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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雷策没有想过像正常夫妻一样,找一个舒适的地方,过上平淡正常的生活吗?”
陆筝突然想到了自己买梨的曲折经历,苦笑了一下:“但愿可以,只是现在哪里是舒适地方?到处看看总没有错。”
“好了!”李欣欣收回手,把药膏的盖子给盖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雷晗实在狡猾,他多年寄人篱下一定相当懂得怎么在夹缝中生存,我们两人的能力倒是不用担忧,我只是害怕他早就未雨绸缪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如果不杀了他,我只怕我和雷策的后路才会越来越少。”陆筝叹了口气,其实当最初的澎湃退去,她仔细思索过,就算雷晗的项上人头作为她送给雷策的“补偿”再好不过,但也实在冒险得很,可除去这个理由,雷晗仍然有必死的重要性,他的性格和雷策有些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用李欣欣的话说,目的性极强的偏激报复心理会促使雷晗这辈子都活在想要杀死雷策的阴影中。如果真是如此,纵然乐安的障眼法能够蒙混过关,但时间一长,若是雷晗东山再起,那么威胁便会与日俱增。
每次想起雷晗曾经威胁过自己的话后,再转头看向熟睡的雷策,陆筝都会多一份杀心积累在心中。
和李欣欣的夜谈反而更促使了陆筝的决心,可是计划是雷策在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制定的,纵然经过她的极力反驳,也只是略微改动。
这样真的行么?
可是这样的疑问到了行动的当日却烟消云散。
陆筝像是一架启动了的战争机器,总是能精准又毫无偏差的执行任务,这点李欣欣向雷策保证过,她说陆筝在参加军事行动时的智商绝对可以与他在折磨人时相媲美。
雷晗的府邸偏僻又素净,想来是寄人篱下不受重视,因而才显得和岱国其余王府相较简陋又寒酸。
陆筝紧张地躲在巷子里,看雷策若无其事地走向大门,按照计划和门房交谈着。
这个诱饵本来自己最合适。
陆筝愤愤地想,可她没有办法说服雷策,竟然在心底也可耻的享受起这样被保护的感觉来。
雷策自如地和门前的侍卫交谈,然后将贿赂的金子与一封信一同交给了侍卫,复又告辞。陆筝深吸了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一切都好,你不用紧张。”回来的雷策看见陆筝绷紧的面容微微一笑,他伸手揽过陆筝的肩,像是抚慰一般。
陆筝心想我哪是因为此事而紧张,她稳了稳气息,抬起头对雷策若无其事的微笑。
“雷策。”
“嗯?”
“能和你一起做这样尽兴的事,我很开心。”
陆筝忽然间抬起头,吻上了猝不及防的雷策,两唇相触,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是这样蜻蜓点水的一吻,舌尖轻触,而后又迅速散开,陆筝的脸上化开一层红晕装点着她深情的笑意,让雷策胸口荡起层层波纹潋滟。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
陆筝点了点头,雷策却看见她的眼中有伤感闪过,一时有些疑惑,可陆筝却在这时复又露出了笑容说道:“我们还有的是以后。”
“走吧!”陆筝不等雷策再接话便催促到,她伸出手紧紧地扣着雷策的十指,指缝间有些潮湿和黏腻,雷策觉得陆筝有些紧张,指尖的温度因为双手交叠而渐渐上升。
走过小巷时,雷策听到有马蹄的声音传来,后面还跟着车轴辘辘的声音。
突然手心传来一阵疼痛,雷策猝不及防地缩回手,手心上一个红红的小点向外溢出了血珠。
“你在做什么?”
雷策诧异的看向陆筝说道,可是这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发音有些不准确,舌尖的酸麻感充斥着口腔。
“羊踯躅提纯后即使是在现代也可以用来做精神麻痹药剂,”陆筝看着雷策错愕的神情胸口犹如撕心裂肺,她极力忍住情绪,却忍不住略带颤抖的声线,“雷晗要杀的人是你,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他的命,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雷策想开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他靠在墙上慢慢下滑,马蹄声越来越大。
“好了?”
