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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参不高兴地说:“殿下是不是怕我没本事?对付这些臭虫烂蛇,我最在行!”
子莱说:“此地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毒虫、毒蛇必有缘故。我们先看看。如果没事,先生再去抓蛇也不迟。”
决参听了觉得有理,他于是坐下来说:“那就等等看,我倒要看看它们玩的是什么把戏!”
奇怪的是,那些毒虫、毒蛇来到子莱他们挖沙的地方后,它们竟然开始互斗、撕咬了起来。可决参看得清楚,这些毒物在抢食沙子里的血,确切地说是在抢食子莱的血。
决参看了一会儿说:“殿下,看来你的血可非同一般。要不然这些毒物也不会如此拼命抢食。”
子莱奇怪地说:“以前我也受过伤,也流过血,为何从来没有遇到过此类情形?”
决参说:“殿下想知道只有去问问它们。”
这时已经有不少毒虫、毒蛇开始向子莱他们所在的屋顶接近。
决参冷笑着说:“看来我们这次是想躲也躲不了了。殿下不用担心,对付这种毒物我决参绝对是信手拈来!”说完,他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个药丸塞进子莱的嘴里,他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飞身跳下了屋顶。可是如此之多的毒物,就凭决参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
决参却并没有立刻对付那些毒物,他而是绕过它们取来了自己的那个包裹。他又跳回到屋顶上,从包裹里取出一块拳头大小、奇丑无比的怪石。他把这块石头交给子莱说:“殿下,此石名为‘毒灵石’,是我从一个千年毒潭里挖来的。经过我特法调制过后,不仅无毒,而且它最能驱赶毒虫、防毒。你收好它,以免被这些该死的毒物所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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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也不客气,他石头拿来仔细看了看。 /这块石头其貌不扬,其色黑褐,其味如泥,而且上面坑坑洼洼有很多细小的空洞。子莱笑着说:“先生果然厉害。我先暂借用用,到时再还给先生。可如此多的毒物,先生准备怎么对付?”
决参撇了撇嘴说:“虽也算是件麻烦事,可我自有办法。”他说完,从包裹里取出一个木盒。等屋下的毒物聚集得差不多了,他把盒子里的药粉洒了一些下去。由于无风,药粉慢慢地落到了那些毒物身上。那些毒物立刻开始骚动起来,它们开始凶狠地互相撕咬、残杀。不到一刻,那些毒物就死伤了一多半。这时决参才又跳下屋顶,他在离屋顶远一些地方杀了两条黑腹蛇,然后他拿着蛇回到了屋顶之上。黑腹蛇一般身长五、六尺,它全身黝黑,是“风之竭”沙漠之中最毒的蛇之一。凡人、畜一旦被这种蛇咬了不消片刻就会中毒而死。
决参一边用匕首剖着蛇一边笑着说:“殿下,我们就在这里一边吃蛇一边看戏。此时有蛇血可喝,有蛇肉可吃,岂不是有趣闻之极?”
子莱说:“极好!”
两人一人吃了颗蛇胆,由于没有可盛蛇血的东西,他们只能抓着蛇吸食蛇血。虽然有些腥臭,可这些蛇血却能救子莱他们的命。决参又用匕首削了些蛇肉分给子莱吃。生蛇肉又腥又难嚼,子莱吃着直想吐,可他只有逼着自己把肉吞下去。
此时,来的那些毒物已经绝大多数已经死去,剩下几只也都奄奄一息。
子莱说:“先生此药果真神奇,这些多毒物竟然会被这么一点药制伏。”
决参神气活现地说:“那是自然!为配此药,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此药对人无害,可是对付寻常毒物却极有效。寻常毒物一旦接触,就立刻陷于疯魔,不久就会毙命。这么多毒物,此时也只有用此药最合适,也省得老子动手。”
此时已经毫无威胁,决参这才带着子莱跳下屋顶。休息了这么一会,再加上吃了些东西,子莱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可是现在沙地上到处都是毒虫、毒蛇的尸体,他们只得先把这些尸体清理到一边又开始挖沙。
就这要一直挖到快天亮,子莱他们才看到了供桌。他们又挖了一会就挖到了供桌下的地砖。把地砖清理掉之后,决参终于看到了那道窖门。
决参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大口喘看气说:“要命!要命!我决参还没受过这种恶罪!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得赶紧走,要不然非死在这里不可!”
