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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而设,晚上才好放出花船,在河上吹弹揽客。这里只有大马路和忙碌的生意人,根本没氛围嘛。”
来苏城的这几天,两个人都比较忙,很少有像这样坐在一起闲聊的机会,俞宛秋便忍不住问出了一句存在心里已久的疑问:“重归故地,你怕不怕遇到你的前夫?”
薛凝碧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微笑着回道:“记得你以前曾说过我,‘还没真正放下’,那时我便对自己说,等有一天我能放下他的时候,就回苏城来。”
俞宛秋很替她高兴:“也就是说,现在你已经真正放下他了?”
“嗯”,薛凝碧重重点头:“人家早就忘了我,我为什么还要记着他。你没发现,我最近比以前开朗多了?”
俞宛秋直点头:“那就好,开店的人,就是要笑口常开,这样才能和气生财。”
薛凝碧望着熙来攘往的街道说:“我在任何地方开店都不如这里有利,我熟悉苏绣的所有针法,认识苏绣最有名的绣娘。更关键的一点是,以前跟师傅学艺时,曾到过苏城的许多大户人家,这里的太太小姐们有什么喜好我都大体了解。虽说离开了几年会有些变化,但只需要一点时间就重新摸熟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话题就转到绸缎铺的进货上。她们的店子,现在还没正式招进绣娘,自产的绣品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上柜,一开始只能是进货卖。即使以后有了自己的绣品,还是需要进一部分绸缎来充实店面。所以喝完茶后,她们就决定,利用晌午到晚上的这段时间,去别家绸缎铺、布庄走走,看苏城这边。近两年时兴的都是哪些色彩花样。
谁知这一逛,却让俞宛秋看到了一个让她立刻收住脚步的店名:凌记绸缎铺。
如果凌记只是凌家在苏城开的一家分店,倒也不稀奇,因为早就听林兰馨夸耀过,凌家在北方城市开有十几家分店,正准备向南方扩充事业版图。
可现在,即使离店门还有几丈远,俞宛秋仍认得出,那个站在店堂里跟伙计说话的高大背影,正是凌清澜本人的。他的背影,跟前世的连总裁,更是像到了十足十,所以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下,俞宛秋街也不想逛了,让车夫直接打道回府,才进门坐下,戚长生又特意叮嘱她:“姑娘,您这段时间最好少上街,免得碰到沈家的人。”
俞宛秋惊问:“沈家谁来了?”不可能是追踪她来的,只能是巧合。
戚长生说:“就是上次想把姑娘拖去寿王府的那个人。”沈家其他人他或许不认识,这个女人他绝不会认错,她的瘸腿还是他的杰作呢。
俞宛秋不敢置信:“天,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的腿不是行动不便吗?”
“拄拐杖能走的,现在改成了单拐,估计再过几个月,连单拐也可以不要了。”
俞宛秋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她能完全恢复。”
让她瘫痪一阵子就够了,她也不想看程绮玉躺在床上过一辈子,她们之间还没那么大的仇恨。现在的问题是:“程绮玉来苏城做什么呢?”
戚长生道:“我也是碰巧看到她停在一家歌舞坊前,不断地朝里张望,便留了个心眼。叫人一打听,果然,姑娘曾经的琴艺师傅现在也在苏城,只不过改了个名字,叫秦云路,晚上在歌舞坊弹琴,白天也收了几个学生。”
“魏无涯那么有名。换成无名氏,生意不是差多了?”
“琴艺这种东西,好不好,听一次就够了,他肯定是先在歌舞坊挣得了名气,再收徒的。”
“又是女弟子?”
“好像是。”
“他都隐姓埋名了,程绮玉怎么找来的呢?”
“那就是她的能耐了,真要找一个人,总会有办法的。”
俞宛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那是他们的事,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看来,她以后要少上街,少去店里,反正她以前做广告人,也是隐在幕后做策划和文字撰稿工作,极少出面跟人谈生意。现在更不想,社会风气也不允许一个闺阁女子老是抛头露面。
她想隐居,别人却不如她的愿。这天晚上,她刚弹完了一曲《良宵引》,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姑娘,隔壁的钱太太带着小姐过来了。”
俞宛秋只得走出起坐间,在客厅里接待了左邻钱太太和钱二姑娘。
钱太太看新邻居是个极为美貌的姑娘,家里却只有一个乳娘服侍,再加外面的几个护院,热情地问她要不要买丫环,她认识一个还算不错的牙婆。俞宛秋忙婉谢了,说自己的丫环暂时滞留在老家,过一阵子就会接来的。
本来她的确想买几个粗使的仆人,甚至委托小牛去办了,却被戚长生拦了下来。戚长生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考量,拒绝接受随便买来的外人进宅。
送走钱太太母女,看戚长生领着几个人在墙角处设置机关,她几次想开口提醒:“万一哪天你家世子找来了,你们的机关刚好暗算了他,看你们怎么收场!”
