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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把我彻夜所书的功课偷走撕毁,我为此被学士罚在书房跪抄课业,三四个时辰后饿得头晕眼花,是闻茹曼偷偷给我送来了点心,还斥责了雷鹏与雷显一通。虽然那时我们不过都是十岁上下的孩童,她和雷显也两情相悦而后顺理成章地嫁入王府,但我始终记得曾经的恩惠,所以才留他一命。只是我虽然知晓她恨我入骨且欲杀我后快,却不清楚那时她已身染重疾。”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需要闻茹曼死后的合葬,但也不会让她和雷显在阴曹聚首,”陆筝感到雷策手上不觉间加重了力量,眼神中也透出了一丝熟悉的癫狂,“闻茹曼于我有恩我本该成全,只可惜她爱上的人是雷显,这怨不得我。”
陆筝听了这话并没有觉得雷策可怖,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事对不对?雷策,你和我说实话,和闻茹曼发生关系时,你心底还是有抱负雷显的快意的,对不对?要是你没有杀死雷显我会骂你,嫌弃你是个只会通过女人来报复男人的废物,可是你还亲手杀了他,这我就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随你怎么想吧,但如果我是雷显,我绝不会丢下心爱的女子一人赴死。”
推开正欲搂抱自己的雷策,陆筝认真地注视着他:“你这么说就太自私了。为什么别人的生存意志要由你来决定?你可以杀了他,杀了任何人,但你不能决定别人是否有权生存。现在如果你的哪个兄弟要杀了你,我才不会陪你一起去死!”
雷策愣住了,他静静地看着陆筝,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没有了笑容,没有了从容,像是被惊骇,也像是心痛。
这时陆筝踮起脚尖轻轻覆上发怔的雷策耳边笑着说道:“我会活下去,然后让全世界给你陪葬。”
笑容再次绽开,陆筝被雷策抱起,一阵深吻之后,雷策以牙还牙笑着在陆筝的耳边轻轻耳语:“这才是我钟情的陆筝,不是沈净云,是不是?”
两人间的温度悄悄攀升,雷策将手深入陆筝身上龙袍的衣襟,雪白的肌肤已经滚烫,陆筝倚靠在雷策的身上,轻轻喘息。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这时有声音在殿外响起,陆筝有些尴尬地离开雷策的身体,雷策无奈地露出一丝略带狡黠的笑意帮她整理好衣襟,而后说道:“进。”
进来的人不是卢衍,而是那日的卢臻,他看到陆筝身上的龙袍显然一惊,但又见雷策却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于是他走到雷策身前跪地施礼,有些冰冷的声音说道:“微臣从南方归来,幸不辱使命。”
陆筝依旧是不太关心朝政的事情,况且即便她关心也听不懂多少,索性她在一旁专注地看起地图,记住了九个门的名字与地点。
“你但说无妨。”见卢臻有一些犹豫,雷策示意到。
“是。”
二人说的话陆筝都没有听进去,她沉浸在地图中,突然发现有了地图后,离开这里并不是难事,可是刚刚和雷策的温存历历在目,陆筝感觉到心头细碎的疼痛,像是弹片刮过又抽离的痛楚,深邃有力。每一个宫室都被甬道连接,虽然占地庞大,但道路却并不复杂。陆筝忍不住又去端详地图,而牢记住几个通往九门的要道后,她又紧紧闭住双眼,想拿自己的头去撞向摆放地图的桌子。
“岱国的兵力只有这些?”
“是。”
“起义军的前阵深入太远,得想办法留住他们在南方的行动。”
陆筝无意间听到了对话,她突然想到外科手术打击是最好压制的办法,可是这个时空绝对不会有那一系列凶残的B型轰炸机,自己想也是白想。
“皇上,微臣看来不如调动南镇将军的十万步军先与其周旋,今年南方饥馁甚重,他们撑不了太长时日。”
“不,卢臻,这是个好办法,但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微臣愚钝。”
“你刚才说铭王的兵力分散,且前军先行与起义军有汇合之势?”
