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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脸上仍挂着些许倦容。
柳于飞却一脸的兴奋,他说道:“沈倾,你不知道,我们这次要赚翻了!这一票搞定了,年终奖就有着落!”
“美国总统要来旅游啊?”
“沈倾,你真幽默。”柳于飞正色道,“是这样的,我们要开发耀州的郊区,在那里建一座公园作为景点,但这样的项目需要一笔巨额投资,我为这笔投资几乎焦头烂额,可就在今天一早,有人打电话给我说看中了我们的项目要给我们投资!合同就在这里,拿稳。”
沈倾终于来了精神:“我现在马上回去收拾,进入战斗状态!”
从柳于飞手里拿过合同,沈倾有了奋斗的动力,她两步拼作三步上楼梯,一阵风地拾掇好自己,得体的淡妆五分钟内搞定。
茉妍的家人还没醒,她提着高跟鞋,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为了年终奖,为了巨额投资,为了更高的酬劳,最重要的,为了父亲!奋斗吧!
穿着自己省吃俭用花了一个月薪水买来的名牌职业套装——也只有在见大客户的时候,沈倾才穿上它,沈倾称之为“战袍”。
扣上钮扣,腰身曲线尽显,让沈倾更显苗条。
踏着高跟鞋,迎着南国清晨的微风,沈倾尤觉神清气爽,英姿挺拔。
用柳总经理的话说,这位客户从来没有和柳氏旅业有过任何交集,何以一出手就花这么大笔投资?
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客户?沈倾暗自猜测,能出这么多金额的,一定是个有钱的主,中年,肥头大耳,肚腩突出似怀胎十月正要待产,发线后退,甚至有可能会戴假发,会不会是个爆发户?那么他有可能会在头上喷定型发蜡,然后跟他谈话时会有一股刺鼻的发蜡味,十只手指上恨不得每一只都套上戒指,金的银的,钻的翡翠的。
猜到这里,沈倾脑海中已经对这个从未与柳氏合作过的客户的模样勾勒出了个大概。
客户刚好约在这街对面的茶楼见面。
下一个路口就到。
怪不得柳于飞一大早谁也不找就找了她。
不行!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茶楼开市开得早,才到了门口就听见楼上杯盏盘碟,客人说话的声音了。
沈倾格格地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地上二楼。
服务员过来问可有订坐,她便问:“白兰包厢在哪里?”
服务员伸出手便请沈倾跟着她去。
白兰包厢,这客户是个有品味的人。推开门的一刹那,沈倾只觉浑身血液差点凝结。
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啊——是贺征。
贺征在茶桌后面不紧不慢地冲泡一壶功夫茶,头也没有抬,只缓缓说道:“你来了。”
包厢的门关上,剩下沈倾和贺征两个人。
“你就是我们的投资人?”
“合同拿来了吗?”他不答反问。
“在这里。”沈倾把文件夹递过去。贺征看也没看,就把合同放在一边,继续伺弄他的高级名贵茶。
要不是念在他是投资者,她立马就站起来走人。
46 盘旋
贺征往靠近沈倾的一个小巧精致的茶杯里倒了茶。
茶香四溢。
沈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贺征再替她满上。
八月初的夏天,一大早就闷热,她一路走来,确实有点渴。贺征把那小巧的茶壶放在一边,抬眼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沈倾转移视线说道:“那份合同,你看看有哪些地方还要改进的,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在最后一页签个名。”
贺征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倾的脸,他眼神直直地对着她说道:“工作很辛苦吧?”
“为了生存,这点苦算不上什么。”
贺征指着那个蓝色文件夹,“这个,要是签成了,你能得到多少钱?”
沈倾唰地和他眼神对上了,她道:“这好像不是投资方应该关心的吧?”
