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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邢彩彩去医院看了眼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看眼科的人都要先在分诊台测视力,看着远处墙上挂着的那个视力表,心里很反感,拉着彩彩,我们直接进了诊室。
彩彩坐下后就有点不安,我没有在意,以为是来到了陌生环境带来的紧张,没想到,医生开始检查的时候,彩彩竟然让我出去等。
我不高兴起来,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是我不可以听的,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他眼睛的问题我又不是不了解。
我没有出去,坚持站在他的旁边,听着医生对病情的分析。她说眼前的白点是出现在角膜上的,因角膜灼烧所致,角膜出现白翳会影响视物的清晰度,因为彩彩没有视力,所以才没有及时发现。
实在想不出,彩彩的角膜怎么会无缘无故被灼烧,医生问彩彩一两个月内有没有物理或者化学方面的灼烧,我听不懂医生的问题,她解释说,物理灼烧就是电热、强光等,化学就是酸、碱等,这怎么可能,这一个月来我几乎都陪在他的身边,很坚定的告诉医生没有。
因为彩彩看不见,所以至于他看到了什么,自己根本不知道,医生又问是否被太阳刺过眼。
彩彩想了一下,说有。
怎么可能?他没事为什么要瞪着太阳看?再说了,太阳的具体位置他怎么会知道?我还想反驳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病历本上刷刷刷的写下了病症的原因,虽然很潦草,但我还是看清了四个突出的字:“太阳直射。”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看是怀疑这家医院以及医生的水准,可是彩彩却催促我赶紧取药,然后离开医院。
“不弄明白了怎么能走?”我不放心,站在大厅里心烦意乱。
“医生说了是角膜灼伤啊,坚持吃药白翳不会再变大了,说不定还能消失呢。”他推推鼻梁上的墨镜,虽然戴的不习惯,但今后看来出门必须要用它遮住眼睛上的白翳了。
他继续安慰我:“你别在这纠结了,这样的病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看过太阳?太阳在哪你知道吗?”我问他,语气强硬,对他的说谎而恼怒。
“我当然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就是在最温暖的地方啊。”
我沉重的叹了口气,想到他这双曾经那么漂亮,一点都不像盲人的眼睛竟然有的瑕疵,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生命不如此不公平。
为了能让我不再郁闷,晚饭时他提出来邀请我吃火锅,我选的地方,离家不是很远,超小的一个小饭馆,人也不多。
彩彩今天格外主动,主动承担起点菜的工作,这是我们一起出来吃饭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对着服务员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菜名,这些都是每次我必点的,他就像是在背诗,甚至连顺序都不会错的把我最爱吃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们彼此间的了解和默契绝对是无人能及的,想到这里,心里稍微放宽,胃口也有了一些,夹了一筷子羊肉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刚要夸口,彩彩抬起头时,我看到了他墨镜上因为火锅的热气而凝结出了一层白雾的时候,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再也不想吃第二口羊肉。
彩彩本来饭量不大,但是今天却吃得很多,我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侧脸,以及墨镜后边的那双眼睛,久久不能平静。这一晚我们剩了很多蔬菜,手切的羊肉片也已经失去活力而软趴趴的粘在盘子上。
彩彩实在吃不下去了,把勺子放下,戒指拿回来以后,他再也不敢戴在手上,而是放在了口袋里,不知道怎么想了起来,朝我伸出手来。“学习,把你的戒指给我看看。”
“哪个?”我带着银戒指和方奶奶给我的纪念礼物。
“当然是我们这个。”
我暗笑,然后把对戒取了下来递给他。没想到,轻车熟路,他竟然把戒指立起来,伸出食指就在内圈摸索。
“哎,你干什么?”担心他发现秘密,我赶紧抢了回来。他却攥得很死,就好像知道我要夺回似的。
“放心,字太小了,我摸不出来,”他阴险一笑,“就算摸出来了,我也不认识。”
“你怎么知道戒指圈里有刻字?”我瞪大了眼睛,“说好了送你的戒指不许给别人看,你给谁看了?”
