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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尊严,要实在混不下去就早点回去,回了家就什么都解决了。”女孩把头低了下去,轻轻的抽泣声转为了大声哭泣,那种痛苦的样子,确实令人动容。延森和罗颂在一旁看着也有些心酸。
、伸出援手
见到这副情形,罗颂也有些心软,从延森的话里也听出点什么,脸上摆出一副非常奇特的表情:“唉,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是交给森哥哥处理吧,他对付女孩子比我有办法。”延森心里觉得好笑,这死丫头居然在陌生人面前这样编排自己。
延森一直不说话,就和罗颂一起看着她放声大哭。罗颂心里虽有想法,不过毕竟是个女孩子,心很快软了:“行了,你别哭了,我都有些受不了啦,一会儿惹起了海潮,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这一番话听得延森有些哭笑不得,女孩也被逗得破涕一笑。延森柔声说道:“别哭了,冰淇淋要化了,你把它吃了心里就会好受点。看,海风真的大起来了。”女孩没法再继续下去,居然听话地拿起冰淇淋啃了两口,通过她还有点孩子气的动作,延森开始相信了一些她的话,说不定她真的有苦衷。
过了一会儿,她大约真的渴了,认真地吃起来。延森就倚在一旁的栏杆上,看着两个女孩子吃东西。罗颂没多一会儿就靠到了他身上,边舔边看着那个奇怪的女孩子。那女孩用极快的速度吃完,看着正靠在他身上吃得香甜的罗颂,突然又小声地哭了起来。
“哎呀,你还有完没完,等我吃完再哭不行吗?”罗颂提出反对意见。那女孩不跟她拌嘴,说:“我看你们兄妹在一起多好,看到你们幸福的样子,我就想到了我哥哥,他对我也是这么好,可是他……呜呜……”
听女孩提到他哥哥,罗颂的爱心泛滥起来了,着急地问道:“喂,你把话说清楚点好不好,你说你哥哥怎么了?”
找了条石凳坐下来,仰望着点点繁星,伴着习习的海风,女孩慢慢展开了尘封的记忆。女孩瘦削的脸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有些苍白,长发被海风吹动,本来是近在眼前,却好像遥不可及,在夜色中就犹如一个精灵。
虽然是一个很老套的灰姑娘的故事,不过仍然深深地打动了两位听众。罗颂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头靠在了后面,抬头看着远处。耳朵侧着不知道是在听女孩陈述还是在听大海的声音。女孩名叫狄兰,生长在一座小城镇,父母早亡,自小就跟着比她大几岁的哥哥一起长大。
像很多悲情故事中的主角一祥,她的日子过得很艰苦,是靠着别人救济以及好心邻居的帮助长大的。
“狄兰她真是好可怜啊。”听到这里,罗颂一脸同情早没了初始时的敌意。延森的心思跟着浮动,轻轻拍拍颂儿的小手,示意别打扰狄兰说话,听她的经历比婉晴还要凄惨多了。
狄兰的哥哥狄豪很争气,以很好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国内的名牌大学,然后出国读研。因为表现优秀,最后被一家外资公司选中,到了这里工作。狄豪一直忘不了苦命的妹妹,他拼命地挣钱,更不舍得多花一分。
到狄兰高中毕业后,他利用自己的积蓄把她接来了这里读大学,为了妹妹能加入这里的户口,他更是玩命一样地工作。一年前狄兰终于顺利加入了这里的户口,得到了和当地女孩一样的机会。今年她就能从那家经济管理学院毕业,也许能够顺利地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生活好像可以因此而变得美好了。
不过,天有不测之风云,就在两个月前,狄豪由于操劳过度突然晕倒在工作台上,送到医院的结果是,他被检查出得了尿毒症,现在还在医院透析,前天医生下了通知,说必须换肾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听到这个消息,对刚尝到生活甜蜜滋味的狄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啊。
“换肾要支付二十万的手术费用,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呀?我确实是没办法,才想到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哥哥的健康。”泪水盈满了狄兰的眼眶。罗颂听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两眼中也是泪花闪动,她把脑袋悄悄靠过来枕在延森的腿上,一声不吭。
延森深受感动,低声叫着狄兰的名宇,把她从伤神中拖回来,说:“在这儿的社会保障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自己掏那么多钱?”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一问才知道。哥哥为了给我攒钱,他在多间公司之间忙碌奔走,竟然一直悄悄用着过期居留护照,根本不能享受医疗保险。”说到这里,狄兰又放声大哭起来。罗颂懂事地不再说什么,却也跟着悄悄抽泣,流下的泪水把延森的裤子都打湿了。
哭到伤心处,狄兰也不自觉地把脸埋到了延森肩上,没多久,延森就觉得肩头也热乎乎的。这下倒好了,他全身上下的装备全被这两个姑娘的泪水打湿,明天肯定没法再穿了。
