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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顶帐篷,一位瘦小的老人吸引了延森的视线。只见穿着当地服装的他靠在一块雪白的皮垫子上,手里翻着一本羊皮书,悠闲的吸收着阳光,懒散中透着舒适。
沿路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等,无论性别,年龄大小,甚至有少妇就在帐篷前面袒露前胸,肆无忌惮地哺乳孩子,但手里也在忙忙碌碌,真少有他这样闲适。
老人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让人感到似乎就是这草原的主人一般,不可或缺。延森不由驻足下马,按学到的当地礼节举手向老人致意。
想不到他却把书放到一旁,挥手冲他说了一声:“嗨!”
他仍坐着未动,标准的内地流行语言,这样的言谈举止出自他身上,却让人觉得和谐无比,浑然忘了这样做似乎有失礼貌。
是个有趣的老人。
难得碰到个懂普通话的,延森正想过去好好聊聊,远处却传来了余秋月惊呼的声音。
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易小楚从马上跌了下来,失了约束的马儿却狂奔乱跑。老人也紧张地立起身子观看,延森冲他歉意的一笑,赶紧纵上马身赶了过去,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惊叫声更响,余秋月呆在了马上,易小楚跟在马后面紧紧追赶,但徒步要想跟上惊马谈何容易。
用力夹着马肚,延森距离惊马越来越近。马儿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向一顶帐篷冲去。
有一人看样子是孩子的母亲,正提着一桶水从远处走来,看到此时情形,口里大叫,丢下手里的水桶就往回跑。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儿,在帐篷前七歪八扭地走着。看到有马儿跑来,不知凶险,居然甜笑着迎了上去。
眼看马儿快到了近前,几个声音一齐惊叫出来。
“不——”发自延森嘴里的声音与易小楚、余秋月几乎同步。胯下的马儿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意,发疯似的向同伴跑去。
在距离几丈远的地方,延森来不及考虑,飞身就向小儿奔去。
他狼狈地抱着小家伙几个懒驴打滚,难看至极地滚了开去。惊马已经冲上去,把帐篷撞歪了。
好险!延森心有余悸,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东西,居然咧开嘴冲他笑呢。
附近的牧民赶过来拦下惊马,孩子的母亲惊魂未定,走过来把孩子从他手里抢了过去。
她嘴里嘟囔着,上上下下仔细摸着无邪的宝宝,就如盯着绝世珍宝,连看延森一眼都没顾上。
秋月和易小楚这时也到了他身边,一边一个挽着他的胳膊,也伸头看那孩子。余秋月的嘴唇青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睹事情经过的几位牧民都赶了过来,女人们过去看孩子,男人们则七嘴八舌地跟他说话。其中一个用勉强能听得懂的话对延森连说“谢谢”。
“真是多亏你了。”易小楚也小声说道,嘴巴还有些轻微的哆嗦。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余秋月也冷静下来,“延森,刚才你那一跳真远。”
易小楚也不吝啬夸奖的语言:“就是,如果参加奥运会,一定能打破世界纪录。”
那一个纵身真是狼狈极了,居然得到她们如此夸奖。延森回头看看刚才马儿停留的位置,真的距离很远。想不到没了异能,他也能如此发挥,看来人急了,能量还真是不可估量。如果平时,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出乎意料的表现,与人的潜力有关,他的行为还真是反常,如果再来一次,可能没有这个水平。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他也不愿在此处多做逗留,拉拉她们的手:“咱们回去吧,赶紧把马还了,人家该等急了。
经过刚才的帐篷,雪白的毡垫还在,老人的影子却已经不见,断定他不是寻常牧人,他深悔失去了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王老师和马主人已经在翘首遥望,等着他们回来。
主人很热情,王老师示意他要留他们吃饭,延森他们几番推辞未果,只好答应下来。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进到帐篷里面,见识牧民家里的布局情况。
热热的奶茶端上来,放到嘴里一品,也第一次发现味道还是不错的。看来什么东西都要讲一个气氛的。
女主人在帐外准备晚餐,男主人陪着他们说话,王老师做了翻译。
附近几座帐篷的男子也渐渐回来,听说这家来了客人,都纷纷过来招呼。他们互相间的谈话他听不明白,又不好向王老师打听,只好悄悄问易小楚,她也只是摇头,表示完全听不懂了。