我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找到这枚戒指不可,想到那天邢叔叔的笑,我已近隐约猜测到了“不祥”。果然,他说那天从桥上回来把戒指拿回家,他妈妈就看到了,说内圈有字,还当着他们父子俩的面读了起来。
“讨厌!说好了不许给别人看的!”脸开始发烫,想到小新把戒指拿给我时候的样子,就羞涩起来。
“干嘛?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啊?”他问我。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想告诉彩彩,小新当时佩服我那么久都不变心,所以在新加坡放假时找到刻字的银饰店在男款戒指上刻了“CC我有多爱你”,她说是按字数付钱,要不然还想多写点呢。
“夏,你知道吗?你还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爱你’呢。”他的唇贴上了我的耳朵,声音深沉。
我红着脸,就像这涮熟了的虾,我是那么爱他,去从来说不出口。
虽然这顿饭我们没怎么吃东西,但是却吃了很长时间,我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
是我妈给我开的门,她站在黑暗里,吓了我一大跳。“怎么不开灯?”我问。“停电了,我正在找手电筒。”她弯着腰在电视柜下边的抽屉里摸索。“你怎么才回来?去彩彩家吃饭了?”
我没有心情理她,更不愿意再提起彩彩,手电筒在我房间的储藏柜上,难怪她找不到,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我径直走进屋拿出了手电筒。
“你怎么啦?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我妈跟了过来。
我没理她,按开手电筒的开关,一束黄色的光把我妈整个人照亮。她却捂着脸跳开,“哎呀,别照我,眼睛会照坏的!”
她的声音特别大,足以将我牢牢定住,“妈,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她走到我的跟前,把我朝上举着的手电筒按到下边,“哪有你这样用手电筒照我脸的,眼睛会坏掉的。”
我一下子把手电筒塞到她的手里,“妈,我去彩彩家,你先睡觉吧。”
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听见我妈在身后叫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又是深夜,又是一个人在大街上,也许这才是我的命运吧,为了能尽快见到他,我开始小跑起来,我们俩的家离得并不近,没跑了多久就失去力气,我开始哭泣,张大嘴巴抽泣,秋风灌进了肚子里,小腹左侧开始隐隐作痛。
直到身边一辆靠近的出租车问我要不要打车,我才想起自己是应该找个交通工具代步的。
半个小时后,我给彩彩打电话,让他给我留门,他说父母已经睡下,自己会在胡同口等我,还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必须要马上到彩彩家,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不断催促司机尽快些,夜晚的马路人车稀少,就像是乘着秋风,终于在不久以后见到了站在胡同口的邢彩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0 章
秋天的深夜透着点点凉意,邢彩彩披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胡同口,挡住了所有去路。听见有车子停下的动静,他不假思索的展开双臂,等着我跑过去将他拥住。
“彩彩。”我哭着叫他的名字,但已经没有泪水。
“夏夏你怎么了?”他一脸的焦急,开始伸手向我脸上摸去,一切的一切他只能用这双手去感知。
“我没事。”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嗓子怎么了?感冒了?”他的耳朵很敏锐。
“有点,被风吹的。”我只能顺着他说。
他解开本就没扣好的几枚扣子,用衬衫将我裹住,“怎么这么晚了过来?”
我仰起头,看着他因为出来的匆忙而来不及用墨镜遮住的眼睛,深情地说:“彩彩,我爱你。”
彩彩笑了,他并没有感受到我的郑重,“我知道了,我也爱你。”他用轻声哄我。
“我说的是真的,”从衬衫中伸出双手,我搂住了他的脖子,“彩彩,我要嫁给你。”
“当然,我会娶你的。”他弯弯嘴角,露出了笑脸。
“就是现在,现在就要嫁给你,我是你的人了。”终于再次哭出来,我把脸整个扎在他的胸前,鼻涕眼泪沁湿了他的皮肤。
彩彩多少能感觉到一些不安,安慰我道:“那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和我爸我妈还有你妈妈谈,好吗?”
