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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公子火爆的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了……?”
“你……”
“世民……!”
站在午后的太阳底下,总会有烦躁的火气容易让人冲动起来,这对于两个还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来说,更是亦然;而李建成适时的说话,既没有让当下的气氛太过尴尬,也没有让王惟岩的气焰太过嚣张,“王兄见笑了,这全赖弟媳李氏长孙锦儿心思细腻,知道梁姑娘最爱整洁,所以安排了内侍仆役前来的……!”他所言所行毫无不妥,前后安排不可谓不细。
王惟岩一时无语,他沉默许久后忽然讪笑的说道:“大公子思辨之敏捷,在下实在佩服,只是慕凝已是我的女人,若就这样让你们说带走就带走,我岂不被视为无物?”
李世民本就年轻气盛,此时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听到王惟岩把梁慕凝称作“他的女人”,立时火冒三丈,再也不去理会大哥的阻拦,跨步上前,便朝王惟岩胸前狠狠挥拳,这一拳下来,很有重锤碎石的姿态,带风声而来,不偏不倚的正冲他的心口,可就在他拳头马上打到王惟岩身上的刹那间停了手,拳与人之间的相隔缝隙不过一指宽度,实是凶险。
杀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消散,他们的对持在无声中定格,三个人虽都各有神色,但就那份气质,却是不分伯仲。
“王惟岩,你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慕凝姐姐在前,欺骗她的感情害她致死在后,你还有什么面目自居于此?”李世民咬着后槽牙说出的冷厉话语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他脸上的肌肉因猛然的收缩而有些抽搐,很显然,他在压制,压制着所有一旦爆发出来便再不可收拾的冲动。
没有一丝慌张,王惟岩却是冷冷地笑了:“我还以为李二公子的火爆脾气真得到了不计后果的程度呢……!”
“哼……若不是看在家父与始毕可汗的交好的情份上,我必取你性命!”
“哦,原来我父兄书函上所提的是你李家?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许诺,竟愿和你李家示好……”
“……”
一直不语的李建成听到这话,不禁请挑眉梢,他徐步上前,一边将自己的手按上李世民的拳头示意他放下,一边笑意道:“王兄真会说笑,始毕可汗心胸宽阔,不计我弟世民曾在雁门用疑兵之法解救炀帝,任愿相助我李家成其大业,可算独具慧眼之人,是个能做大事的真英雄。”
王惟岩不语,只目光凛冽的看了李建成一眼。
役房的门忽然打开,原本三个僵持、争执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屋内,柔和了目光,李府的张妈依旧礼数周全的说道:“大公子、二公子、王公子,奴下已帮梁姑娘梳洗完毕,请三位公子步内。”
天地又一下子寂静了,张妈妈引领这三人进了屋子,看见梁慕凝安静地躺在案榻上,一身素色织花的绫罗白衣被青纱包裹,而她的脸庞只有淡淡的试妆,却是美得不染尘埃,没有华丽的装点,青丝只取两缕在耳夹侧面打了结,而后顺直的散于身旁,明明清雅的不似凡尘,却有莫名的凄艳,从此便成永恒。
王惟岩缓步走到梁慕凝身前,神目悲伤的看这她痴迷着儿,他不禁伸手想要抚摸她无邪的脸颊,却被跨步上来的李建成一把拦住,“死者已矣,我想王兄也想梁姑娘能得到安息!”他说话沉稳有礼,行为却难免唐突,王惟岩赫然抬首,深邃的目光里中夹杂着悲愤的疑惑,狠盯着李建成微微示意的言行,皆是礼貌,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的收回了手,低垂了眼睑依旧恋恋不舍的流连在梁慕凝身上,这是最后的告别。
“王兄,节哀……”李建成又是恭敬的一礼,然后示意下人将梁慕凝装入了随来的灵柩,而后抱拳便要离去,王惟岩看着他们就这样将她带走,手指有微微的颤动,“站住!”他声嘶力竭。
