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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男道女昌 作者:俏海豚
第一章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梦想
她叫JASMINE,中文意思是茉莉花.
据茉莉花自己说她是韩国人.她说韩语,中文和英文,但韩语比其它语言都说得更为流利.据其他人说茉莉花是东北来的鲜族人;还有人说她家是从北韩流窜到延吉的流民,后来与人蛇攀上了关系,再后来便成功偷渡来到加拿大.这些都是传说反正没人有兴趣去对她验明正身.在茶馆大多数人都觉得茉莉花是一只待价而沽的雏鸡.
人们通常会看到的情形是:茉莉花手拿一本英文读物若有其事地坐在茶馆靠小花园的窗边,面前摆一杯龙井茶,目光如游龙般到处穿梭;不时会有些常来的客人和她打招呼,不时也有单身的男客人和她交流对话,偶尔他们也会一前一后地离开.人们都爱搭理她这并不奇怪,因为茉莉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她现在缺的是M先生,就是那个能给人带来气质和安全感的钱.茉莉花之所以经常来茶馆泡那是有原因的.她从网上知道了这个坐落于温哥华最昂贵地段之一的茶馆经常有富豪,名流及明星出现;她也知道奇迹是分分钟可以发生的.她想碰碰运气.
在人前茉莉花挺高傲,背着人茉莉花不时地对镜自怜并为自己鸣冤叫屈,她觉得如果自己有个好爸爸,好大姨或好男友的话那么她也会象一颗新星般被挖掘出来或成明星,或成显贵出人头地.论条件她自认为比得上那些自称为一线明星的鸡,她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有一个面相很虔诚的名叫斯提夫的犹太男人对她有好感.这个斯提夫也是茶馆的常客.他经常一个人来,来了后喜欢往一个角落一坐,叫上一杯最便宜的英式早餐茶和一种叫MUFFIN的西式蛋糕,然后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开始细嚼慢咽.如果当时茉莉花也在场斯提夫便会善意地为坐在另一个角落与他遥遥相望的茉莉花买单.
茉莉花看着斯提夫那粘着蛋糕屑的嘴角和花白的卷卷头发心里有一种又厌恶,又怜悯的复杂心情.她对斯提夫的这种变相献殷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内里来说,她觉得斯提夫是一个很单调,很没有意思的人.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既不英俊又不富有,茉莉花在心里纳闷不知凭哪点他认为自己会对他感兴趣.?但毕竟茉莉花也算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有时她也会给斯提夫一点面子让他请请自己.但有一点茉莉花心里清楚得很那就是她不想与斯提夫有任何超越常规的瓜葛,因为斯提夫不是她要寻找的男人.
萨娜是茶馆的勤杂工,比茉莉花大十岁,有一夫,一女.夫妻俩因性格不合现分居.女儿在父母两边轮流住.萨娜的母亲是菲律宾华人,一个资深保姆;父亲同样为在菲律宾的华侨,也是一劳动人民.萨娜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除了茶馆的工作外还经常揽些给别人家庭打扫卫生的私活.菲律宾人作为保姆不光是在香港具有良好的口碑在温哥华也一样,他们敬业也相对可靠.萨娜不喜欢茉莉花因为萨娜认为茉莉花是一只确凿无疑的鸡,所以她经常利用工作之便找茉莉花的不痛快.比如说,萨娜会经常故意装作在无意间将洒花的水泼到茉莉花的鞋子上;或更甚者便是明明知道茉莉花是在这儿泡时间,寻找机会但萨娜经常在茉莉花去上厕所的时候将茉莉花的餐盘茶杯给收了,这样一来要么茉莉花就得离开,要么她就得重新花钱消费.萨娜干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有时可真把茉莉花给惹恼了;但却还不好意思发作因为萨娜干这些事的时候态度特别好,总是连连道歉,深刻责怪自己,
深刻检讨自己把个茉莉花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几次想发脾气但都没有机会因为每次当这样的事发生时都被那个犹太人和稀泥给和了过去:萨娜将茶水不小心泼到茉莉花脚上斯提夫就用自己的手帕给她擦;萨娜将杯盘收进去后斯提夫又悄没声地给她花钱买一杯.萨娜在心里气得直骂斯提夫傻驴但表面上又不好说什么.
有一天,茉莉花,萨娜和斯提夫三人又在茶馆喜相逢,好戏即将开场.