狄兰哭够了才又说道:“一直都是哥哥赚钱交学费过生活,为了让我留下来,再加上前期治疗他的积蓄又花得差不多了,我到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呀?”延森轻轻地搂住两个女孩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狄兰才是。
“我在国内没什么亲人了,我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个妥善的方法,总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我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离去吧,实在没法子了,我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让你们误会了。”狄兰抽泣着说。
“狄兰,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这叫什么办法呀?”延森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为什么故事中的可怜女孩总会选择这条路。
“昨晚我瞒着哥哥偷偷跑出来,在这儿地方转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没胆量跟人搭话。我白天到了医院,看到哥哥痛苦的样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就又硬着心肠出来了。正彷徨的时侯,我就看到了哥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觉得你就是那个能帮我的人,才一直缠着你,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狄兰真诚地致歉。
听到狄兰说对不起,罗颂突然爬起来说:“狄兰,其实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碰到了为难的事儿,还以为你这人有毛病呢,一直这样缠着森哥哥,我误会你了,请你千万别见怪。”
“不,妹妹,是我的不好,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狄兰拉着罗颂的手说,“如果我是你,有人缠着我哥哥,我也会这么想、这么做的。”看着两人一下子又好成这个样子,延森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听了森大哥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想明白了,不论怎么样,都不做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明天就去医院陪着哥哥,如果他不行了,我也不想一个人活下去了。”狄兰很坚决地说。延森小声安慰她,千万不要这样想,总会有办法的。他也被狄兰那种对哥哥的爱深深感动了,这种爱,体现了浓浓的骨肉之情,不是能用钱可以衡量的。为了哥哥的病,她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如果这事情是真的,足可以感动天地了。
“对,不过才二十万嘛。”罗颂很豪气,说起钱来她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延森伸手止住了罗颂,虽然狄兰说得可怜,但谁又能保征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骗子,什么样的伎俩没有呢?
“这样吧狄兰,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留下医院的联系地址给我,明天我和颂儿一块过去看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他想,不能只凭片面之词就随便相信一个人,亲自过去看看情况是不是属实。不能像罗颂那样大方地把钱拿出来,如果为了救人,二十万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但一定要保证她说的是真的,干万别做了冤大头。这是延森真实的想法。
“这么晚了我不敢回去见哥哥,又不想一个人回到公寓,那儿真的好冷清。”狄兰有些怯怯地说道。罗颂对人真是没有戒心,说这没什么,跟她一起回去住就行了。在她的心里,把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带回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父母知道这事情后也会支持她的。
“这么晚了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兄妹俩?”狄兰摇摇头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再转转。”延森怕她再做傻事,叫她不要再转了,回家去吧,他还生怕她还想继续钓鱼工作。狄兰神色黯然,说请他放心,自己不会再那样了。
“没事的,不会不打扰我们,正好我们还能一起想想办法。”罗颂懂了延森的意思,不过却是坚特对狄兰发出邀请。延森不像她想得那样简单,出来一趟带个陌生人回去罗先生家,总是不太妥当的,不免就有些犹豫。
狄兰听了他们的话后,看到了一线希望,但也只是希望而已。碰到两个人就说能帮上她,而且看起来不要任何报酬,这样的好事大概没几个人会相信。谁知道这两个人说的是不是推脱的话呢?
