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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说:“这个请无须担忧,太上老君自然会与大军相随而往,他会帮你们找到北极圣君的藏身之所。”
悍嗥已在蠢蠢欲动,凌云魄却一阵凝思。莫天则道:“好,请给我调拨兵士吧!”
这时托塔天王李靖上前一步说:“已有十万天兵在校场待命,只等出发。”
莫天不假思索,说:“不等了,让他们随我出发吧!”
然后,莫天看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嫦娥,微微笑一下算是作别,便朝灵霄殿外走去。而玉帝则终于说出今天朝堂议事的第一句话来。“朕祝各位凯旋而归。”
而这句话说完时,所有的要去征战的将士都已不在,包括哪吒和二郎神。太上老君和李天王,当然很有礼貌,他们恭敬的一礼,然后说:“陛下,我们也去了。”
玉帝很郁闷,一摆手便算作罢。
太上老君自然是要随军而去,李天王则是要派点兵员,他要确保出征的兵士都是那些选定的人。
校场上,十万兵士严阵以待,各个金甲着身,金戈银枪在手,好不威风。莫天一看,料定他们就是出战的兵员了。很干脆的说:“出发!”
而这一句话出口,这些兵士立刻迈步紧随,无一不动者。凌云魄这时心中一凛,觉得奇怪,因为他上天这些时日,一直了解着天界的各种令行法规,深知兵士出征,须要总兵李天王的命令方算作数,可现在李天王不在此,莫天一句话怎么就可以调动军队呢?
凌云魄仔细再看这些兵士,立刻明白过来,因为这十万穿着天兵装束的兵士,其实全部是被收编了的魔军,都是跟随着莫天的旧部属。本来有十八万众,但因为上次为西牛众妖讨还公道和天界的一场恶战,伤亡惨重,现在仅余下这十万了。
凌云魄心中觉得有些蹊跷,为何这样的战争全都派遣魔族兵士前往呢?难道是为了指挥更加顺畅协调?怕不是这么简单,但凌云魄只能这么想着,因为大战之际,所有不利军心的话都不能说,但他却提高了警惕。
这时李天王和太上老君才姗姗而来,李天王仔细的扫望了一下随莫天而出的兵士,舒一口气,眼中露出放心之色。凌云魄却在这时,走到他跟前低声问:“李天王,告诉我,为何出征的都是我们魔族兵士?”
李天王一愕,说:“战事需要默契的指挥配合,莫天领兵作战自然还是他的原部最为稳妥,所以才这样决定,你有什么异议吗?”
凌云魄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他依然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当下瞪了李天王一眼,说:“费心了,等着我们凯旋的消息吧!”
十万兵将,排云列阵,从北天门而出,直向北惧芦洲而去,这次不同往常,旌旗招展,战鼓轰雷,是莫天征战生涯中第一次这么威风。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浑浑噩噩的奔赴战场。
嫦娥一直悄悄相送到北天门外,直到莫天军队的身影半点不见了,才兀自回往广寒宫。曾经多次见莫天领军出征,但从未像这次这样担心过,不仅仅是因为莫天这次面对的敌人强大,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样的担忧,只是一种感觉。
须臾之刻,根据随军的太上老君的指引,大军停了下来。
莫天问:“老君到了吗?那赶快帮忙将北极圣君那些家伙们弄出来吧,我想要彻底的和他们作个了断!”
太上老君说:“古来征战必有先锋,我们当先派遣先锋打前阵,然后主将坐镇后方观局势而适机夺胜,现在离北极圣君的藏身之所,不及五十里,是该分兵而行的时候了。”
莫天甚为急切,说:“好,我来做先锋,带一只队伍打前阵,老君您自坐后方,适机而定。”
太上老君点头作应,并拿出一道全由金光组成的像绢布一样的东西说道:“这是一个集合了众多仙家法力而成的‘破天符咒’可揭开一切幻境的屏障,但时间只能持续两个时辰,望你在所限时间里,引出北极圣君或者提前脱身出来,否则将会陷入其中,切记!另外你只须朝我们的正前方走出五十里,抛出这道符咒,自然可见北极圣君的藏身之地,并且两个时辰内可随意出入。”
莫天一笑道:“老君为何不言我在限定的时间里杀了北极圣君呢?”然后他拿过那道符咒,带着一只军队就要前往,这时,悍嗥和凌云魄也上前说:“魔主,我们随你一道前往!”
