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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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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未来的伴侣。

这种心态她也不是不理解,只是……含光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她知道自己解释、抗议,都会被生母和姐姐当作是不懂事,她们的思维已经是钉死在一条线上了,只会觉得这样的做法,对她才是最好。

本来出去高级餐厅吃饭,都要打扮得比较精心,今天的妆容又是姐姐帮着挑的,自然得体,含光也没什么怯场,到了地头便先走下车,按惯例和姐姐一道去门厅和权家知客彼此招呼一番,当然又少不得堆叠起笑容四处寒暄问好,彼此介绍认识——说是自己人,可权家的自己人也有那么小二三十个了,全都是知道她存在的,也全都热情地和她招呼,含光打过一圈招呼,心中已经很是厌烦,小麦登夫人在旁说,“大概都见过了,哦——还有一个,我们走过去打个招呼吧。”

含光这边还在和权博成的母亲寒暄,似听非听地忙着和权夫人暂时道别,这边才完事,便又被小麦登夫人拉过了弯角,只好打叠起笑容,随着姐姐的招呼抬起头笑道,“您好——”

随着视野中的面孔渐渐清晰,她的笑容忽然间就凝固在了嘴角,世界的一切,在她周围慢了下来,蒙上了一层薄雾,剧烈而又熟悉的头痛将她席卷,猛烈程度,一如当日‘重遇’许云丹。

封子绣。

怎么会是他?在昏倒前,她想问:怎么会是你??

、今生再续

?每一次因为重逢前世故人旧物而晕倒;醒来的过程总是漫长而痛苦;这一回也不例外;含光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和躯体融合的过程;就像是入住了一栋并不舒适的房子,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略带僵硬的感觉;在此之前,即使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也依然有几分模糊。

“含光,含光?”她用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姐姐的声音,她语中包含的关心不容误解;含光心中不禁一暖:虽然有这种种不是,但认回家人的感觉;终究也还不错。

“姐姐。”她的知觉渐渐回笼,只是仍然有些晕眩,“我晕了多久了?”

“大概十几分钟,你现在人怎么样?家庭医生马上就到了。”姐姐关切地探过身来,“不行的话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没事我没事,老毛病了。”含光忙摆了摆手,“有时候天气太热,上一餐没吃好就会这么半是中暑半是低血压地昏一下。以前都有过几次的,一会吃点东西就好。”

她不说还好,一说姐姐就更心疼了,“毕竟是在外面这么久……”

说到一半,估计也觉得再说下去对麦登夫人有些不尊重,便收住不提,“回去给你好好补补,你先躺一会,我让人给你端点汤水来,我们吃了再出去。”

今天毕竟是权家老爷子的生日宴,当然不可能因为她晕倒就停摆,含光还想让姐姐出去应酬一番,别失了过来这里的本意,不过姐姐坚持要陪她,并说,“我们和权家的关系不必如此拘泥于礼节,当年要不是因为他们出手帮助,我们都到不了鲁国。”

说话间,仆人已经端来了一盘子清粥小菜,姐姐坚持坐在含光身侧,喂她吃了几口,含光连着说了几次可以自己吃,她这才放手,犹自说道,“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

这种自家人带了点自我埋怨的关心,真是让人心情大好,含光不禁对她报以微笑,只是心思却还绕着封子绣打转,又吃了几口白粥,便提起了他,“刚才就摔在他跟前,也挺不好意思的……那也是权家的人吗?”

“和我们一样,都算是权家的自己人。”姐姐说,“也是宜春银行的股东,当年创办的时候就有股份了,现在在很多生意领域都和权家有合作——他们家人丁一直不旺,几乎都是一脉单传,所以现在反而是要比权家大多数人都有钱,就是你以前可能没听过他们家的名号而已。”

看来也是当年和权家一起东渡过来的,难道是当年封子绣的直系后代?含光心中不断地推测着当年可能的变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哦,那是真的没听过,以前在秦国,只知道权家、孙家的名号,别的世家都没有听说过——他怎么称呼啊?”

