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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看着珠芳,而后对慕容风易一俯身沉声说道,“王爷,请您放过她吧,要如何你处置妾身便是,妾身无话可说。”
慕容风易听罢心里的怒气升腾而起,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愿意替想置她于死地的人求情受罪。但见慕容风易眉梢一挑,他冰冷的目光令上官堇也感到一丝寒意,只听他冷笑一声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成全你,即日起,王妃之位削去,降为王府浣衣女。”而后冷然离去,上官堇心里一怔,面上随即是了然的神色,她看了珠芳一眼说道,“别傻了,就你还想害死我?等伤好了,学聪明点再来对付我吧。”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珠芳一愣,眼里涌现不甘的神色。上官堇不是应该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才对的吗?为什么她会为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求情呢?然而一想到世子当初的心伤和萎靡不振,珠芳再次一痛,她眼眸里的恨意又重新涌现,正好,她还恨不得自己的话能够破快慕容风易和上官堇之间的关系,竟然上官堇自己都要如此让慕容风易误会,她心里乐意极了。
然而几日后,上官堇却听说珠芳被王爷处死了。上官堇心里的怒气不禁奔涌而出,为什么她还会相信那个冷面冷心之人的话呢?慕容风易连上官堇父亲的命都不放在心里,更何况对于一个陌生的女子呢?她难道还真以为她在慕容风易心里多少有一点份量,甚至期待他会顾忌到她的面子和感受吗?上官堇不禁在心里自嘲起来。然而上官堇大概是不会知道,对于慕容风易而言,任何伤害到她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又或许,连慕容风易自身如今都不明白,他心里是那么在意上官堇的安危。
慕容风易回到独居的殿宇,他冷峻的眉目紧紧皱着,愤怒不可抑止般地在心里翻腾,他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冒出条条清晰可见的青筋来。但见他的大手一掌排在了旁边的案几上,桃花眼里似乎能冒出怒火来。真是可恶,这个小女人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吗?总要让她吃些苦头才知道他不是那么能够忍耐她的。然而,慕容风易的心里却渐渐怀疑他的决定是否有些太冲动了,随即却不耐烦地拿起茶水呷一口茶,他一向不会怀疑自己的任何决定的。
正文 第85章 对峙(三)
上官堇被削去了王妃之位,碧桃被调去服侍薛映雪,春湘誓死要跟随上官堇,便也一同成了浣衣婢女。夏萱潍见上官堇落难无疑是最高兴的人了,薛映雪心里自然也是畅快极了,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半毫的欢喜之色。
浣衣局里,上官堇换成了普通的婢女服饰,盘起的发髻也放了下来,只是简单地用玉簪绾起,反倒更清新可人了。虽说王妃成浣衣女,可浣衣局里的丫鬟婆子个个对上官堇还是敬畏的,有眼色的都晓得这王妃可轻易惹不得的,因此什么活儿也不敢让她沾半个手指头。不想正在这时,夏萱潍的丫鬟梦儿手中拿了一个包裹,里面包着夏萱潍好几件罗衫,见上官堇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梦儿将包裹扔到上官堇面前说道,“把这几件罗衫洗了,明儿夏夫人就要。”
春湘一脸怒气地挡在上官堇面前呵斥道,“放肆,你竟敢这么对王妃说话,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梦儿上下打量了一眼春湘,而后冷笑一声说道,“哟,我没听错吧,谁是王妃?”春湘一愣,登时说不出话来,气得满脸通红,而后忍着怒气说道,“我来洗。”梦儿嚣张地冷笑道,“夏夫人指名了要上官堇洗,你还不够资格碰夏夫人的衣物。”
浣衣局里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但见上官堇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她修理完指甲后轻轻一吹,细长的眼眸里露出一片满意的神色。片刻后,她才抬起眼眸蔑视着梦儿,眼里的冰冷令梦儿忍不住心里哆嗦起来,然而想起上官堇如今不过一个浣衣女,身份比她还不如,于是逼迫自己控制住颤抖的身体。
