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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去世了。”桂思阳冷笑了一下,“不然,继母怎么进的门?”
含光这才算是有点明白了,她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也挺不容易的。”
想想,又添了一句,“你继母也不大容易。”
“生了个儿子呢。”桂思阳漠然道,“不然,更有她好受了。她受了几年白眼,没这个儿子,连慈幼局的局管都没得当。”
十三岁的半大小子,说到这事,倒是和成年人一样冷漠而淡然,含光有几分无语,想了想也同意道,“虽然慈幼局什么都没有,但起码是要比你的生活简单一些。你们有钱人家里,估计个个都比八点档电视剧精彩。”
电视剧虽然好看,可活在伦理片里就有点那什么了。桂思阳叹了口气,看了看表,“电影快开场了,进去吧。”
“这什么片子啊。”某人到现在对影片内容都没什么了解。
“哦,翻拍的《金玉儿女传之魂牵梦萦》。”桂思阳倒是很熟悉这些事儿。“主演的是成如意,美得惊人吧?都说《金玉儿女传》非得她来演不可。对了,你看过这本书吗?国文教材里好像还没出现呢。不过选读百本着作里有,应该是看过的吧?名气大得很,啥秦国小说成就第一什么的。”
……何止看过,这本书的作者还是她三姐的公公。含光又有点那种前世和后世交融的晕眩感了。她沉默了一下才说,“勉强也能算是看过吧,就是很早以前看的,都记不清了。”
“噢。”桂思阳倒是被她镇住了:都记不清了,足证起码是三四年前看的。“我也就是四五年级的时候才慢慢看得懂文言文的。”
“《金玉儿女传》是白话体小说啊。”含光道,“别露怯了,下次要不懂装懂,起码也做点功课。”
这两人和说相声似的,倒是惹得周围人有几个窃笑了起来,桂思阳怔了一下,气得捣含光一拳,“笑话我?嗯?”
含光也被他逗乐了,“你这个样子,国文以后怎么考高分啊?”
两个小学霸说了一会学习,电影开场,便也都静默了下来。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成如意扮演的玉玲珑,从一片秋水中缓缓地行走了出来。
在她那个时代,含光根本无法想象,竟还有这样的一种娱乐方式,可以如此全方位地颠覆人的感官。这和电视有几分相似,但投入感却是完全不同。熟悉的情节化作了画面,一个个在纸上活跃的角色,化作了轻言浅笑的生动人物……
如果不是成如意给她的似曾相识感实在是太重,含光本会再入戏一点的,可这个人实在是让她不断地有一种很眼熟的感觉,含光到后来完全都出戏了,在椅子里挪来挪去的,完全就是一直在想成如意到底长得像是她前世见过的谁——和强迫症似的,虽然想起来也没什么用,但不想起来她难受得慌。
她没入戏,一边的桂思阳好像看得也不太专心,他好像是感觉到了含光的挪动,在一边也微微动弹了一下,然后便侧过身子,仿佛是不经意地捉住了含光的手。
、第37章纯真
含光是在桂思阳完全握住她的手以后才反应过来的。
说起来;除了前世少不更事时,曾牵过自己兄弟的手以外,她还没有和哪个异性有过牵手的体验呢。事实上就是和姐妹们;也很少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也就是在穿越以后,经常牵着李莲湖到处乱走。桂思阳这一握,不经意间居然是把含光的某个初体验给夺走了。
含光愣怔了一下;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还在心底对比着桂思阳和李莲湖的不同呢——这两人的手和细腻都有一段距离;不过李莲湖是因为要自己洗洗涮涮的,年纪小也不知道抹点脂膏什么的,所以全手触感都有点微微的糙,也不算是很软。而桂思阳的手,一捏就知道是不大做家务的,一些老茧主要集中在握笔、握缰绳的关节处,除此以外,别的地方都是软软细细的挺好摸。
还没下完结论,桂思阳这边又有了别的动静,也许是因为看含光不反对,他直接更进一步,把两人的手调整到了十指相扣的姿势,还试探性地轻轻摩擦了一下,又紧紧地攥了一下……
总之就是把含光的手当作个玩具来捏的感觉就对了,含光回过神来,挣了一下,倒也很顺利地就抽出手了,她反打了桂思阳手背一下,低声道,“你干嘛啊!”
