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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得意地道:“那丫头快撑不住了。记住,谁都不准伤她,要捉活的。”
云清霜咬紧牙关,仍在苦苦支撑。
忽闻得清脆明亮的箫音,似远似近,云清霜一阵恍惚,思想难以集中,险些被三当家偷袭成功。幸好吹箫之人及时赶到,以一双肉掌将三当家击退,挽起云清霜拉到身后,柔声道:“你歇息会儿,这儿交给我。”
云清霜苦笑着点头。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避开他,谁知最后还是由他来收拾残局。
尉迟骏功力高出云清霜何止一倍。他替下云清霜后,形势登时逆转。山贼中只有二、三两位当家武功不弱,其余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尉迟骏没有使用任何兵器,仍然游刃有余。只听见场中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满地躺倒的全是被尉迟骏打倒后折了手脚的小喽啰们。到最后只剩二、三两位当家还在拼死抵抗,身上也挂了彩,灰头土脸的甚是滑稽。
二当家和三当家对望一眼,同时弃了手中的兵刃,惶恐地拜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侠士,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们。”
若他们冲撞的是尉迟骏本人,他未必会出手这么狠,如果对方已诚心求饶认错,他也许就一笑置之了,但现在他们围攻云清霜,并且出言不逊,他自然是要狠狠教训一顿,方解心头之恨。他也听说了山贼占山为王、无恶不作的事,今日碰巧遇到,怎肯轻易放过。
尉迟骏冷哼道:“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三当家磕了几个响头道:“大侠饶命。小的们也是迫于生计才走上这条路的,只要大侠饶了小的们的狗命,小的们甘愿给大侠,不,给姑娘做牛做马。”他极识眼色,一眼就看出云清霜在尉迟骏的心目中地位不低。
见三当家抢了先,二当家也不甘居于人后,“小的愿给姑娘提鞋。”
云清霜啐了一口,凝神不动。
尉迟骏嗤笑道:“还怕你们污了姑娘的鞋。”
“是,是。”无人敢在此时顶嘴。
尉迟骏扯着嘴角,目光淡扫过云清霜。云清霜知晓他的意思,轻轻一笑,人是他击败的,自然由他处置。
尉迟骏道:“我可以饶你们的性命,但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盗贼们自然是满口应承,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现在他们只求能保命,哪里还管什么脸面。
“第一,各自散了回老家去;第二,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若再被我撞见,定取尔等性命。”尉迟骏口吻淡淡,却不怒自威。
“小的们一定谨遵大侠教诲,再不敢胡作非为。”
尉迟骏一摆手,人群就要散去。云清霜突然出声,“慢着。”
众人吓了一跳,又齐齐跪倒。
云清霜指着三当家,掩不住心底的厌恶,“你,给我爬出去。”云清霜本不是刻薄之人,这样做实在是恼恨极了他之前口齿轻薄、形容猥亵。
三当家脸色泛青,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一丝怨毒,双手着地道:“是。”他每爬一步,对云清霜的恨意便增添一分。他好歹是山寨的三当家,在众人面前哪里丢得起这个脸。
心事迷茫多情却似无情苦(10)
云清霜逞一时之快,却埋下了祸根。
人群全部退散后,云清霜转过身,对着尉迟骏盈盈一拜。
尉迟骏忙拉她起身,漆黑的眸中盛满了笑意。
没有人在此时说话,云清霜更是无言以对。尉迟骏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她是如何都还不清了。
沉默片刻,两人同时开口道:
“云姑娘,你为何要不告而别?”
“尉迟公子,你怎会来这里?”