是李欣欣的声音。
“纯度这么高不会有问题?”陆筝的声音依旧有些难以抑制的抖动。
“我用的蒸馏方法太简陋,就算是高度提纯也打不到神经麻痹的作用,他现在顶多是肢体和肌肉被麻痹,但意识却能保持清醒,意识清醒也就自然不会损失大脑技能了,你放心吧,我还能让你守寡不成,快帮我抬上来。我们到会合地点见你。”
陆筝点了点头,她看向已经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雷策,走过去和李欣欣两人将他架起抬到了车上。
“你快走吧。”李欣欣看陆筝一脸迟疑与愧疚的神色,急忙催促到。
陆筝将手覆在雷策的脸上,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也清醒得很。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想保护你,仅此而已。如果你暴露在雷晗面前后果不堪设想,但我不至于。你为了保护我才这样不惜身涉险地,可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答应为你做的,我不想欺骗你所以才一一告知。原谅我,雷策,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欺骗你,原谅我如此自私只是为了怕失去你,仅此而已。”
说罢,陆筝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欣欣也轻轻叹了一口气,猛地催动马车,掀起一地尘土。
手背抹去了眼泪,陆筝站在路口不断地深呼吸。她不能将自己的身份代入任务中去,在任务中,她只能是从前的那架机器,只有这样才有达成的可能。
感情催动人心底潜藏的软弱,也带动莫名的砥砺。
陆筝在出发之前已经将信中的内容偷偷换过,她低头看了看影子的角度,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便离开了小巷,向人流深处走去。
约定的地方是在离雷晗府邸不远的一个废弃院落,陆筝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样的地方,她原本想去寻求乐安的帮助,但心中又有顾虑不想让乐安知道太多行动的细节,于是只得一切亲力亲为。
雷策不知道她已经将信函上的内容更改,时间也有所调整,未免夜长梦多,李欣欣会将麻痹的雷策带到汇合地点,而后他们三人就可以一同离开岱国,善后想必乐安这样蓄谋已久,自己就可以轻松完成。
沉吟的时机十分巧合,陆筝听见脚步声,她一直躲藏在阴影中,这次和当初虞宫之中暗杀铭王的细作手法类似,但她绝对不能冒失。信上留下的是她自己的名字和线索,只是希望这样雷晗真的会孤身前来,可陆筝也并不天真的以为雷晗真的会毫无戒心,只是李欣欣告诉她侥幸心理对双方都足够致命,只要她做好自己便足够了。
一直以来陆筝作为一个专业军事人员都比现在当一个女人要合格,她紧贴在暗影处,听见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她收了收紧握着匕首的十指,把它当成伞兵刀一样的工具微微倾斜着置于身前。
当鞋尖和衣衫的下摆刚刚出现在视野中,陆筝猛地扑了出去,手中的匕首稳稳地插入了来人的胸口。
一声闷哼,陆筝拽着那人倒了下去,刀刃也似乎用力向外撕扯,直到有阻力产生,陆筝知道那是肋骨,她已经将雷晗的心脏拦腰切断。
再没有声音出现,刚才一瞬间的爆发力几乎消耗了陆筝的全部体力,她喘着粗气爬起身子,因为袭击的角度巧妙,她深色的衣服上几乎看不清血点痕迹。陆筝用力咬牙,翻过那人的身体,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呈现在她眼前。
雷晗死了。
没有做过多停留,陆筝将匕首仍在尸体旁边,心中腾起一阵狂喜,是的,她做到了。
这是她能送给雷策的最好礼物。
院落是有后门的,陆筝匆忙从院子的正居穿过,一脚踢开后门准备离开,这时突然围上了几个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雷晗果然带人来了!