贺征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背着手踱到窗边,拉起一片窗帘,继而说:“今天是礼拜二,现在是上午八点二十分,如果我约定的地点不是这间茶楼而是离这里非常远的一个私人会所,那么为了签到这份合同,你必须五点半起床,花一个小时打扮得体,再花十分钟查寻前往私人会所的公交线路,如果你查得到。”
听到这里,沈倾忍不住暗地里掐自己大腿。
贺征继续:“一切准备就绪时已经将近七点,这时候你一定要赶上公交车,因为我说了八点之前才有空看你这份合同,八点钟之后,我不确定还能不能空出时间见你。”
沈倾开始悄悄地咬牙切齿。
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因为贺征没有那么做,他还特地把会面地点安排在离她住的小区最近的一间茶楼。
“奔波劳碌,只为一纸合同。”贺征转过身。
“贺先生,我只是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特地来和你谈合同,请您签名。”
她叫他贺先生,她竟然叫他贺先生,好像他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她不认识他。
“如果我不签,你就会失去这份工作。”
“是这样。”
贺征步步逼近:“要我签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把你的时间给我。”
沈倾不由得对准了他的目光。
贺征开着车,沈倾坐他旁边,车里两人都不说话。
沈倾疑惑,开了一段路之后她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贺征酷冷地答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进沈倾从前念书的大学。
这里有好多过往的回忆,过去的那些片段,哗地一下又回来了,沈倾下了车,扶着那车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校园里的空气。
只听贺征说道:“进里面走走。”
校道的茂密的树,在树与树之间穿梭的鸟儿,唱着婉转流动的歌。偶尔迎面走来三五个年轻朝气的学生。
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他们的故事,从校园时代开始,接下来,贺征要带她到另一个地方。
贺征要让沈倾知道,她离开他之后,被遗留的人曾经历过何等沮丧的暗黑时日。
酒店。
贺征命人送进一瓶酒。
那时候他不想回自己的那间单身公寓,怕睹物思人,触景伤情,于是游离在外,终日以酒浇愁。
贺征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沈倾不知如何劝阻,只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两人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酒店大床。
贺征解开领口的一颗钮扣,沈倾看到了他的衬衫下面那枚船锚链坠。
47 盘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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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盘旋(3)
玉卓说来就来,估计刚到市际车站,沈倾在无线电波里听到了来自重明城的山和水的气息。
“好家伙,我刚一来就下雨,也好,凉快!哎沈倾,快来接我呀,我现在就像一只等待主人领回家的小狗儿,嗷呜……”
“那是狼,不是狗。”沈倾拿着手机,把车子停泊在路边。
“甭管是啥,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怎么还没到啊?”
“我敢保证,挂了电话就到。”
“说到做到啊,我就在车站门口等你。”
放下手机,沈倾开动车子,往车站方向去。
看见玉卓,她摇下车窗,向她招手。玉卓一将提起行李箱,小跑着过来,人还没够着开门的把手就听到玉卓念:“我了个去,沈倾,你才来耀州多久啊,这么快就买了台车啦!”
沈倾下车帮她把行李放到后车厢,完了玉卓一屁股往副驾驶那里坐,这里摸摸那里瞅瞅,边瞅边赞叹:“你真的是我偶像哎,柳于飞让你做总监啦,年薪翻了十倍?”
沈倾没顾得上回答,只平淡地说道:“坐稳了。”
车子穿透从天而降的雨滴,驶进了墨蓝的凉薄的夜色里。
沈倾问玉卓:“你坐的几点钟的车啊这个时间才到,一个女生在车站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玉卓伸了个懒腰,“晚上到比较没那么热嘛,你又不是不了解耀州一到夏天温度有多高,随便扔个鸡蛋到路面分分钟煎得熟。”
沈倾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疑惑:“没有道理啊,重明城到耀州的末班车是下午五点,一般晚上七点左右就能到,现在都几点了?”
“别提了,中途遇上大塞车,好不容易高速顺畅了,在节骨眼上巴士竟然又死火,我现在又累又饿,又困!”
“行,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沈倾说完,车子明显调快了速度。
玉卓狼吞虎咽。
“随便找间快餐店吃完面条就可以了,干嘛非要上这样的酒楼啊?你真的做了柳氏总监?”
沈倾一筷子敲过去,“吃就吃吧,问这么多。”
“好奇能害死猫!你不说我还得问,问到你烦为止。”
好朋友就得这样啊,必须的,不然怎么发现异常状况,不对劲的地方。
奈不过玉卓的好奇劲儿,沈倾于是说:“那车是贺征的。”
在一盘热气腾腾的牛腩褒中,玉卓抬起头,腮帮胀鼓鼓地塞满了香溢味蕾的肉,“他送的?”
“我偷的,不,我就是用来借助自己快速到达目的地的。”
“那不还是偷吗?”