上官堇没说一句话,她起身踏过扔在她面前的包裹,看都不看一眼梦儿施施然离去。梦儿一怔,却突然不敢再说什么话,又看众人看着她满眼嘲讽,她觉得尴尬极了,只好冷哼一声离去。春湘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看着小姐漠然离去的背影,她解气般嘴角上扬着,嘴里哼着小调干活儿,对于地上夏萱潍的罗衫视而不见。
春湘干了一整天的活儿,回到住房的时候累得腰酸背痛,自她跟着小姐起就没吃过苦头,这真是第一次干着粗等婢女的活儿。上官堇看着春湘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她犹豫片刻后温和一笑说道,“春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总有一天我会还你自由的。”春湘一愣,脸上是感激的神色,她以为小姐是在安慰她笑着接口说道,“我觉得跟着小姐比自由好呢。”
上官堇心里一暖,她看着春湘眼眸里是一片温和之色,只听她柔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如今祖母和羽儿他们都成了庶民,自然是安全的,而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再呆下去没意思极了,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浪迹天涯去,等你遇到心仪的人,我就把你交给他。”春湘听着上官堇的话,眼里放着光彩,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仿若身上的疲惫感一下子消散了似地。上官堇见眼眸里亦是流露出憧憬的神色来,她是真心反感每日这样尔虞我诈,靠着心计步步为营的生活,她累了,卷了也腻了。然而想到现实情况,上官堇细长的美目不觉一沉而后说道,“只是我们要找准时机才对,放心,一有机会我们就离开这里。”
这边慕容风易漫不经心地呷一口茶,听蒋管家回报完上官堇这几日在浣衣局的情况后,他桃花眼微微一眯,嘴角不易觉察地上扬着。这个小女人倒真是很有骨气。随即脸色不觉一沉,看来她还是没有吃到苦头啊,竟还有精力耗到底。蒋管家看慕容风易冷峻的眉间隐着一层淡淡的疲惫,他不觉心疼起来,这几日王爷在朝中要应付很多事,不想这王妃还不让他安宁。再看慕容风易桀骜的神色不觉暗叹一口气,王爷也是自讨苦吃,心里明明在意王妃,却偏偏像个孩子一般斗着气,何必呢?想到这里,蒋管家犹豫着说道,“王爷,为感情低头未必不是好事,这样耗着双方都累。”
慕容风易听罢心里一顿,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蒋管家,俊逸的眉目紧紧皱着,而后沉声说道,“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退下吧。”蒋管家轻叹一声,他谦恭地退下,心里不觉又是一阵长叹。
慕容风易脸上的冷峻不觉慢慢消散掉,他眼眸突然一阵涣散。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赌气?一听到她和陆胤岚扯上任何关系,他心里就忍不住腾起怒火,他何时开始一心想着占有她了?甚至一停下国事,他的脑海里就会立刻浮现出她那张如莲静美的花容来。他一开始不过是为了利益才娶她为妻,也和她声明过他不爱她,可是现在,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方才听到蒋管家说的话,他的心竟然微微动容起来,他是累了吗?
慕容风易心里烦躁,可是此刻他却很想见到上官堇。但见慕容风易犹豫片刻后,冷峻的眉目舒展开来,他一身紫檀色王袍着身,腰间束着同色云纹龙宽玉带,玉带上垂挂着名贵的和田御龙佩,一双桃花眼此际朦胧一片,慕容风易起身朝浣衣局走去。
来到浣衣局,但见这里的婢女都就寝了,唯独一处正中的房屋里还亮着一烛星火,一个倩影映照在窗纸上,似乎正埋头写字的模样。慕容风易眉梢轻微一挑,他突然停下脚步就这样直直望着上官堇的倩影,生怕一旦和她面对面站立,彼此之间的冷漠和伤害再次蔓延而起。只听黑暗中慕容风易无奈地自语道,“你难道真的这么恨本王。”
春湘解手完正要回房,见到黑暗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春湘惺忪的睡眼立刻精神起来,仔细一瞧,这个霸气内敛的男子不正是王爷吗?但见春湘急忙低垂着谦恭地说道,“奴婢见过王爷。”慕容风易俊逸的眉目一皱,眼眸里的冷意和厌恶直射向春湘,厌恶她打扰了此刻的氛围。春湘感觉到慕容风易冷淡的目光后,身子竟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额头冒着细微的冷汗。但见慕容风易收回目光,冷冷说道,“最好闭嘴什么都不要说。”言毕后甩袖离去。
春湘心里一片忐忑,不停地点头说是。看着慕容风易离去的背影,春湘又望望小姐映照在窗纸上的倩影,竟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这两个果真是冤家吗?