李世民刚要转身说话,却听到了大哥说话的声音:“始毕大可汗的信笺早在十天前就该到了王兄手里,三十万的突厥铁骑在天水集结,只待王兄回去分驻大军,可如今十天已过,王兄竟为了一个女人还滞留在洛阳,此事若是让可汗知道,想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李建成没有转身,依旧保持着要离开的姿态,背对着王惟岩,“建成一向认为王兄虽自命风流,但又万不会是为了女色而耽误正事的人,所以,我想王兄该是不会阻拦我们的……”他没有犹豫,声音淡然的款款说道。
话语说完,李建成给了李世民一个示意,他们便领这装殓着儿梁慕凝遗体的队伍朝皇城的北宫角门而去,李建成始终没回身,看不到神色如何,王惟岩眉头紧锁着儿目送李家队伍的离去,眼角有青筋跳动,却终没再阻拦。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上榜,已经是晚上了,赶了半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明天一定更完,然后多存些稿,请筒子门原谅……本周基本日更,请多多支持,谢谢了……(6。11凌晨)终于完了,泪……,作者好像到瓶颈了,好需要筒子们的鼓励、支持和指点呀……,先拜谢了……
时光流逝如流水
晚霞染红了一片天空;而身处其中的人们又再想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灿烂过后纠缠过后最终还是归于殊途!又有谁能看得见命运轮转的速度,即便那个曾经熟知始末的人,也始终没有逃得出轮回。
时间一点点流逝,王惟岩终于返回了他久违的草原,也许只有那里的天空才能抚平他所有的伤痛;而南国的风月已是让他再无可恋。李世民也逐渐稳重了很多,他常常奔走于天下各地;无论是去边关巡守还是内反平乱;都爱结识当地的有能之士;无论那人是一方豪强还是贩夫走卒;他都一视同仁;识英雄、重英雄,李家二公子美名不禁传开,天下英豪,慕名前来投靠者亦不计其数。
一个小小的女官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打死,在红墙深院的皇宫里是在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了,这样悲剧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也就不会有人去追究。
隋炀帝杨广欣然的准备着他的江都之游,伶若公主依旧抑郁不欢的迎合着儿婚礼的筹备,萧皇后仍是不离左右的陪王伴架,时刻保持着她那份一国之母固有的庄重仪容,而所有出入于洛阳皇宫和公主府邸的女官、宫婢等等的奴仆们也都是各司其职,甚至连表情都是千篇一律的,‘梁慕凝’这个名字再没被提起过,她的一切如叶落无痕,随风飘逝。
大业十二年七月,炀帝终于如愿的乘舟南下江都,新造的大船穷尽奢华、出行的排场宏伟壮观、沿途饮用更是揽收珍奇;一路上,他偕皇后及一众嫔妃、贵戚逍遥在长二百尺高四丈余的龙舟之上饮酒享乐,到了夜晚更是挑灯通明,纵情声色,有数不尽的歌姬、美女姿态曼妙的柳腰款摆于夜宴,鼓乐之声可闻于数里之外,运河中舟船舢舻相接绵延二百余里,骑兵沿岸护卫,旌旗蔽野,巨额耗费,种种因由皆起于公主大婚、可倾举国之力的名义。
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子,就这样莫名的承担了天下骂名和成为百姓发泄积怨的对象,不算不悲哀!
大业十二年十二月山西太原府
太原,又称晋阳,地处山西高原地带的中心,周围有雄关险隘环绕易守难攻,是一块可进可退的龙兴之地,这里又是处于农牧交替地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所以农业与畜牧业也很是发达。
天色是沉清的,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寒气,有风吹过竟是透骨。
十二月的太原府似乎有格外的寒冷,下着雪的夜晚更容易让人变的慵懒,一座不大不小的精致院落中,已是少见有人走动,只有曲曲折折的回廊尽头,可见一个女人幽静的身影,锦缎的长袍披在她纤弱的身体上,站在夜空洋溢着冷冽的清辉下,皎洁的月光照在皑皑白雪上反射出的青色光芒映出了她朦胧的轮廓,此情此景,美的犹如一幅水墨。
“一转眼,来这里竟已有一年多了……”面对着已然冰结的池水,那女子幽声叹息,不知神色,离她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正关切的守候着。
“深冬夜寒,夫人还是早些回房吧……”
“……”
“公子已经派人送来书信,估计三五日内便可回来,还嘱咐要您注意身体才是!”
“他不是要去江都的吗?”