这个地窖不算太大,可容十人。地窖两侧的木架上放着些粮食和水罐。这些东西至少可供四五人在此活上一两个月。到了这里,两个人彻底松懈了下来,决参感觉自己的手都快废了。他们都瘫倒在地,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们的心里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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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休息了好一会,决参这才把灯点燃,他和子莱足足地喝了一顿水。 决参觉得自己刚才死过了一回,他立刻开始调制治疗他们手伤的药水。
决参的药真有奇效,子莱敷上药,吃了些药后,他感觉自己的手不再疼了,手指渐渐也能动了。
要是地窖里的粮食却得煮过之后才能吃。好在地窖里堆放了不少干柴,子莱他们也不用愁没东西可吃。子莱和决参根本不会煮食,他们在地窖外架上锅升上火,随便弄了些粮食掺上水扔进锅里开始煮。
现在天刚刚开始放亮,锅里的食物慢慢地散发出了醉人的香气。这些东西可以说比狗食强不到哪里去,可现在对子莱他们来说却比得上这世上的任何山珍海味。
决参笑着对子莱说:“殿下,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乐极城?”
子莱打趣说:“先生不是说到乐极城要饭么?”
决参说:“要饭是要饭,可我另有目的。殿下,你也别总是叫我先生,我听起来非常不顺耳。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名字,这样岂不自在、舒服?”
子莱说:“这也好。以后你也叫我名字。”
决参却说:“这可不行。我叫你殿下并不是想拍你马屁,只是觉得这要叫着顺口。既然这样,何必再改?”
子莱说:“就依你吧。那你为何要来乐极城?”
决参神秘地说:“我来这鬼地方是为了寻找‘流水之心’!”
“流沙之心?”子莱想了想说:“这是何物?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决参得意地说:“亏你还算是巨灵神的子孙。这‘流沙之心’是巨灵神在出海远游的时候,他途经‘风之竭’留下了一份世间罕有的宝藏。因为这份宝藏就藏在沙漠的最中心,所以被称为‘流沙之心’。”
子莱一听就来了精神,他说:“哦?真有此事?我在王宫里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回事,书中也从未有有关的记载。那流沙之心是什么样的宝藏,巨灵神在那里留下了什么?”
决参撇了撇嘴说:“这谁知道,你要想知道只有去问巨灵那老头子。”
子莱问:“那你是从何得知流沙之心?”
决参神秘地说:“我是从一本古书里看到的。”
子莱说:“你一定带了这本书,快给我看看!”
“看,看,看个屁!那本书被烧了。”决参骂道。
“什么?烧了?”子莱不敢相信地说:“这么重要的书怎么会被烧了,这未免也太可惜了!”
决参惋惜地说:“就是这样说。开始看到这本书,我也是将信将疑。来这里之前,我就听说这乐极城是个鬼都不理被诅咒的地方,所以我就去了家妓院解解闷。有个婊子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把我那本破书给毁了。”
子莱笑着说:“那你非被气死不可。”
“我也是这样说。当时气得我给了那贱货二个金月。”决参恶狠狠地说。
金月是明月国最高等的钱币,是由纯金打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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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穷苦人家一辈子也存不到一个金月,这决参一出手就是二个金月,而且还是因为这事,这无论谁都会想不通。
子莱说:“看来你还真有钱,果然豪气!”
决参瞟了子莱一眼说:“殿下笑什么?老子就是想不通,好好的一本书怎么会被个婊子烧了呢?后来我想通了。”
子莱笑着说:“坏事未必是坏,好事也许正是祸临门。”
决参瞪着眼说:“为什么我花了一晚上才想明白的事,殿下一下就想明白了?”
子莱说:“神奇的不是书,而是书里面所记所写。既然此事如此神奇,那么风险一定极大。有人帮你烧了书,反倒是帮了你。说不定,你还没找到流沙之心就先没了性命。再说,像这种书,凡是看了的人一定不会忘记。既然你记住了,那烧和不烧有什么区别。其实烧了反而更好,你也不会担心它会丢了。一了百了,岂不是轻松?”