“还是不要了。”狄兰匆匆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医院的住址,然后又添了自己的联系电括在上面。罗颂把纸条接过来,拉住狄兰的手说:“兰姐姐,没关系的,跟我们回去吧。放心,我和哥哥都不是坏人。”这小家伙倒怕人家以为他们是坏蛋。
“颂儿是当地人,怎么会跟森大哥是兄妹?”听罗颂一口一个哥哥,狄兰还是发觉了他们不像是亲兄妹。罗颂毫不介意地说:“我们是义兄妹嘛,有什么奇怪的?”狄兰摇摇头。延森和罗颂成为兄妹的过程不说清,还真的没法让人相信:“我去妹妹家不方便,还是过会儿我自己回去吧。”
也不知道罗颂是怎么想的,居然说:“那我们三个去住宾馆好了。”延森首先提出反对:“不行,你爸爸和妈妈不会同意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住到外头。”狄兰也急急地说不好。
“没事的,我老爸、老妈对我特相信,知道我跟森哥哥在一起肯定没事。”罗颂满不在乎地说。延森心想,不会吧,就在家门附近,女儿跟一个男人到外面开房间,罗先生和夫人能接受那才叫咄咄怪事。
罗夫人的回答也让延森大出意外:“行呀,不过别太晚睡觉才好。我一会儿告诉你爸,对了,颂儿,明天不用早点去学校吗?”
“明天学校开运动会,我到时直接去好了,森哥哥开了车,我让他送好了。”罗颂说了一通后将电话挂了。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延森想,罗颂父母的脑袋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真值得商稚。
罗颂轻松地转向延森和狄兰,说:“好了,都搞定了,我们去找地方住吧。”除了摇头,延森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狄兰救人心切,既然决定人都可以出卖了,好不容易见到一棵救命稻草,也没什么理由反对。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夜晚:在这个陌生的国家,还算条件不错的宾馆里,住下了延森和古怪精灵的罗颂,还有一个陌生的、曾经是延森同胞的女孩。他们一直又说到很晚,罗颂才和狄兰到另一个房间睡觉,人间怪事无过于此啦。
早上起来,送完罗颂去学校,延森才和狄兰一起到了医院。病房有一个隔离间,家属不能与病人直接接触,要探视的人也得隔著玻璃罩,难怪狄兰并不急于陪护。跟病人对话得通过一旁的对讲机,除了特别护士和医生外,其他人都不能进入。
透过玻璃窗子,延森看到病□□躺着一位和狄兰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没有想象中的衰弱,却一看就不健康。至此延森已经完全相信,昨晚听说的近似于传说的故事,并不是狄兰凭空捏造的。
“小兰,你旁边的男人是谁?”狄豪见到妹妹,本来脸上勉强露出笑容,等看到她身边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脸色突然变了。这是狄豪开口说的第一句,居然就是责问延森的来历,由此可见,他对妹妹的关心完全过了对自身。
狄兰似是不知道如何跟哥哥解释才好,延森从她手里按过了话筒,说:“狄大哥,我是狄兰在国内的同学,正好来了碰到一起,才一块过来看您的。”狄豪眼中的紧张神色并没有丝毫缓解,他躺在□□的身子也想挣扎着起来:“不可能,小兰在家时的朋友我都认识的,根本没有你这样的人。我警告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狄大哥你放心,狄兰是个好姑娘,我也不是坏蛋,我真的从国内来,现在还在燕京上学呢。”延森想努力解除他的敌意。狄兰听到哥哥的话,也觉得有些太过分,又把话筒抢了过去:“哥哥,你别这样,森大哥是个好人。”
狄豪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特护己经过来把他劝回到□□躺下,并对他们下了逐客令。看着他们离去,狄豪的眼里还有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妹妹的疼爱。
“森大哥,对不起,哥哥以前对我的朋友是非常好的,生病了才这样的。”狄兰小声地对延森解释。延森看着狄兰笑了笑:“狄兰,没什么的,你哥哥对你真好,你真是个非常幸福的姑娘。”狄兰听得又要哭出来,延森赶紧拦住:“好吧,我们去见见医生。”
狄兰紧张地跟在延森身边,听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