正文 第86章 离府
上官堇站在慕容风易的书房外,她深呼吸一口气而后推开书房的门,只见慕容风易站在案几前写字,身上透着三分冷然七分霸气。慕容风易并未抬头望一样上官堇,他冷峻的眉梢轻微一挑,俊逸的脸上没有半丝暖意。上官堇清秀的眉目轻轻皱着,眼眸清澈冷冽,她看着慕容风易冷然说道,“王爷,妾身祖母来信报说老人家身体不适,请王爷允许妾身回去探望她老人家。”
慕容风易将手中最后一个字写完,他这才抬起眼眸漠然看着上官堇,一双桃花眼一半是邪魅一半是冷然的意味,只听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说过恢复你王妃之位了?”上官堇心里一怔,而后嘴角轻轻一扬,似笑非笑的样子,只听她傲然地看着慕容风易而后无所谓般地说道,“奴婢向王爷告假,奴婢祖母年岁大了,父亲如今又是无法照顾到她老人家,奴婢替父亲尽尽孝道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风易桃花眼微微一眯,但见他意味不明地看着上官堇,冷毅的眉目渐渐皱起来,而后沉声说道,“本王准了。”上官堇一施礼,而后施施然走出书房,心下想到,若慕容风易不是心里对上官浩仁感到愧疚,他岂会如此痛快答应?离开这个冷漠的地方如今就是个好时机了,她再也不要回来了。一想到这里,上官堇的脚步不觉轻快起来。
春湘在浣衣局里等着上官堇,见到上官堇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的神色,春湘急匆匆地问道,“小姐,王爷有没有答应您的请求?”上官堇嘴角一扬轻快地说道,“春湘,衣物全不要带,把珠宝首饰打点好就可以,尽量带些小巧却贵重的首饰。”春湘听罢,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眼里的兴奋难以掩盖。但见春湘进到里屋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欢喜地对上官堇说道,“小姐,奴婢都准备好了。”
上官堇慢慢打开春湘手中的食盒,只见食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包裹,上官堇拿出包裹一掂量,只听传来珠怀相碰的清脆声响,她温和一笑说道,“回娘家探望总该带些东西吧,春湘把桌子上那盘糕点放进来。”上官堇将包裹重新放在了食盒里,而后放下第二层食盘,把糕点放进来之后盖上了食盒盖子。两人对视一笑,而后走出了浣衣局。
走出王府的大门,上官堇和春湘便劲直找到了当铺,将珠宝全当成了银票好携带。而后上官堇又带着春湘去了衣裳店铺,但见两人一边笑着一边挑着衣裳。大概半个时辰后,上官堇和春湘从店铺里走出来,转眼间两人都换上了男装。但见上官堇着了一身月白色长衫,乌黑的青丝用玉带竖起,露出了清秀的额头,她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挥着。春湘换成了书童的穿扮,只听春湘满脸惊喜地说道,“小姐,你可真像翩翩佳公子呢。”上官堇回头瞪了一眼春湘,而后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家公子本来就是风流倜傥。”春湘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听上官堇如此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官堇和春湘商量后决定去住客栈,侯爷府自然是不能回去,只怕回去后不但行迹容易暴露,而且上官家的人可能也会不安全。两人寻了半天,终于寻到了一处环境不错的客栈,虽是家小客栈,可离王府远,客人也不是很多,对于上官堇来说却是个不错的暂时藏身之所。上官堇和春湘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她们的住房里,春湘嘱咐店小二做了几样小菜后店小二便下去了。
上官堇一下子躺倒在**上,她精致的五官上染上一层笑意,细长的美目一片水润,仿若能滴出水来。她扬嘴一笑,轻快地对春湘说道,“春湘,你去过江南吗?”春湘倒了一杯茶水亦是欢快地回答道,“没呢,奴婢自小就在京都里,连外城都不曾去过一次呢。小姐,难道我们要去江南吗?”上官堇看着春湘,眉间眼角全是一片笑意,而后兴奋地说道,“对,我们去江南。不过得先去一趟东莱,听说那里很有仙气,看看我们会不会遇到个神仙。”春湘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堇认真地问道,“真的?神仙真的会下凡吗?”上官堇发出清脆的笑声而后笑说道,“傻丫头,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神仙?不过也说不定,自古以来狐仙梅仙也是有的,自然界的植被动物若是成了精便也是一半仙了。”春湘听得一惊一乍,只觉得小姐知道的真多,眼里不觉涌现出羡慕的神色。
突然只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