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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嘴角抽搐,蓝火的速度他根本没事先发觉,三个部下就这样死在眼皮子底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冷静。”张颌提醒道,眼睛却没从蓝火身上移开过半寸。
本来要对着蓝火冲过去的夏侯渊被张颌制止了冲动,继续保持紧张的站姿。他们要做的是守住洞口,拖延时间,无谓的战斗尽量避免。
蓝火眉毛一挑,对张颌的心态佩服起来,若不是张颌及时制止,夏侯渊恐就成功地被激怒了吧。随后,蓝火发现不对劲,周围处于白热化战斗的两方军队,明显蓝军占上风,用不了多久曹军将溃败。
届时,洞口里的曹操再无逃生之力,蓝军数千人马将死死围住山洞,除非是神仙才能跑出去。
让蓝火讶异的是,以张颌或夏侯惇的领兵之才,不可能不知道形势的紧张,放任战斗的进行会对曹军不利。如果趁现在还有不少曹军抗战的情况下,速度助曹操突破重围,还有逃生的希望。
这本是合理的计划才对。
然而,蓝火却看到面色逐渐平静下来的张颌两人。那绝不是故作镇定。
听着周围曹军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蓝火几乎敢肯定最多半个时辰,曹军的两千多士兵会完全落败。洞口也会成为死路一条。
反观曹军两名将领不正常的表情,蓝火当下就怀疑到哪里有问题。
之前蓝火刻意命张啸带兵守在神亭岭东面是不无道理的,在危难关头,想要从看似不可能突破的重围中逃脱,必要使用奇技。
那么,走东面这条最可能让蓝军松懈的方向会是曹操的第一选择。蓝火考虑到这点才安排了张啸。
但自蓝火助陆翔击退夏侯惇后,会合了甘宁发现曹操本人居然在这里,更有两名猛将守护。开始蓝火也是不大相信的,直到甘宁亲口说看到曹操和荀彧在几名护卫的掩护下逃到了山洞,这才勉强相信。
此时见张颌夏侯渊,蓝火再次起了疑心。
猛地,蓝火睁亮眼睛,忽然想起来了不妥之处。曹操手下五名猛将中,张辽,许褚还没现身。还有一个方向在吴飞的拦截下,剩下的曹军里,不可能同时派出两名领军的将领。
曹军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该以曹操的安危为优先任务。也就是,应当尽可能保证护军的战斗力,猛将的数量也是要最多。
蓝火顿时意识到,曹军如走东面必是曹操所在的那支队伍,可曹操人在这里,也就是说曹军没有选择冒险的方式走东面的路。
这样算来,吴飞把守的方向,不可能会同时出现两名领将,曹军不可能在没有曹操的部队里多派出一名将领做无所谓的突破,毕竟曹操才是关键所在。
按照蓝火现在的预计,许褚和张辽应有一人也留下来守护曹操,保证曹操的安全。此番看来,这里只有张颌夏侯渊,没有见到另外一名将领,蓝火陡然发现,洞里的人可能不会是曹操本人。曹操也好,荀彧也好,不会把将领的分派位置弄成这样。曹操如果想突围,在条件的允许下,会带上三名将领才对。
看着洞口,蓝火眼神闪烁着异色。显然,这里只有两名将领说明曹操很大程度上并不在洞里。那么,蓝火又推测,能白白浪费两员猛将打出幌子军的计划,必然曹操确实用了奇技。也就是,曹操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位置,这里,只不过是障眼法。
否则,强行突围的曹操,不可能不把兵力将领的优势用到最大。
这就让蓝火不解了,既然曹操是出其不意地突围,那本尊又在何处呢?