相视一笑,云清霜侧眸看他,尉迟骏面色沉静,眸中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
尉迟骏为何会出现在云清霜回北辰国的小路上,还要从当日云清霜不辞而别说起。
那一夜尉迟骏在附近寻到水源后,没做耽搁,急急赶回山洞。一眼望见原先缚在树上的枣红马不见了踪影,他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奔进山洞,云清霜果然踪迹全无,愁云当即笼上心间。
云清霜候了夏侯熙一夜,殊不知尉迟骏也寻了她一整晚。
等尉迟骏想到云清霜可能回了客栈,再找过去时,云清霜已经被晋鸿帝请到了十里亭,两人再次错过。
尉迟骏想了又想,觉得云清霜极有可能回北辰国。他守在必经之路上,未料想没有盼到云清霜,却迎来了同样焦急找寻云清霜的夏侯熙。
这是尉迟骏和夏侯熙第三度正面交锋——第一次是在去宣城的路上,两人险些动手,为云清霜所阻;第二次,是在城外的司徒别庄内,如果不是云清霜及时搅了局,一场恶斗势所难免;如今这是第三次了,还是同云清霜有关。
夏侯熙翻身下马,冷冷一抱拳,“尉迟公子。”
“夏侯将军。”尉迟骏同样不假辞色。
夏侯熙忍着满腹怨气,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尉迟公子,云姑娘现在何处?请她出来一见。”
尉迟骏语气幽沉,神色颇见凝重,“我也在找她。”
夏侯熙是亲眼看到尉迟骏将云清霜带离客栈的,自然不信这话。他怒道:“尉迟骏,云姑娘身中剧毒,你……”底下的话生生收了回去,夏侯熙暗自气闷,自己何时这般沉不住气了,这些话哪里可以说与他听。
尉迟骏目光复杂难懂。从那日云清霜恳求他带她离开为躲避夏侯熙始,他便知两人间必有渊源,如今看来,交情似乎不浅。他冰冷的双眸微眯起,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点,我比你更清楚。”
夏侯熙忍不住就要发作,他深吸口气,“尉迟骏,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既然你知晓云姑娘病情的严重性,那就请出云姑娘,我好带她驱毒疗伤。”
“休说我不晓得云姑娘在何处,即便知道,我也不会直言相告。云姑娘若愿见你,昨日就不会走了。”尉迟骏淡淡道,只一句,便点中夏侯熙的死|穴。
夏侯熙怒极反笑。他重重地握紧拳头,指甲在掌中划出深印的痛楚让他的思维骤然清晰。尉迟骏对云清霜的关心不在自己之下,如若云清霜还和他在一起,他是断然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的。思及此,他暂时放下心结,恳切道:“尉迟公子,云姑娘的病再拖延不得。我们分头寻找,无论谁找到云姑娘,尽快带她寻访名医的同时派人知会对方,可好?”
尉迟骏脸上掠过一抹惊疑,很快便释然。夏侯熙愿意同他妥协,也是因为爱极了云清霜。他点了点头,“夏侯将军所言极是,骏定当遵守诺言。”
夏侯熙笑了笑,同样郑重许下承诺。
因夏侯熙已在官道守候,尉迟骏就折到小路,只要云清霜回北辰国,必有一人可以遇到。结果因缘巧合,他又救了云清霜一次。电子书分享网站
心事迷茫多情却似无情苦(11)
这就是尉迟骏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他没有隐瞒,悉数告诉了云清霜。
好似有迷雾潮湿了双眼,云清霜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地拂去泪珠。闭上眼,脑中浮现的全是夏侯熙悲恸绝望的双眼。
尉迟骏没有打扰她,眉间却萦绕着酸涩的失落。
良久,云清霜似乎才意识到尉迟骏的存在。她嗓子里如同被塞了异物,发出的声音喑哑艰涩,“尉迟公子。”只轻唤了一句,又打住。
尉迟骏淡睨她一眼,等她往下说,云清霜却不再开口。夕阳西斜,光线有些刺目,尉迟骏面上虽在笑,心底万般沉重,“夏侯将军正在官道等你,我送你过去。”
云清霜心头一紧,看似不经意地一笑,“不。”
尉迟骏内心说不清是何滋味,喜悦和怆然仿佛同时涌上心头,一时半刻竟不能回答。
云清霜神情洒脱,好似浑不在意。尉迟骏难以看清她的真实想法,只背过身,微微叹息。
“尉迟公子,清霜急于赶回北辰国,我们就此别过。”云清霜低垂着眼皮,悲伤的情绪渗透了她的心,但她脸上一点儿都未表露出来。
尉迟骏清俊的面容上闪过寒意。他微皱了眉,沉声道:“不可。等你身上毒素驱除后,我亲自送你回北辰国。”
云清霜笑意悲凉,略略沉吟后道:“尉迟公子,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你。清霜所中之毒,无药可解,即使寻遍天下名医,也不过是白费心思罢了。”
尉迟骏呼吸一沉,平淡无波的眼中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恐惧,“我不信。”
“南枫国慕容世家独门配制的穿心附骨针之毒,天下间除了慕容氏还有谁可以解?”云清霜语气平常,似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尉迟骏自然听说过慕容世家,也深知其制毒的本领天下无双,甚至比之数百年前同样以制毒闻名天下的唐门更让人谈之色变,但他依然觉得并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他深深看了云清霜一眼,“只要慕容世家还有一人活在这世上,你就不该放弃。”
云清霜知他不会死心,索性说个明白,“慕容氏确有传人,否则我怎会中毒。”她顿了顿,平静地说道:“可惜的是,她下毒的手法很是高明,却不会解毒。”
她的语气透着一种淡到极致的冷漠。尉迟骏无法想象这妙龄少女当初得知内情时是怎样的心情,又是如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的。他冷静的外表下掩盖着起伏不定的情绪,思绪纷飞,却故作轻松道:“云姑娘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
云清霜清冷的柳眉微上挑,冷然一笑,“尉迟公子什么时候也相信术士的胡言乱语了?”
