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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姬恭敬俯身:
“是。”
赤玉紧绷小脸,足下墨莲浮现,暗紫魔光笼罩,身形一隐,消失在众人面前。
………………………
风沙平息,两人各退一步。
褚清言缓缓直起身来,左臂上一道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胸前,殷红从仙袍上溢出,分外刺眼:
“不错。”
他望着他,目露赞许之色。
白央君收剑回鞘,不着痕迹地咽下喉咙一股腥甜,也微笑道:
“承让。”
这一战打得十分尽兴,褚清言亦不做为难,指着不远处的混沌道:“赤玉已回,魔界之门会在午时关闭,你们若要离开的话,现在就走。”
褚清言虽堕魔道,然上仙天性并未完全湮灭,白央君知他有心纵容,便拱手道:
“多谢天尊提点。”
崖下,朱鸾已经分派人手,将佑天元帅和其他重伤的将士们一起安置好,正集结在虚海入口处,准备拔营回府。
“跟我们一起回去么?”临走前,白央君忽然问道。
这时,蛇姬慢悠悠地从林中走了出来,紧身绛红色短裙下,一条雪白粗大的蛇尾蠕动,在沙土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轨迹。
她扭动着腰肢来到褚清言身旁,轻攀住他的肩膀,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娇笑道:
“你想离开?”
指尖抚过脸颊,勾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墨发。
褚清言皱了皱眉头:“不必。”
白央君见他并不抗拒蛇妖纠缠,心中本已惊讶,闻言,轻声劝道:
“天尊既有归隐之心,即使不再为天庭效力,也可闲游四海,纵观六界,又何必栖身于魔荒之中?”
蛇姬妖媚地瞥了他一眼,凑近褚清言耳边:
“魔界不好吗?”
感觉到身后魔气涌动,褚清言迅速扼住她的手腕。只见水袖之下,十指纤长却锋利如刃,指尖狰狞,状如钩爪。
手腕被他拽住,掌力瞬间渗透血骨,剧痛令蛇姬娇颜一变。
“魔域清寂,没有天界那般勾心斗角,”褚清言摇摇头,语声淡漠,“这里虽然阴冷荒芜,却能远离是非,我很喜欢。”
知他心意已决,白央君长叹一声:
“如此,是我唐突了。”
看着白央君的身影翩然远去,蛇姬挣扎着把手从褚清言掌中扯了出来,低头一看,原本白皙如凝脂的手腕上,赫然一圈红色指印,不由嗔怒道:
“啧,奴家可是为了你好,你却这般不领情,真是铁石心肠。”
说完,对着发痛的手腕吹了吹,满脸委屈。
“白央君乃天界神王,极受玉帝器重。”褚清言冷冷转身,看都不看她一眼,“你方才若真对他出手,非但伤不了他,还会触怒天庭。”
蛇姬嘟囔了两句,仍有不满:
“哼,想我堂堂魔界三大护法之一,难道还会惧怕他一介神君?”话虽这么说,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自可不怕,但若因此令天兵压境,想必就算给你十条命,也不足以平息赤玉的怒火。”
褚清言停下脚步,背后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犹如一幅凝固的水墨淡画:“又或者,你是想要他把你直接逐出魔界?”