难道是东面,张啸已经和曹操本尊碰到一起了?蓝火立刻想到了这点,如果是这样,那么蓝火对张啸有极大的把握能阻拦擒拿曹操。
曹操手下的将领为了更好的迷惑蓝军,摆出了强攻的阵势,而曹操所在的队伍必然会相应的缩小兵力,让蓝军容易忽视。
这样以来,张啸加上一千五百名精锐,如果遇到曹操,那么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蓝火想好了一切,不再有任何担忧,曹操不论是真的躲在洞里,还是去了东面,都无处可逃。
“你们两个拖住张颌夏侯渊,我进洞里看个究竟。”蓝火对陆翔和甘宁道,他倒要看看躲在洞里的是哪个人假扮的,经过前面的猜测,蓝火已经大概知道如曹操是假冒的,那么假冒之人不是张辽就是许褚。
至于真正的曹操,也会跟随一名将领。蓝火更倾向于认为是许褚保护在曹操身边,因为蓝火毕竟是未来者,深知许褚护在曹操充当贴身护卫的可能性最高。许褚谋略水平不及其他人,作为首脑的护驾也最合适不过。
张辽,本身就有独自领兵的才能和一定的急智,适合替曹操冒身进入险地。故此蓝火估计假扮曹操的是张辽,不是许褚。
陆翔听到蓝火的话,心思电转间从话中得出一些信息,蓝火说“看个究竟”,证明里面有端倪。和蓝火相处时久的陆翔,对蓝火非常了解。蓝火那样说,肯定是经过了深度详细的揣摩,发现了可疑之处。
身为部下,陆翔唯有绝对服从于蓝火。陆翔接到命令后就用升龙戟攻向对面几步外的夏侯渊,甘宁也不做犹豫,对上了张颌。
两名曹军将领被战斗缠身,小兵们完全被蓝火忽略。蓝火提刀朝洞口走去。
“不可!”张颌大吼一声,欲要拦住蓝火。可惜被甘宁一刀逼回。
“专心和我较量下吧。别走神。”甘宁呲牙一笑,显露出疯狂的战意。他一直想找个实力强大点的对手来次生死对决,张颌是个不错的对手。
夏侯渊也无法腾出手来去管蓝火,被陆翔逼得死死的。
想拦住蓝火的曹军士兵都早没了胆气,只有几个冲上来的被蓝火出刀秒杀。在夏侯渊和张颌无奈之下,蓝火成功迈进了山洞。
当蓝火身影消失在洞里时,张颌夏侯渊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看到了彼此的决议之色,没有半点失落的神情。
陆翔抓住了夏侯渊眼里细微的情绪波动,结合起蓝火的话和自己心中的推测,有些明白了蓝火那时的想法。洞里的,另有其人!
第四十三章 暗道对决
走在洞里,深入十来步后,四周变得漆黑起来,不过依靠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蓝火勉强还能看到前面的路。
洞的宽度在蓝火目测下,约现代单位中的三米,越往里越宽敞。到了十步以后,洞宽扩展到了三米半左右。
这是一个明显的凹形石窟,蓝火很快有了判断。所谓凹形石窟就是由外朝里不断加宽,里面的空气也愈加潮湿。因为洞口相比洞里非常狭窄,而风量是根据洞口的大小吹进来的,等风进入到洞深处,由于面积扩张的关系,外面的风瞬间失衡,不足以覆盖整个洞里的区域,导致通风不畅,空气变湿。
二十步后,蓝火已经感到脚下的地面有些泥泞。光线也更加灰暗。
再往前走就差不多到尽头了,蓝火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不易察觉的脚步声。步履沉闷,有规律,轻缓不急,显然是习武之人才具备的。
蓝火嘴角上扬,对方应该是张辽。在他预测的几个可能人物中,洞里也只有张辽有这般高深的武艺了。
近了!蓝火倾听着脚步声。手里攥紧了几分黑绝刃。
洞道是呈曲线状的,所以朝外面的方向看不到洞口,不管是面朝洞里的蓝火还是面朝洞外的人,都不能清晰看到前面的物体。
忽然,脚步消失了。蓝火皱皱眉头,感觉是对方停在了原地,等待自己找上门。
蓝火浑然无谓,在脚边捡起一块小石头,捏在手里。
“嗖!”石头脱手飞出,击在了前方隐藏的人身上。蓝火用了很大的力量,石头能把一只野狗击杀。
显然,对方比野狗强很多,身穿有防御力的铠甲,只是被石头略微撞到了某个部位,没有大碍。
蓝火是通过声音判断出对方穿着铠甲的,有一种类似金属的声响,材质很大程度上就是制作铠甲的铜铁。
对方也知道了蓝火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敢再隐藏在内,于是一支长枪从里面突然杀出,刺向蓝火的左臂。
蓝火早有防范,身体一闪,紧靠在墙壁上,躲过了刚刚那一枪攻击。当下,蓝火就有了更多的结论,对方同样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只知道大概方位,所以那枪发动迅猛的致命一击却把蓝火的肩膀作为目标而不是要害部位。
这是非常明显的预测性攻击。
心中冷笑一声,蓝火聚精会神集中视力,看清了长枪刃头反射出的丁点外面招进来的光线,然后跟着长枪回收的位置,一刀捅过去。
前面顿时传来一声闷哼,长枪也掉落在地,蓝火接着听见对方跑开的声音,好像是撤了回去。
把那支长枪捡起来,蓝火拿在手上摸了摸轮廓,从形状和枪刃的锋利度上,不难看出这是一把将领用的特制兵器,而不是普通士兵或者低等级将领用的兵器。
这下,蓝火彻底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许褚一般不适用灵敏性兵器,张辽才如此。
回想刚才的那一刀反击,蓝火认为是自己弄伤了张辽拿枪的手臂,后者见势不妙暂时退了回去。不过蓝火仍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后者不会就此罢手。
蓝火将长枪朝前掷去,只听一声“扑哧”,枪头嵌入墙壁的声音。根据声音发出的时间,蓝火测出距离前面墙壁有十五步长度,而洞道明显是有转角的,不然那一枪就不会插到了洞尽头的墙壁还没发现有人被不小心伤到的声音。
是左边还是右边?蓝火迅速思索着。这很重要,对方很可能就在转角处做好了第二次偷袭的准备,当蓝火在经过转角处的刹那发动攻击,一举得手!