轻微的嘲讽意味落在尉迟骏耳中,他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沉静有力,声声击打在云清霜的心头,“云姑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只身一人回北辰国。你跟我走,或者我将你打晕了带走,你自行选择。”云清霜的执拗他也曾领教过,现在只能硬下心肠,使出一些无赖的招式。
云清霜颇有些意外,没料到一贯温润如玉的尉迟骏竟说出这番话来。她偷瞧尉迟骏一眼,心道,若是自己不答应,他兴许真会这样做。云清霜无奈地咬着嫣红的唇瓣,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惘。
尉迟骏知道自己绝不能心软,否则云清霜就会再度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那双精亮的眸子扫过云清霜精致的脸颊,“如何,云姑娘?”
云清霜抬首牢牢看住他,徐徐道:“好吧,我依你便是。”
尉迟骏神色略微松弛下来,同云清霜合力将枣红马自陷阱中拉起,先自上马后,轻柔地搂过云清霜的腰肢,将她也带上马,引得她一声惊呼。他握紧云清霜的手腕,望向她的眼神有深不见底的情意,“请恕骏唐突。”
此处是荒郊野外,无处购马,他又是救人心切,云清霜自然不会责怪于他。她声音低若蚊吟,“不妨事。”
她吐出的气息甘甜清新,侧影妩媚动人,尉迟骏心神激荡,难以把持。他悄悄弯下身,轻轻地在云清霜的发间落下一吻。云清霜俏脸微赧,但她不动声色,尉迟骏只道她没有察觉。
云清霜轻吸一口气,温婉一笑道:“尉迟公子,还不走吗?”
尉迟骏微微有些局促,他握了握她冰凉的指尖,道一声:“你坐稳了。”掉转马首,往来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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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剑气柔情似水最难禁(1)
一路无话。云清霜一夜未眠,昏昏沉沉的,竟枕着尉迟骏的手臂睡着了,一双细白的柔荑覆着他的手背,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甜甜微笑。
尉迟骏理顺她稍乱的头发,怕惊扰到她的好梦,勒马放缓了速度。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细眉、俏眼、琼鼻和红唇,眼中带了一抹无望和凄楚。方才云清霜提到了慕容世家,他没有过多表露出震惊,事实上,他对慕容氏的了解,比云清霜更甚。
因为,他的师叔丁逸就曾参与围攻慕容馨雪一役,也正是在那场战役里中毒受伤,一张脸才变成如今的模样的。从前的师叔是武林中出了名的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容颜俱毁后,他留书出走,几十年没有回来。尉迟骏曾听师父说起过这段往事,当时还为之欷殻Р灰选�
他几不可察地轻叹,捏了捏怀中揣着的一块玉佩,摩挲着上面雕刻的名字。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可以解慕容世家的烈性毒药,则非他莫属。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那云清霜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云清霜醒来时,他们已经步入木兰山。望着似曾相识的景致,她有一瞬的恍惚。她忽然问道:“尉迟公子,这儿是否是木兰山?”
尉迟骏诧异地点点头,“你来过此地?”
云清霜半边面孔转向他,似乎是在微笑,但笑容难以到达眼底,“你是要带我见那怪华佗吗?”
“不错。”尉迟骏道。
云清霜双臂颤了一下,“呵,尉迟公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