他们说了半天,都把目光向他们看过来,说着当地土语。
这次王老师做了解说,说大家都夸奖延森是英雄呢。都说草原上交通不便,想不到一点事情这么快便传了开来。几个人不停的说着,王老师一张嘴已经转达不过来,听得他们三人如在云里雾里。
大盆的牛羊肉端上,隔壁的男子提来了一大坛酒,毡上已经摆得满满。肉的香气扑鼻,延森才真觉得饿了,正想开怀痛吃,突然听得外面马蹄声急促。
主人还没站起,几个男子揭帘闯了进来。
听过了几人的交谈,王老师指着其中一个男子:“兄弟,这是你救的那孩子的父亲巴顿大哥,特地来感谢你的。”
巴顿紧紧握着延森的手,一串听不懂的话冒了出来,只可惜延森听不懂他的话。草原人真的性情淳朴,事情因延森的同伴易小楚而起,人家没有一点责怪,反倒这么远跑来感谢,真是始料不及。
几个人转头又跑出帐篷去,一会儿功夫,各种各样吃喝东西都提了进来。半个帐篷都被摆满了。
因为他们这屋的客人,主人很骄傲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显得高亢了许多。
大家都对延森很热情,女客人人家是不劝的,但延森的酒量不行。可听说在这儿如果拒绝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更会让人看不起,也不好推辞,酒到碗干,几个回合下去,也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已经头晕脑胀起来。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竖起拇指夸延森好酒量,他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似乎余秋月和易小楚在替他挡着,不过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整个过程大概没用多少时间,他就被扶了出去。
躺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感觉头痛的厉害,胸腹间却有股很强的气息在流动,延森心里暗喜,难道他的异能要回来了?赶紧集中精力去运行,到了腹下还是沉积住了,只好无奈的放弃。感到清醒了一些,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在悄声说话。
“水——”延森张着干裂的嘴唇说了一声。一只手过来扶起他的身子,一个容器也放到了嘴边。
一大碗水喝下去,延森好受了许多,这才注意到秋月和易小楚都在身边紧张的盯着他。
没有完全想清,但他还知道向女孩子们道歉:“对不起,喝的太多了。”
余秋月转身拿了个东西,温柔地替他擦了擦嘴。易小楚在这个时候却也不愿意放过他:“不行就少喝嘛,谁让你这个时候还逞英雄。”
延森没有精力跟她斗嘴,向余秋月问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异曲同工
“你还真喝多了!”易小楚故态复萌,全然忘了他曾经帮过她一个大忙,提出严正□□
“小楚——”余秋月怪了易小楚一句,却不对他恶语相向,“在人家的帐篷里呢,再躺一会儿吧,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呀,拖都拖不动。”
草原的习俗有意思,把延森跟两位女客安排在了一间。听说当地的风俗,有时为表现对客人的尊重,还有机会跟女主人睡到同一顶帐篷下。
大家都没有多余的住处,这样安排应该是对他们很照顾了。延森心想,可惜跟易小楚这个恶女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延森醒了来,二女反倒都不好意思躺着了,都披衣坐着说话,看来她们是准备这样耗到天亮了。延森还难受的紧,依旧躺下,听她们说话。
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听外面又喊叫声起,延森吃一惊,掀起了一边小窗子上的盖布,却看到了一片红红的火光。
他赶紧坐起穿上衣服:“走,咱们快去看看!”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到来,真不知道给这片宁静的土地都带来了些什么
“好多这儿的习俗咱们又不了解,还是别添乱了吧!再说你现在还没清醒呢!”余秋月低声劝道。
却听见隐隐似有哭声,明知道她的劝阻是片好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延森还是躺不住了:“不行,去看看。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咱们能帮上忙呢。”
说完,延森翻身爬起,连衣服也来不及整好就撒腿向起火的方向跑去,余秋月和易小楚没办法,听外面叫声越来越响,也匆匆忙忙的跟在了后面。
红红的一片,黑夜里十分好辨认方位,就在远处的一顶帐篷。这儿牧民一般几家住在一片区域,但互相往往都间隔着一定距离。
快到近前,就发现确实是一片火光,真的发生火灾了?