“他姓封,叫封知安,不过我们都叫他威廉,他对外都用这个名字。”姐姐说。这是鲁国这边贵族的习惯,好比当时权博成化名权寅一样,鲁国这边的权贵使用化名是很正常的情况,尤其是隐形富豪,对外经常用一些平凡无奇的化名来和外人交往,免得招来一些居心叵测的朋友。封知安化名威廉也正说明他的低调,鲁国一般民众混血通婚的情况很多,不过会用英语名字的人家境一般都不会太好。“怎么,你对他怎么这么感兴趣?”

含光说,“我好歹在人家跟前晕过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看他一眼就吓晕过去了,一会肯定要过去赔个罪么。”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问,“怎么没看到他的女伴啊?”

姐姐有些深意地看了她几眼,有点捉狭地笑了,“说不定真的是被人家惊艳得晕过去的噢!呵呵呵,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我没安排你和他相亲啊?”

含光本来就心乱如麻,现在知道自己露馅,更是不知所措了,只是摇头,都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姐姐看她这样,脸色也慢慢郑重起来,她把含光手上的粥碗拿开了,想了下,还是说道,“其实这也不奇怪,他长得那么好看,从小到大都是被女人追着跑的,也不多你一个仰慕者……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介绍给他?”

不外乎是麦登家和封家关系其实很微妙,绝对不适合搅合在一起什么的了。含光现在倒是慢慢地镇定下来——她也习惯了,反正横亘在她和封知安身边的,一般来说除了对方的心意以外,肯定还有无数无法克服的客观原因。就好像前世的她和幸福的距离一样,水远山长,她连追逐他的脚步都迈不出去。更别说他会否接受她的心意了……她现在当然也大概知道当时七妹和她说的话,多数可能是善意的谎言。

“嗯,为什么?”她顺着姐姐的话往下问。

姐姐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挑选着字句,“嗯……因为威廉他一直以来对于女孩子都没什么兴趣。”

含光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在欧洲她还遇见过那个漂亮得不像是真人的小少爷,不过把封子绣——封知安和这种事情联想在一起对她来说也着实有几分困难,她的大脑着实是空白了一段,过了一会才说,“你是说——”

“嗯,他现在的两个孩子都是找卵子做的试管婴儿。”姐姐说起这些事来倒是一点也不引以为奇,“虽然没有直接宣布,但是亲近的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反正现在传宗接代的事情都解决了,还比他们家代代一脉相传的情况更好,听说封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更开心。至于威廉,可能从七八年前就有稳定恋人了,不过他一直藏得好,从来没带着出席过公开场合,我们也就都不过问了。”

含光被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一连串信息轰炸得说不上话,什么试管婴儿、稳定恋人……她不觉又想起了前世关于封子绣那沸沸扬扬的流言,七妹说那不是真的,可……

“我也就是随便问一句……”她先按下思绪,强笑着和姐姐说,“又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的确他长得是挺好看,所以有点上心,但也就是有点而已啦,你瞎担心什么。”

姐姐也呵呵笑了,“就是,我想你也不至于什么看一眼就非卿不嫁之类的。”

和她又闲话了一会,含光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和她一起出去应酬,大家当然都免不得关心地问问她的身体,含光则是又去和封知安打了个招呼,顺便为惊吓到他道歉。

她现在的确是理解权季青对韦凤飞的移情感了,尤其她前世和封子绣的接触并不多,细节了解少,这样粗粗看去,根本无法分辨两人间的差别,只觉得封知安就是穿了西服的封子绣,甚而那举手投足间的皎然风姿,也和前世别无二致。含光只是看着他,都能想到当日两人相遇时的情景,在通往父亲书房的廊道上,衣衫朴素的他站在廊檐下头,即使不言不笑,仅仅是一双眼,都让她脚步不稳,直接绊得跌了下去……

然而,含光惊奇地发现,她并未因为这容貌而心猿意马——当然,震撼是有,可……可前世心中摇曳不休、念念不忘,一旦想起就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爱恋激流却早已经是不见了踪影,留下来的只有淡淡的欣赏和怀念。仿佛是时过境迁后回头去看的一段风景,情分还在,感情却早已经没有了。