决参一听他猛抓了几下自己的绿毛大叫:“哎呀呀!老子服了!要早遇到殿下,我也不用白花二个金月。有这两个金月老子不知道能喝多少美酒,能玩多少漂亮女人!也免得落得现在身上除了几包臭药,什么也没剩下。”
子莱笑着说:“我只是乱猜的。”
决参喘着粗气说:“爷爷的!老子当时还真是如殿下所说的那样想。”
子莱说:“你那本书是从哪里得来的,总不会是你家祖传的吧?”说着,子莱上上下下打量了决参几眼说:“你在乐极城中一出手就是二个金月,你简直比我这个王子还要有钱得多。这些钱是你捡来的还是寻宝寻来的?”
决参哈哈大笑说:“殿下果然睿智。我哪会有这种害人不浅的书?那本书是我偷的!”
子莱生平最恨的就是偷鸡摸狗、搬弄是非的小人,虽然和决参相处不久,可他知道决参绝对不会是个小人。子莱故意打趣决参说:“你竟然连这种书也偷得到?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你也带上我,我也偷上几本来看看。说不定能发上一笔横财。”
决参理直气壮地说:“偷是偷的,可我偷得理所应当!那本书是我师父的。他不给我,我就只好自己拿。徒弟拿师父的东西能算偷么?师父的东西本就应该全给徒弟!”
子莱听了是哭笑不得,他只得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师父活该?”
“那是自然!”决参瞪着眼睛说:“谁叫他收我作徒弟?他不是活该是什么?”
决参脾气古怪,医术高明,可想而知,他的师父又该何等厉害!子莱不免好奇地问:“你师父是谁,我想一定是位名满天下的高人。”
“狗屁!”决参不屑地说:“他高个屁!他只不过是个土财主而已。除了有钱,他连放屁的本事都没有!”
子莱一听就糊涂了,他看得出决参说的是实话,他疑惑地问:“那你为何要拜他为师,他又为何要收你作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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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简单,他有钱,我有本事。 /”决参撇了撇嘴说。
子莱却更加糊涂,可他还没说话,决参就说:“因为我师父的女儿病了,我正好路过就随手收了些钱救好了她的女儿。他为了感激我就收我作了徒弟。”
子莱听了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以子莱的聪明他都听不明白这其中道理。还好决参又说:“其实是他佩服我想让我留下来,而且想作我的徒弟。像我这种人怎么能收徒弟?他就只好作了我的师父。”
虽然决参的话狗屁不通,可是子莱终于有些明白了他的话,他完全能想像得到那个“师父”当得该有多么地不容易。
子莱说:“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拿了你师父的东西。”
“那是自然!我当他徒弟容易嘛我?天天还得叫他师父,要不是看上了他的女儿,那鬼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更不要说无缘无故请个废物当师父,还得一口一个师父叫着。”决参说这话的时候还显得愤愤不平。
子莱是真服了决参,他也不再问那师父和徒弟的事,他知道这事越问越没完,他问:“既然你已经记住了书中所记,那为什么不去找‘流沙之心’?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如果没找到流沙之心,岂不是白来了么?”
决参感叹着说:“经过那晚之后,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强。不要说你,就连我都以为活不了。那天晚上,我躲在野地里吞风吃沙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坏兆头。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就算是把命搭上也得不到。而且,那本书就是本野史杂记,关于流沙之心的记载就那么几句话。我能知道的也就是风之竭里有巨灵神留下的宝贝。你当我还有宝图呢?其实狗屁没有。与其说我是来寻宝,不如说我是闲得难受,只是来这里看看。如果真有宝藏就随手拿走,如果没有也就算了。就如殿下所说,那本破书烧了更好,一了百了,这种书留下来不害死几个人,它能自在吗?”
子莱听了不住在点头,他在这五年里看的书可算不少,像决参所说的那种书也没少看。因为世间关于巨灵神的传说甚多,真真实实、虚虚假假,多如牛毛。子莱早就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些莫虚有的传说而白白送了性命。可是无论死多少人,而且死的人越说,那些传说越离奇,引得更多的人前仆后继地去送死。就如同消失的乐极城一样,那若干年前莫须有的诅咒,是真是假,也许就连巨灵自己都说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