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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是个大男人,一直在前堂,不知道这些,姑娘是交代给我的。”
薛凝碧问她:“留了什么口信?”
孙氏热情地拉住她的胳膊:“你进来坐一会。我慢慢告诉你,小三,倒杯好茶来。”
薛凝碧跟了进去,孙氏边走边告诉她:“她们是昨儿下午到的,晚上在这里歇了一宿,我们留她们住下,她们嫌店里吵,说要在外面租个安静的房子住。我已经派伙计跟去打点了,等他们回来,就叫他们领你过去见姑娘。”
薛凝碧忙道谢,孙氏趁机问:“大嫂与我家姑娘是怎么约的?”
“就是约在这里见。”
“见了之后呢?”
薛凝碧想起俞宛秋曾跟她提过,以后只想安分地过日子,不想再跟世子纠缠不清,便没说出接下来要合伙去苏城开店的事,只是淡淡地表示:“就是见见,大家都是从上京来的朋友,互相留个地址,以后好往来,不然这么大的南府,要碰到很难的。”
“是啊,是啊。”孙氏干笑几声,心其实已经沉到了谷底,因为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他们被那该死的乳娘骗了,姑娘就根本没死!而且已经来到南府。
带着最后一份侥幸,她笑着问:“这一路挺辛苦的吧,三千多里水路,慢的话,要走两三个月哦。”
薛凝碧道:“可不就走了两三个月,冬天天气不好,没办法。”
“你们怎么不约着夏天来呢,就是开春以后再动身也好一点啊。”
薛凝碧看这女人眼珠子不停地转,脸上神色不定,尤其那时不时发出的假笑,叫人一听了就不舒服。她在外面闯荡了好几年,察言观色的功夫也兰姨她们要深一些,已经心生警惕。知道这一家茶楼,还有这掌柜夫妻,都不对劲。便没照实说出俞宛秋在沈府遇到的种种麻烦,只拿自己说事:“我跟人签了契约的,年底才到期,她为了就我的时间,所以拖到了年底。”
“你年底还见过姑娘?”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们关系肯定很好了。”
“嗯”,薛凝碧不想多说,放下茶杯起身告辞:“既然她们不在这里,那我先走了。”
孙氏又想拉住她,薛凝碧闪身躲过了,孙氏讪讪地搓着手说:“我已经派伙计跟去打点了啊,你不等她们的消息吗?”
薛凝碧答道:“我明天再来问就是了。”
孙氏眼睁睁地看着薛凝碧走了,大白天的,又不能强行扣留,还得扮起笑脸一直送到门口。回头把周管事拉到里屋,急得一头冷汗:“糟了,那丫头果然没死,这个女人年底还见过她的。”
周管事这回是真的慌了,要是姑娘还在,拿着房契去官府告状,叫他们让出房子,交出这些年赚的钱,然后卷铺盖走路,官府绝对会照准的!官老爷们最恨这个了,因为他们也是富人,富人最恨的就是仆人以下犯上,甚至图财害主,因为那同样触到他们的痛处。
怎么办?夫妻俩急得团团转,难道真去找一帮江湖人,扮成强盗半夜去杀了她们?
同人卷 第九十五章 住进别苑
第九十五章 住进别苑
薛凝碧走后,周管事夫妻生意也没心思做了,退回卧室关起门来商量对策。这一关要是过不去,茶楼马上就不属于他们了,赚的钱也不属于他们,还那么卖力干什么?
孙氏首先提议:“我们去给知府老爷送些钱吧。”
周管事马上摇头否决:“没用的,这种事没法作假,当堂拿出房契,当堂验证,多少双眼睛盯着的。”
孙氏道:“就是送钱请知府老爷给她验成假的呀。”
周管事斜睨了自己的老婆一眼:“你花得起多少钱,五千两还是一万两?”
孙氏吓了一跳,她原本的计划是五百两封顶的,因为在她看来:“就是动一下嘴皮的事,哪要得了那么多。”
周管事告诉她:“验明契约真伪,起码要三个以上的人验,再加上知府老爷,师爷,个个都要拿钱堵住嘴。还有一点你没考虑到,官老爷对于前任的遗孤,一般都比较照顾的,因为想到万一自己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有这份怜惜在里面,多半会帮着她争回家产。你这时候跑去送钱,等于不打自招,若心里没鬼,送什么礼?他验都不用验了,直接判我们交房滚蛋。”
孙氏不说话了,半晌才道:“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被她赶出去?”
