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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穿着明月国王子的服饰。阳光之下,子莱衣服上的金边发出耀眼的金光。
人人都认得这是明月国王子的服饰,就算不知道的,听说过子莱的事后,这些人也都已经知道。
来的人是子莱!
白痕还没和子莱说话,此事就开始飞快地在卜家军中传播。于是来的人越来越多。
看到白痕来了,子莱没有下马。
有趣的是,虽然只有几步路,白痕却骑马来见子莱。
白痕骑的是马可又不是马。这匹马的眼睛墨黑色,犹如黑玉一般晶莹透亮。它全身上下尽是油光透亮的白毛。它的马背上长了些粉红色绒毛。这些绒毛形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图案。这个图案就像镶嵌在白玉上的一块铭文。这匹马的后颈上的鬃毛直且粗短,为淡金之色。
真是其形俊美,万马莫比;其神天成,万兽少之灵;其姿傲然,天地陪衬。
此马名为墨眼驹,它是天下难得的宝物。
它是白痕的坐骑,名叫枭龙,小名龙儿。
真是其人其兽共一体,天地为配,万敌莫挡。
马本是征战所用之兽,而马中灵兽而是风云一般的灵兽。
子莱骑的马和白痕的龙儿一比简直就狗屎不如。
白痕骑着龙儿慢慢地往前走。子莱的马就开始往后退,而且还不停地在踢地。显然子莱的马很害怕。
子莱轻轻地拍了拍马说:“别怕!”
这样这匹马才用力地甩了甩头,不再往后退了。
白痕一直以来都很想见见子莱,他倒想看看什么样的人会在明月国闹得如此天翻地覆。
真的看到了子莱,白痕即失望又不失望。失望的是,子莱太瘦弱;不失望的是,子莱的眼睛是那样有光彩。白痕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他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深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虽然子莱现在蓬头垢面,可是他还是极有王家的威仪。子莱身上自然流露出与他瘦弱的身体不协调的淡淡的狂霸之气。
惊天之变75
看着子莱,白痕不禁把他和羲中对比了起来。 /
他们绝对是不同的人,可是他们却有些惊人的相似之处。
那就是羲中和子莱都是那种无形之中就能影响他人的人。
百闻不如一见,一见远超闻名。
白痕就是白痕,像他这种人,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感叹。
世上美事集于一人之身,此人就是白痕。
就算现在见到了白痕,子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叛军。可像白痕这样的人不造反,谁会造反?
要是说真要在白痕身上找到些缺点的话,那就是他没有缺点。
人太完美就是最大的缺点!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他们即像陌生人也像久别重逢的至友。
四周的将士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你是白痕?”
“你是子莱?”
两个人刚开始说话就毫不客气。
“我来找你,是为了劝你归降!”
周围的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子莱发疯了。
劝降?
子莱被白痕打得鸡飞狗跳,像耗子一样就差找洞躲起来,他竟然一个人跑来劝降白痕。
只有白痕能听得懂子莱的话。
“你投降,我不杀你的人!”白痕毫不示弱。
“很好!”
“当然很好!”
子莱调转马头,他走了。
原来子莱冒着被杀的风险一个人来找白痕就是为了说这句疯话。
可是白痕却知道子莱有多么阴险!
子莱明知道白痕不会活捉他,更不会杀他,于是他就一个人来打击白痕。子莱其实并不是在打击白痕,他知道白痕不但不会被打击,反而会更有斗志。他要打击的是白家军和卜家军的士气!
更重要的是,子莱要以此来提升守城官兵的士气。
子莱就是要在守城官兵如火一般的士气上再浇一桶油。
可子莱才走几步,突然有个白家军的士兵跑到子莱的马前,他跪倒说:“殿下,我娘和我是靠殿下才活下来的。我代我娘给殿下磕头了。”
这就是明月国的本色!