他们还是来晚了,附近的几户人家早提着水桶赶过来,火势已经基本被控制,余烬中伴着响亮的哭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能找到询问的对象只有王老师,一边帮忙扑打,一边向他打听。
牧民们到了水草丰美的季节,就会赶着自家的牲畜出来放牧,大家都会约定俗成,有自己的地盘。
现在他们富足了,一般在远方的某处都会有像其他民族一样,有固定的居所。所以帐篷里不会有太多的财物,在干燥多风的草原上,发生火灾也不是特别少见。以延森的理解,就算损失了点什么,也不至于会如此痛哭出声。
细听之下才明白,这家的男主人也被邀请参加了“欢迎会”,延森因为醉的太快,跟秋月和易小楚提前退了场,几位豪爽的男士们仍在继续着豪饮。女主人看四岁的孩子们已经睡着,也跑到附近与人聊天。
不巧今晚风格外大,门前的灶火点着了飘起的帐篷门帘,结果火借风势,才引发了这场火灾。
等粗心的女主人发现的时候,整个帐篷已经烧成了红红的一片。呼救声引来了附近的乡亲,尤其是正斗酒斗到兴致高昂的男人们,热心的人们很快就控制了火势。
延森还以为自己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听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时间并不长。唉,这次醉得快,想不到醒得也快。可就会儿功夫,也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男主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半片烧坏的毯子包着孩子,上身裸露在外面,妈妈用手捧着孩子的脑袋,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那孩子也就刚刚会走路吧,大概有个一、二岁的样子,身上被一同抱出的毛毯仍在冒着轻烟。
母亲像疯了一样,把孩子接过来,止不住泪如雨下。
有乡亲拿着一条新毯子,女性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妈妈把孩子放在地上,就在这要重新裹起来的时候,延森却见他身上眼看着起了许多大泡。
他大声叫了出来:“住手,别包太紧了。”
他自己住过几次院,还陪伊莉住了好几天,她本身就是学医的,再兼也不乏刘雨这样的医生,还有曹伯这个老中医也曾指点过一二,尽管没有谁是搞烧伤专业的,但比起来这些人来,延森的见识该算不少。
叫声引得所有人都向他看来,王老师把意思传达给大家知道。延森只好匆匆做了解释,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明白。
看孩子伤得厉害,烧伤之后,最怕的就是脱水休克,因此保暖很有必要。但千万不能太紧身,如果磨破了刚起的水泡,那就会引起更为严重的后果。
孩子哭得几次没了声音,这种疼痛连成人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个小孩。一位大婶拿来一条沾满了凉水的毛巾,准备擦擦那红肿的脸蛋。
轻度烫伤如果浸到凉水里效果确实不错,但像这么大的面积和深度自然不行的,延森又一次叫了出来。
如果一个不慎弄破,那么感染带来的危害将更严重。侥幸留住了性命,最大的后遗症是,瘢痕会成为另一个梦魇。所以尽量保持表皮的完整,等待专业人士来救治,才是最佳方案。
也许大家觉得他从大城市来,又有些知识分子的样儿,或者更因为他曾经奋不顾身地救了一个孩子,尽管将信将疑,对他的说法虽难以接受,还是依他的说法处理。
看着愣愣的大伙,延森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他也呆住了,下面该怎么办?说的好听,但从这儿到最近的专业医院,距离也不知有多远,等他们赶来了,孩子的生命还有机会吗?
余秋月和易小楚站在身后,也把怀疑的目光投过来。一路走来的合作伙伴,她们自然想尽力说服自己相信他,可是理由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地等着,看这条鲜活小生命的悄悄逝去吗?延森想,自古相传,大家都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努力了才会甘心。
如果不幸真的出现,这些爽直的牧民们会不会迁怒到他身上?从余秋月的眼神,他就发现了那种真切的担忧。
他凑过去站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