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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如果韩骍阿姨不在家,你或者是邢叔叔再生病的话一定要叫我过去,知道吗?”
见他不说话,我又说:“发烧可不是什么小事,回头一不小心给烧傻了,看你怎么办。”
他笑了一下,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再吵他,让他赶快睡觉。
我返回到厕所,拿拖把一下一下的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净。
躺在瑜伽垫上睡觉可真不怎么好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动作又不敢太大,怕彩彩听见以后担心,我就扬着头看床上的彩彩,过不了多长时间就看他一次,他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我才稍稍放心。
天终于亮了,后半宿我几乎没有睡觉,邢彩彩也睁了眼,问我有没有到早上,我掀起他被子的一角,发现他不但没有退烧,连一点汗都没有出,告诉他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再睡会。
彩彩也没有怀疑,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我悄悄来到厨房,在橱柜里找到大米和各种豆子,熬了一锅八宝粥。香味飘出去的时候,姨妈醒了,她顶着两只核桃眼,走路重心不稳的样子。
“吃早饭吧。”我把食物布置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
“彩彩在啊?”姨妈向里边的卧室一看,才发现彩彩的存在。
“姨妈你不会失忆了吧,昨晚就是彩彩接我们回来的,害得他都发了烧,你全不记得啦?”
“哦,记得。”一说昨晚,姨妈的脸就耷拉了下来,我也不敢再说,去卧室叫彩彩起床。
不能确定彩彩有没有好一些,总之扶他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沉重的用不上力气。
姨妈已经准备出了新的牙刷给我们用,还有一套男士的衣服。
昨天我已经在她衣柜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彩彩能穿的衣服,不知道姨妈家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还保存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是一件黑色的长袖,纯色,没有一点装饰的图案,穿到彩彩身上特别显形,把他上半身的轮廓衬得特别好。
“明天洗完了再还您。”彩彩跟姨妈说。
姨妈摇着沉重的脑袋:“不用还了,我要它也没用,能穿在你身上,再好不过了。”
彩彩有点蒙,同样,我也不理解姨妈的话,不敢再提什么,拿汤勺给他们盛起粥来。
粥里边的料很丰富,放了很多豆类,还有大枣、桂圆、枸杞和银耳,姨妈讽刺我说,就算生了病,也不能这么补。
我没理她,把勺子放在彩彩手里,彩彩才开始安静的吃东西。
我陪彩彩回到了家,还好韩骍阿姨和邢叔叔都在,我告诉他们彩彩发烧了,他们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焦急,我真的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和我在一起,邢彩彩总是会出问题。
韩骍阿姨给彩彩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她说炎症去不了是不会退烧的。我什么也不懂,傻愣愣的站在一边,邢叔叔听我一直没有说话,定是害怕了,便安慰我说这没什么,盖着被子睡一下午病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我妈也闻讯赶来,她知道我和彩彩昨晚在姨妈家留宿,便问我彩彩问什么发烧,我没敢提昨晚的相亲和大雨,支支吾吾的掩饰过去,一个大好的周末就这样被我把好多人都折腾了起来。
彩彩的情况并没有像邢叔叔说的那样让人放心,一个下午,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无论躺在多厚的被子里,就是发不出汗来,还一个劲的哆嗦着。
“彩彩,你感觉怎么样啊?”我问他,他一直在床上翻身,根本就难受的睡不着。
彩彩不理我,睁大双眼直直的盯着我的身后,那样的一副神情令我有些害怕,他突然说:“好冷,冷死了!”
我用手来回摩挲他的手,希望能给他带去温暖,“这样会好些了吗?”
