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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礁呤至恕!�
大师兄一露面就现如此大杀招,原本爱跟着连碧的那些师兄弟们渐渐转了风向那大师兄鞍前马后伺候着了,各家上山学道,谁不想私下多学两招。
让寒江惊讶的是,连碧居然也在努力去接近那个大师兄。
“很奇怪是不是?他让我当众出丑,我居然还去讨好他,我那时不过15岁,少年天性中对强者的崇拜超过了当众出丑的羞赧。这一点,到现在可能也是这样。”说到这,他转头去看寒江,心道:“所以我才在初见你时,对你礼遇有加。若不是后来种种,就算你再傲慢无礼,我也会把你当做超越的榜样。”
寒江此时没去理会连碧的视线,他的注意力被那大师兄完全吸引了过去。那个孩子果然如连碧所说,瘦瘦小小,头发枯黄,虽梳着发髻,但看着甚为杂乱,让他不能移开眼的是那孩子的脸,寒江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那不是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鳞片。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其中连碧与那孩子是如何愈走愈亲近,最后形影不离,互许终生。只有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翻滚:
“我是何时上过空鸣山!为何我丝毫不记得!”
寒江心中翻江倒海,他心想这定是连碧幻化出的景象,定是连碧编造出这大师兄来诓骗他,毕竟此人城府极深,诡计百出。可寒江也知道这说法站不住脚,且不论此刻自己一无所有,连碧费此周章能得到什么好处,就说这空鸣山,如果自己没去过,又为何会叫出山名!连碧从头到尾都未说过师门何处。他就这么思来想去,越想越心慌,难道我真的忘记了什么?
一声惨叫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一片血雾迷蒙,大师兄倒地痛苦地撕扯着自己,慢慢褪去人的样貌,现出似蛇的尾巴来。寒江惊呆了,他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躺在地上打滚的少年,“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心惶恐,抬眼去看连碧,下意识地想从他那得到个答案来。
连碧此时早已站起,面色虽无大变化,但眼中血色浸染,双手紧握成拳,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连碧面对记忆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那时还是少年的连碧被吓得惊慌失措,他站在那呆呆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痛苦,那滚地少年见他被吓坏了,强忍着剧痛撑起身体向连碧伸出手去,口中开合,似想安抚。而那手连碧没有去牵,反而缓过神来大叫了一声:“妖怪!”然后转身撒腿就跑,他是如此害怕,一刻不停歇直跑回了山中府邸。记忆到此为止,血雾渐散,整个画面也一点点破碎崩塌,寒江最后可见的是,那大师兄无力放下的手,和一下子熄灭了的眼神。
过了一刻,连碧才坐下,转过头去看寒江,此时他眼中的血色已褪,目光空洞,神色甚为恍惚,寒江看着这样的连碧,又想到那被独自丢在山巅的少年,不知为何心如刀割,又痛又涩又委屈又绝望,伸出手去,狠狠甩了连碧一巴掌。他眼含恨意,咬牙道:“你就这样把他给丢那了?”
连碧被他打了一巴掌,却无甚反应,他此刻仿佛灵魂出窍,木偶傀儡一般自语:“我太害怕了,我的大师兄居然是妖怪,他那么聪明,那么优秀,教了我很多很多法术,连自创的水月镜花也教给我,可他居然是个妖怪。”
寒江听到他这么说,心更痛,他捂着胸口,心想:就算是妖怪,可连碧如此对待,却也是不该,此人真是无情无义,寡情薄幸。他心中这般想着,伸出手欲再甩一巴掌,可看到连碧那魂不舍设被抽空了的样子,那巴掌却卸了力道,转而抚上了他的面颊。
寒江问道:“后来呢,后来你大师兄如何了?”他问时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存了抚慰之意,连碧听了空洞的双目却留下泪来,他一下子抱住寒江,放声大哭道:“我一跑回去,便开始担心他,我去找师傅救他,师傅见我情绪不稳,怕再出事,让我等着,自己赶了过去。”他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然后抽抽嗒嗒继续说:“我在那等,等地心焦,想去看情况,这时候师傅回来了。”
“然后呢?”寒江忍不住开口追问。
“他死了!”连碧又放声哭了起来,“师傅说他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那里有他打滚的痕迹,那痕迹一直滚到了山崖,后来师傅在山谷下找到他破碎的尸体,收敛起来带了回来。”
“死了?怎么会?”寒江惊叫一声,推开连碧,“你确定?”