莫天有些犹豫,太上老君却说:“去吧,我这里有孙悟空、二郎神和哪吒可以了,一切小心。”
莫天点一下头,说:“放心吧!”然后领着悍嗥和凌云魄及一只两万余众的队伍,飞驰而去。
第 四 、残营
飞行片刻,便接近太上老君说的五十里,莫天毫无怯意,伸手欲抛出那金光组成的“破天符咒”,凌云魄忽然上前阻止说道:“魔主且慢!”
莫天一顿,道:“怎么了?”
凌云魄凝重说道:“魔主,你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吗?我们带的兵士都是我们的魔族原部,天庭其实并没有发出一兵一卒,来了几个将帅,此时却远在后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征战的,我怕他们根本就是拿我们做替死鬼的,而征战北极圣君是假,适机除了我们才是真的。”
莫天一笑说:“天庭毕竟算是三界正统,只要不直接对我们下手,我们无须管他,如果我们真的作了替死鬼,也只是我们能力的问题, 大家只要小心就好。我却是真的想和北极圣君较量一场!”说着莫天已抛出了那道散着金光的符咒。
符咒在空中翻转着落向前方,莫天周身金光已经四溢开来,巨阙神刃也握于手上跃跃欲试,凌云魄的银枪横在胸前,魔力散发,风云激荡,只差一扬手,便可发出他那凌厉夺人的“朔风暴”,悍嗥更是红焰蒸腾,乌黑的斩天刃杀气缭绕,那鬼神惊泣的“灭绝斩”,蓄势待发。
眼看着“破天符咒”就要落下,莫天等众,目不转睛,神情高度集中着,他们站在云头,法力回荡于周遭,惊雷作,云飞扬,昏天黑地之中,只有那符咒闪动着金光。
终于,符咒在落下途中,想是接触到什么似的,激出一片火花,然后轰然巨响,便爆裂开来。霎那,一个完全不同于周围环境的地域呈现在众位面前。
莫天一声呼啸,剑便斩下,光芒洪浩,几乎弥盖了整个显现出来的地域,悍嗥和凌云魄与此同时也分别发出“灭绝斩”和“朔风暴”。轰隆隆的响彻声,飞沙走石、剑影刀光,充斥着整个异世地域。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杀气。
这时一个声音传至,同时一根粗大的棒子,从更高的地方伸下来,在那片显现的地域中猛烈搅动着。“俺老孙来也!”正是孙悟空。
莫天抬头一看,向他微微一笑,脑子里却犯着疑惑,为什么敌营中会没有丝毫的反抗?众多杀机尽发,连半点的惨叫声也没有传出来。孙悟空、悍嗥、凌云魄也同样疑惑着,大家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攻击,等待杀烟散去,以看清里边的情况。
大家看着,杀烟散着,散得很形象,犹如水气蒸发,渐渐向空中飘来,莫天等惧立于云头,均感到奇怪。莫天经过奋力一斩,将心头烦闷泄去不少,所以他比之先前要头脑清楚些,再加上本来就有的警觉和敏感,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大家快离开这里,烟气有毒!”
话落大家都是一惊,迅速施展神通,抽身飞撤而去。在此前所有人都已经吸食了一些烟气,而在抽身飞撤的时刻大家也都明白了莫天的判断是对的,因为在施展神通的霎那,谁都感到了不适,莫天、孙悟空、悍嗥、凌云魄都没有什么大碍,毕竟他们神通广大,可以全身而退,然那些兵士却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不动还好,听闻莫天提醒,刚一运展魔法,遂觉身体强烈不适,不止是疼痛,根本是无法自控,竟顷刻间全部被烟气吞噬,尽数跌落云下,惨烈叫声不绝与耳。
烟气依然在滚滚向上升腾,莫天想要救那些兵士,却也无从下手,他眼睁睁瞧着,心中悲愤,一边责怨北极圣君之流的卑鄙,一边命令凌云魄说:“速速运用你的驭风之术,吹散那些毒烟,我们不能不顾那些兵士!”