蛇姬脸色一白。
……………………………
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回到血煞宫,褚清言褪下长袍,露出胸膛上一道鲜血淋漓的剑伤。
他面无表情地先用清水冲洗了下,然后从柜子取出止血药,打算敷在伤口上,手中玉瓶忽然被人夺走。
“你想做什么?”褚清言盯着蛇姬,冷声道。
蛇姬晃了晃尾巴,来到他面前,也不说话,低头凑近他的伤处,慢慢闭上眼睛,从口中吐出一枚红色的珠子。
褚清言怔住。
珠子周身散发出一圈淡淡的绯色光晕,暖暖的,靠近伤口时,一丝一缕的真气从珠内溢出,不断渗入他的体内。
很快,皮肉重生,伤疤愈合。
“不过是小伤罢了,你没必要动用内丹来为我治疗。”有些不习惯于蛇姬这样难得的温柔,褚清言后退一步,皱眉道。
蛇姬妩媚地笑笑,舌尖收回内丹,顺势在他胸前舔了口。
褚清言偏过头去,长眉紧蹙。
“魔界瘴气很重,一旦阴寒侵体,即使不损伤修为,那也是要折寿的。”蛇姬拢了拢头发,从旁边桌上取过绷带,俯身为他包扎:
“你不像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瘴气早就有了抵抗力。如果被侵蚀久了,就会连仙魄也受到污染。”
她仰头,正对上褚清言晦明不定的目光:“一旦魂魄被污染的话,就再也无法轮回,会被禁锢在魔界的血池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伤口包扎好,蛇姬站起来,细心地替他系好衣带。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身后突然响起男子低沉的声音,蛇姬看了眼窗外,混沌萧瑟中,一朵白色的小花正躲藏在岩石缝里,顽强地探出半个小脑袋,迎着寒风,努力生长着。
那样娇弱,却生机勃勃。
就算置身黑暗,心底仍不可避免地向往着外面的光明,于她而言,自仙界堕入魔域的上仙,便犹如那一缕冲破阴霾,将她腐朽生命照亮的阳光。
即使明知道满身污秽的自己不可碰触,不敢亵渎那份清冷圣洁,却依旧无法遏制内心的渴望,任性地索取与占有,固执地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那样飞蛾扑火般的仰慕。
也是,注定无望的爱恋。
“因为你死掉的话,我就再也不能吸取精气了。”她抬起食指,在红唇上轻点了一下,笑得极是妖娆。
那么,就永远不要知道罢。
北海碧波万顷,天水相连,海中有一座小岛,岛上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这是一片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无边无际的苍茫大海成为它坚固的堡垒,龙王施加在北海上空的神力,则成为它永恒的屏障。
岛上有一种花,奔放热烈的颜色,点缀着血色的艳红。
————龙妃说,那是当初她嫁来北海时,从自己的故乡带来的花种。这种花是整个凤族的象征,因为它有着浴火重生般的华美,所以他们给了它一个名字。
凤凰花。
“阿嚏!”“阿嚏!”
不过需要指明的一点是,文艺与现实永远划不上等号,就像花粉过敏症,永远与姹紫嫣红是死对头一样。
青汐默默埋首于手帕中,瞧着前方慢慢挪动的清俊身影,悲愤欲死:
天朗气清,美男当前。
在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下,身为一只穿越‘女猪’,她居然会因为对凤凰花过敏,而生生沦落为一片背景,这真是何等可耻的现实啊!
某女心神俱伤,捂着胸口,灰溜溜踱到墙角。
凤兮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眼睛还看不见,幸而尚能留下子裔,也可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拇指被线丝轻轻扯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温润的低唤:“小龙儿?”青汐赶紧站了起来,低头,瞅瞅栓在指尾上的那根红线。
这是凤兮亲手给她绑上去的。
因为看不见,他便用这根线把她和自己维系在了一起,按他的说法,这样无论何时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就不会觉得不安了。
“小龙儿。”
男子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青汐见凤兮正单手扶着旁边的凤凰木杆,一点一点,踉跄着蹒跚而行。
他双腿的骨骼刚刚长好,还不太能站起来。
但这种循序渐进的恢复过程是必须的,倘若不想以后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生活,就要忍受着锥心的疼痛,日复一日,让腿部阻滞的血液尽快流通。
青汐没有回答,只是提心吊胆地紧跟在他身边,随时准备扶他一把。
凤兮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微微皱眉一下。从轮椅到距离最近的一棵凤凰木下,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路程,他却要花上整整三个时辰。
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略显苍白,额角密布冷汗,看得出来,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小龙儿。”见她不吱声,凤兮轻握了一下同样系在他指尾上的红线,沉默片刻,然后又温柔地唤了一声。
这样的亲昵,自从他失明之后,就开始成为了她的独享专权。
每每当这位凤族神王,用如此宠溺而含蓄的语调念出她名字时,周围的婢女们立即粉面飞红,然后用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望着她,目光如刃。
青汐头顶一颗硕大无比的圆润鸭梨,在众女荡漾的眼神中,厚颜无耻地张开双臂,将病弱美男迎接入怀:
“来啦!”
四周抽气声顿起。
凤兮感觉到红线那端的人还在,茫然无措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咬紧牙关,继续艰难地向前走去。
海岛上草木繁茂,地上不免会附生一些乱七八糟的藤蔓植物,一条七叶梗恰好挡在他前面的路上。凤兮看不见,被梗茎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青汐立马扑了过去:
“哎哟,小心啊!”