连碧继续哽咽,“我看过他的尸体,山高多石,摔滚下来不知撞了多少次,血肉模糊,零零碎碎。第二天师傅就将他的尸体送还了他的家人,我去那山巅去看,还看到他染血的碎衣料挂在崖中树枝上。”说完,便继续坐在那专心痛哭。
这几日寒江先是遇到连碧后念念不忘,后又被骗,内丹灵力皆失,,再又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过洞上过空鸣山,还成了连碧的师兄,而自己居然是个妖怪!如此种种让他心神动荡。而此刻,他忽然平静下来了,身无半点灵力的现实,眼前嚎啕大哭的连碧,扑朔迷离不知是否存在的过去,都不再扰他心智,他伸手搂住连碧,让他伏在自己肩膀上抽噎,只问一句:“连碧,你后悔么?”
连碧没有回答,他只顾自己哭,声音渐小,慢慢睡去,星空不见了,荒原不见了,又回到了皇宫的那张床上,寒江搂着连碧,连碧的脑袋埋在寒江的颈窝。
寒江听他在睡梦中带着哭腔小声咕哝:“对不起,我很想你。”得到答案,寒江闭上眼,又搂紧了些,没了灵力的身体终是不支,也沉沉睡去。
待这俩人彻底没了动静,屋中角落俩花盆动了起来,穿墙而出。待到了无人处,扭了扭现出了原形。
孙悟空拎着猪八戒的耳朵训道:“你这个呆子!一下子放那么多!我只想知道那无底洞下是什么情景,你居然放那么多,让他把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抖落了出来。”
八戒痛得连连讨饶:“猴哥,轻点轻点,咱也不亏不是么,至少知道那昏迷的青年醒过来了不是么?”
孙悟空放开手,继续埋怨:“醒过来又如何,俺老孙还不是要上天去跑那一遭,为他取那破什子的金丹。都怪你,将观音的给的灵露这么糟蹋就算了,还磨磨蹭蹭,搞得就看到师兄弟哥俩好,就听到连碧哭了。什么想要的想听的都没看到听到。”
猪八戒也不好意思了,哼哼地辩解:“猴哥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俺老猪法术一般,没你高强,你别生气嘛,别生气嘛。”
第二日连碧起得要比平日晚一些,醒来时头痛欲裂,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寒江搂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是何情况。
连碧退出寒江的怀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寒江还在沉睡,苍白着一张脸,眉皱起,尾睫轻颤,与那时在无底洞喃喃:你为什么不要我时一样。连碧忍不住叹了口气,牵起寒江的手又渡了灵气过去,直到那张苍白的脸恢复了颜色,才松手离开。
连碧刚踏步离开,寒江就睁开了眼,他盘腿坐下,几番吐纳,将连碧输过来的灵气行了个小周天,再睁眼眸光闪烁。他心下暗叹:连碧啊连碧,我是该恨你呢还是该谢你呢,你夺我内丹吸我灵力,却让我明白自己原来是妖,你可知妖有妖的修炼法门,有妖的内丹,修道有修道的内丹,如今你将我多年修道的内丹夺去,我只有再修妖之内丹,走那妖魔道了。
一想到自己是妖,山巅的那一幕又重现在脑海,寒江暗暗思量。如果连碧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事有几件事要弄清楚:第一、那大师兄到底是不是自己?第二、那日山巅,那少年真的坠崖死了么?第三:自己为何会毫无褪鳞那段时光的记忆?而如今要弄明白这三点,只需问一人,那就是连碧的师傅,空鸣山上的那位上仙。寒江理清思路,主意已定,重新闭上双目,开始重新炼丹。
连碧今日很是心神不宁,昨夜群臣敬酒,自己心情也好,多饮了些,没想到自己久居山上,酒量退步如此厉害,竟然醉了。怎么去见寒江他还记得,为何会跟他搂抱在一起睡了一夜他就毫无记忆了。按照他那样的小心谨慎,机巧心思,怎么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忍不住去怀疑寒江,可这么个废人能如何,又转而去怀疑孙悟空,可孙悟空并无异动,一早就听下人来报,孙大圣天朦朦亮就跟长青上天去了。那还有谁呢?芝芝?太子?还是自己的父亲。想到这,他扯了扯嘴角,暗笑自己多疑,不过是醉酒而已,哪有这些有的没的。这般努力敛了心神,处理起国师的政事来。