戚长生心里想的是:这又不是沈府,世子若来,肯定是大大方方从门口进来,这里就留给别的登徒子吧。姑娘那么美,容易招蜂引蝶,可千万不能托大,以为只要看好门就行了。
同人卷 第一百零二章 新人旧人
第一百零二章 新人旧人
俞宛秋的新家座落在松陵江畔。没有桥梁贯通,两岸的人们只能舟楫往来,所以河道边有许多渡口。新家的不远处,就有个渡口叫白鹅渡,门前的那条街,则叫新石街,也不知道城里是不是还有一条旧石街。
当初她会买下这座价钱偏贵的宅院,除了看它处在街尾,可以闹中取静外,就是看中了门外干净平整的青石路。在现代水泥地上走惯了的人,实在受不了灰尘漫天的土路。
因为随身携带巨款,不方便在客栈久住,俞宛秋买这所宅子确实没怎么讲价。讲价是要费时间慢慢磨的,她不想把时间耗费在这上头,几十两银子的差价她还没看在眼里——这所据说在价钱上吃了大亏的宅子总价也不过四百五十两,如果肯花时间慢慢讨价还价的话,也许可以把那五十两还下来。
她以为花的是自己的钱,不关别人什么事,何况她新人一枚,街坊邻居无一相识,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结果。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任何地方都有八婆存在,对她们来说,无所谓亲疏远近,只要鼻子能嗅到八卦气息,立刻闻风而至。
俞宛秋一开始以为钱太太母女只是礼节性到访,隔壁搬来新邻居,过去表示一下问候,多自然的亲善行为啊。可没一会儿,从钱太太说话的语气,骨碌碌直转的眼珠,以及热情介绍牙婆的行为,俞宛秋隐约意识到,这位芳邻似乎在执行克格勃的任务,想看看她到底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顺便摸摸来头。
这所宅子因为要价比较高,位置又比较偏,已经空了半年没卖掉,看房的人倒是不少,就是最后难以成交。想不到新来的房主,从看房到买房搬入才用了两天时间,钱太太的好奇心被激发到了最高点,所以,当晚就忍不住拜访了。
待看到新房主竟是位十几岁的姑娘,漂亮得过分,又无父无母时,钱太太的眼中便多了一种可名之为“鄙夷”的东西。俞宛秋无奈地想。钱太太大概把她的身份归类为某位贵人的外室了。
经过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再坐回琴凳时,俞宛秋再也找不回先前弹琴的心情了。原来闹市隐居也是很难的,总有一些喜欢探究别人生活的人。她只企望,她们打探归打探,可千万别像沈府的人一样,谁都想给她做媒。
有钱太太那张大嘴巴,很快整条新石街的人都知道街尾搬来了一位极漂亮的姑娘,而且家里没大人,没兄弟姐妹,就孤女一个。
虽然以钱太太的小人之心,到处放话说,俞宛秋乃是豪家外宅,但街坊邻里们几日观察下来,没发现任何可疑男人出没。
时间长了,钱太太的言论被否决,大家更倾向于新的猜测:不是豪门外室,而是豪门贵女。只不知因何故为家宅所不容,带着乳娘避居在外。甚至有好事者到处打听,看城里有没有哪家豪门有女出走,俱无所获后。街坊们给俞宛秋的身份定位为:外地来的贵家女,绮年玉貌,家资丰厚,而且,尚未定亲。
最后一条最动人心。
何宅一时成了新石街最大的亮点,连隔壁几条街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俞宛秋既来之,则安之,作为新加入者,你还能不让人满足一下好奇心?所以每位邻居来访都亲切接待。
最后是戚长生不干了,对外宣称,姑娘病了,暂时闭门谢客。
要是让世子知道,他竟让姑娘天天给外人看,到时醋海生波,他岂不完蛋了。
俞宛秋作为新人被围观的时候,薛凝碧作为新冒出的女掌柜在商铺一条街上同样受到了非一般的关注。女掌柜本就不多,何况是年轻小寡妇,还是财大气粗的年轻小寡妇,一口气买下了一间两层楼的店面。而且据原店主说,付款特别爽快,他还没掏出房契,人家已经掏出银票了。
绸缎铺挂牌后,大家也知道店主是两个女人,但出来的一直只有一个。俞宛秋事先交代过,不要跟人说本钱都是她出的,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两人各出一半,收益也是五五分帐。
