
时间的车轮缓缓地走过,无论烙印在它斑驳辐条上的日子是多么的不舍或多么的入目不堪,它总是那么机械,那么无情地将它们从我们身边抽走,只剩一些浅薄的回忆在脑海里渐行渐远。转眼间,已经小学毕业了,这意味着我们不会再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意味着别离,意味着各自新的环境与要交往的人。我们彼此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只是在各种假期时偶尔遇到对方,诉说着各自在新学校的感受,然后便开始沉默,然后回家,开始各自未完成的事情。成长就是如此,它会让曾经最熟悉的人忽然变成陌生人,便的再也不认识。
4
对于沁菱,我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情愫超越友谊,但又不同于爱情(其实那时我根本不懂爱情,它给我的震撼力与莫名其妙不亚于黑洞对霍金的影响)。如果一定要在这二者之间确定一个位置的话,那应该就是知己吧。她待人很好,很温柔,只要面对她,即使你有再大的怒火与不满都不忍发泄。她就像一个静静的倾听者,在你诉说自己的委屈时总会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自己的看法,让你觉的很舒服,让你不自觉的就想和她亲近。
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我在与沁菱等人聊天时,偶尔说到了学习方面的事情,她告诉我学习很困难,尤其是数学,那各种复杂的公式与没有丝毫规律的数字就像天上时隐时现的繁星,让她摸不着边际。我笑着问了她一些具体的问题,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我对她说我可以帮助她。她听到我的话后很惊讶,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过了很久,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红着脸接受了我的建议。至此,她有时间就来我家看书,遇到不懂的问题,我就为她分析指导。这种情况刚开始挺不错的,看她那么努力,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自己黑白颠倒脑袋如浆糊一般粘稠的生活,开始规划自己的生活,认真读书。但几天之后,这种情况就开始改变,到了后来几乎完全违背了当初的初衷。每天她来我家看书没多长时间,我们就开始聊天,谈论各种天南海北的事情。我从没有想过,原来她的话也能这么多,见识居然也那么广。我津津有味地听着她所遇到的各种奇闻异事,时不时发表些许自己的看法,同时,也将我的见闻将给她听。她的能说的东西有很多,话题一也很广。每次与她说话时,她总是坐在我家土炕的一角,也不脱鞋,只是将左腿放在右腿膝盖上不住的晃啊晃。她低着头,一手托着硬邦邦的土炕,一手执笔不断地在纸上涂抹,像是在参与什么重要研讨会的领导。没过多久,那张纸便被她涂写的面目全非,但有一些内容还是可以辨认的,是《小王子》中的人物与语录。她对我说,她喜欢看《小王子》,我不以为然,那本书我看过,没什么感觉。但每次看到她认真略显忧郁的一边与我说话一边在纸上涂写时,我的心就痒痒的,像微风吹过的麦芽。
现在想想,那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沉淀,我们之间的那份情谊不在含有一丝杂质,像尘封多年的老酒,只剩沁人心脾的芬芳在记忆里回荡。每次放假回去,我依然时不时地去她家坐坐,聊聊往事,聊聊最近的生活,这种感觉很好,很温馨。我不知道与她的这份情谊什么会因为忙碌的生活而不再延续,但我相信,它始终会埋藏在我心中最纯洁的那块地方,在我被生活的现实与残酷折磨的毫无知觉时给予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1
十一月下旬的一个晚上,我在电脑前整理《幻月》的稿子,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电脑散热器旋转发出的“嗡嗡”声混杂着我内心的烦躁充斥着整个房间。
《幻月》是我这个学期主办的一个空间杂志,人员很少,加上我才六个人。当初在成立时我象征性的向他们约了稿子(因为彼此都很熟),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却经常掉链子,拿不出好的文章。为此,我曾很委婉的与她们探讨了这个问题,不过她们不是不理我就是随便敷衍几句,我觉得很委屈,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自《幻月》出刊以来,她们很少来看过,也不会管什么,只是在心情很好或很抑郁时写上些许文字。我看到后给他们留言说“这些稿子我要了”,然后便开始加工,编辑。我对电脑不是很在行,整理稿件时总是出错,编写这些文字对我而言是非常痛苦的。在上星期,我向子寞学姐(供稿人之一)大发牢骚,她很安静的听了我的苦衷,然后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指出了《幻月》的很多缺点。我一边点头哈腰说“我一定改”,一边不断地悄悄抱怨她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一下。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非常虚伪,像小说里的宦官,嘴里说的与实际行动没有一丝契合点,我忽然发觉自己很讨厌。
已经九点多了,我看着完结的文字,感到一阵疲软,像行走在荒路上多日不曾合眼的旅人。这时我注意到电脑频幕右下方闪动着的QQ头像,点开看了看,原来是辛沁菱,对话框左上方暗灰色的人物头像显现着她已不再线了,我又看了看对话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那时我正在忙碌。我看着她简单的问候语,觉的心理暖暖的。“已经很久没见了啊。”我心情复杂的敲下这几行字,它们携带者着我的情绪一个又一个的在对话框里显现,像夜色里逐一亮起来的路灯。
2
我与辛沁菱很早就认识了,在我翻寻记忆追溯那些已经消失或依然在我身旁的人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就是她。只是在我学龄前的那段时光里,对她的印象也仅仅局限于某几个定格的画面,远远没有和艳红熟络。
我幼年的时候很木讷,冷漠,虽然我也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将一个倒翻成四脚朝天的高大木凳想象成一架飞机,并能够自得其乐的坐在里面怪叫一上午而不会有一丝厌倦,但比起同龄人,我还是很内向,内向到连一些最基础的常识都不是太懂。沁菱的父亲与我父亲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们那个年代正值□□后的恢复期,我奶奶与她奶奶那会都有着共同的公社,吃着大锅饭,干活按劳分配,两家祖辈上又交好,所以就在一个大院子里居住。
她母亲长的较为娇小,偏瘦,因小时候得病没有及时诊治,落下了后遗症,但为人很好,只是对她很严厉。彼时我已经四五岁了,从广西大老远跑到山西的母亲也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与人交往时还是很拘谨。由于我们两个父辈的关系,她母亲经常带着她来我家做客,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其他与父亲同辈的青年男女一起来。当初我家的房子不是很大(即使现在也如此),两室没厅。每次他们到来时,男人们坐在一起抽着自家种植的旱烟杆子,探讨着一些工作上的事。女人们则围在床上开始各种家长里短。当她们热络的谈话被空气中浓浓的烟草味打断时便会嗔怒的抱怨几句,男人们则“嘿嘿”地笑着掐灭烟头,只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又燃了起来。
沁菱与我同岁,只是比我小几个月,但却比我懂事得多。每次与她父母来我家时,我邀请她去玩,她总是扭扭捏捏的躲在她母亲身后,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就会想起大门外七扭八歪的老枣树,我去拉她的手,她倒直接变成了小红帽,紧紧地拽着他母亲的衣服。她父亲看到也不生气,只是用怪怪的腔调说“呀,我家沁菱会害羞了”,然后大人们便在一边自顾大笑了起来。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歪着头去考虑“害羞”是什么东西,总不会比大海里的乌龟更奇怪吧。
我家院子很大,正前后方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父亲觉得那块土地光秃秃的,看了让人觉得空虚,就用许多篱笆围成了一个菜园子。里面种植着各种蔬菜,但我最先认识也最喜欢的就是西红柿与黄瓜了。每到夏末,我就会趁着父亲与母亲不注意,悄悄将手从篱笆的缝隙里伸进去摸黄瓜与西红柿吃(因为菜园子门闩太高,我够不着),久而久之,靠近篱笆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