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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森又看到了后面的题跋及后辈大家的收藏章。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妥之处。
书法作品的一个下角上题了一行小字:元明宗宝德元年印鉴。延森又仔细地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遍,抬头看了看温老。
、避风港
延森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温爷爷,这只怕是赝品。”
“噢,何以见得?”
“我记得元史中记载,‘世宗二十四年,禅位于长子,是为明宗,同年世宗薨,次年改年号为宝德’,因此,就历史记载,明宗是没有元年的。本来这幅画看起来是真迹,但有了这个印跋,就只能说明是赝品啦。您老是教历史的,一定会知道的,你这是考我的吧。”
“哈哈哈,小陆呀,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博闻强记呀,连这个都知道,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熟知历史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不错不错。”
温老连用了三个不错,来表示对他的嘉许。延森不由得暗生惭愧,自己不过是在读古医书时,凑巧看到了这么一段,又何谈熟知历史呀。
“不过,就算是幅赝品,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也很具收藏价值。”
跟温老又谈了一会儿书画,忽然听得客厅里大笑声传来,是易小楚不知道跟余秋月说到什么,开心地大笑起来。
延森暗自摇头,她们俩倒是投脾气了。
温老看出了延森暗自叹息,微微一笑,“楚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坏,急性子,一点火就着,你这一惹上了她,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
一说起孙女,温老就打开了话匣子,看来,对这个丫头他还是怜爱有加。“她从小就很自立,学习成绩特别好,从来就不用家里人操心。又很有些古代侠女的心肠,一副侠肝义胆,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她爸也是的,还送她去学了什么跆拳道,经常打得人家男生鼻青脸肿的,不时有家长找上门来。”
他这话延森听着耳熟,易小楚在燕京大学不到半年,能打的名声已经传播在外。他插了一句道:“听说她的功夫是不错。”
“你也听说啦?”温老抬起有些花白的眉毛问他,“我还当姑娘大了,以为现在收敛了呢。看她打扮得斯斯文文,我还挺开心的,以为转性子了呢,想不到还是这个样子。”
不错,她在家里是挺淑女的,可在大学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还是收拾得跟个假小子似的。看来那次没跟他拳脚相向,还是留了面子呢。
温奶奶推开门进来,“看你们爷俩,一见面就说个没完,也不知道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都多少时间啦,也不知道出来喝口水,大过年的就闷在屋子里。”
温爷爷听到批评,像个小孩子一样嘿嘿笑了两声。
“我都做好了饭了,小陆和秋月在这里随便吃点吧。”
“不用了,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跟这个易小楚在一起吃饭,他心里还真是没谱,谁知道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那可不行!”温老按住了他的手,“大过年的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和老太婆,怎么也得给点面子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盛情难却,余秋月与易小楚聊得投机,也愿意留下来,没奈何,延森只能留下。
席间,易小楚只是与余秋月不停地说笑,对延森却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吃着这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顿饭,延森的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有时看延森实在难受,余秋月还想插言,跟他说点什么,可不等他回答,又很快地被易小楚拉了过去。
延森心里有些不高兴,心想,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不就是无意中揪住问了几句话嘛。
老两口子对眼前的形势自是心知肚明,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没发生什么正面冲突,再说年轻人的事,天性恬淡的二人也不愿意说什么。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温奶奶就不停地给延森夹菜,温爷爷也不时想出话题里跟他闲聊,又把他刚才识别出假字画的事情,跟大伙说了说,让他觉得脸上有光,也是想冲淡一下气氛。
余秋月双眼看着延森,脸上显得非常佩服,正要开口表扬上两句。却被满脸不以为然的易小楚拉了一把,又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她却是连抢白一句都没有。
其实不怕别人生气,只要还理你就有转机。可是在座就有那么个人始终当他是个不存在,摆明是在叫板,何况还是个漂亮姑娘。其他人对你再怎么好,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提起兴趣。
这是他最郁闷的一次做客。吃完饭,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闲聊,延森更是坐立不安。
找了个空闲,他就起身准备告辞。余秋月冰雪聪明,当然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同意早点回去。
