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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除非她以后打算和重要人物一样把保镖带进课堂,否则权季青依然可以很方便地得到她的信息。
妈的,含光豁出去了,“那就让他看好了!你们总不会连有人意图接近我绑架我什么的都无法阻止吧?”
如果连这个也做不到的话,那就白拿工资了,保镖松了口气,“您可以放心,在我们的保护下,也许有人可以接近您把您给杀掉,但不论如何,他都做不到未经同意把您带走。”
这人的说话水平真是太高了……含光摸着青筋直跳的脖子,很是无语,“好吧,好吧,那就一切维持原样!”
她没吩咐保镖别把此事告诉麦登夫人,因为那是他们领薪水的对象——麦登夫人也算姜是老的辣?她要是给含光找几个人以后就撒手不管发工资的事,含光现在也未必会经常联系她,如今不但时常可以打来电话,而且含光还默许这几个安保人员对她通风报信,实际上她对这个女儿的了解也是在日渐深入之中,这人就是这样,一旦了解了,有话说了,再阻止对方来关怀你也就很难。她总疑心麦登夫人对她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到让她觉得自己有资格来维护她的利益了。比如说她以前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对于权季青这样做到底是会大怒还是会觉得他毕竟是有所进步,是以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为才能讨好她,现在……这件事传到麦登夫人耳朵里以后,也许权季青是要有点麻烦的。
她猜得也不算有错,事发四天后麦登夫人的电话打了过来,含光刚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她应该是做了点什么。
“那边应该是不会再这样鲁莽地派人过来了。”她听起来对自己似乎是很满意,“我派人给了他一点厉害看看。”
“……什么厉害?”虽然很想憋着不问,免得好像又要领情,顺了麦登夫人的意,但含光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就把他家给炸了。”麦登夫人说起来的语气好像买了个白菜一样简单,“哦,别担心,他人不在里面……我还给他留了个言——我知道你在哪,我知道你的保镖都有谁,我早就可以干掉你,之前没有做只是因为有人不想你死。从你入境到现在,我有上百个机会把你干掉——但我没有,现在,你明白我的话有多认真了吗?离我女儿远一点。”
听得出来,她的态度是相当雀跃的,就像是一个刚完成了高难度任务的小孩一样,很希望能得到点奖励。而含光也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回应了她,那两个人之间真的就有可能一步步建立起亲密的感情关系,然后是她的姐姐,然后是继父……她可能就会慢慢地融入麦登家的生活,这是她之前一直力图避免的,因为她实在不想再过所谓大户人家的日子。
但……这……要忍住不回应,实在也有点难啊。——特么的,这简直都快爽爆了好吗?!
“……爽!”她终究是忍不住喝出了声,那边顿时就传来了一连串得意的轻笑,麦登夫人邀功般地开始连珠炮了。“我知道,你到底还是不想杀他,毕竟他也没有做得很绝,只是终究要让他明白,你背后也不是无人,不是他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他有手下,难道我们没有?你放心,只要妈妈手上还握有……哎,只要妈妈还握有先进生产力,全世界有谁敢真的和我作对?尤其是鲁国,想和我们家抗衡,他还早得很。之前要不是我一直扛住,你姐姐早就想把他解决掉完事了……”
一番话说得含光大汗:合着自己这生母和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怎么有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不过,她到底也没想到麦登夫人之前受到的压力,居然是为了维护自己不让权季青丧命的心愿。要说心里没点小小的感动,那是假的,虽然明知麦登夫人不无利用眼前局势来刷亲密度的用意,但终究人家也是做得十足到位……含光的语气里,不觉就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就是,现在可不是从前了,哪里是他想干嘛就能干嘛的,他有势力,难道我们没有势力吗?”
这个‘我们’,把麦登夫人说得心花怒放,两人的话题不觉也就延展了开来,聊到了含光最近的生活。
挂了电话以后,含光忽然想起韦凤飞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忽然有点搞不懂了,韦姐姐到底是自己也收了不准确的消息,还是本意就是为麦登夫人做个助攻?看来她生母手里是握有先进的技术,也许权家在这个领域,正在谋求和麦登家的合作?