斯提夫照常要了一杯很便宜的茶,要了一个玛芬和一份薯条斯条慢理地开吃.他抿两口茶,眯一眼窗外的景色,塞几根薯条,摇头晃脑地对着雪山沉思.隔着一个九十度的弯,在玻璃窗那边坐着的是刚刚进来的茉莉花.茉莉花一抬头便从另一边的大玻璃窗中看到斯提夫沉思的面孔,心里起了一阵腻歪.她鄙夷地瞄了一眼斯提夫面前一块九毛九一杯的茶和一块五毛五一个的玛芬心想,人家李白吟诗要喝美酒,就算不是茅台,五粮液起码它也得是个精装浏阳河吧,不然的话诗是那么好写的?而眼前这个犹太佬却是三块半加拿大刀拉就想整出点什么名堂来,大脑细胞它也不答应啊,不然的话以后人只需给它喂猪食便罢了,大脑知道这个头开不得.果然斯提夫吃了半天,沉思了半天也没见他奋笔疾书什么东东.斯提夫那天通过大量的脑力劳动得到一个大胆的结果那就是邀请茉莉花和萨娜一同外出吃饭.后来当斯提夫刚冒出点请客的意思时,茉莉花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千万别说请我吃麦当劳那太甩面子了.没想到的是斯提夫非常绅士地说,你们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斯提夫这句话倒是一下子使她俩同时产生了期待.
在关于去哪儿吃什么这一点上萨娜和茉莉花俩人倒是非常地统一.萨娜没想到茉莉花并没有坚持要吃高丽餐而是痛快地同意了一起去吃麒麟中餐,所以单纯的萨娜竟对茉莉花有了些许好感认为她还算同情达理;
茉莉花想的实际上很简单因为既是人家请那么就挑好的吃.要知道韩国餐怎么做也就是一点牛肉,牛骨和泡菜,怎样倒腾都倒不出什么新鲜;而中餐就不同了,它可以贵到九天揽月,它也可以贱如泥土,而这个麒麟餐厅就是城中有名的矜贵中餐馆,其中很有点吃头.那天三个人倒是吃的一团祥和,兴高采烈.他们在一起喝了很多青岛啤酒,品尝了麒麟最令人称道的菜肴.茉莉花爱极了那一个个活嘣乱跳的大醉虾,而萨娜则是对烤鸭情深意长.斯提夫将青岛啤酒的口味称赞得一塌糊涂,说是完全可以和喜力媲美,并说它具有贵族风度.贵族风度这几个字倒是勾起了茉莉花一些心事,通过这次饭局她突然对自己原来的判断有了怀疑:这个犹太人到底是个什么路子?难不成他是一个破落的贵族或者完全就没有破落不过是低调而已.??她不由得再一次对这个男人仔细睁开了眼睛.贵族风度......一个令人费疑猜的词汇.
萨娜是个没心没肺的,吃饭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而茉莉花却不是这样,她认为这事儿只是一个开头.她从现在开始对斯提夫这个人有了期望和要求.后来在茶馆多次与斯提夫相遇,茉莉花有时会主动坐到斯提夫的桌上去和他一起喝茶聊天,这时茉莉花偶尔会有一些较为明显的直白或暗示,比如说,在圣诞节前一个月她会明示斯提夫她喜欢钻石的耳环而不喜欢那些实验室里仿出来的锆石;她还会说她喜欢到纽约时代广场去过圣诞;她还告诉他说她爱吃海鲜而不爱吃火鸡.
斯提夫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不时还给予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斯提夫那种不辨真伪,深不可测的笑倒是使茉莉花更是往贵族风度那个方向去想,越想越觉得这个人深奥.事实上呢,斯提夫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简单,礼貌又毫无心机的人(在犹太人里是绝无仅有的),他对茉莉花笑不过是出于礼貌.觉得他的笑显得深奥那是因为看的人有问题.一张简单得没有内容的脸和一张看上去内含沧海桑田的脸可以有着同样的表情的.
茉莉花,萨娜和斯提夫三人就经常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一起邀伴喝个茶,日子在不露痕迹地向前滑去.一切突发事件发生前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如全广岛市民正在享用下午茶的时候却遇上了原子弹这样的横祸一样,命运从来不露痕迹.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在斯提夫,萨娜和茉莉花三人间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一件不太平常的事;而这件事使茉莉花和萨娜这两个本来没有什么差别的人一下产生了巨大的距离.
