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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吗?”他斜睨我,夜里还是有些冷,看的我有点发毛。“没。”我说。“没结婚你跟我说什么?”他一改刚才在姥姥姥爷面前的乖巧,转为不满。
“等你结婚了再告诉我!”他留下一句话,怒气冲冲,打开铁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知道万圣节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在我的生命中,但是对我来说,他什么也不是,我在乎的,看中的,只有邢彩彩。
我做梦都希望他能像上次那样空降达拉斯,甚至在幻想,能不能再来一场灾难,宁可接受命运的挑战,也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其实,想见他并不一定只有惊天动地才成。三月底,姥姥姥爷突然说他们要回北京,我从来没想过,两位已经移民将近四十年的老夫妻对那个陌生的北京会有什么记忆。
姥爷问我自己一个人要不要紧,我摇头,当然没问题。可是姥姥却说不行,绝对不能留我一个人在达拉斯无依无靠。那怎么办?姥爷问她,他总是很尊重姥姥的想法和意见。
“叫彩彩过来陪夏夏。”姥姥说的很坚定。
我敢肯定,我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爱姥姥,她出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主意,甚至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两天以后,在姥姥姥爷登机不久,邢彩彩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天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少的喜悦,邢彩彩也是一样,我们终于能两人独处在这栋大房子里了。他穿着很帅气的夹克,还围着一条今年特别流行的围巾,我帮他把外套脱下来,却意外的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疤,很明显的一大块,就印在喉结的左侧,还有一个小块的,挨在它的旁边。
“彩彩。”我心疼极了,伸手触到了那个地方,彩彩本能的将脖子向后仰,躲避我的触摸,我根本就没问,因为这种疤痕太熟悉了,经验告诉我,这绝对是被热油烫伤的。我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因为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事实,只能绞尽脑汁想别的办法。
“今天晚上你给我做饭好不好?”我已经想到了主意。
他的脸上浮现出很难为情的样子,我把他拉到了烹饪台前,“彩彩,我教你做,超级容易。”
邢彩彩一头雾水,被我拉到了厨房,两手无措的垂在身体两侧。我给他描述面前的食物,以及我们要做的三明治的方法步骤。
美国厨房里最常见的就是多士炉,是烤面包片的利器,最主要的是,它不像微波炉那样需要转到刻度线上,它有四个档,只要调好,下一次只把开关手柄向下一按就好了,对彩彩来说最方便不过。
我把准备好的吐司片交给他,让他将它放进顶部的炉槽里,邢彩彩一手捏着土司一手摸炉槽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已经被自己的手指捏变形的土司片放了进去,好在他自己没有发现,我更没有提醒他的必要,我很清楚,邢彩彩的手虽然经过了治疗,但是毕竟无法恢复如初。
按下开关后,我们就开始了下一项工作,我将蓝莓果酱和装有山羊乳酪的玻璃盒子并排摆到桌面,让他自己摸索熟悉位置,然后取出番茄、生菜、洋葱、酸黄瓜,和他一起将它们洗净,下边是我要担心的了,既然是要叫他做,不可能自己帮他切好,但是拿刀对他来说很有难度,他的手指不敏感,切到手的几率绝对比我们要多太多,正当我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的蔬菜摆好位置,然后在操作台上大幅度的摸着。
“你找什么?”我有点慌张。
“刀啊。”他说。
我只好将刀架上比较短小的那把递了过去,心里念了多遍小心小心。他用右手按住菜叶,左手拿起了刀,一看这个动作,我就知道肯定是邢叔叔教过他,因为邢叔叔是左利手。
他下刀的手法还是很熟练,但是用手按住的生菜叶却有些费劲,好在他一下一下不着急,最终还是将才全部切好,不过用时太久,早已烤好的面包估计都变干了。
他将果酱瓶拧开,拿起果酱刀,却发愁了起来,我发现他用手干活还是比较利落,一旦借助工具的,他就无从下手,因为摸不到的话很难估计。
我帮他挖好了合适分量的果酱,他独立将它们摸到了土司片上,然后按照顺序将它们一一夹好,三明治就这样做好了。
我很高兴,看得出彩彩并没有太多的兴奋,我能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彩彩,你真棒,快让我尝尝。”我不客气的拿过来,一口咬了下去,真的很美味,从来没有觉得美国最为常见的食物竟然如此好吃。
他咧着嘴角,似笑非笑,微微泛着苦涩,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然后轻轻的拍了我拍我因为嚼东西而鼓起来的脸蛋,说道:“夏夏,你长大了,我真爱你。”
“当然得真爱了,你要是假爱,我肯定跟你没完。”我估计装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边嚼边说,满不在乎。
他原本难看的笑容已经好了许多,然后帮我擦嘴角,轻轻地说:“慢慢吃,以后我还会帮你做。”
“那可得说好了啊,”我点头道:“你的承诺已经实现了,今后就别再练习其他的菜了,我就爱吃你做的三明治,以后只准给我做这个。”
“恩,谢谢你。”他把我用在怀里,面包渣就顺势掉在了他的衣襟上,“夏夏,我有很多东西做不到,谢谢你肯包容我。”
我抬起头,很认真的对他说:“没事儿,你做不到的,不是还有我吗,就让我来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夏是不是越变越惹人爱了呢?