“好,回去吧,大过年的,早点回家。”温爷爷拉住延森的手,“有时间再来,还有好多事想跟你说一下呢。”
延森嘴里答应着,心道,除非不再碰上这个变态。
都准备告辞了,不想却变故陡生,易小楚竟拉着余秋月不让回家,说是来奶奶家好几天了,连个玩伴都没有,特没意思。非得把她留下在这儿陪一晚上,好好说话。
这死丫头就是这么横生事端,非得把延森孤立掉才开心。余秋月看来跟她聊得十分投机,虽然在推辞,但并不坚决。女孩子之间,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好说,都说了快一个下午,还没拉够。
一番推辞之后,告别了温老夫妇,延森一个人开着车,怏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底去哪儿啦,森儿,怎么回来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妈关心儿子,发现了延森的情绪不高。
“没去哪儿,到温老家拜年去了。”这种事情也没法跟他妈妈说。
“不对吧?”老妈过来摸了摸延森的头,“该不会是病了吧,要不就是早晚上熬的太晚了,洗洗早点睡吧。”
他歪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看电视,也不吭声。
突然让延森感动的一幕发生了,在家里向来懒得动手的他爸爸竟然亲自去端了一盆水来,说:“来,孩子,烫烫脚,早点去睡。”
听到这,延森的鼻子竟是一酸,只有家才是他永远的避风港湾呀。他再不开心,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家里来,他的一点点不快,都会让父母担心,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他强装起笑脸,把脚伸进了盆子里,呀舒服。“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有点累了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那就行,这才是妈的乖儿子。”这些小伎俩,逃不过他妈妈的眼睛,儿子的一举一动,都别想骗过她,她心里知道儿子肯定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啦。
“对了,森儿,刚才小刘医生打了个电话来,说让你回来后给她回个电话。”
“真的,妈,你怎么不早说。”一听刘雨来过电话,延森一下子来了精神,脚也没擦,一下子就从盆子里跳了出来,溅得满地是水。
“你怎么总是叫小刘医生、小刘医生的,听着多生分呀。”
看着跑向里间屋的延森,他妈妈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回头对丈夫说道:“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啦。”
延森爸倒是大度地一笑,说:“管他呢,只要孩子争气就行啦。他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虽然这样说着,两人却都仔细地听着儿子在里间屋里的电话说着什么。
等延森出来后,他俩齐声问道:“怎么,明天还要出去?我们还准备让你拉着我们去西城的胡叔叔家玩呢。”
“不行不行,我都跟雨姐姐说好了,明天一早去她家的。”
“看你这孩子,买了车,爸爸、妈妈却一点都指望不上。”老妈小声地唠叨着。
“你们打的去,回来我报销还不行。”
“去,我们也不指望着你,我们的钱还不是你的钱。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们也管不了你。最好能有个人管住你才好呢,你说你回来这么长时间,在家吃过几顿饭,跟我说了几句话?还说你爸呢,我看你还不如他呢。”不想延森的一句话,引发了他妈妈这么多的牢骚,连他爸也给牵扯了进去。
果然他爸有意见啦,说:“你又说我干啥。怎么又绕到我头上来啦。我们爷俩不是都在挣钱嘛。”
“好,就你们挣钱,我是个吃闲饭的行了吧。你看看,不几句话都冲着我来了。”他妈妈做出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对延森父子俩进行声讨。
一看老伴的声音高了起来,延森爸立马偃旗息鼓,表示自己坚决无条件的服从领导,延森一看爸爸都偃旗息鼓了,自然也不能坚持。赶紧巴结地走到妈妈身后,为她捶起了背。
妈妈舒服地仰起脖子,说:“这还差不多。”脸上的笑意也更浓,其实这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家庭生活。
、对弈
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才更有家的味道。要是大家都闷不吭声,她才会觉得没意思。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假殷勤啦。”他妈妈推开延森的手,站起来,“我去泡壶好茶,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好久都没坐在一起这么说话啦。把你大学里的那些事情好好说给我们听听。”
难得一个温馨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延森就爬起来,连早饭都不吃,发动起了车子,本来刘雨不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车,说要来接他的。
一想到刘雨,延森的心里就痒痒的,回来这阵子,光忙活眼前这点事情啦,连个跟她好好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里有很多事情想跟她说说,想听听她的看法。当然,他更想拥着她那温热的身子,一饱他别来的相思之苦。
起的早,路上行人也不多。把车子提起了速度,心情已经非常愉快,仅有的一些不痛快,已经在昨晚的家庭畅谈中烟消云散,现在心里就只想着见到刘雨的快乐。
开门的是刘雨,一见到他,开心地说:“哇,小森,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真是难得。”
延森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想你了才起这么早的,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饭吃吗?”
