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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论是郭平、李庭芝甚至张贵,都对自己表露了绝对的信任,但是他心中有数,自己毕竟曾是吕文焕的亲信,如今吕文焕却正在伯颜军中。
“大人,将旗。”黑杨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支黑色的将旗在空中往返挥动,竟然是张贵亲自下的命令。
黑杨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流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兄弟们,跟老子冲。”
等黑杨冲过来,张贵已经在鞑子骑兵中杀了一个来回,蒙古骑兵已乱成一团,被张贵的三千骑兵包围分割,张贵见黑杨冲过来,连忙让开,大声道:“老黑,帮老子挡住后面的那些家伙,老子要杀光这帮不知死活的野蛮人。”
黑杨一愣,这是何等的气概,他不知多少年都没听过这样的话,一股勇气从心里冲上来,手脚用力,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杀。”黑杨冲进了完者都的残军之中,这些残军早已被张贵打乱,哪里还能挡得住黑杨的骑兵,等黑杨冲了过去,高闹儿和四家奴的骑兵还没有冲过来呢。
“兄弟们,给老子快点。”张贵悠闲自得的站在一旁,大局已定他也没必要跟兄弟们抢功劳了,只是一旁的黑帆有点着急,看了张贵好几次想说话但都说不出来。
张贵哪里还不知道黑帆的意图,此时梁顾已回到身边,一身血迹斑斑,几乎把盔甲都染红了,笑道:“把这鸟人给老梁,你去吧。”
黑帆大喜,把完者都像摔沙包一样丢给梁顾,喜冲冲的上马,手中五环大刀虎虎生威,仿佛卷起了一阵大风。
张贵看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黑帆也该出去了。”
“嘿嘿。”梁顾站在张贵身边,手中的完者都像是出气多入气少,死了好几分了。
“老梁,”张贵看着眼前杀戮的战场,喃喃说道:“你能想到会有今天吗?”
梁顾一巴掌把还在挣扎的完者都拍晕,摇头道:“老子没想到,但是老子相信头一定能能够做到。”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老子的马屁了。”张贵笑骂道:“你有没有后悔?如果你没跟在我身边,说不定如今已经是一军统领?”
梁顾愣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流出来:“奶奶的,头还是这样会煽情,老子这辈子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统领身边。”
“统领”两字虽平淡,但却是那个时代的记忆,如今称呼自己为“”统领的人已经不多了吧?将士百战死,三千义军能够生还到现在的还有多少呢?自己欠他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彻底被打乱的完者都三千骑兵,竟然还有一百多骑兵举手投降,张贵也不多杀戮,毕竟他还需要了解北方的形势,再说这些俘虏送到临安,可是一件大功劳。于是让骑兵清场,然后又让陈大举去接应黑杨,两军交替撤退。
陈大举三千骑兵,都是郭平仿照鄂王岳飞岳鹏举训练出来,一手短矛使得出神入化,很快就挡住高闹儿和四家奴,汇合黑杨一起撤退。
高闹儿和四家奴见完者都已是全军覆没,又怕对方有接应,竟然不敢追击,等战场结束,此战竟然杀戮了将近两个时辰。
此战杀敌将近三千,又有一百多人投降,甚至还俘虏了向来以勇猛作战而著称的完者都,自己不过伤亡几百人而已。
纵使这样,张贵也心痛得大叫不值得,要知道这些精锐的骑兵,都是百战老兵,经过的杀戮甚至比鞑子还要多,但此战彻底震撼了张世杰、孙虎臣等一众将领,当然下面的小兵就更不用说了,大伙看张贵的眼神也变了不少。
“大、大人,”孙虎臣忐忑不安说道:“大胜啊、大胜啊。”
“屁,”张贵有点闷闷不乐,道:“竟然还有好几百人伤亡,一点都不值。”
孙虎臣愕然,看到张贵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知趣的闭上嘴。
