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少奶奶就是像王熙凤的那位,原来她是大老爷的儿媳妇,和大太太是正宗婆媳。在来这的路上听兰姨说,俞府的当家奶奶是大少奶奶,怎么几年下来,换成七少奶奶了?
当然这同样不关她的事,她没兴趣多作了解。
今天在俞府门前装病的时候,俞宛秋心里是矛盾的:既希望俞家人拒绝她进门,让她可以免去身入虎穴的一切风险掉头而去;又希望能进去,还原嫡母当年在俞家三个月生活的真相。
现在也一样。一方面,她希望俞家人都不要来打扰她,让她安安静静地住几天,等熬到朝廷的密探一走,她也马上走人;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有人主动跟她说点什么,“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主动来找她的人,多半是当年的知情人。
大太太和七少奶奶进来后,一直朝她脸上看。还互相议论:“是不是很像?”
“真的很像,如果脸色没那么黄的话,就更像了。”
见俞宛秋听得懵懵懂懂的样子,七少奶奶告诉她:“我们在说,十七妹妹好像我的三姑姑。”
俞宛秋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大病了一场后,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七少奶奶笑着摇头:“不是妹妹忘了,是这件事你本就不知道。几年前你在这里住着的时候,六太太还在,谁敢当着她的面提这个啊。”
身后的兰姨小声提醒:“大太太和七少奶奶都姓何。”
俞宛秋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亲娘,是七嫂的亲姑姑?”
七少奶奶回答说:“是堂姑姑。却是大太太的亲妹妹。”
古代的家族,人际关系太复杂,俞宛秋真有些弄糊涂了,只好向大太太求教:“您的亲妹妹,怎么会嫁给我爹做妾室呢?”
大太太眼中似有泪光:“那个傻孩子,她自己鬼迷心窍,死活要嫁,谁拦得住?”
这话乍听起来,像她爹俞慕凡跟大太太的妹妹婚前就彼此有情。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她亲娘比她爹小了十几岁,亲娘长成的时候,俞慕凡早去外地求学了。
大太太很快就给她作了解答:“六弟外放为知府那年,家里大宴宾客,十妹跟着我爹娘来道贺,结果一眼看见六弟,就喜欢上了。”
十几岁的女孩喜欢上三十出头的已婚男?以俞慕凡的长相和声名,也不难理解。再说俞家男人纳妾是常态,何十妹不算痴心妄想,后来也成功嫁给了心上人。
比父母的婚恋史更让俞宛秋心惊的,是大太太的语气,似乎对这位幼妹很是疼爱。她不禁问:“我的亲娘,是您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是啊,十七妹才知道吗?”七少奶奶有些不解。
“哼,还不是六太太没告诉她。”言下之意,她嫡母刻意隐瞒了这层关系。
既然已经当面说清楚了,俞宛秋只好硬着头皮认亲:“那您就是我的亲姨母了。”
七少奶奶忙接过话头:“是啊是啊,既是亲伯母,又是亲姨母,要不然,怎么会急得跑来看你?妹妹,你的病不要紧吧?今天晚了,又怕妹妹累着,大老爷刚才还和大太太说,明早就去请大夫,给妹妹好好诊一下,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病根。”
俞宛秋起身行礼:“劳烦大老爷和大太太了。”
大太太示意她坐下,七少奶奶在一边帮腔:“还是叫大伯母或大姨妈亲切。”
俞宛秋从进门起就一直咳,为了表明身体积痾难消,陪这两位说话的时候也不时咳个两声意思意思。就是苦了她的嗓子,已经有点痛了,所以一直抱着茶盏喝水。听见让她喊“大姨妈”,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及时收住的结果,是这口茶呛到了气管里。
这回可不是假咳了,而是真咳,咳得惊天动地,小脸儿通红。兰姨急得帮她顺气,半天才收住,埋头抚着胸口喘息。
婆媳俩坐不住了,这种咳法,想套什么话也套不出来,还很容易过病。因此两个人匆匆表示了几句关心,就让她早点歇下,相携告辞而去。
她们走后,兰姨担心地看着姑娘,小声问:“你不会真病了吧。“俞宛秋附耳答道:“没有,我就是呛到了,不过,嗓子真的很痛,你明天出去帮我买点川贝雪梨膏回来。”她可怜的嗓子,可千万别咳成气管炎了。
没来俞府前,俞宛秋认为,总是给沈鹃送点心的俞老太太嫌疑最大,现在却发现,大太太也有问题。她对沈鹃成见很深,再联系到某些传闻,说何姨娘其实是被沈鹃害死的,那么,大太太有没有可能为了给自己的亲妹妹报仇,而对沈鹃下手呢?除了这个之外,抢夺俞慕凡的遗产当然也是目的之一。
和兰姨讨论了一番大太太婆媳俩的来意后,两人睡下,兰姨坚持要在房里打地铺,俞宛秋拒绝不了,只索由她。
约摸二更时,俞宛秋猛地惊醒了,直觉告诉她,房里有人!她浑身寒毛直竖,力持镇定地问了一声:“谁?”