“是。”
“他们的后军一定是想回线包抄南隅,起义军走后防御空虚的云守城,连北城和整个诺水平原都在后翼的掌握内,从乌合之众手中夺下城池当然要易于南镇的三十万精锐。”
“皇上的意思是……”
“你马上只身回到南隅,带着龙符调遣南镇驻守的紫枭营随便一个行的兵力,暗中潜入起义军所控制的地区。在这之后你们随意挑选一个备防空虚丁男不足的村镇,再换上岱国的军服,除去留几个通风报信的活口之外其余一概杀尽,再焚火毁村。听明白了么?”
“属下明白。”
“速去速回,记住,活口要留口齿清楚的人。”
“遵旨。”
陆筝早已经从地图上回过神来,一脸惊愕地盯着雷策和卢臻,她没想到雷策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来转嫁危机,他要是活在现代一定是个可怕至极的□者,之前闻茹曼所说的雷策曾受尽苦楚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把眼前的人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卢臻意味深长地看了呆立在侧的陆筝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室内,陆筝眨了眨眼睛看着雷策,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和自己之前玩得游戏都是小打小闹,真正恐怖的手段全在她从前看不到的地方。
“怎么,害怕了?现在不想所有人给我陪葬了是吗?”雷策看着陆筝颇为玩味的表情淡淡一笑,一副满不在乎却又有些紧张的模样。
“雷策,我觉得你疯不是因为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而是你明明要摧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苦心经营,我真是看不懂你。”陆筝一摊手表示无奈,她真的不明白此刻雷策到底是怎么想得,这种疯狂的事情在自己的世界也并不是没有见识过,转嫁国内危机的手段差不多都是这样一种,可是如今雷策却是作为手段摧毁,她实在不能理解。
“目标不变,但筹谋总要跟得上变化,”雷策走到陆筝身边轻轻吻下她的睫毛,又缓缓说道,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可怕,是不是?”
“你的可怕我见识过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可是我的可怕你还没有见过,”陆筝抬起手臂勾上
雷策的脖颈,浅笑着说,“你刚才说得什么紫……紫什么营,他们是不是你手下最精锐的部队之一。”
雷策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雷策,你想一下,他们不会在乎你是好是坏,你的命令正确与否,这个行动的本质是正义还是邪恶,但只要你下达命令,他们便会不问缘由地去完成,在你看来,这样的行为也许就是应该的,但是他们也是人,也有思想,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
“好了,我只是说说,你不用多想,咱们两个人都是应该心理治疗的家伙,谁也不用怪谁狠毒,谁也不用厌恶谁残忍,这才是绝配。”陆筝笑出了声音,她觉得雷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就是紫枭营一样的大兵,甚至后来沦为雇佣军。虽然她心中还是疑惑雷策这么玩下去他自己到底该如何自处,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问出口。她自己也有永远不能说的秘密,姑且就这样陪着他,多一日就是一日的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是不是三观出现重大问题了?没办法……人设在此……没关系,真的不喜欢的可以点叉……
对了,明日是周四,周四停更一天,这周六宫禁篇结局,敬请期待~~~
、鹰不回翔
兴建新宫殿的地址最终定在了从前敬仪宫的废墟之上。与此同时皇后与贵妃母家的奏章也在雷策的案头堆积成山,可是雷策却拿这些奏章当做指导陆筝古文的教材,从字到句,都细心为她推敲。那些文邹邹的骂人话在陆筝看起来好笑之极,她突然想到闻茹曼曾说过的事,于是便靠在雷策身上问他道:“闻茹曼死前和我说,有一些什么将军逼你杀了我否则就不执行命令,你是怎么摆平的?”
“摆平?”