见男人不开口,又加上一句:“走之前还要把这些年赚的全部吐给她,我们光人来,光人走,倒也干脆,就是可怜家里的几个孩子,要跟着喝西北风。”
周管事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跟孙氏交代说:“你带着孩子回乡下去,过一个月后派人来打听一下,要是茶楼照常开业,你再领着孩子回来。”
孙氏立刻就听懂了,虽说这本就是她的意思,见男人这样,又不忍了,因而回道:“让孩子们回去就行了,我陪着你。”
周管事怒目而视:“留下来当我的同谋,到时候好一起砍头?”
孙氏嘴唇刚蠕动,就被自家男人吼了回去:“滚,立刻带着孩子给我滚,看到你们就烦!”
孙氏哭哭啼啼地带着孩子坐车回乡了。当天晚上,周管事接回一个暗娼,在家里公然同宿。
这次事件在茶楼伙计的描述中,成了老板迷上暗娼,把老板娘赶回娘家的家庭闹剧。
事实上,那天晚上周管事根本不房里,他先用一包药把暗娼迷晕了放到床上,再塞点东西做成两个人共眠的样子,自己则趁人不备从后门闪了出去。
他找的人曾经是漕帮的副帮主,因为和新任帮主不对盘,前几年被踢出了漕帮。失去了正当职业,手下又有一帮喽罗要养活,不得已干起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行当。
周管事被敲去了六千两,因为他买的是六条人命。既然是强盗上门,肯定抢光杀光了,不会留下活口指认他们。
兰姨带着几个丫头离开落雨轩后,在南府租了个单独的小院子。她们仿照姑娘的办法,把大件行李寄放在典当行,随身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即使租了房子,也没取回来,因为本来就只打算暂住的,之所以没选择客栈,只是怕不安全,她们身上可都有不少钱的。
每天,她们分头去三个地方等人:城门口,码头,还有落雨轩。怕被周管事认出,她们不敢太过靠近,只在附近不停地转悠。
这样过了几日后,终于有一天,安南王府那边有人来通知她们:世子正在某处酒楼等着,让她们赶紧过去。
那天在南府登岸后,兰姨首先去了安南王府,在路上她已向人打听过,知道世子已经回到了南府。
门口的守卫听说她想求见世子,一开始根本不理,兰姨只好不断地塞钱,从一两加到五两,这才得到一句话:“我只能帮你跟小福子公公说说,世子肯不肯见,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行”,兰姨再三强调,“麻烦你跟小福子公公说,我是俞姑娘的乳娘。”
“好的。”
等她们把房子租下来,立刻又去找那位守卫,把地址告诉了他。
因为世子心情不好,回府后很少出门,小福子自然也随身侍候着,门口的守卫一直等到第六天,才总算见到小福子从里面走出来,忙拉到一边告诉了他。
俞姑娘的事,门卫也隐约听到了一些,知道这位姑娘跟世子关系非浅。但太妃有严令,不许府里任何人谈论此事,他也不敢随便托人进去传话,只敢悄悄告诉小福子本人。
小福子立刻转身回府,赵佑熙听了后惊喜万分,连声音都不稳了:“她们现在人在哪里?”
小福子生怕世子白高兴一场,只得“狠心”提醒:“只是乳母啦,没说俞姑娘也在,您当时把人家姑娘强行带走了,所以奴才估计,她是来找您要人的。”
赵佑熙颓然坐回椅子,好一会才说:“你去带她进来吧。”
小福子劝道:“以世子您的身份,亲自接见一个乳娘,传出去,又是一桩新闻,太妃必会过问。依奴才的愚见,不如悄悄出府,跟她约在哪里见一见,这样比较稳妥。”
赵佑熙长叹一声道:“你去安排好了。”
于是,在姑娘被劫走快三个月后,兰姨终于又见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果如小福子所言,兰姨见过礼,第一句话就问:“我家姑娘现在可是跟世子在一起?”
赵佑熙摇了摇头,声音暗哑难辨:“没有”。
兰姨急了,冲到他面前说:“那天明明是你带走了姑娘,怎么又没跟你在一起?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赵佑熙只有苦笑。
“你不知道?”兰姨大哭起来,也顾不得他是什么世子了,朝他怒喊道:“一句‘不知道’就想打发我?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姑娘,到你手里就不见了,我不管,你还我姑娘来!”
