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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非但不是好事,若是叫朝中敌对者听去,从中做文章,参自己一本,那么整个卫家,估计就完了。
◇◇◇
“今日金阁寺所见所闻,大家全都当做没听见,没看到,知道没,谁若是传出去半个字,那就是一个字‘死’,本将军绝不心慈手软!”
卫将军在大厅里嘱咐着,这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对付战场上敌人的那种杀戮。
卫裳歆本是想去金阁寺,却在半路遇上了回来的一行人,于是便气呼呼地跟了进来。
“爹,不能说什么啊?”
看着大厅里的人个个噤若寒蝉,卫裳歆的好奇心就越来越浓,可是就连吴氏也使了个不要问的眼神,让卫裳歆更是不死心。
“难道又是和卫裳歌有关?爹,你太偏心了,卫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这些日子,她受冷落受够了,于是上前一步,忽然发嗲地拉扯着卫将军的手臂。
只是,忽然,啪的一声,在空中清脆的回响。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向嚣张跋扈,几乎没人敢欺负她的人,今日,却被她爹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么没规矩!莲心,你是怎么管教女儿的!要是不会管教,就交给小芙来管!”
卫将军这话一出,把吴氏吓得几乎踉跄跌坐了下来,她狠狠地看着一脸无害,甚至有些怯懦的关氏,眼泪忍不住就在眼眶中打转。
关芙啊,关芙,现在老爷都巴不得要架空我的权力,交给你了啊。
吴氏无力,卫裳歆又委屈地跑到吴氏身边啼哭了起来,她们母女何时变得这么狼狈了?
“哼。”柳氏一副幸灾乐祸的笑,觉得她们母女是罪有应得,只是叶氏的脸上,神色有些难看。
在生死边缘(1)
前院里闹得不可开交,后院里,卫裳歌却在紧急梳洗,佯装着什么都没听到,重新坐到躺椅上,拿起一本书端详了起来。
不多时,雪倩便搀扶着关氏进来,看关氏的脸色,有些疲惫。
卫裳歌急忙起身前去搀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娘,出去散心走走心情可好了些?”
关氏低垂着眸子,本是阴郁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想让女儿放心,“很好,不过我觉得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今后还是不去外面上香了,就在屋子里放个龛,心中有佛祖,在哪里参拜都是一样的。”
是啊,都是自己多年未出府,才出了馊主意说想去金阁寺,这下倒弄出了这档子事来。
关氏心中深感歉疚,但更多的是担心。
“娘,你一定累了吧,来,你坐着,让裳儿给你揉揉脚。”
被卫裳歌搀扶上了榻,看着她如此细心地照料,关氏的眼眸里不禁就盈出了泪水,儿啊儿,不管怎样,娘都会护你周全的。
◇◇◇
“什么?那和尚说那个小贱人今后会是皇后?”
牡丹园内,吴氏一脸垂头丧气地斜靠在榻上,有些心力交瘁,想不到她苦心经营的这一切,马上就会化作泡影了。
皇后?要是她卫裳歌真的是皇后,他日,她便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对付她们母女的。
卫裳歆在听完这个消息后更是惊诧地要死,可是立即,她就笑了起来。
“若那小贱人是皇后的命,那爹爹为何那么生气。歆儿觉得,这事肯定不是好事,不如咱们就让它人尽皆知吧。”
今天爹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了她,那么她就不会心慈手软了,既然爹爹死死想要封锁消息,那么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你爹那里……”,心狠手辣了这么多年,年纪越大,却越怕事起来,吴氏有些踌躇。
“娘,不要婆婆妈妈了,这事交给女儿就成了,等着吧。”
卫裳歆眼神一狠,紧紧地将拳头抓紧,这一次,她就要让那个小贱人死!
◇◇◇
“啊。”只听到耳边朴次的一声,青花瓷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今天,这已经是第三个杯子了,雪薇显得十贰酢趸在焉。
看书的人微微抬眸,摇了摇头,“你看你,如此这般,不是更叫人生疑吗,等我行动方便些,咱们再出去。”
雪薇慌张地收拾地上的碎片,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姐,对不起,雪薇太不争气了,可是我真的怕出事啊,纸包不住火,万一哪天,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该怎么办啊。”
雪薇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卫裳歌又何尝不担心呢?