桂思阳没有回话,而是嘘了一声——影片到了高。潮,成如意已经在垂死边缘了。
这部片子质量不错,人们都看得十分用神,这时候显然也容不得两人唧唧呱呱的说话,含光便安静下来,也不纠结成如意的长相了,尽可能地多欣赏了一番这超大屏幕带来的观影体验。等放片尾曲亮灯散场了,方才再度兴师问罪道,“你刚干嘛啊……桂思阳,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桂思阳俊秀的脸还有点小潮红,看起来也是挺紧张和兴奋的,他冲含光咧嘴一笑,很无耻地道,“没有啊。”
“……那你是在干嘛!”含光现在忽然很有大姐姐的感觉,她实在是很想回到原来身体里,以姐姐的辈分居高临下地给桂思阳一个爆栗子吃——这个熊孩子!
“我……”桂思阳支吾了一下,然后感觉就连最后一点节操都不要了,嘿嘿一笑道,“我还没握过女孩子的手,有点好奇吗。”
好奇你个头啊!含光瞥了桂思阳一眼,用表情鄙视了他好一会,方道,“以后不要去牵女孩子的手,除非你喜欢人家。这种事很容易引来误会的,今日幸亏是我,换做是别人,要你上门提亲都有可能。”
桂思阳先还被说得有点羞愧,紧跟着却又是表情扭曲,忍不住笑了起来,“提亲,有没有这么严重啊?现在又不是古代了,哪有牵个手就提亲的道理。”
下层社会是没有了,含光窘了一下,却又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是出身上流吗,当然要用上流社会的讲究。”
“现在就连最讲究的人家都没这说法了吧。”桂思阳说,“结婚前谈一两次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更别说只是牵个手了。你这都是哪来的老脑筋啊,难道你先生、师公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当然不是,杨老师和秦教授都很少意识到含光是个女孩,她摇了摇头,忍不住还是说教道,“不管怎样讲,你心里不喜欢谁,就不要去随便招惹人家。这不但触犯校规,而且也不地道。”
“你又知道我不喜欢你了?”桂思阳似笑非笑地瞥了含光一眼,含光镇定自若地盯着他瞧。
两人对视了一会,含光是越看越笃定: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就算她个人魅力不够没被人喜欢过,可也喜欢过别人啊。桂思阳那表现根本都不像是和意中人在一块的样子——而且,他这个性格,让含光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有所谓的意中人。桂思阳是她遇到过心智和性格都最接近前世那些优秀世家子弟的少年,而据她所知,对这种人来说,婚姻里的那个女性一般都只是很次要的问题,事业那才是第一位的。婚姻的附加价值,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而她目前在婚姻市场上的附加价值可能基本为零,桂思阳就是吃饱了撑着要来钞爱情长跑’(一样是电视上看来的名词),估计都不会找她。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最直接的理由还是,在桂思阳的眼神里她是从来没找到过什么喜欢就对了。所以这个理由含光是完全没法被说服的。
她毕竟心理年龄比桂思阳大点,底气也足,两人对视了一会,还是桂思阳先撑不住了,举手道歉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想知道和女孩子牵手是什么感觉,但是平时课业忙碌,你也知道那个校规……”
反正就是又没时间又没条件,又有点好奇,所以有机会就上了呗。含光瞪了他一眼,“无赖。”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你啊。”桂思阳又露出痞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也许我就喜欢你了么。”
“喜欢不喜欢,握个手能试出来吗?”毕竟是现代了,握个手而已,按心理年纪来说的话含光都可以俯视桂思阳当个小弟弟看待的,所以她也没怎么当真生气,只是一边和桂思阳斗嘴一边一起往下走。
桂思阳展露童真一面,煞有介事地手舞足蹈,“哦,那你可就不知道了。按书里说,这握到喜欢人的手啊,那可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光是牵个手感觉就能爽到九霄云外去了,那个心跳都得直线加速的,简直比兴奋剂都好使。”
说着,不禁又看看自己的手,再遗憾地瞟瞟含光,委屈道,“我还没调整过来呢,什么都没感觉到,你就抽出来了。”
含光简直要笑坏了,她瞥了桂思阳一眼,伸手道。“那,要不要再给你握一下?”