没人应声,半敞的窗子却轻轻关上了。
同人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请医会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请医会诊
待窗户关上,那人才低低地说了一声:“别怕。是我”。
俞宛秋曾有一瞬间想到是他,所以再怕也没有喊救命,但心里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在送别的路上,她曾一再叮咛:“千万不要跑去看我,朝廷密探就巴不得你去,他们正好抓个现行,省得到处搜查”。
这会儿听见居然是他,俞宛秋不是惊喜,而是惊惧,坐在床边捉紧帐子说:“你已经看到我了,我很好,你快走吧,求你了。”
帐外的人佯怒道:“才一天不见,就要赶你的相公走?真是欠管教!”不由分说扯开帐子,把分别了一天的小妻子扑倒在床上。
俞宛秋慌得不行,又怕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人,只能悄声祈求:“别,兰姨在房里,你刚没踩到她吧?”兰姨好像就睡在窗户底下的。
赵佑熙胸膛震动,明显在笑:“怎么会?你放心。她睡得很香,要到明早才会醒过来。”
俞宛秋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有些纳闷:“你们在房里用药,为什么我没事呢?”
“只对她用药,你当然没事了”,一面说,一面爱怜地抚摸着身下的人儿:“他们说你病了,我急得要死,你到底怎样了?”
“我没病,早上还好好地跟你在一起,怎么会一下子就病了呢。”
“可他们说,你从车里出来,好像晕车的样子,脸色蜡黄,站都站不稳,还猛咳。”
“你的手下观察得挺仔细的嘛,的确是蜡黄,蜡烛的黄色”,俞宛秋附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听得赵佑熙忍俊不禁,轻轻揪着她的耳朵说:“真是个坏丫头,把人骗得团团传。”
“只能骗骗外行,明天就会请大夫来瞧病”,生怕赵佑熙插手,忙道:“你别伤脑筋了,我会处理好的。这世上多的是疑难杂症,甘棠镇不过是个小县城。不可能有什么铁齿名医,非一口咬定我没病,最多说诊不出来。”
“你就这么料得准?小心被人当面揭穿,弄得没法下台。”
“真没法下台,你的人不是暗中盯着的吗?派两个尾随那大夫回家,一顿恐吓,保准他改口,哈哈”,刚笑两声,立刻捂住嘴,却被赵佑熙拉下,给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吻完翻身把她抱到胸前说:“父王命我三天后赶往亳州,所以今天晚上还在抓紧排阵,一直到亥时才动身往你这里赶。”
“天,现在都没到三更,那你一路只用了一个时辰?”她今天早上从营地动身,路上足足用了四个时辰,晌午才到甘棠镇。
“嗯,五更就要往回赶,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也不能。唉,才成亲就分开,过的是什么日子”,末尾是长长的叹息,很不满,很幽怨。
俞宛秋脑子里本来想着山路的崎岖,晚上纵马过峡谷时的危险,欲待责备几句,听见这声叹息,自己也只能付之一叹。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不会要在这里住一晚吧?”那如何使得?
“你废话”,赵佑熙猛地扯去她的睡裙,因为不悦,手上的动作就略有些粗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语声中带着恼意和指控:“我大老远来看你,当然要歇一晚了。我们没成亲之前,晚上去看你也要歇一晚的,现在都成亲了,你反而要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俞宛秋一面申明,一面手忙脚乱想要阻止他的进攻,结果只是徒劳,“你在这里很危险,待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你别这样……相公……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自己的嘴唇紧贴在他的肩膀上,以免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等到两个人喘息定,赵佑熙才告诉她:“放心,朝廷的人还在路上,俞家从大门口到你的卧室。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发现。你只管放心住下,你在的地方,绝对是安全的。”
“可是……”她想说,朝廷密探既敢称“密探”,就不会是废物,埋伏那么多人,难道他们都不会发现吗?
