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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地摆弄了一下含光的手机,又把它好好地放到了枕边,“姐,我有两题不会。”
李莲湖开学也六年级了,就目前的成绩看,上桂树、宝信压力不大。——含光倒觉得她上宝信好点,桂树这个学制她觉得不大适合李莲湖。
“我看看——啊,你思路老是转不过弯来。”含光摆弄着就给李莲湖讲了起来。“考算学的时候,你也得揣摩出题人的心意,这题相向而行明显可以用方程式来解啊……这就是为了考你方程式掌握的。”
莲湖一会儿也就明白过来了,“啊,我就是没转过这个弯来。”
“考试的时候别这样那就好了,静下心,别着急,别慌就没问题。”含光鼓舞了她几句,见莲湖还有点心事,便道,“怎么啦?在学校被谁欺负了吗?”
和一身女神范儿的含光比,莲湖要丑小鸭一些,成绩好,但又是孤儿,而且对外人也比较沉默寡言。虽说她颇有眼色,并不是一味死读书的人,但在同学里遇到点交际问题也不是什么奇事。
“没什么……”莲湖先否认了一下,过了一会,又道,“是班上有人笑话我……说我即使考了桂树也读不起。”
含光读桂树的花费,倒是没什么数,因为她孤儿,学费天然就是减免的,而且服装什么的也有人赞助。但于元正读了桂树以后家里如何,莲湖经常去他们家的肯定是有所感觉,有这个担心也不算出奇。
含光不免失笑,“考上了有什么读不起的,我淘汰下的衣服不都可以给你穿吗?实在不行应付一下那也就过去了。”
莲湖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有点不想读了……”
啊?这是为什么?含光吃惊了——说起来,真要比较的话,毫无基础的莲湖现在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其实论天赋应该是比她要聪明,就算上不得桂树,上要求更松点的宝信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忽然间就放弃的话,那多可惜啊?
小姑娘抿着嘴,不敢看含光,“要是在桂树,都是史三齐那样的人,我也……我也不想去读。”
含光明白了:小姑娘这估计是有点怯场了,而且,可能也因为孤女的身份,多少有点自卑。
“你要这样想那就错了。”她也没有说教莲湖的意思,只是简单道。“史三齐那样的人,在桂树都是排不上档次的。越是高级的人家,越是会把鄙视放在心底,对你反而会特别客气。虽说桂树也不是全好人,但进去以后,大家都光顾着读书呢,不会有人有闲心来欺负你的。只是一般的排挤和无视,这个你应该是早习惯了吧。”
莲湖将信将疑,含光便拿自己做例子,“你看我,不也交到了两个朋友吗?”
“那是你啊,姐。”莲湖扑哧一声笑了,“我能和你比吗?”
“你为什么不能和我比啊。”含光不懂了,大家都拿她当女神,这个姑且算是距离产生美吧。可莲湖是看着她一路苦读过来的啊,她那边读得不耐烦,揪头发叹气的样子,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我觉得你是比我强呢,你怎么这么不自信。”
莲湖的心情显然是好了很多,被含光一说,咯咯笑了起来。“姐你尽哄我。”
“谁哄你了——好了,恢复了就读书去,”含光白了莲湖一眼,“字也别忘练了,开学回来我要检查的。你只管读书考试就行了,别的事,我给你操心着呢。”
她也没说谎,莲湖的衣服,她是都想好了,按李年的风格,自己的这批衣服,不能穿了还给她,她肯定是不要的,那么正好给莲湖穿,实在有需要添置的,就和慈幼局里打招呼,若是真的没经费的话,就电话杨老师报备,自己的积蓄支援莲湖一点。反正历年来奖学金加这一次的大收入,应该也有快两万了,有些小钱含光还是花得起的。反正再寒酸也得上桂树、宝信啊,说白了你去那里读书的,又不是去社交的,就是于元正,到最后一年实在不行,衣服上开始打补丁了,因为成绩好是学霸,同学们也照样和他来往搭话,没见到有什么歧视的地方。这一次以第六名的高分考进桂树高中,一样是拿的奖学金。
三言两语,把莲湖打发去一边做功课了,含光这边又收了短信——杨老师已经把飞机票给她买好了,也和慈幼局打了招呼,让她自己收拾好行李,到时候慈幼局的人会教她怎么去机场的。
第一次坐飞机诶……
含光难免也有点小兴奋,算算时间就是后天,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应该是没法静下心来读书的了。
果然,拿起一本书看了一会,她确实是没法静下心来,见莲湖专心做作业呢,也不想打扰她了,便起身出去,随便踱进李永宁的屋子,笑道,“永宁,你干啥呢?”