她娇羞地回头看了一眼,在延森的肩上拍了一把:“去你的,少给我乱说。”把他放了进屋。
进到屋里,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不见。延森就有些奇怪,大过年的,人都跑哪去了?
“咦,雨姐姐,家里人呢?”
刘雨向后院呶呶嘴,说:“我爸在后面锻炼身体呢。”
延森这才发现刘雨穿了一套雪白的长袖运动服,可能也是刚刚在活动,额上还有些许汗珠,鼻翼上也是斑斑点点,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雨姐姐莫非也在锻炼不成?”
“是啊,怎么,我就不能活动活动吗?这又不是老年人的专利。”刘雨微微一笑,看着他。
“要保持一个好的身体,就得从年轻时打基础,等到年龄大了,身体差了,再想起来锻炼可就来不及了。”又开始了她那套作为医生的说教。
不过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年轻时不加注意,纵情于多姿多彩的生活,趁着身体好,毫不吝啬地挥霍,只怕未到年老身体便已虚弱。延森不由对她的说法,大加赞同,频频点头。
“爸爸多年来就很注意保养身子的,工作这么辛苦,却一直没忘记锻炼,所以他的身体到现在也是很棒。”
“刘伯伯值得我们学习呀。”延森由衷地佩服。想他们的父辈在小时侯缺少各种娱乐设施,不似现在的小孩们整天呆在电视、电脑前面。别的不说,走在如今在大街上,碰到几岁的小孩子戴付眼镜,绝对不会有人感到奇怪,更别提在校学生啦。
前辈们小时候就不算不帮着大人干活,也会跑到外面和小伙伴们玩耍,而不会呆坐在一个地方,整天都不挪动一下身子。所以到了他们年龄大了,身体也大抵都算不错,而现在的年轻人到了老年,可真就不好说了。
刘雨怎会想到短短几句话,就引发了他这么多的感慨,笑着打断了他的思考,道:“贫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大干部呢。”
听她说得有趣,延森也没回嘴,又问道:“那芸姐和克己哥呢?”
“人家呀,三十那天就回婆家去了,剩我一个陪老爸在家,多没意思。他们可能今天下午才会回来呢。”说完还嘟起了嘴。
只要在家里的时候,她就特别像个小孩子。延森伸出一根手指,抹去了她鼻翼上的小汗
刘雨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雨姐姐,不用这么紧张吧!”他夸张地甩了甩手,好像有许多汗滴一样。
“傻样。”刘雨不依地道,“去你的吧,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啊。”
“没有啊,我可是一点没变的。”刘雨的薄怒轻嗔,反而给了他一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
“不跟你闹了,爸爸快回来了。”
“那咱们去看看刘伯伯吧,看他在干什么?”
“我才不陪你呢,还要准备早餐,自己去吧。对了你吃了早饭没有,要不要也来一份?”
很快延森就看到了在后院里锻炼的刘柏年,本来以为他在打个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