陆筝并不觉得惊讶,她向前冲去率先发动攻击,勾拳准确地落在离她最近之人的颧骨上,而身后似乎又包抄上了两三个人。
大约十个人围着陆筝,剑拔弩张的氛围几乎凝滞空气。
可正当陆筝横下一条心准备杀出血路之时,小小的后巷中却涌入了上百名身穿岱国铠甲的士兵。
双方的停止交手,戒备的看向这些几乎是突然冒出的人。
“本官收到线报,虞国余孽在此图谋不轨,将此地所有人等一概拘押,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从士兵让开的道路中,一个身穿岱国官服的人一边走出一边朗声说道。
陆筝的心倏然提起又跌落万丈深渊,整个人都犹如置身冰窟。
乐安的脸上没有了往日戏谑又轻佻的笑意,他的目光冷冷的扫过陆筝和所有人,不作任何停留,也没有丝毫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要到结局部分了~大家千万别错过精彩内容!一切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还有,小乌的新文已经决定名字了,叫《家国天下种出来》,是个种田文,但绝对不是农妇家长里短型种田文!!大家放心!我还特别为这个架空世界的种田绘制了地图,设定了世界观~希望过些日子开坑时,大家能够支持下~
昨天一个留言都没有嘤嘤嘤,好累,以后都不会爱了嘤嘤嘤~
、此别经年
陆筝闭上眼睛,绝望在心底蔓延。
这时身旁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她的双手绑缚好,又向前一推,动作干净利落。
“将整座宅邸围上,任何人不得进入,”乐安又侧目看了一眼陆筝,冷冷说道,“压上她跟我走,太子要亲自审问。”而后他慢条斯理地转身,陆筝心底却是一片死水。
可是这样也好,雷晗已死,再也不会有人威胁雷策的性命。
只是或许她又要对雷策失言了。
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陆筝不知道乐安要把她带到哪里,她被推上了一辆马车,人还没有坐好马车便快速行进起来,陆筝因为手被绑在身后,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倾倒,却没有触地,而是被人扶了起来。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和乐安坐在马车中,扶起她的人竟然是乐安。
片刻的沉默,乐安再次将手伸过来,陆筝想要闪躲,无奈空间狭小,根本没有躲开。可是乐安的手却直奔陆筝的身后,为她解开了缠绕的绳索。
“你方才那怕极了的表情真是有趣。”
乐安又恢复了陆筝从前认得的样子,可她一脸狐疑看向笑得满面春风的乐安,却不敢接话。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诡异,她实在有些混乱。
“看你那信不过我的一副样子,”乐安摇头咂嘴地打量着陆筝,把她身上最后一点绳子扯去,“你把雷策如何了?想必他要是清醒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来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地点的?”陆筝顾不上别的,慌忙问道。
“很简单,雷晗的府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的信送去给他过目之前我就得到了消息。”乐安颇为自得地笑了笑。
“那么你是来……”陆筝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想法,乐安是来助她一臂之力的?
乐安一瞬间语塞,事到如今,陆筝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么?突然有些酸涩弥漫在胸口,可他还是用囫囵的笑容将所有压抑掩饰的恰到好处。
“这个随你怎么想。”
陆筝保持沉默,犹豫拉扯着思绪,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乐安。玉牌和雷策的话浮现在眼前,她知道,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罢了!
心一横,陆筝抬头说道:“能不能送我到你信上的第二个地址?雷策和李欣欣在那里等我。”
乐安的心口像是舒展开的三月柳叶,嫩绿清脆,包含着春风的浸润,他连忙吩咐驾车的人改变方向,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起来,可是须臾他微微一愣,看向陆筝问到:“那女子不是闻茹妙么?李欣欣是她现在的姓名?”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陆筝只好低头一笑,淡淡说道:“其实我也早就不叫沈净云了。”
“姓甚名谁并非要紧事,”陆筝的笑容让乐安有些恍惚,他低垂下眼帘,柔声说道,“只要故人倩影犹在又有何妨。”
“雷晗已经被我杀死。”不知为何,陆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乐安并不像从前一样的纨绔模样,于是她岔开话题,说起了正经事来。
“你确定那是雷晗?”
“确定,我验过尸首。”
“好,那些他的手下我会处理干净。”
“太子不会怀疑?”
看着陆筝的疑惑,乐安笑意盎然道:“雷晗的死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这其中的过程并不重要。”
“你的那块玉牌……”陆筝言而又止。
“是雷策告诉你的?”乐安长眉轻挑,心中却又漫上了落寞的酸楚。
陆筝点了点头。
“无妨,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他也希望你们二人再不出现在岱国或者虞国。”
乐安撒谎了。
太子如果知道乐安将自己赐给他保命用途的御赐令牌交由他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乐安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象,事已至此,他唯愿铭王已死,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