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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何墨墨
何墨墨委屈得满脸通红,眼眶都红了。自己当然知道装备不好,不过就是这身劣质的装备,还是她无数次在秘境冒险,险死还生,好容易积攒下来的,是她最珍贵的宝贝,也是她最信赖的冒险伙伴!
本来她看到吴天一身堪称豪华的装备,就发愁得将小脸皱成了一团。在吴敬泽宣布奖品的时候,她还畅想着拿到个好名次,更新一下装备呢,谁想到第一场就碰到了装备豪华的吴天,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谁知道吴天开口就把她辱骂了一番,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她心里可委屈了!
何墨墨用力眨眨眼,让已经滚到了眼角的晶莹泪珠不要流出眼眶,撅起樱桃小嘴,倔强地道:“霆雨弟子,从没有不战而退的!吴师兄,请指教!”
吴天吊儿郎当地站着没动,满不在乎地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出手吧!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仙鹤戏水!”何墨墨英气勃勃地娇喝一声,用力一跺地面,人剑合一,蹭地飚射而来。这是霆雨门绝学《仙鹤浴水功》中的一击杀招。何墨墨这一招尽显快、准、狠之精要,一往无前,快逾闪电。
观礼台上一片赞叹之声,谁也想不到,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拥有如此实力,在五阶弟子中绝对拥有前五的实力!
这一剑对于一般的五阶玄士绝对是难以抵御,甚至还没有判断出剑势所向就已中剑,也难怪何墨墨不肯认输。
好剑!吴天在心底暗赞一声,口中却爆喝一声:“给我碎!”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狠狠斩在何墨墨长剑的剑身上。
这一剑劈斩的时机、角度、火候,简直妙到巅峰,完全体现出了吴天老辣的眼光和完美的身体控制,不过在旁人看来,吴天就是看也没看地拿着宝剑猛地一挥,粗暴、直接、难看!
“铮!”
剑刃相交,发出如中败絮的声响。
吴天掌中长剑如同切豆腐一般,将何墨墨的长剑切成了两截。
时间顿时凝固了。
何墨墨蓦地止住了身影,停在吴天前方,茫然握着手中的断剑,呆愣愣地看着平整的断口,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英气勃勃的俏脸上满是震惊、惶恐、伤心、不能置信,灵魂似乎骤然间被抽掉了,竟然就这么站在比斗台上一动不动,仿佛痴了。
何墨墨乌溜溜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水汽凝结,转眼间荡漾在清澈的眼眸中。
“骨碌!”
第一滴泪珠从晶晶亮恍若清泉的泪眼中流了出来。接着,奔涌而出的泪珠仿佛开了闸的洪水,不要命一般从何墨墨的婆娑泪眼中磅礴而出,淌过脸颊,“啪啦啪啦”落在比斗台上,砸成一个个晶莹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何墨墨似是完全忘记了她还在比斗中,就这样空门大露,转身行尸走肉般捡回剩下的半截剑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也不比赛了,转身就向台下跑去,边跑边抽抽噎噎地叫着:“师傅,剑断了!呜呜呜,我的剑断了!”
何墨墨恍若未闻,跌跌撞撞跑下比斗台,乳燕投怀般扑入迎下来的师傅慕容婷长老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声音凄惨悲凉,萦绕不绝,仿佛失去雏鸟的老雀,痛失挚爱的情人,回荡在练武场中,让人心揪得难受,似乎只有跟着大声哭号两声,或是大声喝骂两声才会觉得好些。
吴天感受到瞬间投射过来的无数道箭一般锐利的谴责目光,感到自己一瞬间就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混蛋,就算不是千夫所指,也绝对死有余辜。
他心中苦笑,老子也当了回恃强凌弱的恶棍,口中却不依不饶地喝道:“哭什么哭!早叫你认输,你不肯,现在还有脸哭!哼!”
吴天这一声喝骂彻底引爆了整个观礼台,并蔓延到比斗场上。
不少尚未开始战斗的中立弟子、熊派弟子纷纷叫骂道:“卑鄙,无耻!仗着装备欺负人,算什么本事!这样毫无公平可言的宗门大比毫无意义!我不屑战!”
