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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气。”李局管扯了扯嘴唇,又笑了,好像有点怜悯含光没见过世面似的。她又恢复了惯有的矜持和冷淡,“这次意外,虽然说是运气不好,但你要不和思阳出去,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我记得桂树中学对男女同学来往是有很明确规定的,你这一次,严格说也算是违规了。”
含光熟读校规,又怎会不知道桂树的确是不许男女同学单独出游。不过话说回来,升入高二,学校里女生又少,这方面抓得也就不那么严格了,她也没想过会曝光。现在被李局管指出,也只能沉默以对——没几句话,李局管就把局势又捏在手心里了。
“我记得你是想要考国子监的,”李局管又严厉道,“接下来一年多,可别再出这样的事了。假日出去玩可以,不要再出城了,出门之前和当值的老师报告一下……不,最好都别出门,就在慈幼局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再说娱乐的事。”
这……是要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含光看着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惊讶非凡。——在慈幼局读书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李局管这么严格细致的要求,和一般带有警告意味的训诫还不一样,不是那种要让她收心读书的用意似的,感觉更像是……更像是让她别到处乱跑,最好是维持桂树和慈幼局两点一线的生活。
才这样想呢,李局管便说出口了,“两点一线就行了,别的地方不要乱跑,想考上国子监大学,不这么努力也不行。整个慈幼局都等着你给她们做榜样呢。”
含光瞪大眼望着李局管,想从她脸上瞧出一点端倪,但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李局管这样出身的女人,当然是有些城府的。
她突然又想到了自己那离奇的溺水,当时,慈幼局里真有孩子有力气将她摁到水里吗?
李局管翻修后院抽干池水,真的是为了好看吗?
可又有谁要杀她啊,一个平凡普通的孤女,穿越前活得那个凄惨,在任何人口中都是个小透明人……就是要杀她,含光不明白了,难道就没有啥高精尖的手段吗?
比如说给她的饮食里下点毒什么的,要不然就枪击、直接拿车撞人……再不然直接深夜闯进慈幼局把她扼死也行啊。一次摁得溺水,还有一次是多年后伪装车祸?这都有点不干脆啊,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她有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看看李局管,又有点不敢肯定。虽然明知问了也是白问,依然不禁试探道,“局管,你是不是认识我……我生母啊?”
“啊?”李局管瞪了瞪眼,随后便露出啼笑皆非的样子来。“说学习呢,怎么忽然说到这里了。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会认识你的生母。”
她那个神色是有点伤人的,好像在鄙视含光的智商,又有点笑话她自作多情的意思。含光讨了个没趣,也觉得自己说不定是想多了。李局管就是担心自己的荣誉小标兵出事,只好低头认错,“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李局管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道别,“只要能考上国子监,局里也不会亏待你,学费应该能全免。生活费到时候争取给你解决一部分。”
含光现在已经不需要为这种事担心了,但依然是谢过李局管的好意,她彻底相信自己不是李局管的私生女了——哪有只给私生女解决一部分学费的嘛,真是的。
送走了李局管,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终于才有了自己经历了一场车祸的实感。各种感触纷至沓来,沉淀到了最后,留下的只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奈,含光倒头躺下去,盘着手沉思了一会,到底还是放弃了有人要害她的推测——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无稽了点。
毕竟是经历了一点事情,还没洗漱呢,想着想着含光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倒是有点小吃惊——手机都没电了。她昨天出去前还充满了呀。
她有点怕手机坏了,忙给充上电。洗漱回来开了机,含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手机里足足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七八十条短信。
也不知道上层交际圈是不是有个新闻直播间什么的,何英晨最早一个电话还是在她们做笔录的时候打的,那时候电话得关静音啊,含光之后一直忘记开回来了。所以何英晨一个人就贡献了七十多个,还有三十多条短信也是他包办的。
剩下三十多个电话就涵盖了叶昱啊,桂思阳啊,于元正等人,甚至连杨老师和李年的电话都有,至于短信基本也都是这些人发来的。
含光那叫一个崩溃啊,赶忙先从杨老师那边回复起来——何英晨打她电话没人接,就打去杨老师那边问消息,所以搞得北京那边都听说了。杨老师也挺紧张的,听含光保证了以后,方才松了口气。不免叮嘱她要小心行事,别坐小司机的车什么的。基本说的内容都和李局管昨天的口吻差不多。至于李年那边也是类似的表示,顺便还和她说了些外语学习方面的事儿。
含光和她说完以后,想了想还是给何英晨打了过去——她虽然知道这通电话没那么简单就可以挂,但何英晨实在是太有诚意了,把他摆在别人后头,她有点过意不去。
电话才响一声何英晨就接起来了。“你终于活过来了!”