凌云魄立刻施展法力,银枪舞动之中,“朔风暴”发出,呼啸着席卷向毒烟,可那么威猛的风暴居然在进入毒烟之后,像消失一般,不能对毒烟造成任何的影响。
凌云魄诧异着,显出一脸无奈,莫天心中依旧着急,不待多想,自己施展神通剑一挥,金光向着毒烟照去,同样的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毒烟愈加猛烈。
凌云魄惊道:“魔主我们不能再对这些毒烟施以外力了,它似乎越受外力催动越是猛烈,如此下去,将不免殃及他地。”
莫天眼看着两万多兵士全然被毒烟吞没,心中不甚感伤,却又能奈何。凌云魄和悍嗥知道莫天从来重情重义,难免深陷伤楚产生过激之措,所以一直注意着他。果然见他突然向前一冲似乎是要扑入毒烟之中,悍嗥和凌云魄立刻抢前一步拦住住他说:“魔主,不要冲动,我们救不了那些兵士的,这都是北极圣君的恶行,日后找他一并算来,而现在他显然给我们施了一个空城计,这里没有什么敌人,毒烟四散不止,我们得赶紧离开才是。”
莫天呆呆望着滚滚毒烟,不作声色。孙悟空飞身而来,说:“休要罗嗦,拉上他,我们走!”
毒烟依在蔓延,一行四位相协离开,但那两万兵士则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太上老君虽远远看见前方烟雾弥漫,却神闲气定,二郎神和哪吒几经询问,是否要去前方增援,他总是默不回话。尤其哪吒越发的不安起来。
这时,只见莫天、孙悟空一行四人驾云而归,不时便到近前。太上老君先前的神闲气定突然不见,换作一副茫然之色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莫天看了他一眼,猛呼一口气,飞身而去。凌云魄也“哼”了一声随后随往,焊嗥哀道:“是座空营,全是毒气!”
太上老君沉吟片刻,徐徐说:“收兵!”
其时,除二郎神、哪吒外,他人都已然随莫天先去了。
回到天界,莫天不复命,不回禀,直接回了广寒宫。来回不到一日,嫦娥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却见莫天这么快就平安归来,不由大喜。
莫天却满脸郁闷,尽显悲愁。嫦娥知道定然是出师不顺,上前轻声道:“不要烦愁了,兵争之事,胜败无常,来日再战定会大胜的。自己忧愁只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玉绝艳说你是三界中的英雄,英雄就应该笑待胜败。”
莫天握住嫦娥的手,怅然道:“我不是为什么胜败而烦,是为那些跟随我的军士们悲戚,他们跟了我本是想得到安定的生活,却一个个一批批的死去,今日又死了两万,而且并没有见到什么敌人,而是被毒烟吞噬身亡的,我怎么能心安,怎么能不悲,他们其实都是因我而亡的,我惭愧呀!”
嫦娥说:“能力大,责任就大,你现在不但身肩魔族的安定问题,还担负着整个三界的安危,你不要这么悲观,否则你就难以清晰,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却为了部分人而陷入痛苦,还怎么掌握全局,你是玉绝艳心中的英雄,是我心中的英雄,也是大家心中的英雄,我们都希望你能坚强,因为只有消灭了祸乱三界的敌人,三界才能安定,我们每个人才能安定,然后才会幸福。不要自责了,振作起来,然后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血恨。”
莫天听了这些,顿然清醒起来,他想,是呀,我这些时日以来有太多的冲动,太多的不明智。一切都是因为冲动和不明智造成的错误,比如玉绝艳的走,还有这次死掉两万兵士不都是不明智抉择造成的吗?一次是逃避,一次是想发泄。
“我知道了,谢谢你嫦娥。”莫天感激的看着嫦娥,许久没有这么注目于嫦娥了,他发现嫦娥消瘦不少。
一切都需要正视,逃避和冲动都是错误的。而现实中他要做的就是弥补嫦娥以及面对未来的一切挑战。
嫦娥终于又感到了来自莫天的真挚爱意,她心中感触,眼中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
莫天说:“许久没有好好陪伴你了,天庭沉闷,我们到凡间去,那里有好吃的,有好玩的。今天我们就痛快的游历一番,彻底忘掉那些烦琐。”
嫦娥笑着点了点头。莫天携起她的玉手,飘然从广寒宫中飞出,直向凡间落下。
第 五 、聚首
莫天和嫦娥,一路说笑,情意绵绵的游荡于人间各个风景秀丽之地,从西湖到太湖,从泰山之颠到洞庭湖畔,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最真的陋屋,那个他们悠闲简单生活过的地方。回忆往昔,尽都感慨万千,俗世纷华,到处是争夺撕斗,这里才算绝对的天堂,这里有一种寄托存在,也许并没有什么地方是天堂吧,天堂只在人心。
嫦娥在屋舍中见到那把她曾经弹奏过的古琴,上边没有丝毫的灰尘,就连整个屋子都一尘不染,这很奇怪,好象有人打扫一般。
莫天说:“大概是那些山神土地水神们怕我们会突然下界小住,代为清扫的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