那天在茶馆喝茶时突然出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本来大家一起吃着,喝着太太平平,欢欢喜喜的可是斯提夫突然间感到一阵剧烈的胃痛,痛得他额头直冒汗,他本能地向坐在旁边的茉莉花求救,要求她帮忙叩911急救电话(当时萨娜在厨房干活).看着斯提夫象座山似地塌了下来茉莉花惊慌失措地叩了紧急呼救然后本能地就急忙四处找萨娜想让萨娜把这一切给接过手去.看到斯提夫突然就瘫在了地上萨娜倒是一点都不带犹豫地先询问是否叩了911急救号然后镇静地向老板请假随时准备一起跟着斯提夫去医院.在担架到来后斯提夫以为茉莉花会跟他一起去因为他知道茉莉花基本是属于无事一族所以便脸上满是感激地谦笑着叫茉莉花把他的背包带上.没想到的是茉莉花一把就把斯提夫的包包递给了萨娜并急吼吼地对斯提夫说萨娜会陪你的,并作愁眉状半撒娇地说自己最怕的就是医院,怕见病人,怕见血,小时候去医院守望生病的母亲时看到一个死人从病房里抬出去差点晕倒过去.而萨娜在此时却表现出大无畏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表示不光陪伴而且还全程负责到底将斯提夫送到家.虽然萨娜认识斯提夫的时间也并不是很久但奇怪的是萨娜望着斯提夫的眼神却象是相糯以沫多年的患难夫妻,那种眼神彻底震撼了斯提夫的心.那天在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化验和治疗后将近夜半三更之时医生才让斯提夫回家.萨娜用自己那辆破韩国车一路轰鸣地将斯提夫送到家.
回家的路上萨娜连连安慰斯提夫说没有大问题就是好消息,改天等斯提夫好点后她要请客庆祝.萨娜是那种你对她好一分她就恨不得回报给你十分的人.当斯提夫告诉萨娜他家怎么走时,她的大脑有一秒钟的时间失去意识因为斯提夫说得地方是温哥华最昂贵的地方之一,而且是人都知道那地方没有公寓楼只有大豪宅.这只是听说了地址之后萨娜的反应而真正使她发晕的却是当她搀扶着斯提夫迈进他家门的那一刻.
在西温哥华市一块叫做英属殖民地的山头上,萨娜那辆声音很响的破车在连续穿过一系列幽静海边花园豪宅之后往大海的方向拐了一小弯便来到一个绿荫遮蔽的铁门前.斯提夫从包包里拿出门控器吱地一声铁门便无声地轻轻向两边滑开.萨娜的破车沿着一个巨大的玫瑰花园划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弧形后停在了一栋英式庄园般的大屋子前.萨娜从斯提夫手里拿过钥匙开开门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扇大门推开.斯提夫说不好意思,这扇门很重是用中国紫檀木做的.接着他又说他早就想换门但又懒于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所以一直没动让它保持原貌.萨娜赶紧说,别换,别换,换了就不论不类了,这才是原汁原味,这样好,还防小偷.进门后斯提夫用手轻轻碰了碰一个长得象葵花的小机关整个门厅就放射出一片灿烂的金粉色光芒.这个大约一百多平米的门厅被一群
造型各异的百花状水晶吊灯簇拥着,这些水晶灯闪着耀眼的金色和粉色.斯提夫说,这些花里胡哨的水晶灯全是他祖母的杰作.是他祖母亲自从奥地利的水晶作坊一件件挑来的.他原来一直想把它们给储藏
起来有时因为懒惰就干脆让它们立在那发思古之幽情.萨娜迫不及待地说,别别别,这些水晶灯多不容易啊,一个世纪都挺过来了而且还挺健康的干嘛要弄死人家呢,罪过罪过.在参观斯提夫那可以当跳舞厅的巨大客厅时,客厅侧面墙上一幅小心翼翼嵌在镜框里非常伦布朗的油画一下就抓住了萨娜的注意力因为萨娜在上艺术史课时唯一能记住的名字就是两个荷兰画家一个是伦布朗另一个是维米儿.萨娜说,这幅伦布朗的画真是仿得像极了.萨娜在拉斯维加斯买过一幅与此一模一样的伦布朗的复印件.画面所呈现的安静祥和以及笔划的力度真是模仿得太象了!斯提夫说那不是仿的,是原件.楼上还有一幅康定斯基的抽象画,这些都是他祖母的收藏.
萨娜倒抽了一口冷气,压制住心的狂跳问斯提夫,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斯提夫说当然不是,我清醒得很.萨娜这一下真是忍不住了,她一边揉着心口一边说受不了这种刺激,她需要缓缓神.斯提夫带萨娜登上了二层楼唯一一间斯提夫偶尔会用到的阁楼里.站在那里可以看到细细泛着银色月光的茫茫海面及远处灯火点点的城市夜景.斯提夫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