时间荏苒,昔日的假小子李永宁,如今也是留起了长发,满面的戾气为憨厚的笑容取代,看起来已是个讨喜的胖姑娘,她说,“闲着呢,咱们一道去娱乐室看电视啊?”
两人便结伴下了楼,往娱乐室过去了——这几年内,慈幼局屡经翻修扩建,娱乐室也换了位置,倒是搬到了昔年李永宁把李莲湖拉去欺负的后院小楼里。
当然,小楼现在已经经过翻修了,连那个大水池子如今都早已经消失不见。不过,经过空地的时候,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含光道,“现在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感觉都特别遥远了。其实说起来也没几年。”
“可不是呢。”李永宁傻笑了一下,“以前不懂事,光会耍狠劲,现在看到莲湖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说到耍狠,那是谁也比不过慈恩姐,那一年差点把你给摁死在水池子里了……亏你后来还和她好。”
“啊?”含光这一惊非同小可,“是她做的吗?”
她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想了一下,勉强才记起来李慈恩当年貌似是有很可靠的不在场证明的。“不是吧,我记得她当时还和我说是你做的——你怎么知道是她?”
“嗯?”李永宁不比她惊得少。“不是我啊——我也不知道是她,可咱们那时候局里,除了我不就是她了?”
得,感情这位也用的是排除法,不是我就是她。和李慈恩都是一个逻辑的。
含光相信李永宁和李慈恩都没有说谎的必要——也没有那份城府,她皱起眉和李永宁对视了一会,“不是你,也不是她——那是谁啊?”
李永宁也是费解了,想了想,“真不知道哎,当年的那些人现在都去上职校了,等回来过暑假的时候问问。有没有谁撞见什么的。”
真有人撞见,在她‘飞黄腾达’考进桂树全府出名的时候估计也早说了,这件事估计是真成不解之谜了吧。含光甩了甩头,突发奇想道,“哎,你说,我该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女儿吧,你知道,就电视里演的那种,身怀绝世秘密,揭发出去能轰动天下动摇国家的那种,所以当时才有人来暗杀我。”
李永宁和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指出道,“就你这每天上下学的功夫,要杀你都够撞死好多次了吧。”
“说不定是有暗卫——就那日本什么——日本忍者——在保护我——”含光编不下去了,自己都笑弯了腰。“算了算了,不说了,走了,看电视去。”
为了多年前的事疑神疑鬼,谁有那份闲空啊?当然是自己过活最重要了。含光和李永宁一道霸占电视,看了老半天的《时尚今日》,叽叽喳喳地议论,“太子今年都十八岁了吧?订婚了没有啊?”
“不知道会不会和鲁国那边的权贵联姻呢,要不然娶个欧洲公主。”李永宁脑洞开很大。
看完了太子最新出街的照片,外头传来了叫卖声——冬日里,烤红薯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点心。
“想吃烤红薯。”李永宁一直都嘴馋。“吃不?”
“吃。”含光还想给莲湖带一个,“走,一道买去。”
毕竟是准高中生了,出入限制得也不那么严格,两人回去加了衣服,揣上钱就嘻嘻哈哈地出去了。当然此时摊贩已经走远,李永宁推测,“顺着巷子往那头去了吧。”
还有啥说的,反正也没事,一路找过去呗。含光袖着手,一面和李永宁说闲话,一面就在雪后的小巷子里闲走。——刚下过雪,天色阴霾,看起来好像随时都可能再下一场的样子。
不久就走过了一个巷口,含光站住脚,弯着腰往巷口里张望了一下,觉得红薯车应该不往里面走,就转身迈步,欲要前行。
这才走了几步,她又原样倒退了回来,很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再往巷子里张望了一眼。
咦咦咦咦咦?这——这不是——
、第47章两站路
那人穿着很正常的厚棉道袍;从穿着倒是看不出他的经济情况;他正袖着手站在临巷子口一个院子门前吃烤红薯,如果不是含光眼尖;说不定两人还真就这么擦身而过了;谁也不会注意到谁。
但她现在这么一停步;一个人杵在巷子口那可不是挺醒目的,那人也是留意到了她的眼神,头一偏就看过来了,含光就是想走都来不及,两个人的眼神就这样撞了个正着。
……含光内心深处只得一片沉默——实在是震惊过度,没法做出反应了。
那人却是挺镇定的;在最开始的小小吃惊后,还向含光笑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烤红薯对含光道,“我买了两个,还有一个你要吃吗?”