说着,他们纷纷跳下比斗台,以示抗议,留下对阵的吴派弟子站在台上。
熊成书也阴阴一笑,义愤填膺地对李凯山大喝道:“看到了吗!你们已经引起公愤了!哼,仗着装备好就欺负人,丢不丢人!我拒绝和你这样的人渣战斗!”说着,他也有样学样地跳下了比斗台,一脸悲愤的模样,心中对义父的神机妙算大为佩服:义父真是料敌机先,肯定是提前想到了这种可能,这才让让大家换上差装备!否则此时被鄙视的,就不光是吴派弟子,还有他们熊派的弟子了!怎么能像现在一样,站在正义的一方,鄙视吴派!痛快啊!真痛快!这次看吴派怎么收场!义父真正神机妙算,不动声色地就扭转了不利局面啊!掌门之争,说是大局已定还早得很呢!义父威武!
长老席上,也彻底炸锅了!
何墨墨的师傅慕容婷号称“铁娘子”,宗门内出名的泼辣,她搂着怀里抽泣的何墨墨跃上长老席,当先对吴敬泽开炮:“掌门,比武较量,有胜有负,也没什么。不过我倒要问一句,你们吴派的这些弟子,从哪里得来了这些昂贵的铠甲兵器?这一身装备怕都要有数千金币吧!我堂堂一位长老的身价都没有这么多呢!他们这些弟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霆雨掌门吴敬泽似是没有预料到会宗门大比会演变成这样,张口结舌道:“这个,这个……这些弟子买装备的钱,一部分是他们自己赚的,一部分则是师傅给的。”
慕容婷步步紧逼地娇喝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吴派这几位长老,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给弟子?你不会说这钱也是你们几个自己赚的吧?”
吴敬泽轻咳一声,淡淡道:“当然,这钱也是我们自己赚的。不然这钱还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慕容婷冷笑道:“我看这钱未必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宗门里贪污来的吧!否则为何掌门这么有钱,宗门仓库里却空空如也?外门长老在外面辛苦做生意,上缴给宗门的钱,去了哪里了?”
熊怀仁陡然一惊,外门事务正是他管辖的范围,外门长老上缴给宗门的钱财,自然是先落到他熊怀仁手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要不是有这些源源不断的钱财收入,他如何能跟吴敬泽叫板?不过真实的宗门花销情况,只有几个铁杆熊派才知道,宗门账面上被他做的清清白白,不但查不出丝毫问题,还故意留下了几个瑕疵,如果追着这瑕疵查下去,就会查到吴敬泽的身上,这是熊怀仁早就留下的后手。
也许,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借机扳倒吴敬泽的机会!想到这里,熊怀仁心中有了主意。
吴敬泽陡然色变,大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钱就是我们自己赚的,天地良心!”
慕容婷银牙紧咬,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我要求立即召开宗门大会,审核宗门近年开支!看看宗门每年的进项都到哪里去了,也看看你吴掌门到底是有良心,还是没良心!”
“对,立即召开宗门大会,审核宗门开支!”
“这事儿不说明白,就没完!我早就受够了!”
“立即召开宗门大会!”
同仇敌忾的长老们纷纷义愤填膺地大吼道,长老席上彻底变成沸腾的海洋。
熊怀仁也摇着羽扇,义正词严正义凛然地大喝:“不错,我也提议立即召开宗门大会,好好审核一下,宗门的钱到底被你吴敬泽弄到哪里去了。你要是只能自己赚钱,不能让大家也跟着有钱,那你这掌门还是不要当了,自己一个人赚钱去吧!把掌门之位留给想要带领宗门走向繁荣富裕的人来做!”
熊怀仁一发言,熊派长老立即群起响应:“对,召开宗门大会!揪出硕鼠!”
吴敬泽被众长老逼到了死角,只好不甘愿地道:“好吧,如果太上长老们也同意现在召开宗门大会,那就现在召开好了。”
太上大长老宋青书是铁杆熊派,当然不会阻止,当即表态道:“好,那就立刻去议事厅召开宗门大会!仲裁长老风公平,你留下招待贵宾。”
风公平点头答应。
宋青书环视一圈,又不紧不慢道:“所有弟子不准回休息室更换装备,现在立即坐回观众席,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否则以叛门大罪论处,全体弟子共杀之!等宗门大会后,继续进行宗门大比!”