只要身居功名利禄,那就一定是网中人,有些事想得越多其实越是没意思,含光叹了口气,也不去多想了:就算怀疑是真的又如何?反正公私两便,韦凤飞肯定也看清楚了,在权季青的重压下,自己迟早要靠向麦登夫人,她从中谋取一个人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和权季青比起来,她简直都是个圣母了。
总之……她现在反正是又得到清静了,至于权季青那里,她也没有再打开邮箱的意思,不管他回信没有,她都不打算理会。——就这么放置着呗,反正,还惜命的话,他现在应该也不敢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含光还是如常去上课,下课,偶尔和麦登夫人见见面,也开始聊着在秦国的事情,麦登夫人谈起了她姐姐,双方也在安排会面的时间……她甚至在大学里约会了一两个男生一起吃饭,反正,就是过着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生活。
大约一个半月以后,她收到了权季青发来的短信。
‘生气了?’
虽然没有落款,也是陌生的号码,但看到信息的一瞬间,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权某人的来信不假。?
、这也太文艺了吧
?虽然说受到了如此严重的警告;但到底还是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吗……
含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说权季青完全没学乖那也不是;起码这个短信的语气还是很软的;而且应该也是发了邮件长时间没得到回音,才会发短信过来;但麦登夫人那边都把意思表达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敢行动;也不能不说是胆大包天了。从麦登夫人的表现来看,应该把他干掉还是不成问题的,之前只是因为顾忌自己投鼠忌器;才会让权季青占到一时的主动。
到底还要不要搭理他?含光还是倾向于肯定的,也不说余情未了;起码要把两人的关系恢复为普通熟人的程度,否则她一辈子都得进出带保镖活在麦登夫人的庇护下,那也挺崩溃的。——如果能选择,她肯定还是不想把他干掉。
‘你说呢?’她没好气地回复了三个字。
那边根本都没有矜持了,回短信回得蹭蹭快,‘现在呢?’
含光看了下就放下手机做别的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又回三个字,‘你说呢!’
权季青干脆直接就把电话打来了,只是含光没接,过了一会他放弃了,发来短信,‘为什么?’
那种纯真的困惑之情真是溢于言表,含光拿起手机看了,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她真的好奇权季青上辈子到底活在什么环境里,这个人有时候做出的一些事情简直让她觉得他来自于外星球。
‘你不觉得你根本上那种居高临下的心理还没改变吗?’她先发了一条,而后又后悔了,觉得权季青应该听不懂,便又说,‘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和你在力量上也已经平等了,甚至还要更优于你,请你在心态上也尽快跟上,谢谢,你现在还活着,那是因为我留了你一命——不是因为我没能力拿走它。’
打完以后,忍不住又自己笑了半天,感觉自己牛得不行,心情很好地就把手机放一边吃饭去了,等吃过饭收拾一番,回来了才看到权季青的短信,‘你的意思是嫌我现在还不够强?’
含光都气乐了,但也有点害怕,她毫不怀疑权季青会做出什么不择手段地搞掉麦登家,让强弱形势发生倒转的事,赶快抓起手机回复,‘为什么你觉得足够强就能得到一切?为什么你觉得只要你比我强我就要服从你?’