、第 63 章
我和邢彩彩就这样在这栋大房子中过起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多希望能够永远这样过下去啊,有时候我在想,有一天我们能不能就在美丽舒适的达拉斯定居下来,如果有钱就买间屋子,如果没钱,就租间屋子,这样我们就可以远离那个对他来说有失去妹妹阴影,对我来说有被人嘲笑没有爸爸阴影的北京了,也许换个环境,我们才能真正抛下那些不愉快,过得更好一些。
告诉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不到两个学期,欠祈的两万块钱已经被我赚够了!我得意洋洋的在他的面前摇晃着银行卡,他夸我能干,确实,彩彩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学习和打工,还有什么生活呢?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我每天上课,彩彩就在家等我,我们一起吃早餐,中午的时候他会叫外卖,有时候我放学晚了,就会提前给他打电话,让他准备好三明治,他很用心,会在三明治里夹各种我爱吃的东西,然后还会搭配不一样味道的酸奶或是果汁。晚上我们会一起看电视,一起在小院里喝茶,还会一起到家附近的橡树林里用闪光灯拍照,我很喜欢那种昏暗中突出光的效果,而邢彩彩也在这种昏暗中更加耀眼。
等到晚上睡觉时,我就跑到他的床上,起先他不肯,我很有理由;以前在合租房的时候我们就住在一间屋子里,现在怎么不可以了?
彩彩不好反驳什么,也就答应了,每次都是我先躺好,他侧躺在我的旁边,手顶着侧着的头,手肘支撑着床面,他会轻声细语的和我聊天,有时候我实在睡不着,他就会给我讲故事,或者说个小儿歌,邢彩彩对那些小故事特别熟悉,讲起来也是绘声绘色,我猜他一定是曾经给宝宝讲过。
等我早晨醒来时,总是发现他并没有睡在我的身边,而是有时倚靠在单人沙发上,有时候索性蜷缩在床和衣柜之间的角落里。
我很心疼,也明白了他是个多么仁义和值得托付的男人。第三个晚上开始,我就不再任性,会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不过还是会让他陪着我,等我睡着以后他才下楼。
终于到了周末,其实我们已经计划了好几天周六要去哪里玩,吃过早餐,我们就出发了,目的地是达拉斯植物园。
虽然不大,但是无论什么季节,一直都是百花争艳。很多中国的留学生和侨民都愿意来这里看花,杜鹃花是他们的最爱,一个是因为杜鹃花在北美洲极为少见,另外一个就是它是中国的传统花卉,看见它,就好像回到了祖国一般。
我不知道和彩彩来看花他会不会开心,但是我真的不想因为他的眼盲而故意避开什么。
满园的杜鹃随着微风晃动,意境超美,但是我这个人的语言很是贫乏,真的不会向彩彩绘声绘色的描述眼前的美景,我只能告诉他,我看到的这片杜鹃花是粉红色的,每个花瓣都打着微微的卷儿,我也闭了眼睛,想象着他脑中的想象。
我带着彩彩蹲下来低下头,他用手指摸了花瓣,但是我想,不完整的触觉并不能为他带来什么记忆。可是当我们在经过另一片园地的时候,他竟然说:“前面是不是又有杜鹃花了?”