“……我不吃。”含光最终决定还是不盘问了他重新出现在此的来龙去脉了,她道,“我也是来买的——车子往哪里走了?”
“就在前头。”那个也许有那么一丁点真的叫做于思平的可能的男人,很自然地也就冲李永宁走过去的方向指了一下,“刚过去没多久,你应该还能赶得上。”
含光也就很自然地噢了一声,向前匆匆地追赶李永宁去了。
李永宁果然是已经堵到烤红薯小贩了,不过一炉已经拷完,现在好几个人在那排队等着下一炉烘好。“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正要回去找你。”
“没,在那问了几个人就过来了。”含光笑着说,“咱们等吗?”
“还有几分钟就好了,”李永宁无所谓道,“天气也不是很冷,等等呗?”
含光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和李永宁一起站着等烤红薯。李永宁站在那还和烤红薯大爷搭话呢,“大爷,您生意这么好,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呀?”
含光站着站着,有点站不住了,于思平拿着红薯的身影一直就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可这个小妖精是如此的顽强,一次次挥散了,却总是再重聚……
她忍不住啊!她好奇啊!于思平这个小妖精,难道是根本就没回去?又或者是回去了以后又来了?如果是前者,那倒还好了,如果是后者……这个人是身具异能还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神仙中人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妹的,连龙虎山张天师感觉都没他牛。
无数的问题,简直就像是蚂蚁一样地啃噬着她的内心,而唯一能和她的好奇心抗衡的,只是她对于思平的畏惧而已——这男人不是什么善茬,猛兽一样的人,和他接近总觉得很危险似的……
但含光又忍不住在心底说服自己:她现在又没钱又没势的,于思平能图她什么啊?浑身上下连一百块都找不出来。就算他要去做坏事,也不会找她的麻烦啊。再怎么说,两个人都是反穿的同道……
还有还有,他为什么那么家常地就站在那里,他的身份问题呢?怎么解决的?谋生问题又是怎么解决的?他是怎么打算的,就住这么近然后也不联系她?虽说她不是很想和他联系,但是于思平应该不会这么想吧?
无穷无尽的问题都快把含光给烦爆炸了,她跟着李永宁站了一会儿,眼看烤红薯快出炉了,都没吃的心思,在当地转悠了一会儿,终于是下了决心。
“永宁,我忽然想起来还有本书在于元正那里,现在不过去拿,一会儿他们要吃饭了,我也不好去。”她匆匆交代李永宁,把钱塞给她。“你帮莲湖带一个红薯回去吧。”
李永宁也没当回事,应了声还说,“那你路上小心点啊,别跑,万一摔着那就不好了。”
含光嗯了一声,回身走了一段,见于思平已不在院门口了,又有几分犹疑——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
……才这样想,‘幻觉’就从院子里又踱出来了,还是一身看不出新旧和档次的棉袍子,手上搭了一件披风,看含光,很寻常地点了点头。“又回来啦——早知道你会回头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啊?”含光问出口了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废话,遇到这样的事,谁不会回来问个究竟?
于思平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很怜悯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真的解释其中理由——到底还是没有把她羞辱到那份上,而是似笑非笑地道,“就你这脑子,还能考全西安府第一……这都几百年了,我怎么觉得咱们大秦国的子民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含光羞红了脸,却没有反驳他。她刚才的表现是不大好,等于说是自取其辱,她道,“你在西安府住了多久了——难道回来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才到没几天啊,”于思平似笑非笑,“不过,也足够赶上你的丰功伟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