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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应对的兵法策略再去不迟。”许朗青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子,不理前方萧流云艰难的抵挡,亦不理会孰轻孰重,一心只为权势所迷,认为此刻正是牵制萧流云的好时机。
“将军啊!不可,前方危矣!瀚海已经切断韶山河谷与盐城的后路,现在金甲军进退两难!夹击之势,将军,您要速做决定啊!”
“文臣懂什么治军之道?我看大人累了,来人,将大人好好‘请’下去休息,本帅自有打算。”
“许朗青,你敢抗旨!圣上待你不薄!你,”文官大人身子就是弱,还没来得及骂完,就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士兵拉下去不知丢到那里“休息”去了。而韶山河谷,却比想像中更为惨烈。
萧流云知道军心的重要,尽管知道每逢月圆这几夜,阎王令皆会发作的异常厉害,却强撑身体,与士卒同吃同住,面对瀚海报复的厮杀,兵士从不曾畏惧,然而,许朗青迟迟不到的援兵,却真的将战无不胜的金甲军逼至绝境,不知何时,许朗青已然叛变和萧流云病入膏肓的谣言四起,还有什么比背叛和军心乱更可怕?
盐城营帐,灵奈安静的面对许朗青,那个一直对她极为不屑的中年男子,灵奈一直试图从一个父亲的角度理解他,理解他对许元夕的爱,和对自己恨,只是现在,面对现实一切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将军,你真的以为,我死了,元夕便有机会吗?”灵奈真的很平静,早在回到萧流云身边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怕谁的威胁。
许朗青的表情很奇异,那是一种父亲对女儿歉疚的表情,一闪而过,在灵奈眼里却清晰无比,
“我不需要元夕有机会,只需要她有地位,她是许家的女儿,除了爱情,她还有家族。我不能杀你,但我出兵的条件便是要你自裁,你死了,萧流云即使毒不解,尚有一丝生机,否则,他很快就会是一具尸体。”
“你就这么自信,见到我的尸体,流云会放过你?”
“元夕早已部署好一切,相信到时候看了元夕身上的无数的疤痕,萧流云一定会相信,我女儿一直不顾性命的取自己的血救他,萧灵奈,你死心吧。”
“原来许将军早就知道我是谁了。”灵奈淡淡一笑,怪不得,许元夕会这样好心,怪不得,许元夕会愿意帮她将伤口消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救他?”
“是。”
“只是,我拒绝。”
不理会许朗青那一瞬间的错愕,灵奈迎上那个目光,
“将军您没有听错,我拒绝,我不会死,更不会自裁,无论你出不出兵。”
许朗青真的失措了,在他心里,一直以为灵奈一定会为了萧流云不惜一切,哪怕是死,却真的没想到,灵奈会这么坚定的拒绝。
“我可以等你到日落。”强装镇定,许朗青旋身丢下一条白绫,“假如你不想看着萧流云死。”
雪白的绫绸,轻轻抚摸一下,柔软轻灵,摩挲的皮肤很舒服,只是却想像不出绕在颈间的感觉,闭上眼睛,笑了一下啊,眼底终是流出些泪,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这就是惩罚吗,惩罚我逃开了两年,惩罚我自私了两年,为了自己的自由伤害你,现在就是惩罚对不对,我不怕死,可我不能死啊,你怎么办,宝宝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灵奈身边所有萧流云留下的亲信守卫都不知去了那里,什么是孤独,天近黄昏,最是凄然。眼中渐渐只剩下空洞,空空对着越来越下沉鲜艳的夕阳,如血。
死,手指不受控制的在地上划着这个字,渐渐攥紧那段白绫,阳光已经隐没进韶山,只留下一缕余晖,又该是深夜了吧。
一声巨响,门,被猛地撞破,一身银甲的士卒,慌忙抱起地上脸色惨白,不知是昏睡还是神伤至此的女子,
“这是王上要的人,不得伤半分!”
蚀骨之痛
恍惚间,灵奈仿佛看见了许多人,现代的婚礼上,元夕正搂着萧原抱着鲜花冲自己笑的甜美,转瞬萧原便变成萧流云的脸,一会儿,又仿佛看见萧流云在战场上,金甲上全是鲜血,手中抱着普渡大师的头颅,脸上全是恨,突然,一根长剑猛地刺来,流云尚还来不及躲闪,尖刃便隐没胸口中,
“不要,不要!”猛地惊醒,
“不怕,都过去了,不要怕。”
好熟悉的声音,似是梦中传来,倒真的是故人,与两年前一般无二,仍是一袭白衣,如云墨发束起,温润如玉。
“苏洵?”