我摇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结婚还要和别人商量。
他终于把我扶进了院里,蹑手蹑脚的锁好大门,我们来到彩彩屋里,担心韩骍阿姨发现,我不能把彩彩房间的灯打开,只好在黑屋子里坐定。
“夏夏,喝点热水吧。”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杯热水,已经递到了我的手上,我早就忘记了冷,就算真的冷,这一点温热也无法把我的心捂热。
我拉住他正要收回去的手,他很听话的停住,却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的动作很轻,将他已经敞开的衬衫脱了下来,借着院子里的灯光,才看清,这件衬衫是我们一起去青岛时候他穿的,抱着衬衫不想撒手,我能从布料中闻到彩彩身上的气息。
“夏夏,怎么啦?”彩彩一脸的疑惑,□□着上半身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重新搂住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能让我们离彼此更近,他被我搂得太紧,微微地做着挣扎,我却不再放过,开始亲吻他的身体,从额头到下巴,从锁骨到到心脏……
邢彩彩开始受不了,一个劲地往后躲,“夏夏,别这样。”他想伸手推开我,却因为担心弄伤我而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晚上先住我这,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吗?“他和我商量,希望我能够冷静下来,毕竟他不希望我们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是此刻,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的决定,我将和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飞速将自己衣服脱掉,我和邢彩彩顺势倒在了床上,他紧闭双眼,沉重呼吸后终于肯对我做出回应,他也吻了我,只不过是在额头轻轻啄了一下。欣喜若狂的我借此攀住他的身体。
再也没有了衣料的摩擦,我们的皮肤终于可以挨在一起。可是当他碰到我光洁的身体时,突然停住手,“夏夏!你!”此刻他才意识到我赤|裸了身体,很是气愤,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双手在床边来回摸索,直到找到一件睡衣才平静下来。
“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啊?”他把原本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原先我们不是都谈好了吗?”我知道他是指结婚才可以做|爱这件事情上,我也明白他爱我护我的心。可是,除此之外,我还能用怎样的方式让他知道我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呢?
含着委屈的泪水,我靠在床头说不出话,“夏夏?”他重新调整了情绪,身体向我的方向凑近,想知道我此刻的情绪,却有些力不从心,他怕他的严词拒绝伤了我的心,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已经很受伤很受伤了,为自己的鲁莽伤心,更为对彩彩无意间的屡次伤害而伤心。
从手指到手臂,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到眼角膜上的白翳,我把一个本就有缺陷的人整得更加体无完肤,更何况他还是我的爱人啊!
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迷恋他的身体,这让我已经不知道了到底是不是爱?这个被我反复伤害过的身子上到处刻满了我的烙印,所以今晚,我们必须要把自己的身子彻底交给彼此。
“快把衣服穿上好吗?”他终于凑近我,用手在床上摸了摸,却不知道我把衣服脱在了哪里,没法亲手递给我。
我终于再次碰到他的身体,靠了上去,真的是太累了,我需要一个臂弯休息,他却只是轻轻揽住我,并不敢和我靠的太近,随时都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你再也不想碰我了是吗?”对于他突然的疏离,我有点不知所措。
“当然不是,小坏蛋,你再这样招我,我真怕把持不住自己。快点,把手拿开。”他的身体开始发烫,但还是甩开了我在他胸前乱抓的手。
他开始深呼吸来稳住自己的情绪,我能借着院子里的光看到他的脸色在渐渐泛红,他的身体突然一颤,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站起身来,好在他对自己房间的布局了如指掌,一个人贴着墙角的衣柜远远的躲着我。
“干嘛啊?”我想向他走去,他却厉声阻止我:“夏夏你别闹了!你再这样,我可叫人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爆发,想凑过去看看,他却在听到我的脚步声后向其他的地方躲去。
“方夏,你不能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知道吗?”他的声音更加凄厉,让我害怕的停住了脚步,“我看不见,你满屋追着我跑你觉得合适吗?”
“彩彩,你到底怎么了?”我担心急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让我穿好衣服。我听话的照做,却看见他扶着墙壁和家具慢慢走了出去。
“彩彩你去哪?”
“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来,放心。”
一个人躲在黑屋里,我彻底傻了眼,外边很冷,他只穿了一件衬衫,还光着脚,我靠在床上担心着他,却又不敢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