没想到他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还是一个劲的说冷,“宝宝,你冷不冷?”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没有焦点的涣散透着无助,“宝宝,你是不是很冷啊?快来我这里,让我抱住你,让我拉着你。宝宝你在哪啊?你在哪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绝望,透着一丝丝寒意让我胆颤,我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永远都会有这个结,虽然我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形象和我们眼看到的一不一样,但是,肯定都会有一个小女孩,打着哆嗦在冰水里挣扎,而他,却无法阻止悲剧发生。
“都过去了。”我帮他换掉了额头上的冷毛巾,他时而睁眼时而闭眼,让我不知道他究竟还有没有意识。
真的都过去了吗?也许绕了那么一大圈,我们依旧都停留在原地。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即使拍着胸腹保证已经痊愈,但是不知道在某个意识模糊的时刻就会重新暴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帮我想想,除了祈的事情,还有没有伏笔没有解开,或者还有什么情景是你们想看到的,如果都没有的话,就直接最后了啊。
最近一直没更是因为又构思了新文,脑子里想法超级多,就是懒得码字。
、第 84 章
折腾了一个下午的彩彩终于安稳的睡了过去,希望他醒来时已退烧,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他用自己的衣服将我的身体擦干,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因此而淋雨生病,他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都感动着,希望今后的他再也不要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了。
旁晚的时候,我出发去找祈,因为我需要一个答案。
还好他在家,开门迎接我的表情和以往并不一样,闪烁的目光根本就不敢直视我,也许他并不想再见我。
我淡定的坐了下来,无论如何,他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一个我姨妈见到他就惊慌失措的解释。
祈起先不说话,叼着烟狠狠地吸着,以前他很少在我面前吸烟,他说因为吸二手烟的危害太大了,可是今天他却不在乎,即使我被烟呛的咳嗽了几声,他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很快,烟灰缸里就积了一层烟灰。
“如果你想不出怎样开口,只好我先说。”我看着他的眼睛,在烟雾里并不清晰。“你就是当年那个被我姨妈喜欢却又不能和她在一起的人。”
他拿眼睛瞟了我,冷冷地否定了我的陈述。
他们年轻的时光里没有我,所以绞碎了脑汁我也想不出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但我敢确定的是,姨妈和祈的关系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怎么不是?”我着急起来,“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见到你会那么激动?她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哭,如果你没有伤害过他或者被她爱过,你们怎么会一见面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你敢说你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你敢说你不认识她吗?”
“我认识你姨妈,”祈停了下来,“但是她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他终于肯与我对视了,可是却不能从这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中读出什么来,“她喜欢的人是你爸。”说完他把烟头狠狠地戳进了烟灰缸。
现在轮到我说不出话了,提到这个词,就会直接击向我的软肋,就像邢彩彩永远也不可能解开失去妹妹的结一样,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也是绝对的禁区。
“韦叔叔和刘阿姨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他们虽然远在南方,但是每年我和我妈过生日还有过节的时候他们都会打来电话,家里还有我小的时候和他们的合影。
“他们两人,再加上你姨妈和你爸,他们四个人才应该俩俩一对,但是你姨妈的家里不能接受你爸,最后你妈出现了,他们才在一起。”
我思考了很久,却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这么说,姨妈应该恨我妈才对,为什么她们关系这么好?”
“为什么要恨?有人爱你爸,她高兴才对。”
“可是,你说的这些和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姨妈看见你会那样失态?为什么我爸我妈的事情,你知道这么多?”我肚子里依旧有一大堆的不解。
祈不再说话,又掏出一支烟点上,我耐心的等待着,直觉告诉我,祈绝对能告诉我些什么我一直渴望了解却始终无法了解的事情,我陪着他坐在那里,看着他吐出来的烟圈慢慢聚拢,又最终消失。也许有些东西让他亲口说出来也是一个很难做的决定,我愿意等,等他有了说出来的勇气。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他就要放弃,我们的谈话又要无疾而终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因为你爸是我的亲哥哥。”
我也像他一样沉默了许久,也许我早该猜到些什么,至少能隐约感到,祈和我家的关系不远,但是无论如何,我也猜不到这样一个结果。这几年随着和他的关系越来越铁,我一直到叫他叔叔,从没想过,他真的是我的亲叔叔!