他应该是已经知道她没事,语调松弛中带了委屈,好像含光虐待他了一样。含光颇有些无语,解释了一番原委,便道,“你也不必打那么多个啊。”
“我担心啊!”何大少理直气壮,“要不是不知道你在哪个警署,我都想直接找你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含光很好奇,“谁告诉你的啊?”
何英晨一番解释,含光这才知道原委——登记三人身份的警察,听说刘德瑜是副省长之女,惊讶之下当然要把三人身份上报。刘太太那时候又正在和贵太太们茶叙中,知道此事当即告辞,大家也就散了。何太太回家以后和儿子八卦了一下刘德瑜,何英晨又知道刘德瑜同含光好,当下打个电话想和她问问事情经过,结果一打没接,可不就慌了?这才出现了后来的七十多个电话。一直到他几小时后打电话给桂思阳问消息,才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含光听了,才知道何英晨说的‘我担心’是什么意思,她不由也放缓了语气,“那是我不好,没有接到……让你白担心好几个小时,对不住了。”
她软了,何英晨如何能吃得住?浑身都要化开。“没有没有,你别这样说哎——”
话锋一转,又醋上了,“不过,你那时候在桂思阳的车里干什么?”
语气冷肃,倒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一样,充满了被背叛的感觉。
含光啼笑皆非,顿时懒得和何英晨说话。“你有毛病啊,同学间出去踏青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不和我踏青呢?”何大少开始发作少爷脾气了。“我和你说,那个桂、桂思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对我没意思!”含光提高了声调,没好气地直接让刘德瑜躺枪了。“我就是陪着德瑜去的,行了吧?”
严格来说,这两句话都不假,不过足够满足何英晨的需要了。他一下懂了,“哦——”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把含光说得极为不耐烦,他方才是满足地挂了电话。含光一边冲着电一边翻看手机,有电话打来的都回一个,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从母亲那边听到消息才打电话给她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当时也在车上。于元正打来还是为了问一题国文……含光一一应付了过去,电话打完了,又开始筛选短信。
跳掉何英晨的所有短信不看(心里还有点小不爽),含光把没打电话的那些人发的短信全挑出来回了,回到最后,见到一条陌生号码,她有点踟躇了。
‘没事吧?’
没头没尾,就这么三个字一个问号,看起来怪诡异的,尤其是李局管昨天的表现,让含光现在真有几分疑神疑鬼。
不会是凶手发来的吧?
一边胡乱猜疑,她一边拿起电话就回拨了过去。那边是很正常的铃声,过了一会,就有人接了起来。
“会打电话,看来是没事了。”于思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还带了点很温厚的笑意。“李含光,你的日子过得很热闹么。”
、第69章能耐
神了。
含光心里就这一个想法了——她甚至在一瞬间都怀疑撞他的人就是于思平;不然;他是怎么知道她昨儿小车祸的?他现在不应该在北京——不;他现在不应该回前世去了吗?
“你是还没回去还是又回来了。”她脱口而出。
难得于思平还是秒懂,他说;“我是还没回去。”
算算距离他回来好像也有几年了,于思平还没回去,说不定就是以后都不回去了?含光有丝疑惑,“你怎么会知道我出车祸……你这几年都在干嘛啊;难道你现在在西安?”