子莱赶紧跳下马来,他扶起那人说:“你用不着给我磕头。我是明月国的官当然要作这些事。你本就不欠我的。”
那人哽咽着说:“殿下,你不怪我吧。我,我……我娘要是知道了……”
子莱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回去吧。我不会怪你。”
子莱转头对白痕说:“白痕将军,他是好人,别杀他。”
此时有不少士兵跪倒在地,他们没说话,可是子莱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感激之情。
子莱释怀了。
他可以死得甘心了。
子莱一躬到地,然后他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白痕有魄力,他最佩服不怕死的忠勇之士。看着这些给子莱下跪的士兵,白痕笑着大声说:“好!有血性才是我白痕的人。既然跪也跪了,头也磕了,那接下来你们可得好好攻城!”说完,白痕走了。
子莱是好人,白痕也是好人,白家军和卜家军的人都知道。于是这会令人为难。要是他们其中一个是混蛋就好了,那么一切事情都简单了。可要真的他们其中之一是混蛋,那也不会到如此局面。
惊天之变76
子莱没来还好,子莱这样一来,白家军和卜家军的军心动摇了。 /
谁都知道再打下去,子莱必死无疑。可是很多白家军和卜家军的将士都不忍心这样对待子莱。
白痕回到大账不久,有一些军官就来为子莱求情。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白痕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手下。白痕这次被子莱害惨了。
看到子莱回来了,安平城的官兵狂吼起来。
决参哈哈大笑着把子莱扶下马,他说:“殿下!白痕那个混蛋就那么怕你?我要是白痕,我非被你吓得尿裤子不可!”
四周的将士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子莱看了看决参腿上的伤说:“你的伤没事吧?”
决参说:“没事!我为兄弟们挨这一刀值!”
子莱对四周的将士们说:“都别看着了,我们该办事了!”他拉过旁边的一个士兵说:“你会唱思月曲么?”
这个士兵笑着说:“当然会!明月国有谁不会唱?我五岁的时候就会了。”
决参照着那个士兵的屁股踢了一脚说:“你吹是吧?唱两句给兄弟们听听!”
这个士兵立刻大声唱了起来。
思月曲是明月国最有名的民间小曲。这首小曲是以月为词,表现的是思念故乡之意。在明月国,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基本都会哼唱。
开始这个士兵还唱得有滋有味,可是越到后来,他唱得就越小声。他的眼中有了泪光。
这动听而熟悉的小曲让在场的人都想起了自己的故乡和亲人。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这些将士更是有思乡思亲之苦。
等这个士兵唱完了,他看到了子莱眼中的泪水。他擦了擦眼泪说:“殿下,你打我吧。”
子莱知道他是在说当着众人哭就要挨军棍的事,他笑着说:“算了。我要打的是怕死而哭的人。你怕死么?”
“不怕!”那个士兵赶紧大声说。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老子是不怕死。”他瞪着眼睛不服气地说。
这名士兵年纪并不大,看样子他最多才十七、八岁。他故意装成大人的样子的确有些滑稽。看着他,子莱不由地想起了乐极城的叁才。
子莱疼惜地帮他整了整衣服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士兵说:“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阿东。”
子莱知道没有名字的人一般都是奴隶,他笑着说:“你是怎么参军的?”
阿东说:“我是个孤儿,后来被卖到军队里当了军奴。叛军打到幽州,因为少兵,他们就让我当了兵。”
子莱笑着说:“我给你取个名字,你看好不好?”
“那当然好!”阿东高兴地说:“殿下取的名字一定好!”
子莱说:“你以后就叫叁才吧。”
“叁才?”阿东赶紧跪下说:“多谢殿下!”
子莱一把把他拉起来说:“别总是下跪。我可不喜欢这样。”
叁才傻笑着说:“殿下人真好。我早听说殿下人很好而且专门为老百姓办事。现在才知道殿下真的好!”
惊天之变77
听到叁才这样说,众人又都笑了。
子莱高兴地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喜欢不怕死的人当我的卫兵。”
叁才高兴地跳了起来,他大叫着说:“太好了!”他又想下跪,可是他想起子莱刚才说过的话,他傻笑着说:“我差点又想下跪了。”
众人又都被叁才逗乐了。
“阿东!以后你跟了殿下,可得想着兄弟们!”