“嘘,睡吧,我累了”,不给她继续发言的机会,赵佑熙揽住她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细细的、均匀的酣睡声。
俞宛秋以为自己会紧张得通宵难眠的,不知不觉间,在他的呼吸声和熟悉的气息里,她也沉沉睡去,竟然一夜好眠。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赵佑熙不见踪影,只有兰姨站在床前问:“姑娘,要起来了吗?”
俞宛秋慌忙拉扯身上的绒线毯子,幸亏那人还算细心,走时给她盖好了。要不然,让兰姨看见她一个人睡觉居然脱光光,成什么样子了。
清早他走时说的那些话,虽然当时迷迷糊糊,这会儿也慢慢想起来了。他说,府里布置了十几个暗卫,戚长生也已经赶来,叫她只管放心。她在俞府的饮食,暗卫们会密切注意,有一丁点不对劲都会发现,凡是端到她面前的。都是可以放心食用的。朝廷密探来了,也会及时告诉她是谁,让她好提防。等那密探一走,就让暗卫护送她去亳州跟他会合。
最后一点,俞宛秋不会接受,她早想好了,离开俞府后就回苏城。现在真的不是夫妻团聚的好时机,朝廷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密探不只一批,而是明里暗里交叉出动呢?她离开俞府直接去找赵佑熙,等于给那些人当了引路人。她不能冒这个险,这关系到包括她亲爱的夫君在内的,许多人的性命。
此时,大老爷和大太太正在自己屋里用早餐,同时商议着给俞宛秋请大夫的事。
大太太亲手给大老爷添了一碗稀饭,放到他面前问:“你是去请马隽,还是杨六指?”
大老爷只顾看着稀饭抱怨:“怎么这一个月天天都是白米稀饭?以前还时不时换个银耳莲子羹,鸡丝面,肉燕馄炖,最不济也是八宝粥,现在倒好,每天早上稀饭馒头,我家穷到这地步了吗?”
大太太冷笑起来:“吃吧,有朝一日,连这都没有了。”
大老爷放下筷子,怀念起了过去的好时光:“小时候,哪怕生一点小病,上房就会派人送来人参燕窝,老太太就让丫头洗出银铞子,煨上银丝炭慢慢熬燕窝粥。”
大太太给他夹上一筷子酸笋,大老爷这才端起粥碗闷头吃了起来。
大太太把先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大老爷琢磨了一下道:“就杨六指吧,他以前给陈家的二媳妇治过这病,有经验。”
大太太凑过去小声问:“据老爷看,那丫头是痨病吗?昨晚我和老七媳妇过去,她咳得快接上气了,不是装的。装不了那么像。”
大老爷道:“我也说‘不像装的’,可慕仁说,得痨病的人,都瘦得皮包骨,脸白得像死人,而不是那种黄色。仔细看,那丫头也不算很瘦,所以……”
“所以三弟怀疑她故意装病?”
大老爷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丫头走的时候也有八岁了,已经记事,她又自小机灵,可能看出了一点什么,怕我们害她,故意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糊弄我们。”
大太太也疑惑起来:“她自己说,她大病一场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这点蹊跷,八岁以前的事记得少我信,要说什么都不记得,就有问题了。”
“老爷怀疑她故意那样说,就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让我们以为,她对沈氏的死因毫无所觉?”
“有可能!”
“那怎么办?”大太太慌了,恨恨地说,“小小年纪城府这么深,真不愧是沈氏亲手教出来的,哪点像我妹妹了。”
大老爷瞥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像你妹妹有什么好?只落得生产里被人害死。”
大太太突然有了主意,一拍膝盖说:“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样?沈氏杀了她亲娘,本来该她这个做女儿的报仇,我们替她……”
话未完,已经被大老爷一眼瞪得咽了回去,大老爷朝窗外看了又看,才回头说:“你这话,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是我们害死了她娘,明明就不关我们的事。”
大太太奇怪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但也聪明地没出声反驳。
吃过早饭大老爷就去请大夫了。俞家大老爷亲自出马,大夫来得很快,刚过辰时,就已经出现在俞宛秋屋里,而且来的不只一个,而是三个,除马大夫,杨大夫外,还有一位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