权季青虽然没回,但含光都能感觉到他的困惑——对于他来说,强者得到一切,可能真的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又发了一条,‘如果有一天,你什么都没有而我什么都有,在我心里我和你还是平等的,但我知道,即使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你心里你依然觉得会比我强,还是会觉得比我高等,这不是因为你有毅力,而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能力不如你,很快,你也会什么都有,什么都比我好……所以,你就比我更上等,你就应该天经地义地获得我的一切,然后恩赐给我一些东西,比如说——可以毁掉我而不去做的恩典。这种思维,是我和你之间最大的障碍,如果你不改变这一点,我们永远都不能见面,或者说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见面……如果你能改,告诉我,如果你不能改,那你现在也知道实际上我生母是比你强,所以我也比你强,为了保你一命,你最好是承诺我远远走开,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发完短信,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去做运动了,又跑到书房玩了一会休闲游戏,手机也不在身边,过了一两个小时才允许自己回来,结果——枉费她患得患失,权季青居然没回。
这一消失又是一周,含光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这一周内各种尝试要绑架自己之类的,但又不得其门而入……反正,不论她如何脑补,最后权季青回复她让步的时候,说得还是那么简单。
‘看来我也只能学着去理解了。’
这算是真正在进步吗?还是他只会用更畸形和变态的办法来向她证明他已经改好了?含光忽然间发自内心地觉得权季青很可怜——她和他一样,都是从前世穿过来的失败者,起码不是赢家吧,可她至少还没被扭曲得太厉害,而他却是从根子上就已经歪了,她不知道他要受到怎么样的教育和待遇,才会如此扭曲,但她真的也想不出来这样的人该如何获得平静和幸福——他就像是一段逻辑无法自洽的代码,尽管看似无所不能,但运行到最后总会死机,即使不是她,即使他喜欢的人是别人,而那人也回应了他,含光也不知道他不会开心快乐,还是用他的扭曲把那个人毁掉,然后给自己多添一处伤痕。
在情感领域,他就是个可悲的怪物,她怕他、恨他,可也觉得他一样是个可怜的受害者,最可怜的地方,就是他似乎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受害,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很上等的赢家。
这样想想,对他的那些陈年旧恨似乎也消逝了不少,含光想要给他发些温情鼓励的话,可又觉得这么做会让他误解,甚而她开始在想如果有一天权季青真的明白了人类普遍意义上的正常人到底是什么样,明白了正常的心态该会如何的时候,他该如何面对把他塑造成这样的那些人。虽然他没有说过自己的幼年,但只言片语中也听得出来,他所受的教育肯定是来自家人的安排,也就是说把他塑造成这样的人,便是他的家人。
真不知道权家是如何出来权仲白这样人物的,含光在心底略带牢骚地想,又在想如果权季青发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个悲剧,自己从来没有正确地被家人爱过的时候,他该受到多大的打击——她倒不至于想自己该去拯救他什么的,只是忽然间觉得她的要求其实仿佛是在害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拆穿这谎言,可是他步步紧逼,她也没别的办法……哎,可不论如何,她也不愿他伤心难过,甚至说是找不到活下去的力量——即使只有一些可能,她也……她反正一想到也还是会很不舒服。
虽然权季青又是很久没有联系她,而且从鲁国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的安保工作变得很没意义,虽然陆续有男生一直在对她释放出热情的信号,虽然、虽然……虽然她有一个很充实、很富裕的生活,虽然她慢慢地重新接受了亲情渗入她的人生里……
但时不时地,她会想起权季青,频率要比之前更高,这一次她还是很担心,却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对她是好的,但她又很怕权季青学会得太快,正常得太快。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看到他还是那么危险而畸形地生活在和她无关的地方,享受着他自以为的幸福——予取予求的权势、金钱和对他死心塌地的优秀女人,即使这样想似乎很不公平,违反了恶人要受惩戒的基准道德,但她真的宁可看到他邪恶而得意,也不想看到他的崩溃。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完全多虑,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理解正常,如今的尝试只是徒劳无功——
这一次,权季青是过了一个半月才联系她,在她几乎就要主动给他写信的时候,她收到了他的短信,信息声响的时候,她几乎要跳起来,一看到他的名字,她便迫不及待地滑开了解锁键,甚至还忙中出错,胡乱地按了几次屏幕。
‘我在檀香山安定下来了。’权季青的信息很简单,‘我找了份工作。’
‘什么工作?’含光逼迫自己过了五分钟才回。
‘最能看懂正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