“阿东!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福气!”……
众人一边笑着一边起哄。
“以后不许叫我阿东!我有名字了,而且是殿下取的。”叁才笑得牙都快掉下来。
决参笑着用力摇了摇叁才的脑袋说:“你小子是有福气!以前殿下假扮成老百姓的时候,他的名字就是叁才。”他转身对其他人说:“我的好兄弟刃绝也是军奴,可他现在却是右将军了!”
“真的?殿下,你给我换个名字吧。我可不敢要这个名字。”叁才吓得赶紧说。
子莱笑着说:“你怕什么?只是个名字而已。我以前有个小兄弟也叫叁才。”
叁才好奇地问:“真的?他在哪,我很想见见他。”
子莱本想说他死了,可是话到嘴边他没说出口,他只得说:“他讨了个漂亮老婆,回家种地了。”
谁都知道子莱这是在打趣叁才,可是叁才却还问:“他在哪里种地?以后我去找他,而且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现场的气氛一下变得凄凉起来。
叁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干涩地笑着说:“殿下,我嘴笨。我,……”
子莱说:“嘴笨是好事。你可不能学决参整天就知道放屁!”
决参瞪着眼睛说:“殿下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什么时候说话像放屁了?”
子莱带着将士们有说有笑开始布置城防。
现在安平城的守军可以说杂乱无章。子莱和决参先把军官找来,让他们自己去挑人。经过一夜的拼杀,原来八万多的守军现在只剩下五万多人。子莱各派一万人守住四门,他把剩下的人作为援军使用。
一直忙到晚上,子莱他们才休息。
此时夜中有月,看着夜空的残月,子莱会心地笑了。
决参笑着问:“殿下,你笑什么?”
子莱说:“没什么。就是想笑。”
“有病!”决参撇了撇嘴说。
叁才不高兴地说:“将军,你怎么能这样对殿下说话?”
决参拧着叁才的耳朵说:“你小子长本事了?我和殿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我看你是欠揍!”
“将军,饶命!我是实话实说。”叁才疼得直跳。
子莱说:“叁才你唱思月曲还不错,现在你就唱来听听。”
叁才立刻开始大声唱了起来。子莱之所以会唱思月曲是他的母亲曲女教的。听着叁才的歌声,子莱不由地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他也开始哼唱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地士兵跟着开始唱起了思月曲。寂静的安平城响起了凄凉的歌声。
这歌声随着夜风飘到了白家军和卜家军的军营里。
士兵们远望着安平城,他们也开始哼唱了起来。
惊天之变78
凄凉的歌声在夜中徘徊,听了令人不免黯然神伤。 /
白痕背着手,他站在大账中静静地听着。他虽然不是明月国的人,可是他知道思月曲,他也能哼唱。听着凄凉的歌声,白痕的心里没有伤感,他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打不过就用阴招!
子莱的确像传闻中那样阴险!
人心是海,无法可挡。
现在白痕有些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攻下安平城。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子莱就是这么卑鄙,你能拿他怎么样?
忍吧!
除了忍,白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痕这种人根本不知道玩弄权术,他更看不起阴险狡诈之辈。他干净得像清澈的湖水。
看不起阴险狡诈的人往往不会阴险狡诈,既然不会就更不知道如何对付。
子莱会而且很厉害,他无师自通。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子莱深得子蛮真传。
打仗就是打仗,只有赢和输。
兵法实则也是阴谋诡计,可白痕不会这样想,他也想不到。
不战而屈人之兵,白痕很厉害,子莱用的就是这一招,他们都一样,可是白痕却为子莱这种行为深深不耻。
战场上拼的是实力而不是哼小曲。
没过两天,白家军的主力就到了。白痕立刻下令攻城。只有二天时间,子莱基本上作不了什么事。全城的将士都准备慷慨赴死。既然大家都报着必死之心,那一切都简单。可是不怕死不等于送死。子莱下定决心要在安平城让白痕付出代价。
就算白痕再懂得运用兵法,他攻城也只有一个套路。用攻城武器突破城墙和城门,然后派兵冲进城去。
子莱他们不可能有办法对付巨型投石车,但他们一定要想办法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