当年孝庄太后年轻的时候,正是在科尔沁有传闻她是福星,并且相师说她有龙凤之命,皇太极这才纳她入后宫。
皇太极是她的姑父,怔怔比她大了三十岁,可是为了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谣言,让姑侄侍奉一夫成为一段‘佳话’。
自己当然没有大玉儿那么好命,也没有政治权利的联姻,她只是一个要仰皇上鼻息臣子的女儿,轻若牛毛。
睫毛忽闪着,就在那一瞬间,在她忽然觉得千头万绪都不能解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一张从容不迫的面孔。
一张永远都带着笑,却永远无法探究他内心世界的人,那一刻,莫名地成了卫裳歌心中的救赎。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为什么,在她无助的时候,她那么笃定,他一定可以帮自己呢?
视线缓缓看向略微肥大的绣花鞋上,脚上还缠着纱布,可是昨夜他身上撕下的衣襟一角,已成为了她的珍藏。
在生死边缘(2)
“小姐。”见卫裳歌想事出神,雪薇急忙把她唤醒。
嘴角拉扯出一弯勉强的笑,卫裳歌又重新坐回了软榻上,此时此刻,除了佯装淡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束手无策,原来是这么地令人头疼。
雪薇刚出门,又辗转回来了,神色有些怪异,“小姐,三姨娘来了。”
卫裳歌与几个姨娘素来不交往,今日三姨娘叶氏忽然造访,让卫裳歌倒是有些意外。
一身的素衣,几片零星的碎花,整个人看上去又憔悴了几分,不过精神却很好。
叶氏只是一个简单的如意发髻,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就是这样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当年若不是因为爹爹醉酒,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福气吧。
只是说道福气,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备受人白眼,一直仰人鼻息,却又只能说是一种悲哀。
倘若十四年前,叶氏还是个清白的丫头,指不定现在已经出了府,和一个平凡的男人,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了,虽平淡,但也幸福。
就在短短,叶氏进入的片刻,卫裳歌的脑海里已经思绪万千了。
可是转念,她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倘若叶氏真的如外表这么脆弱,那么是什么,让她在这个府邸,还能生存至今。
想起自己娘的命运,和眼前的人,卫裳歌心中的提防也不禁加深了起来。
“三娘,请坐,雪薇,还不快去上茶来。”
雪薇应声出去,屋子里就留下两人,叶氏神色显得有些躲闪,等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上次的蜂蜡,还没谢谢你。”
“三娘不必谢,你那若是还缺了什么,尽管来和裳儿说。”轻轻将手中的书卷放开,清亮的眼神立即不移地注视着叶氏。
叶氏虽然憔悴,可是肌肤保持地极好,几乎不像打理整个府邸的吴氏,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细纹。
“三娘可是还有其它话要说?”
叶氏一听,双手本是在小腹前来回交缠,忽然缓缓松开,点了点头,“昨日,我们随你爹一道去上香,得了那的高僧一句话,事后老爷就大发雷霆,想必你娘也未和你提起,我也不识书,不知晓其中到底轻重,想想不如和你说了,不然心中一直惦念你的恩惠。”
叶氏没有看卫裳歌,也许是怕精明如她,怕她发现什么端倪。
静了片刻,卫裳歌佯装自己是在深思,可是心里却在揣摩着叶氏来的用意。
待雪薇进来上茶时,却恰巧见叶氏离开,见她如此匆忙,雪薇不免也多嘴问道,“三姨娘怎么走得这样匆忙?”
这茶水还没喝呢。
卫裳歌修长的指头在茶几上点了点,她也没想明白,叶氏看似是受了自己的恩惠,来泄密报恩的,可是怎么琢磨,都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一时半会儿,卫裳歌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如今的处境,越来越腹背受敌了。
接过雪薇泡来的茶,这可是雨前上好的龙井,入口便一阵清香,味道极佳。
不顾性命相救(1)
“小姐,不好了,你让我去寻那个和尚,可是今儿我大早就去金阁寺,那的和尚说大师云游去了。”
一大早,卫裳歌已梳妆好,打算会会那个满口胡言的和尚,和却不想到回来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说得好听是云游,说得难听那就是跑路,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地里操控一切。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紧紧咬了咬牙,卫裳歌还是决定去找他。
“走吧,我们去趟信阳王府。”
“啊?”