张贵又把完者都绑过来,这人倒有几分志气,明知道必有一死,说什么也不肯开口,张贵皱了皱眉头,让梁顾先带出去,然后说道:“黑帆,你派一支小分队,把他送回临安,这人还有一点用处。”
“对了,到了临安之后,找到陈孚,让他配合,好让临安所有人都看一下,蒙古鞑子并不是什么五头六臂。”
“同时把老子的奏折给朝廷带上,若是朝廷还讲什么仁义,你让他们把完者都的头颅带回来给老子。”
张世杰和孙虎臣也点了点头,不过也为张贵的凶狠有点心惊,朝廷的相公向来仁义,说不定还真会做出放虎归山之事,不过既然张贵有了吩咐,他知道均州军的人一定会做到,孙虎臣更是充满信心说道:“有张大人的百战精锐骑兵,此战总算是有了几分胜算。”
张世杰也是充满了希望,此战看来,张贵所率领均州军虽只有一万,但却要比他三万人还厉害得多。
张贵摇头,苦笑道:“此战只是打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而已,老子准备了半个月,为的就是挫一下鞑子的锐气。”
“鞑子知道我军套路之后,哪里还会傻乎乎跟我军对阵,说不定还没碰头就是一阵箭雨射过来再说。”
“让兄弟们做好准备,今天还要好好跟鞑子打打,等鞑子安营立寨后机会就少很多了。”
张世杰、孙虎臣也不由点头,这次占了鞑子的便宜,若是正儿八经对阵,想必也没这么容易,不过听到还要打,两人都是蠢蠢欲试。
“这仗可不简单啊。”张贵见张世杰、孙虎臣两人的表情,有点不忍心说道:“鞑子吃了大亏,更加不容易对付了。”
“张弘范又是一时骁勇,知道此地不宜大军作战,恐怕会从骑兵中抽调精锐,别说宋军骑兵,就算是均州军也没有把握。”
“那、那这一仗不如不打。”孙虎臣有点惋惜说道。
张贵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道:“此战不打也要打,不过老子又不是输定了,咱们均州军也不是闹着玩。”
看着张世杰、孙虎臣担忧的表情,张贵笑道:“给老子放心,能够杀死老子的人至今还没有呢?”
张世杰、孙虎臣两人苦笑,他们都是和鞑子交过手的人,知道鞑子厉害,心中替张贵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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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完者都全军覆没的消息,塔出差点从战马上掉下来,他报复心非常强,竟然向宋军的降军冲过去,手提马刀到处乱砍。
这些降军哪里会想到飞来横祸,竟然被无缘无故被砍翻了几人,若不是张弘范及时赶到,降军说不定都要暴动了。
“塔出将军,塔出将军。”现在也只有张弘范敢拉住塔出的马缰,努力稳住气息,缓缓说道:“塔出将军请冷静。”
“冷静、冷静,老子死了三千人,折了一个猛将,就是因为太冷静了,老子如今不冷静了,老子现在就把这些该死的汉人杀一个精光。”
“就算你现在把他们杀光也无济于事。”张弘范压下怒气,提高声音说道:“你要找的是张贵,你的对手是张贵。”
“而不是这些替死鬼。”当然,这句话张弘范几乎是贴在塔出耳边说出来。
塔出听到“替死鬼”这三个字,总算是冷静了一些,若是攻击独松关不利,张弘范说不定还要出动自己的骑兵,还不如先让这些降军消耗宋军的兵力。
“大帅,你要给老子出一个主意。”塔出缓缓退出降军之中,他不知道此时降军已乱成一团,有好几个人已靠近他身边,若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算是拼死也要杀了塔出。
“加快行军。”张弘范眼中也是充斥了怒火,提高声音道:“今晚日落之前若是赶不到百丈镇,军法处置。”
“现在不是时候,等攻下独松关,塔出将军想怎样就怎样。”
塔出不悦,怒道:“等攻下独松关,等攻下独松关,大帅莫以为独松关就是残垣断壁不可?宋军难道就真没有一点准备。”
动怒之下,塔出前所未有的清醒:“若是任由宋军骑兵横行,就算是攻下攻下独松关, 咱们也逃脱不了被追击的命运。”
“张大人向来在南方打仗,不知道北方的野狼,他会吊在你身边,等你放松时就扑上来,然后狠狠的咬你一口,等你发现时已是流血过多。”
“别忘记了,我大元朝就是这样才征服世界,难道大帅要我军成为猎物?”