低头看看,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寝衣,干净素洁的营帐,一旁挂着一套银色的铠甲,上面雕印着一只象征瀚海王室的白色兰花,这不是盐城,没有白绫,没有死亡,没有许朗青,亦没有她的流云。
“苏洵,流云哥哥他怎么了,如果这一战一定要寻出个罪魁才能交代,我已经在你手里了对不对。”灵奈沙哑这嗓子说完这句话,看此情形,盐城已然失守,流云困在韶山河谷,腹背受伤,该是怎样的危急。
天上的明月,圆圆的明亮,在苏洵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早说过,萧灵奈已经死了,你只是小米,那个会煮面的盲女,而这一战,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苏洵,我知道你恨,但是,战争只会有更多的伤亡!不要打了好不好,不要再战了。”明明知道劝不动,还是保留一丝希望,
“你好好休息,别,伤了孩子。”
“流云,流云哥哥若是死了,苏洵,请你莫忘了,将我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韶关河谷,萧流云拼命支撑,等不到许朗青的支援,却等到盐城失守的消息,许朗青的人头,怒目圆瞪,挂在韶关,让金甲军心凉一半。
“流云,先吃药,瀚海军也折损不少,耗不起的,灵奈丫头不会有事,苏洵暂且不会伤她,为今之计,只有先冲破包围,撤回盐城,再做打算!”普渡说是不急,心中却也没底,若是许朗青早些出援兵,绝不至于到此境地,而面对重伤的流云,且如今仅残余几万的金甲军,只能先做撤退的打算。
萧流云眼中血红一片,灵奈,一个女子,落在三十万坑杀战俘的敌军手中,收到的,该是怎样的侮辱。
“流云!你理智一点!她不会有事,你不能再去送死一次!”普渡抬手封住萧流云的穴道,
“黑落青落,传令下去,全军向盐城方向撤回,一定要突破河谷的包围!”
“是!”没有任何怀疑,已不容任何迟缓。
“流云,普渡叔叔,也是迫不得已,不能让你为了那个丫头,再死一次,你若有了什么,她也独活不成。”
双瞳中的血丝,几欲崩裂,一口鲜血涌上喉头,顺着唇,妖异而下,灵奈,流云怎能抛下你?
瀚海营帐,灵奈安静的坐在小几边,对着铜镜细细将头发挽成妇人妆容的发髻,虽然,她到现在,亦没能穿上鲜红的嫁衣,尽管她很想很想做他的新娘。
“萧流云在撤退。”不知何时苏洵出现在身后,铜镜里,依旧白衣温润,双手不沾一丝血迹。
“苏洵,其实,你不必每次都将铠甲换下,我很想看看你穿上银甲,是种怎样的风景,即便许朗青败了,天朝也不止一路援兵,我,不怕。”灵奈顿了顿,并不转身,七日了,苏洵每天来看她,将战场上的一点一滴,毫不保留的告诉灵奈。
“你很庆幸他离开是不是。”苏洵终是挡在铜镜前面,
“两年前,你是那么想离开他,那么讨厌那个宫廷,那时,我以为,你看我的眼神,是惊羡,现在看来,却如此冷漠,我一直记得你做的那碗面,为何不能,给你自己一个新的机会?”
“苏洵,你怎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我的心,装满了流云哥哥和我的宝宝,苏洵,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在战了好吗?”灵奈努力控制住不断颤抖着手,梳子还是落在地上,断裂成两半。
“瀚海三十万的士卒,当年谁又放过他们。”
苏洵亦漠然,随后轻轻扳过灵奈的脸,擦掉灵奈那张毫无血色脸上的泪痕,像是抚摸世间什么珍贵的宝物,然后轻轻在灵奈耳边留下一句话,
灵奈本便惨白憔悴的脸色,一瞬间,更是丧失了任何生魂。
“你可知萧流舸他当年没有死?此刻他应该与京中的罗丞相筹谋已久了吧,若是齐王打出靖难之号,京中各地一出动乱,你说,薛染夜和寿王,有那么多援兵来救萧流云么?”
灵奈头眩晕的厉害,原来如此,苏洵,竟算计至此,还能如何呢。
“苏洵,瀚海,也没有多少兵力可以拖得,对不对,本便是互伤,何必呢?”