“哇塞,你怎么知道?”我大为好奇。
“闻见的,很香。”他淡淡微笑。
我搂住他,说道:“彩彩,你真棒啊,除了耳朵好使,鼻子也这么灵!”
没想到彩彩眉头一皱,撅起了嘴,说道:“方夏,我怎么听着觉得你这话是在骂人啊!”
“我又没说你是小狗,哈哈。”我边说边笑,和他跑跑闹闹。
经过了这一天的折腾,真的是累坏了,不到九点我就上床准备睡觉。在彩彩讲的故事中,我慢慢的睡了过去,很多杂乱无章的梦出现,但我只记得一个片段,就是梦见彩彩好像能看见东西了,他说他看到了杜鹃花,我激动坏了,连忙问他:“那你能看见我了吗?你好好看看我。”他睁着那双像以往一样好看的眼睛凝视着我,我满心的期待,还没等到他开口,突然腹部一阵绞痛,我就醒了过来。
这种疼痛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只能往里吸气,却怎么也呼不出来,我不敢动,肚子好像有一根尖刺,被扎得生疼。
“彩彩!彩彩!”我拼命的向楼下求助,不知道现在几点,彩彩会不会因为睡着了而无法听见。
首先听到我声音的是被我关在了院子里的艾莉莎,它汪汪的狂吠,吵醒了邢彩彩,很快他就到楼上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夏夏,你怎么了?”他显然被吓坏了,声音都变了调。
我开始哭,控制不住自己:“肚子疼,疼的要死了。”
“别瞎说,不会有事儿的。”他伸出手覆在了我的身上。
“彩彩,别动实在太疼了,我得去医院。”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我也开始害怕起来,“带上钱,我们走。”
但是我知道自己根本就动不了,眼泪流了满脸都是,邢彩彩也急得不得了,问我钱放在了哪里。
“你先把灯打开。”我虚弱的说,不敢发出更大的声音,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只见彩彩站在房子的中间手足无措,我只好更加费力气的出声提醒他我房间里电灯开关的位置。
钱包在门后挂钩上挂着的衣服口袋里,我能感觉出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弱,奄奄一息大概就是我此刻的状态。很快到了门后,却怎么也分不清这几件衣服,在每个口袋中都找了半天怎么就是不见钱包的身影了?
我实在没有力气,连哭都是不上力气了。缺件邢彩彩的双手不停的在翻找,嘴里也是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此刻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如果现在在身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任何一个人,我想我们可能已经出发快到到医院了。
“算了,你过来。”我出声音引导他走到写字台边,抽屉里有一张VISA卡,是我存好打算放假还给祈的两万多元钱,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现在只能拿来救急。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这张卡,然后拿起外衣帮我披上,将我转移到他的背上,打算背我上路。“啊,疼!”我挣扎着捂住肚子,左下腹部的剧痛让我感觉到情况不妙,“彩彩,我肚子不能碰,我想你得抱着我过去了。”
“对不起,”邢彩彩的声音特别的闷,他解释道:“我想我需要回房间去把盲杖拿过来。”
我懒得再回复他什么,这几分钟中里他说的对不起还少吗?而这一切能让我马上得倒救治吗?脸上全是泪水,我委屈极了。
做好一切准备到我们出发的时候,我都感觉的自己全身都冰凉了,在这样的住宅区里,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在美国本来就稀少的出租车。好在医院并不远,正常速度的话大概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邢彩彩右手抱着我,左手一边托住我的屁股,一边还要拿着盲杖探路,但很不舒适的我们还是一步一步向医院走去。痛不欲生的我真的想闭上眼睡过去,希望一觉醒来就可以安全的躺在医院中,但是我知道不能这样做,我还得睁着眼睛帮他指路。
这一刻的自己实在是太无助了!
我依稀记得自己在路上痛昏过去一次,但还是被邢彩彩残忍的叫醒了,我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合作才能到达医院,可是我真的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匆忙赶出来的,细节描写不够,请自行脑补
、第 64 章
在路上周折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才到达医院。经过了初步诊断,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切割手术。
听到这样的消息,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周围零星的几个人都被我的哭声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