一晃时间快到晌午,便有内侍来问:“殿下,午膳是在这里用?”他本想点头,可又想到了无底洞的那碗鸡蛋面,开口吩咐道:“回寝宫去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多备些菜肴,选口味风评最好的上,要清淡些的。”内侍称诺退下,连碧坐在再看不下文书,这又想起了寒江,跟寒江在一起的三年,每过十日,洞里米面柴盐吃得差不多了,寒江就会带着自己去最近的镇上去摆摊叫卖。
那是个小镇,蒙南北商人往来还算热闹。寒江不愿自己抛头露面,又见连碧在时,他就算不叫卖,只坐在那,便有各家小姐夫人来摊前转转,虽买不了什么东西,人气旺生意也好些。便自己坐在不远处看着,让连碧一人在那守摊。一想到此,连碧心中就有气,寒江这个死脑筋,一年四季摆摊都在同一个位置,从未想过夏日找树荫下,冬日找避风处,搞得他夏日暴晒,冬日风吹,这哪里是守摊简直是守墓。他出卖色相,温言软语软磨硬泡,让那小姐夫人大娘大婶们多买一些,自己也好早些收摊。挣来的银钱全数上交,劳累了一天。寒江会给他一个奖励,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拿着这奖励的时候,欲哭无泪,这寒江居然给他个葱油饼。谁让那玩意便宜,一文钱可以买仨,寒江撕开一个,大的给连碧,小的留下来,揣怀里。他愤愤然啃完,还没来得及抹干净嘴巴上的油,寒江又从怀中掏出了那小半个,递了过来,“慢慢吃,还有的。”眼神怜悯。
这么几次之后,自己再也受不了,壮着胆,向寒江表明自己不喜欢吃葱油饼,寒江脸色不定,点点头。回来时,递了半张馕过来,“这个要贵很多,一文钱一个,所以你只能吃半个。”
一想到此,国师连碧就胃痛,脱口而出道:“连个破馕你都只给本殿下半个,那今天,本殿下就让你看着我吃。”说完又觉得自己幼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向寝宫而去,“算了,计较什么呢,让这个土包子开开眼界就是了,这个寒江什么都不知道,挤兑他也没意思。”
连碧重新出现在寒江面前时,又是那个温和静美的贵公子了,寒江如今其实顶讨厌看他这般模样,想到昨夜那个会笑会哭的连碧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连碧被看得奇怪,下意识去摸脸,心道:他这般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么?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见了忍不住捂嘴笑。连碧有些不爽又不便发作,举起筷子,道:“别看了,开吃吧。应该都是你没尝过的。”
寒江动了几筷子菜,便开始专攻白饭,他对饮食并不讲究,这些珍馐美味在他眼里跟萝卜青菜无异,连碧见他埋头扒饭,心中越来越不爽,他一拍桌子,喝道:“你果然还是个饭桶!”
寒江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连碧:“二殿下,你这还字是什么意思,你怎知我以前也是个饭桶,你认识我很久了吗?”他问这话,问得是:难道他认出我是他师兄?
听在连碧耳里就变成了:难道三年后的寒江出现了?
寒江是个饭桶,这是连碧刚恢复饮食不久,有一日他采药回来,发现桌上只有白饭,忍了,第二日仍然是白饭,他也忍了,到了第三日,居然还是白饭,寒江在那扒饭,连碧犯起了少爷脾气,放下碗,怒道:“你真是个饭桶!日日白饭也吃得下去。”寒江停下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把他那份也吃光。接下来三天,连碧过起了连白饭也没有的日子,饿得头昏眼花,直到寒江去集市叫卖回来,才吃上萝卜青菜鸡蛋面条。
饭桌上着俩人各怀心思,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变化,都想验证自己的想法。桌下,连碧暗暗结印,准备好杀招,情况一不对劲,就将此人毙于手下。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这时候,忽听门外宫人唱道:“芝芝公主驾到~~”
连碧皱眉,芝芝,这本是连碧最不想让寒江见到的人,可如今这情景,却偏偏是最能试出寒江情况的人。他想了想,对宫人吩咐道:“你去引芝芝公主一起来用膳。”宫人称诺。
连碧放下筷子,并不回答寒江的问题,只道:“你慢点吃,还有位贵客要来,你可看好了。”
芝芝听闻连碧邀她一起用膳,惊讶之余甚为欣喜。她母亲前年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