“的确,但拖到萧流云死,足矣。”
静静扶住小几,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
“我可以放他离开河谷。”许久,苏洵在黑暗中出声,
“条件。”灵奈空洞的说出这两个字,
“让他死了对你的心。”
多公平的交易,一命换一心。
蚀骨之痛
“我答应。”灵奈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三个字,流云,流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会伤害,终究还是要让你恨一个人。
“如此,朕便将大婚的消息,昭告三军。”
大婚,说是昭告三军,无非是想告诉流云而已,
“你一定要这样吗?”手心下意识的紧了紧,灵奈一阵眩晕,
“是,我就是要让萧流云知道,你们渐行渐远,绝无可能。”绝无可能四个字,苏洵说的好决绝,这样也好,在流云心里,灵奈注定成了一个为保性命不惜背叛的浪□子,即便是死了,他也不会伤心了吧。
“我答应你,做乖乖的新娘,什么都听你的,为你煮面,这一双眼睛,从此只看你一个人,只是,除了撤兵,你下的毒你来解,请你把阎王令的解药一并留给流云哥哥。”灵奈安静的看着帐篷外的白茫茫的一片,又是一场雪,又是一场寒。
瀚海王要大婚了!
普渡大师极力封锁全部的消息,却没能瞒过本便毒伤发作的萧流云。
“流云啊,灵奈一定是被逼迫的,苏洵这样,无非是是想打击我们的士气!不要上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夺回盐城,撤出河谷才是正道!”20年了,从未见过萧流云为什么动过心,普渡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天意么。
黑落漠然立在营帐外,曾几何时,他的主子也是这样对那个女子神伤,只身一人独闯瀚海行馆,被毒箭射穿肩胛,如今,这些事便让黑落去做吧,既然真的少不得她,黑落便替你将她带回。
月亮已经不似那几夜般那么圆满,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圆润的身子也变得瘪了起来,枝影重重,云行天际,看不出是风动云动还是月动。突然,一只雀儿落在枝梢,似是对月低语,又似是代替天上的流云像明月诉说着相思的情分,奈何,明月已不是当年的明月,流云再眷恋,终要被风吹散,一个孤悬天际这一头凄凉,一个前程飘渺在那一壁独自消散。
“灵奈姑娘,你为何不肯跟我走?黑落我错看了你,你可知,主子已经……”
“走?去河谷等死吗?”灵奈背过身子,不让黑落看她的表情,
“你的主子如何,我哪顾得的了这么多,我不想这么年轻就死,苏洵喜欢我,甚至接受我的孩子,而流云,流云,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怪他当年太过狠辣,不给自己留退路,我,又凭什么要陪他去死。”
“灵奈姑娘,为了活命,你真的要带着主人的孩子,去嫁给苏洵?”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好,好一个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可以为了自由,不惜假死出宫伤透主上,你可以为了自己,在主人中毒箭的时候,叫薛染夜的名字,如今,你可以为了活命,嫁给瀚海仇敌苏洵,萧灵奈,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狠毒!”
“念在,最后一点情分上,你,走吧,否则,苏洵来了,我救不了你。”
“黑落不会领你这□的恩德,虽死无惧,你肚子里,是主上的骨血,十月后,若再相见,黑落定让你血溅三尺!”
强忍住眸中的泪,灵奈安静的跪坐在地板上,抬头望着营帐外,树梢上,雀儿已经飞走了,月亮又瘪了瘪,瘦的不成样子,云也渐渐离开了缭绕,只剩下微风细细的缠绵。
“你敢动他,我绝不原谅你。”终于,灵奈背对这营帐内的屏风冷冷开口,苏洵负手立在月光的阴影里,黑落武功是高,敢偷偷进出敌军营地试图带走灵奈,只是这次他碰上的对手,叫苏洵。黑落永远也不知道,营帐外有几十架诸葛神弩严阵待发,只要灵奈踏出一步,鲜血便会染红遍地的白雪。
“我在你心中就如此卑鄙既然答应放他走,便不会食言。”苏洵声音很是寒凉,比月光更清冷,他自然不会动黑落,甚至比灵奈更希望黑落安全回去,因为,他可是很期待,萧流云知晓了灵奈的背叛,是怎样的情形。
“苏洵,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默默离开营帐,苏洵唇边是一痕笑意,却有些悲凉之感。是的,他答应放萧流云离开河谷,答应将阎王令的解药拿出,可是,这阎王令虽是他瀚海制出的毒,却根本没有研出过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