要不说桂思阳是个无赖呢,都不带任何犹豫的,还在大庭广众下就握上来了。
两人正好在等电梯,也不动了,就这样保持握手状僵持了一会,含光抽了抽嘴角,“有感觉吗?”
“……有手汗啊。”桂思阳悻悻然地松开手。
“那是被你握出来的啊。”含光抽出手绢把手擦拭了一番,也是下了结论。“书里说的应该是假的。”握桂思阳大体来说和握李莲湖没什么区别,理论上来说,即使她和桂思阳互相倾慕,也不太可能达到那种吃兴奋剂的境界。
桂思阳感觉也是下了差不多的结论,他耸耸肩,很聪明地类推,“那书里说的那些什么亲吻啊之类的应该也都是假的了。”
“很可能差不多。”含光在这方面的经验也无限趋近于零,两个人很慎重地就把整个话题完全给跑偏了。“这些书为了卖出去真是什么都写。”
桂思阳鬼鬼祟祟地瞟她,“其实不试一试,也……”
含光瞪了他一下,阴恻恻地道,“你敢?”
握手毕竟还是比较单纯的事,女孩子之间把臂同游为数不少,亲眷间互相牵手更是习以为常的事,但亲吻甚至是更深入的事体,那就一般只有恋人能做了。桂思阳干笑了几声,认怂了。“不敢,不敢惹你。”
含光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欺软怕硬,你的瑜瑜和你一起长大,你就不牵她的手。”
“牵过啊。”桂思阳理直气壮,“从小牵到九岁、十岁呢。”
“有什么感觉吗?”含光八卦起来。
“……一样会出汗。”桂思阳想了下,就下了个结论,忽然间又有点自我怀疑起来。“该不会是我有手汗吧?”
“人在活动中,出点汗也很正常啊?”含光持相反意见。“不过,我倒没想到你会好奇这个。”
两人渐渐熟了,彼此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知道李局管的故事以后,含光也觉得和桂思阳接触没什么很犯忌讳的地方,也就渐渐地放下了心防,说话也不避讳了。
“为什么不能好奇?”桂思阳对含光显然也没有什么忌惮、戒备的心情。
含光耸了下肩膀,“按你的身份,结婚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喜欢不喜欢还不就是她了。”
“谁说的。”桂思阳瞅了她一眼,“你忘了我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含光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都顶着家里的压力结婚生小孩了,不是因为真爱是什么。”桂思阳倒是很淡定地笑了一下,“我爹干嘛对我这么好,不就是因为我是他爱那个女人的儿子吗?”
直到桂思阳这么大大方方地把爱这个字说出口了,含光这才恍然发觉:时代,的确是不同了啊。连桂家这样的老牌人家,都可以这么镇定地谈论什么爱不爱的了,甚至,还可以把真爱这个因素,列入自己择偶的考虑之中……
“再说了。”才这样想,下一秒桂思阳又露出本色,很不要脸也很务实地和含光分析,“我又没上族谱,身份相当的人家要看上我也难,反正也找不到一等的货色,还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也所以,他才这么急切地想要弄清楚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吧。含光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该怎么评价桂思阳呢?说他古怪吧,一言一行都很有道理,说他老成吧,可和她那个时代的同龄人相比,他又实在是有一点稚气。
看过电影吃过零食,现在也该分头回家了。桂思阳笑道,“我这个夏天都会常来万有,可惜你没手机,不然,我们可以常常约了一起玩。”
他的几个朋友现在应该也都是出国或者是出府了,桂思阳估计也是没法享受到桂家子弟的待遇才不能出去,自然没伴。含光想了下,主动道,“我们慈幼局有电话的,你把你手机号码给我吧。若是得空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省图书馆学习。”
桂思阳就算再学霸,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呻。吟道,“学习、学习,李含光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想着学习。”
“你不想学就别学好了。”含光淡然道,“反正你上不得国子监,你爹还是可以给你运作进去的。”
至于她,上不了那就是上不了了,杨老师和秦教授就是再肯帮忙,又哪里比得上桂思阳的亲爹?
虽然偶尔也要调剂一番,但含光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主旋律到底应该是什么。她也很庆幸自己是穿小了若干岁,若是换做从前的自己,即使穿越过来,可能也没有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