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俞宛秋吃亏了。薛凝碧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一厘钱都没出。但从现代穿越来的俞宛秋却知道,技术的力量至少可以与资本的力量并驾齐驱,薛凝碧掌握了这门技术,完全可以找别人给她投资,不一定非得跟她合作。除此而外,按照现代管理守则,这样可以增进薛凝碧的主人翁意识,让她更卖力地做掌柜。
当然,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让俞宛秋可以安心地偷懒。一个基本不去店里的合伙人,如果不在银钱上吃点亏,如何平衡另一方的心态?反正店铺的买主是俞宛秋,薛凝碧名为大掌柜,放到现代,也就是个总经理,俞宛秋则是隐身董事长。
但外人不知道这些内幕,他们经常看到的是薛大掌柜,便以为这店是薛凝碧占了大头。再加上,店里挂出的招工启事,给予绣娘的待遇也相当优厚,这更增加了薛凝碧财大气粗的印象。
薛凝碧以前在绣房做工,都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做饭。根本存不住钱。所以这回她们特意买下了一间带后院的店铺,可以为绣娘提供食宿,一时间,前来报名的绣娘络绎不绝。
薛凝碧要她们先交上一两件绣品作为预录的凭依,准备再过两天,就把俞宛秋请来,两个人一起现场考核,再决定最后的录用名单。
之所以会如此谨慎,是因为她在别的绣房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交上来的绣品很精致,本人的绣工却很粗糙。那绣品或不是出自本人,或是以前绣的。现在不行了。总之,要现场考核才能确保绣娘的水准。
薛凝碧没想到,前来报名的绣娘中,竟然有程绮玉。
程绮玉也很意外,呆楞片刻后,竟带着哭腔说:“师傅,真的是您?谢天谢地,店子是您开的,这下我不会被人赶到马路上去了。”
薛凝碧早就从俞宛秋口中得知了她和魏无涯的事,也知道她来苏城找魏无涯了,以为苏城够大,不会那么容易遇上。想不到她竟上门应征绣娘,而且一副遇到大救星的样子,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程绮玉正想向昔日的师傅大吐苦水,却遇到小牛为店里装修的事找薛凝碧商量。程绮玉听店里的伙计也喊他掌柜,便想歪了,以为店是薛凝碧和这个男人一起开的,那便是夫妻店了,忙向薛凝碧道喜。
薛凝碧只想快点打发她走,也不说破,故意装着和小牛有要事相商的样子,程绮玉只得先告辞,走的时候还说:“那我后天再来哦。”
后天是店里面试绣娘,最后敲定录用名单的日子。
薛凝碧头都大了,这可怎么办呢?收是绝不能收的,程绮玉虽然学过刺绣,可她一心痴恋魏无涯,终日魂牵梦系,上课的时候走神居多,绣个荷包都勉强了,哪里当得了绣娘?
站在门口望着程绮玉拄着拐杖的背影叹气,一个声音蓦地传入耳鼓:“凝碧?我还以为他们哄我的,原来真的是你!”
薛凝碧如遭雷击,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同人卷 第一百零三章 彻底回绝
第一百零三章 彻底回绝
程绮玉向她道喜的时候。薛凝碧就发现外面有个人一直盯着她。因为忙着应付程绮玉,也没顾得上细看,这下听到久违的声音,心里顿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是她的前夫张宝珍,五年前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他甩给自己一纸休书,面孔狰狞地说了一个字:“滚!”
为了面子,她在外面都说是“和离”,其实她是被休掉的,地地道道的弃妇。
那个五年前为了娼ji休掉原配的男人如今站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激动,不断唤着她的名字:“凝碧,我听人说你在这里开店,我还不信,以为他们看错了,你哪里盘得起这么大的店面,没想到真的是你!”
薛凝碧还没开口,小牛走过来问话,那人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跟这个人合伙的?我就说嘛,你哪里盘得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