“你吃你的哪来那么多话?”沈倾给她夹了一块椒盐香虾。
“打算怎么办?”没等沈倾回答,玉卓第一时间接着叨:“自己开着爽。”
沈倾一手撑着脑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说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也不能要。还有,我已经不在柳氏旅业工作了。”
玉卓似听到天大的惊人消息,睁圆了眼寻原因:“为什么呀?你不干得好好的吗?柳于飞,就是那个以前高三隔壁班的那个柳于飞,他敢开你?”
“我又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能人异士拥有三头六臂飞天遁地,人家凭什么不能开我?”沈倾说着把牛腩褒往自己这边移了移。
49 不如不记
用餐完毕,玉卓拉起行李箱的把手说:“走吧。”
沈倾问:“去哪里?”
“去你那边落脚啊。”
“罢了,你自己找旅馆吧。”
“你重色轻友。”
“何以见得?”
“说,是不是私下养了小白脸?”
沈倾正要起身,差点没站稳:“我能养活自己就算不错了,到了明天,我会无瓦遮头成为无业游民。”
“东山再起便是。”
于是玉卓临时找了间旅馆,沈倾回她所寄宿的地方,明天沈倾要去找工作。
以为打开门就会见到柳于飞,伸出手问她投资合同有没有签约成功,谁知十分奇怪,当晚那屋子静悄悄,佣人在厨房忙碌,还顺便问她吃了晚饭没有,要不要煮宵夜。
沈倾折叠衣服,把它们塞进行李箱的时候,反觉内心忐忑不安,好歹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些时日,理应诚挚地对这家的家长说一声感谢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多有打扰,她永远会记得感恩。
行李箱在柏油路上滚动,沈倾来到玉卓落脚的旅馆。
“不是说明天才搬出来?”
“我连一分钟也不能呆下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说得对,所以我来巴着你了。”
耀州人有个习惯,就是早上去茶楼。
伊丽莎招呼葛太太吃点心:“这间茶楼最出名就是水晶虾饺,易太太千万别跟我客气,喜欢就多吃点,小霜你也吃啊。”说道热情地夹了一只虾饺给那叫小霜的女子。
坐在葛太太旁边的葛霜非常有礼地点着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Lisa。”
伊丽莎咯咯地用她拿着筷子的手掩住嘴巴,笑起来:“哎哟我说这位葛家大小姐真懂得讨人欢喜,我最喜欢别人叫我Lisa,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葛霜乘胜追击:“你本来就显年轻,皮肤保养得白里透红,我还要向您请教美容之道呢。”
伊丽莎被捧得一时摸不着北,只笑得见牙不见眼,侍者刚好经过,她又叫多了凤爪排骨,蟹肉烧卖,还有招牌牛肉肠粉。
“贺征啊马上就到。”伊丽莎暗自叫骂,臭小子都几点了还没到。
就在伊丽莎快要挂不住面子之际,贺征姗姗来迟。
伊丽莎维持着笑容,侧着头责问贺征:“叫你火速到现场,现在几点了?”
贺征也偏着头悄悄地说:“我人出席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伊丽莎咬着牙齿:“你给我记着。”
葛太太笑颜逐开:“呀这就是贺家公子啊,果真一表人才。”说完瞄了一眼她女儿葛霜,“这是我女儿,单名一个字霜。”
伊丽莎赶紧连戏:“贺征,葛霜,真巧!配起来刚刚好!哈哈!”
贺征独自冒汗,他甚至开始计划未来三天之内不回家,避免和伊丽莎单独接触,他厌恶这种太刻意的场合。
葛霜对贺征官方式地笑了笑。
贺征淡然。
吃完早茶伊丽莎故意让贺征送葛霜回公司。
葛霜忙推辞:“不用了,我的公司在另一个区,不同方向。”
“嗳!哪里的话!贺征。”伊丽莎使了个眼色。
正此时贺征手机响,他开口说了喂,然后皱起了眉头,那真是一通很漫长的电话,葛霜低下头依然不忘记官方式的笑容:“我自己回公司。”
贺征的手机屏幕根本不是通话界面,刚才那通电话是他一人自导自演。
50 不如不记(2)
葛太太领着她女儿讪讪而去。
伊丽莎冲贺征怒目圆睁:“你玩对抗啊?”
“什么时候的事?”
“不玩对抗叫你送葛小姐你怎么不送呢?”
“我不喜欢她。”
“你个……”伊丽莎手掌高高扬起但又收了下去,“你也是时候要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