“一定是公子思念夫人,所以先回太原来了。”
“……”
女子的嘴角没有感情的翘了一翘,而后转身步上曲折的回廊,“玲珑,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亦如她的笑容一样,没有感情。
江都城街市
如今的江都可谓热闹非常,伶若公主与李家公子的婚礼虽因鄱阳起义和甄翟围困李渊等战事耽误,但江都通守王世充却工于心术,为迎合取媚皇帝而提出所谓的大隋小姐选美,名为比赛实则是给炀帝杨广呈献天下美人,供其□享受,只可叹这天下女子又多是爱慕虚荣者,明知虚名,也愿为之粉身碎骨,杨柳岸、清水畔,一时间江都城内竟是美女如云。
这日,有三两个男人前前后后的漫步在江都的市集街道上,眉目轻佻着余光欣然的浏览这一路的风景,偶尔交谈,多有讪笑。“大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如此美景都不着急来看看……”一个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男子话语轻飘的边说、边目不暇接的欣赏着擦肩美色,好不快乐。
“这些庸脂俗粉,大哥又怎么能看得上?”
“二哥有娇妻在家,说话自然清高,可大哥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要娶个公主吧,结果这婚事又是一拖再拖的……哎……!”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色心倒是不小。”
“这叫男人本色……”
“……”
李世民扭头看了看这个比他小四岁的弟弟,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弟弟在他们兄弟中是排行老小的,年纪不大就已经是个混世魔头了,在他的别院中被他欺负过的丫鬟、女仆不在少数,这还是碍于李家家规的约束有所节制的,如今,父亲大人让他跟着一起来了江都,不是任他去覆雨翻云吗?“哎……”李世民不禁叹了口气,只想别惹出太大的乱子就好。
“二哥叹什么气?莫不是不想带我出来?”
“我们此次前来江都是有要务在身的,元吉,你要收敛一些才是!”
“大哥都没来,能有什么要紧事?我看二哥是被二嫂管的太严苛了,所以找些不能寻欢的借口罢了……”
“……”
听到李元吉这话,李世民不由的深沉了脸色,似乎在所有人眼中,只有李建成才是能担当大事的人,不管自己有多么努力,或是建立多少的丰功伟绩、树其美名,在李氏家族中,都逃不开他注定要排在李建成这个大哥后面的命运;还有那个让他永远不能释怀的女子,就算是在她下葬的最后一刻,大哥也要阻止他去看她最后一眼,为什么?他不明白,他更不能原谅……!
“二哥,你想什么呢?”李元吉不由得拍了一下李世民的肩膀,很奇怪的看了看他。
李世民一怔,勉强的笑道:“没有,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到?”他的神色虽然含糊,可言语却是坦荡悠然,就如一个弟弟关心他的哥哥一样,很用心,看不出破绽。
又溜溜达达的走了一会,李世民吩咐随从先把拜帖送去到江都通守王世充的府邸,而自己和李元吉则先行回了客栈去休息,他们是在江都最繁华的街市上找了一家看起来还过得去的‘元丰’客栈住下的,这一进门去才是一惊,昨日来时还不感觉有太多客人,可今天出门回来,这里竟是人头丛动、宾客满堂,且来往之人也都算一方富豪、或是达官贵人,眼前景象,让兄弟两个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作者有话要说:能逃出了宫闱的险恶,却逃不出乱世的争夺,一切看似尘归大海,可新的局面又将打开,这算是预告吧,真正的乱世逐鹿,也许这才是刚刚开始……,为我们的女主祈祷吧……阿门……
谁在灯火阑珊处(上)
李家为皇亲;世袭唐国公爵位;而李世民更因救驾有功被封大将军衔;他们一行到达江都后本可住在官设驿站或行馆的,只是此次前来江都,既非受召见又非有公务,兄弟二人都是单人单马从简行至,就连同行的随从也只带了一名;显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所以才会选在客栈落脚;只是没想到还躲不开与官僚、富商们的碰了面。
兄弟二人坐在天子号上房的窗桌边;喝着茶水倚在窗栏往大街看去;真是好不热闹。李元吉更是一扫刚进门时看到满眼拥挤的烦躁;很是兴高采烈的说道:“原来傍晚时这里会有参选美女的游街表演;而且还会在前面的花台展示才艺……”他又摇有意味的朝不远处的葵花台一指,继续道:“喏儿……就是那个葵花台,这客栈的楼上是最佳的光看地点,也难怪会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了,幸好我们早来了一天,才能赶上这样的眼福……!”李元吉说话时那种对女色垂涎的神态流露无遗,他淫邪贪婪的个性也是表现的毫不掩盖。
“我们是做正事的,不是来看表演的……”李世民有些不耐烦的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