“放肆,”张弘范大怒,道:“你也知道,如今是南方,你看一下四周,哪里来的草原,哪里来的荒漠,这里是南方。”
“群山、河流、田野和城池,这都是我军最大的阻碍,现在岂是凭借匹夫之勇的时候?就算骑兵再英勇,但大兵力铺展不开,阵型施展不开,继续打下去只会不停消耗兵力而已。”
“临安,才是宋军的心脏,只要攻下临安,再英勇的宋军,也会烟飞灰灭,这就是南方的短处,这才是南方最致命的伤。”
塔出喃喃不说话,但明显不服气,他渴望的是北方的荒原、北方宽阔的草原,北方一望无际的辽阔才是他的战场。
张弘范缓了一口气,道:“塔出将军,张某也没有办法,张贵用兵向来凶狠,若是让他抓住机会就会竭尽全力。”
“如今之计,还请将军抽调军中精锐,凡能够以一敌三之将士才能入选,等待宋军再次进攻,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有机会。”
塔出眼睛大亮,拱手道:“大帅,末将刚才冲动了。”
塔出领命而去,抽调高闹儿、四家奴等勇将,又从军中抽调三千精锐,凡杀过三人以上的将士才能加入,然而对于久经沙场的蒙古骑兵来说,以三人为界限几乎能够选出好几万人。
于是又提高界限,一直到十五人,才从中选出三千人,塔出眼睛爆红,恨不得此时宋军骑兵马上出现在眼前。
第二卷 正阳 第八十五章 短兵相接(5)
第八十五章 短兵相接(5)
若是张弘范在仔细一点,一定可以看到塔出冲进降军之后带来的是愤怒而不是恐惧,数十人已趁乱之中把塔出围了起来,若不是张弘范及时阻拦,此时的塔出恐怕也只剩下一具尸体,若真是如此,恐怕这些降军一定会被愤怒的骑兵屠杀,到时就不是张弘范可以控制的了。
“为什么不让老子出手。”朝歌缓缓的把死去的兄弟抹上眼睛,将士百战死,战场上死去,能够被兄弟闭上眼睛,也算是一份幸福。
“出手?你以为老子就不想出手了。”于成青筋暴露,他身体隐隐发抖,嘴唇咬得发青:“老子比你更想出手,老子比你更想杀死鞑子。”
于成是北归,张贵曾经说过,每一个北归之人都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故事,日后收复中原之后,一定要把这段屈辱史铭记在纪念堂中,让后世子孙纪念,于成的故事更加曲折,于成的故事更加悲惨,然而他却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此时的于成双眼暴怒:“老子几乎每天都想杀死他们。”
朝歌从来没见过于成的愤怒,他向来冷静、稳重,莫非是触动了他的心弦,担忧问道:“于成兄弟,你、你没事吧。”
于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压低声音道:“然而还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子答应你,一定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当然还有爹娘、姐妹、还有大哥和爷爷。”于成心中低吼了一句。
朝歌悄悄捏紧拳头,四周看了一眼,不仅自己,他身边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眼睛爆红, 他们从死去的兄弟中看到自己的结果,所谓的蒙古汉军,只不过是他们眼中随时都可以死去的玩物,只不过是鞑子发泄的替死鬼。
他们看着朝歌、董棨和于成的眼睛更加充满热烈,他们心中不由涌起了几分勇气,还有那激情澎湃的血。
“看到了没有,”于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塔出这些天何曾如此失态?死去的兄弟,用他们的屈辱告诉我们,鞑子面临巨大的困难。”
“均州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均州军来了,他们给鞑子带来了死亡,甚至杀了鞑子的猛将,所以塔出才会如此失态。”
“这是我们的机会,这也是张贵一直的策划,鞑子已经被牵住鼻子走。”
朝歌、董棨不由点点头,他们听得出于成话中的自信,他们也相信,这些未曾见面的均州军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希望,而不是死亡。
“我们一定能行。”朝歌悄悄的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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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范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塔出有几分担忧,塔出还没和均州军有过直接的交手,他们不知道均州军的厉害,虽然吃了这次亏,然而他们并不会在意,一定要等自己碰到头破血流时,他们才会知道均州军的厉害。
均州军名声在外,但蒙古将领有多少会真正把他当成威胁?在他们看来,这只是蒙古汉军夸大其辞。
“快。”张弘范双脚踢了踢马肚子,自言自语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张弘范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但这种危机感来自哪里,他却摸不清头脑。
百丈镇几乎每一个时辰就给他送来一次信息,独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