还好,蓝火机智地预测到这点,避免了生命威胁。
伸出黑绝刃,用刀尖作为探路工具,蓝火每走一步就用刀往左右各摸索一次墙壁,以用来寻找到转角的洞道接口。
七八步后,蓝火终于探到了身体右边有个转角。于是,蓝火无比谨慎起来,身体贴着右边的墙壁缓缓前移,这种位置是死角,对方不可能从转弯接口用兵器伤及到右边墙壁的蓝火。
呼吸声!很小,但被蓝火灵敏的感官察觉到了。
如果对方没有受伤,那么凭借出色的身体素能,完全能掩盖起细微的呼吸声来。但不幸的是,蓝火之前伤害到了对方的身体,即使只是轻伤,那短时间内也无法做到毫无疼痛。
疼痛感会直接导致呼吸不稳,影响呼吸节奏,暴漏给蓝火。
稍作思考,对方毫无疑问就隐藏在转角的墙边处。蓝火假设,对方是站在最有利于发起突然袭击的转角后的墙壁内侧靠边位置,也就是类似于蓝火这种紧贴着墙壁的位置。那样才能确保偷袭的成功率。
而一名身手优秀的将领,无疑会选择最有优势的位置上。
对方不知道的是,完美的任务执行步骤,确给了蓝火莫大的指引和反偷袭行动。
任何事情都需要赌,需要承担风险的勇气。蓝火几乎肯定了对方站位后,也决定利用此点给对方造成伤害,风险是,如果蓝火判断的站位有一点偏差,就可能令蓝火蒙受伤害。
不过,没有动作的风险会更大,不论是时间上的耽搁还是目前蓝火的处境,都极为有利于曹军。
所以,蓝火马上做出了选择。
只见蓝火停在转角处,蹲下身来,这样会减小自己失误后的受伤可能性。
然后,蓝火动作如电,猛地伸手随着墙壁的拐角处一转,刀刃瞬间扫出。随之而来的是砍刀肉体上的手感。
蓝火知道,自己赌赢了。
“咚!”对方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在洞里传来回音,震动着蓝火的耳膜。
几乎同时,蓝火察觉到不妙。身形急忙后闪,朝回退去。
一把剑刃带着无匹的风力,从蓝火刚刚的位置穿过,若不是蓝火反应及时,性命堪忧。
蓝火一个翻滚,拉开了与转角的距离,手中也抓起一把泥土对着转角的里侧拍去。
趁着偷袭者被泥土洒身的空当,蓝火敏捷地像只豹子,冲入转角的通道,黑绝刃也跟着刺出。
那人太过狡猾,没有选择急攻,而是在身体沾到泥土后即刻后撤。
蓝火听到脚步声消失在前方后,才缓缓收回了注意力,抬脚踩在刚刚被自己杀死的人身上。
“不是张辽。”蓝火用脚大概感受出尸体的身形和铠甲外型,得知这人不是之前那个对自己发动长枪攻击的张辽,而是一名普通的护卫。
但是,后来被击退的确是张辽,除他外,那些护卫没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第四十四章 突破防护
“嗖!嗖!嗖!嗖!嗖!”
乱箭声响起,蓝火急退,一下退回转角侧。虽然肉眼看不到,但还是感觉有十几支利箭从转角处掠过,射在前面墙壁上反弹在地。
就差那么一点儿,蓝火哪怕慢上半拍就会被乱箭射中。不过这没让蓝火流露出任何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