他又开始抽第三颗烟,我坐在那里垂着眼睛,脑袋里电闪雷鸣,他倒是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你姨妈见到我之后那么激动,可能是因为她想起了我哥,我们长得很像,以前,我混蛋,对他不好,所以你姨妈一直记恨我。恩,大概就这么两个原因。”他也不等我说话,自言自语。
“等我懂事了,想对我哥好了的时候,他却不在了。”
我不敢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地板上的一小块污渍,但我听到了他抽鼻子的声音,更加不敢抬头,真的怕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哭泣的样子。
“所以你说你的梦想是带着哥哥去旅游?”我问他,眼睛依然停留在远处,隐隐发酸。
“你还记得?”他叹了口气,“是啊,我想带他出去玩,我已经答应了他,他却等不及了。”
不小心吸到烟气,我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赶紧站起来给我拍背,烟很呛,把我呛出了眼泪。
祈抱住了我,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身体接触。
“对不起。”他向我道歉,声音飘忽不定,却已经有什么液体弄湿了我的肩膀,“没有陪你长大,我很遗憾。”
“我以为除了妈,我再也没有亲人。”我也终于哭出来,痛哭成了我们除了语言以外的另一种交流方式。。
“你不是,你还有我,还有爷爷奶奶。”
“那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出现?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爷爷奶奶。”
“你一岁以前,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你、我、你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只是你太小,当然不记得我们。”
我终于可以不必因为男女而忌讳,大方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能感觉到慈爱,就像父亲一样安慰自己的女儿。
“你爸爸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遗言,他说不许任何人告诉他的女儿有关父亲的事情。你妈妈很听话,严格保守,我也没打算告诉你,可是你的爷爷奶奶不能接受,他们说你是方家唯一的子孙,怎么能不知道爸爸?就这样,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你搬出了我们家。你妈妈很坚强,很勇敢,真的。”
他低下头看我,用带着浓重烟味的手替我抹掉泪水,可是他自己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掉到我的脸上,他又重新替我擦泪。
“没见过爷爷奶奶,好遗憾。”我轻轻感慨。
“一个人每天要遇见很多陌生人,茫茫中自有天意,说不定你们已经见过了。”
“那你呢?我妈搬出去,你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吗?”
“搬出去以后,爷爷奶奶为了争夺你的抚养权,把你妈妈告到了法院。我夹在中间很为难,但是我想,如果能把你留在方家,你妈是不是也不用走了呢?所以我站在了你爷爷奶奶这一边,你妈可能不理解吧,最后的官司还是你妈妈赢了,在法院楼梯前,她就用她那双特别小的手扇了我一个耳光,就是这一扇,让我和你彻底隔开了。”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成长经历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起伏,见我平静下来,他又坐到窗户下边抽烟,很快烟灰缸里就塞满了烟蒂。
我们开始沉默,我妈的短信随之而来,她说邢彩彩已经退了烧,晚饭在韩骍阿姨家吃,叫我赶快过去。
我告别了祈,走到门口时,我郑重的对他说了一声“叔叔再见”。
平添了这么多事情压在心里,沉重的身体再也走不动,我依旧有很多疑问,为什么我爸要留下那样一句话?为什么大家全听他的?不知不觉,我走到了那座桥上,天已经黑了,可能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一伤心难过就来这里,身体都知道了我的习惯,根本不用大脑支配,自己就走了过来。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去,河水依旧漆黑,那样的一个大洞,究竟能吸走多少人的性命呢?
我穿的有点少,开始觉得空气冻人,铁质的栏杆也凉的透骨,我悄悄地蹲了下来,我爸爸在哪呢?他真的能在天上看着这世间的一切吗?他死了,所以所有的问题都没有了答案,如果想弄明白,是不是只有到天上去找他呢?
一束强光打到了我身上,我回头,看见的是那辆别克商务舱,司机扶着彩彩走下来,那个司机很眼熟,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姓什么,他对我微微一笑,把彩彩的手递到了我的手边。
“彩彩,你病好了吗?”我问他。
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放心,已经痊愈了。”
这句话似乎很熟悉,但是我依旧想不起来。
他抓着我的手,特别紧,我能感受到他手的冰凉,这说明,他的体温已经不高了。
“你妈和我妈都在找你,担心坏了。我一猜你就在这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