自从上回她出现小小精神崩溃,而于思平却拒绝听她倾诉以后,含光和他就再也没有过联系。有几次她的确特别孤独寂寞,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最终这个人都不是于思平。每次她的手指从他的号码上掠过时,她都会感到一种很憋屈的感觉,好像联系于思平,就等于是向他投降,承认她也有不适应现代生活的时候一样。
她别的没有,脾气还是有一点的,再加上一年多来虽然读书辛苦,但心灵还算清静,不稳定的时候不多,所以一直也没有联系于思平,于思平更是断线的风筝,丝毫音信都无。含光真以为他已经是悄无声息地又回去了两百年前,现在却是这样的进展,问题自然是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一个?”于思平有点无奈,“知道你出车祸很正常……你老师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
“啊?”含光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答案,她整个人傻在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老师的?”
“我在国子监里见过你一次。”于思平又出现了和智障对话般的语气,他很耐心地说,“你忘了?”
啊……含光想想也明白了,于思平应该是那一次之后,事后打听了一下当天启用工作室的教授名字。而秦教授的弟子里,来自西北的不会太多,两厢合一,确认含光和杨老师的关系,也无非是再多费几个周折而已。
要说她其实也不能算笨,不然成绩不可能读得这么好,不过含光每次和于思平打交道,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又慢又笨拙,仿佛是小学生遇到了博士后。而于思平一直也都很乐于提醒她这点,他对她的沉默好像很满意,又笑了,“憨人有憨福啊,我为了挣点活命钱上窜下跳,你倒是好,小小年纪,就成了百万富翁……下次见面,可要请客哦。”
的确,一年多的时间,足够把银簪运作出去了,含光虽然没有参与拍卖,但最后钱当然不会少拿。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枚在上流社会激起了小小轰动的银簪,属于西北边陲的孤女而已。——这枚银簪最终卖出了一百五十万的高价,比含光心里估计的保底六十万还要高出了一倍多。扣除所有代理费和税收以后她拿到手是一百二十多万,这笔钱含光直接就让李年代为保管了,压根没过自己的手。
李年也没客气,她和杨老师的婚礼含光虽没参加,但她是货真价实地把自己当含光的师母了,既然是自己人,便不会玩那些虚的,一个高中生卡里放一百二十多万,也的确让人有点不放心。倒不如由她代管,代为投资。
还没读大学就有了一百多万的身家,含光的安全感是多了几分,但还没到影响人生态度的地步。论钱,上辈子她有得是,有些事是和钱没有关系的。虽然说起来一文不值,但能给她带来的满足和安全感,要比钱大得多——比如说,知识,又比如说,朋友。
不过,这件事这么机密,含光不信杨老师会随便乱说啊,她皱了皱眉,有点不舒服了:她和于思平有联系,那是没办法的事,可这人不是什么善类,和杨老师过从甚密做什么?除了特别有钱以外,杨老师资质中庸、乐天知命与世无争,有什么地方值得于思平去结交的?
“这是谁告诉你的——”她话出了口,那边就传来了于思平的一笑,含光忽然又明白了:他也不肯定是她的银簪,只是诈了一下她而已。
应该是知道了银簪是秦教授的徒孙卖的,就有了猜疑……含光这个问题没问完就转了口,“你现在在做古董?”
于思平话里多了一丝诧异,“几年没见,聪明一些了啊。”
含光和他对话总觉得特别累,特别疲倦,但又特别不敢发脾气,她现在只想挂电话。“古董……你做古董干嘛?你不是说想要买……买那什么吗。”
她不敢把枪说出来,总觉得有一丝忌讳。
于思平慢悠悠地道,“总是要做点正经生意的。”
含光不太明白,她困惑道,“我……我不明白你意思?”
“呵呵呵,还是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啊。”于思平为她解惑,“古董、影视、洗车、餐饮,都是洗钱的大好途径,明白了?”
黑钱洗白啊……含光登时悟了,于思平现在是要进入上流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