说话间,双手已经稳稳抱住他,搂紧他瘦削单薄的身体,两人一并摔在了花丛里。
嗯,其实这么说也不对。
他们的确是摔倒了,但脑袋磕着地面的倒霉鬼只有青汐一个。凤兮被她抱得很紧,一头撞在她胸前,刚好任她抱个满怀。
宽肩窄腰,发丝柔软。
青汐趁机吃美男豆腐,两爪上下其手,顺着凤兮的脊背,胡乱摸了几把。
隔壁的狐狸君能够随便摸,但这只凤凰王可不是随时都能摸到的,咱不是色龙,咱只是被美色所诱,一时没能控制住而已。
青汐揩油揩得心安理得。
凤兮安静地靠在她怀里,一双黯淡的凤眸微微半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身后那只不安分的龙爪骚扰,就这样沉默地躺在她身上,面容恬静。
“呃…………你要不要先起来?”
看到凤王长睫轻颤,一派温驯乖巧的模样,青汐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要是撕裂了伤口,母妃又要生气了。”
“嗯。”凤兮轻轻地应了声,眉眼温柔。
青汐扶着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将他送回轮椅之后,才发现他的手肘蹭破了些皮,隐约有血迹渗出。
“啊,受伤了!”
看着雪白的肌肤上那片红肿,青汐吓了一跳,连忙捧起他的手,抓狂道:“这下惨了,待会儿回去,母妃不得活活气死!”
想起龙妃柳眉倒竖的模样,她顿时毛骨悚然。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凤兮安抚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道,“我们不告诉她就好了,嗯?”
指尖轻压住她的唇。
青汐愣了一下,就看见凤兮抬起手腕,宽袖落下,露出玉一般的半截肘子,低下头,轻舔着那处伤口。
“没事的。”凤兮对她笑了笑。
青汐眨眨眼睛,看着凤兮这样,不知怎的,忽然便有些心疼起来。
‘呼啦’一声。
一只小凤凰扑扇着翅膀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凤兮的肩头。
它歪着脑袋在他脸颊上轻蹭了几下,然后低鸣了几声。那声音极是悦耳,悠长缭绕,如玉坠盘。
背后长长的五彩尾翎,在阳光下折射出绝美的色泽,五彩斑斓,令人眩目。
凤兮将它抱入怀中:“你怎么来了?”
小凤凰亲热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昂起头颅,似在撒娇。青汐看得诧异,忍不住赞美道:“真漂亮啊!”
凤族子民,果真美丽。
“飞羽是凤,自然生得好看。”凤兮笑着解释道,“在我们凤族,雄者为凤,雌者为凰,族中男子总是要比女子长得貌美,所以才有凤凰一说。”
原来如此。
青汐认同的点点头,心道,难怪你长得比我娘还漂亮,敢情自然界里都是雄鸟比雌鸟好看,这是个万古不变的真理。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好奇道:“凤兮,那你们凤族是怎样结为夫妻的呢?”
“夫妻?”
凤兮茫然地望着她:“是指成亲么?”
“嗯。”
“那,大概是跳舞吧!”凤兮将怀里的小凤凰塞入她手里,微微一笑,“在凤族,若是男子中意一个女子,便会跳舞给她看。”
用跳舞来求偶?
这的确符合鸟类特性,青汐表示理解。
“是什么样子的舞蹈?”她抱着小凤凰趴在凤兮的膝头,“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凤舞九天吧?”耽美小说看多了,难免会遐想无限。
“凤舞九天?”
凤兮无神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愕然,很快便摇头道:“只不过是族内自
19、那个求偶 。。。
古流传的求亲之舞罢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凤凰跳舞的话,肯定很优美吧?”
“优美倒也谈不上,”
凤兮沉吟片刻,显然有些苦恼:“因为我从没跳过,对此亦不甚了解。”
青汐失望叹息。
“不过,”顿了顿,凤兮突然一把拽起青汐,拉入自己怀中,柔声道:“小龙儿若是想看,我便跳给你看,如何?”
跳舞,还是跳求偶之舞,凤帝亲自跳给她看?!
青汐头脑一热,险些儿被刺激得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抱歉,趴趴今日身体不适,正在发烧,所以全部留言等到明天一起回复,希望大家见谅。另外,有孩子问凤兮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