“就是怎么解决的。”陆筝现在说话更没了忌讳,偶尔还会爆出一些英文。
已经习惯这样陌生词汇的雷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接话。陆筝见他不想说便也不多问。
这些日子下来已完全入冬,陆筝想了很久,也没有最终决定到底是搁浅计划还是将心中真正所想付诸实践,她不相信雷策会理解自己的想法,以雷策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她的打算,恐怕以后这辈子把自己锁在床上都不是意外。陆筝在之前的时光中从没有这样的犹豫过,她的果敢和决断是军人最应该具备的素养,但是如今却被萌动的爱情消磨殆尽。
陆筝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以后的人生都会在高墙里渡过。
之前去找闻茹曼时本想以刺杀之事的真相要挟她送自己出宫,可是事已至此斯人已逝,她总觉得自己是被闻茹曼摆了一道。雷策虽然不问她为何总是失眠,也不打探她的过去,但是陆筝觉得这隐瞒着实有愧。
等到十二月的时候,陆筝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每日在宠溺与沉静中度过的冬日,她甚至已经可以阅读每一封上奏来骂她的奏章。那些重复又无趣的内容让她有一点点了解了雷策的内心世界,如果是她每日与这些东西为伍,也一定会找点疯狂的事来安抚生锈的心灵。
可是疯狂的事实在来得太快,太过刺激。
嫁祸危机的行动卢臻完成得滴水不漏,起义军转头回攻岱国军队,这是雷策再派出镇南将军的部队与起义军一齐将岱国部队逐出的虞国。可是外患虽除但内忧更甚,铭王借此兴风作浪挑拨皇后的母家拥立新的虞皇,并将当年逃过雷策追杀的穆王雷晗悄悄送至虞国境内。皇后的母家联合贵妃的族人一齐于都城叛乱,一时间雷策可调用的兵力只有京畿内几千人的侍卫,虽说都是骁勇,但人数上却远远不够。
而卢臻则马不停蹄地去调遣平叛兵力,京中的事态危若累卵。
陆筝本想开玩笑对雷策说这是你一直期待的结果,可是她看见雷策略有愁容的模样,将花全部咽了下去。
叛军攻打虞宫的那一日是一个阴霾的冬日。
喊杀声和烟尘像是与众不同的烟花炮竹炸开在寝宫的远处,雷策和陆筝一起并肩眺望着,暗暗握紧了双手。
“陆筝,我并不害怕失去这一切,龙袍和玉玺只是我为所欲为的工具而已,但是我却开始害怕因为自己的疯狂而失去你。”卢衍站在雷策的身后,陆筝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去临阵指挥平叛,可是卢臻的救兵还没有消息,现在这一切都只是豪赌。
“我和你一起去。”陆筝坚定地说,她相信自己不会拖累雷策。
“不,”雷策伸出一只手指放在陆筝因为寒冷而娇艳浓红的唇上,笑着说道,“你留在这里。”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把我当那些没有的废物女人?”陆筝有些焦急,她握住雷策的手,感觉寒意和温暖一齐袭来,指尖忍不住地颤抖:“雷策,我不比你身边任何一个男人差,在不认识你之前,我是……”
雷策没有让陆筝说完,便用唇封住了下面的话。陆筝因此气急败坏地推开雷策,却被他搂得更紧。
“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坐下来还有很多时间聊聊过去,想想未来。也许我会为你改变这盘棋局的初衷,可是现在你绝对不能有事,在我的眼前,我早已无所牵挂再无任何可失去的东西,陆筝,不要让我今后的人生都用来后悔,求你。”
陆筝停止了挣扎,她紧紧攀住雷策的后背,一言不发。雷策的甲胄冰冷而坚硬,陆筝觉得这质感就像是她曾经的武器,只是粗糙的金属正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
她知道雷策此刻说出这些话时的真心来之不易,可是他忘了,她也会因为一样的理由害怕。可是雷策的声音里像是蕴含着莫名的力量,直到陆筝目送着雷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发觉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白驹过隙的时间里。
恍然间陆筝感到眼角略有潮湿,这潮湿被寒风拍打得有些刺痛。
“娘娘,”宫女给陆筝拿来了披风,又细心为她系好,“宫里的妃嫔都避去了御花园后的悫章殿,咱们是不是……”
“你们去吧。”
陆筝漠然地看着远方,雷策消失的甬道,小宫女被吓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匆忙跪下。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陆筝低头说道,“快去吧。”
偶尔有喊杀声传来,那是九门之中东方正门玄青门的方向,陆筝听说叛军主攻此门,想必战势一定激烈。
枪林弹雨并不可怕,更何况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而且陆筝从未有过震弹症一类的后遗症,好像她生来就适应那样残酷的环境。可她此刻感到自己的恐惧却是切切实实地存在着。
不顾刚才的劝阻,陆筝甩下了披风头也不回地向东边跑去,惊骇住的小宫女追了几步便被甩在身后。
四下都是逃窜的太监宫女,有人卷了些金银细软,跑起来格外费力。陆筝和他们始终逃往相反的方向。
“不好了不好了!叛军从北坤门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