熊怀仁一愣,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一点他都没想到。这样一来,只要宗门大会落实了吴敬泽的罪名,剥夺了他的掌门之位后,就可以顺势将吴派弟子也一网打尽,这些豪华装备,一件也跑不掉!一举端掉吴派,让吴敬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当即表态支持道:“所有弟子都听宋长老的,都坐回观众席。”
第五十章 摊牌
熊派弟子和中立弟子都依言行事,吴派弟子也只好慢腾腾地回到观众席。观众席上顿时微妙起来,熊派、吴派、中立派弟子在师长的授意下,毗邻而坐,相互提防,暗自戒备。谁也不知道,宗门大会后,他们会是同门还是敌人。
吴敬泽皱着眉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认命一般,被诸位长老簇拥着,来到议事厅。
“轰隆!”
议事厅的大门轰然紧闭,将议事厅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宗门大会的主持人是太上大长老宋青书,他当仁不让坐在首席。左右分别是掌门吴敬泽和大长老熊怀仁。其他长老依次落座。
宋青书环顾左右,缓缓道:“这是我霆雨门成立以来,第一次提前召开宗门大会。既然是提前召开,那以往那些繁文缛节就略过了,咱们直奔主题。许多长老对掌门吴敬泽是否侵吞宗门财物抱有疑虑,强烈要求审查。咱们就一步一步来进行。首先请外门长老汇报近五年上缴宗门的财货数。”
与会的十几个外门长老早就一肚子怒火了,他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赚钱,不知道收了多少委屈,好容易从牙缝里攒出一笔笔财货,上缴到宗门,就是盼着宗门兴盛,谁想到今曰一看,宗门的公中居然空空如也,代表宗门底蕴的宗门仓库里居然能饿死耗子!这让他们彻底愤怒了!宗门的硕鼠一定要揪出来!
“我负责宗门的绸缎生意,近五年上缴宗门的财货分别为三千金币、四千金币……五年共上缴宗门两万五千金币。”
“我负责宗门的铁矿生意,近十年上缴宗门……”
“我负责……”
十几位外门长老依次汇报,越是汇报,与会的内门长老们越是吃惊,粗略计算,五年来外门长老上缴的财物也有数十万金币之多!这么多钱,就算除去曰常开销,剩下一小半,也足够把宗门仓库给填满了!这笔钱到了哪里去了?
当最后一位外门长老汇报完毕,议事厅里寂静的掉下一根针来都听得见。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宗门的硕鼠最终确定,郁积在长老们胸中的怒火会瞬间将其吞没。
太上大长老宋青书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外门长老上缴财货的情况大致如此。接下来审核宗门账本。”
熊怀仁闻言抖抖手中的账本,立即站了起来。他心中压抑着激动,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如何看似公证地汇报宗门五年的支出,暗地里却将贪污宗门财产的目标指向吴敬泽,他早就在这片刻的功夫想好了。
这将是他扳倒吴敬泽,登上霆雨门掌门之位的最好机会!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绝对不会错过,也绝对不会出差错!吴敬泽,你死定了!
他面目严肃,隐隐透出沉重痛惜神色,让人感觉到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高尚情感,缓缓道:“那我就将近五年宗门收支的情况和大家汇报一下……”
正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太上大长老宋青书和坐在熊怀仁另一侧的太上长老突然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熊怀仁的胳膊。
只听宋青书淡淡道:“熊怀仁,你这本都是假账,我看就不必说了罢!你还是坐好听着就是了。”
“什么!”熊怀仁脑袋“嗡”地一声,彻底傻了!
他最铁杆的支持者,十年来最坚定的挺熊派,太上大长老宋青书,居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倒戈,给了他致命一击!
要是旁人说这是假账,熊怀仁肯定会大怒驳斥,反过头来好好羞辱他一番,但说这是假账的却是宋青书!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啊!没有宋青书,他熊怀仁根本得不到宗门的财权。为了彻底拉拢住宋青书,将宋青书彻底绑在他熊怀仁的船上,熊怀仁从来都是对宋青书毫不隐瞒。可以说,他从宗门贪污的每一笔财物,宋青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熊怀仁感到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他茫然地被两只有力的手按回座位上,茫然地看着吴敬泽站起来,拿着一本枯黄的老账本,将他这些年如何贪污宗门钱财的过程非常详尽地说了出来,一笔笔,毫无缺漏。
议事厅里已经彻底沸腾了,无数愤怒的眼光投向木然的熊怀仁,但熊怀仁却毫无所觉,盘旋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两个字:完了!
不知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