世子的手下见她状若疯狂,有跟主子拼命的劲头,忙喝了一声:“放肆!”
赵佑熙抬手制止:“不要紧,她说得没错,确实是我丢了她家姑娘。”
又用安抚的语气对兰姨说:“你放心,姑娘不在了,还有我,我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我不要你养老送终,我只要姑娘!”兰姨哭得声嘶力竭。
赵佑熙呆呆地坐在原处,等兰姨哭完了,才交代手下说:“把乳娘和那几个丫头一起送到揽月山庄,丫头的月银照府里一等的发放;至于乳娘,她花多少,你们从我帐上直接划过去就行了,不用记账。”
“我不要你的钱,我不要你养老,我只要我家姑娘!”
赵佑熙一言未发地走了出去,在身后不断传来的哭喊声中潸然泪下。
那天晚上,周管事请的杀手扑了个空,他们要杀的人,已经住进了世子名下的别苑。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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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侯府寄孤女》完结,明天开始第二卷《南国有佳人》,女主会再次登场。
同人卷 第九十六章 初到江南
第九十六章 初到江南
有兄妹身份做掩护。俞宛秋的这趟旅程甚至是很愉快的。
穿越到异世将近六年,她也宅了六年,难得一次出远门的机会,她只当是一次乘船旅行。经过风景名胜地时,如果要换船,中间又有一段时间差的话,她总会见缝插针,上岸赏玩一番。反正她现在的打扮又土又丑,还有个敦厚壮实的“兄长”做保镖,也不怕人觊觎。
她和小厉害兰姨一行迟了十几日才抵达南府。其时已是三月,天气明显转暖,南国春早,朝岸上望去,一片桃红柳绿,那小桥流水炊烟缭绕的景致,让她忆起了前世的家,于欣喜之中,亦有几分黯然。
人之人之间的缘分,真是说断就断的,前世的父母,从此盼不到女儿归时。不知会不会倚门悬望,一生痛憾?那天从临江楼跳下去,在水里载浮载沉,她也曾想过:要是就这样死了,说不定又穿回去了呢。
有了这种意念,当她逐渐失去知觉,人变得恍恍惚惚时,好像真的回到了当日发生穿越事件的寂寂长街。
她发现自己躺在现代的水泥地上,好冷好冷,赶紧爬起来,摸了摸摔痛的脑袋走回单身公寓。第二天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公关部经理梁珊递交了辞呈。
让她意外的是,从没单独召见过她的连总裁,居然亲自过问此事,通过公司内线电话把她叫到顶楼他的超豪华办公室。
若是穿越前,她会受宠若惊,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的她,只会无比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只求总裁大人不要太啰嗦,耽误她回去收拾行李,她可是连机票都预订了。
连总裁用劝慰的口气说,她是公司最勤谨最称职的员工,年年先进。他正准备把她当成标兵,在门口挂上她的大幅宣传照,希望她能配合宣传,暂时不要走,他会考虑调动她的职位。并为她加薪。
她只觉得好笑,果然“吞下去是骨头,吐出来又是一块肉”,她在他身边默默工作了十年,只讨得了他老人家的厌憎。现在要走了,反而殷勤慰留起来,甚至不惜许下很多好处。连总裁,你如此前倨后恭为哪般啊为哪般。
再抬头看一眼她迷恋了十年的那张脸,这才发现,原来他也老了,脸上明显带着酒色过度的肾虚迹象,眼泡浮肿,眼尾下掉,发际线也越来越向上,渐有成地中海之势。自己却固执地把对他的回忆停留在十年前的校园演讲时,那站在讲堂上风度翩翩的三十五岁男人。时光带走了她的青春,也同样不客气地带走了他的。
她不再迟疑,很坚决地把辞呈重新推到他面前说:“昨天我刚满了三十岁,现在是地道的剩女了,既然在北京觅不到属于我的姻缘,那就换个地方。或者回家乡去好好侍奉父母,他们盼我结婚都盼了十年了。总裁您也一样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也有四十五岁了吧,您的父母肯定早就盼着抱孙子了。”
在连总裁的怔忪错愕中,她深深一鞠躬,跟做了十年的工作道别,也跟暗恋了十年的人道别。
然后她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乘电梯下楼,谁知走到中途,电梯猛地往下掉。她大叫一声,再睁开眼时,就是常大娘在为她用酒搓揉身体,她自以为的大喊,其实只是粗哑模糊的呼痛声。
事后回想起来,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