主仆二人,这次没有打扮地像两个小子,而是一身闺装上阵。
当卫家的马车来到信阳王府时,一看朱门却是紧紧关着的。雪薇上前去敲了敲门,这才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正是上次那个守门的。
只是这次他手里既没有条帚,也没有簸箕,只是有些狐疑地看着来人,眼珠子十七八个来回打转。
“不好意思,我家王爷抱病在身,不便见客。”
说毕,就要把门关上。
“唉,你等等啊,我们家小姐有要事呢,这可是关系到王爷性命的大事,你快些进去通传。”
雪薇一手拦住那小厮,力气大到让他抵挡不住,感觉手直抽筋。
眼珠子瞪得老圆,怔怔地看着马车上帘子微微被人撩开,露出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他急忙点点头,“那我赶紧去。”
说毕,把门又重新关上。
“小姐,你看,这信阳王府也太奇怪了吧。”
雪薇抱怨着,此时卫裳歌已下了马车,她看着高高的朱门紧紧锁着,心想着信阳王估计也遇到了难处吧。
不多时,门再次敞开,刚才那小厮依旧露出了半个脑袋,张望着外面街巷并无他人,这才把门打开,让卫裳歌两人进来。
看他们防范如此谨慎,卫裳歌和雪薇也加紧了步子,精致的游廊,朴素淡雅的亭台楼阁间,一袭白色的身影正斜靠在栏杆边看着水面的风景。
似乎是没注意到来人般,他依旧十分专注地看着风景,一袭白色单衣随风就那么轻轻飘舞,衣玦飞起,缱绻着打在旁边的红木栏杆上。
看到如此安静的场面,让人的步子不觉放轻了些许,短短几日,看他的样子,似乎憔悴了许多。
卫裳歌没有再靠近,而是远远地和雪薇立在凉亭的外面,看着同样站在凉亭外的月无痕,他正手指一柄宝剑,神色凛冽。
长剑一指,将站在后面的雪薇拦住,只让卫裳歌一人前行。
回头示意自己没事,卫裳歌轻轻地朝着那一袭身影走去。
此时的南宫沁神色有些慵懒,可以说,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神色似乎都是如此,波澜不惊,好像世界万物的喜悲都和他无关般。
脚步本该更轻一些,可是当卫裳歌看到那一袭单薄身影后背若隐若现的一道伤疤时,她立即怔在远处,没有再前进了。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一道如长剑那么长,一个巴掌那么宽的伤疤,这伤势,看样子是被人直接用长剑劈来,若那人力道足够大,是可以将人劈开的。
他真的是受了很重的伤吧。
嗓子哽咽住,却半晌发不出声音,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不顾性命相救(2)
“你来我这,并不是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吧?”
缓缓回头好似卫裳歌打搅到他看风景般,南宫沁的脸上,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平静。
“你果真受伤了,可是眼下你越是称病,皇上对你的打压就会更厉害,更甚,指不定会派人来暗算你,难道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也不知道只为何要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只是那一刻,卫裳歌的秀眉深拧,她忽然感觉到,两人的命运是那么地身不由己,那么地相似。
一个在将军府处处受敌,一个身为王爷,却时时提防,而要害他们的人,都是他们最亲的家人。
家人,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可是现在……
“哦?你很清楚?”似笑非笑,南宫沁又再次回头,将手中剩下的馒头屑随手朝着池塘扔去,瞬间,一大群的鲤鱼便像一群骇浪般,蜂拥而来。
“看到没?只要有生机,就会有争夺,这是自然的定律,皇兄如何对我都是迟早的事,我自是落得清静,岂不更好?”
回头看着卫裳歌那一脸诧异的眼神,南宫沁缓缓起身,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将一只手撑在石桌上。
卫裳歌想去搀扶,可是立即,南宫沁又站了起来,只听到耳边一阵骨头重新复位的声音,卡擦一声,听得人一阵心慌,可是眼前的人,却像什么都没有般,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