是啊,算算前世到死为止,她和封锦也就见了三面。在那时候,一眼就已经可以决定终生,终究只是因为和异性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物以稀为贵。而现在,真心又哪有这么容易就被触动?前世的情绪,与其说是爱恋,倒不如说是她将自己脱离那个家的叛逆希望,全都孤注一掷地投入了封子绣这个寄托身上。

遥遥又看了封知安一眼,想到他有了稳定伴侣,家境豪富,听起来家庭也十分和睦,想来生活应该很是幸福,含光真是打从心底为他高兴。两人眼神偶然交汇时,她禁不住对他绽开安宁喜乐的一笑。

封知安怔了怔,他眼睛里起了一点笑纹,这笑意慢慢扩大到嘴角,似乎将整间屋子都点亮。

两人相视一笑,含光冲他微微点头,又转过身去和姐姐说话。

这一次已是再无留恋。

当晚回家,她亦不免想到前生诸事,有许多感慨,想来想去,除了权季青以外竟无人能懂,她破天荒主动发了一条短信给权季青。

‘我遇到封子绣了……’

权季青的反应极为平淡,‘哦,你是说威廉吗?’

含光瞪了手机半晌,这才咬牙切齿地回信,‘你早就认识他?’

‘嗯。’

‘那……你也早就知道了?’

‘嗯。’

‘那你不告诉我!’含光也觉得奇怪——以权季青的作风,他应该在知道她前世暗恋的人是封子绣的那一刻就嘲笑她才对,对他来说,这是个不错的话柄了啊。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权季青反问,‘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对他当然有好处了,可以再一次鄙视她的能力,这不是他最爱干的事吗?当然对她而言……对前世的她来说,应该是极大的打击,或许在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对于那时候的她,这个事实也会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吧……

含光不知该如何回复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冲刷着她的自制力,她瞪着手机,半天才打进去一行字,‘嗯……如果我说,我现在决定去追他呢?’

‘那感情好啊。’权季青居然看得很开,‘你反正注定会失败的,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对我也比较有利。’

‘你又知道我一定会失败了?’含光又被他气到了——那种只对权季青一人特有,熟悉的不服气,睽违了许久以后又回到了她身上,‘也许人家就只是没有遇到对的女人呢!前世的缘分,要在今生再续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啊!’

‘这是不可能的。’权季青的语气还是很淡然。‘就算有前世缘分今生再续,也不是和你续,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语气这么笃定,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含光瞪着手机屏幕,“……你仔细说说?”

权季青过了一会才发来回话,‘见面说?’?

、见面

?这大概是权季青号称自己在体验生活后第一次提出和她见面。

算算;时间也过了有小半年;她的艺术史课程都快迎来期末考试了;距离她离开秦国更是过了快有两年时间;传媒大众早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她和权季青之间的那点事……

嗯;还不到过眼云烟的地步,但时间的确就有这么一个好处;再大的事被时间一点点的消磨以后,大多数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回头再看她和权季青的那点事;含光心里已经没那么当真了:说穿了她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权季青想要绑架她也得看麦登夫人的脸色;他又能强迫她做什么?之前一直不见面,只是因为不信任他有改变,觉得见了也是白见而已。

现在,在他已经换了几份工作,仿佛已经有了许多改变的时候,又有了封子绣今生经历作为诱饵……

含光不能说自己没有疑惑,她一直在怀疑权季青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模仿着普通人的口吻,做出已经改变的样子来骗她上当,那些文艺的感悟,也是他创作出来的,而并非真情实感。——但她也知道,如果不见面,不以自己的眼睛去确认的话,这份怀疑一直都会是怀疑,并没有被打消的余地。

‘……可以啊,但是时间地点要我来决定。’思来想去,她到底还是在手机上键入了回复,发出去的时候,仿佛做了个极为重大的决定,心跳得极为迅速不说,整个人都因为肾上腺素而精神了起来。

‘可以。’权季青的回复很简单。

然后含光就开始烦恼了。

她是不可能瞒着安保团队偷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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