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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都想当好人!可是有我在,你们可别这样胡思乱想!”子莱冷笑着看着那些官员说:“有哪个官员敢推诿、误事,借机搜刮、贪墨,甚至有事行私告者,也以此法处置!每一粒粮食都得用到平乱和赈灾之事上!给各地的公文都要写上,我不日就要到各地去巡视!什么时候到,让他们自己去猜!”
看到官员们都还站着没动,子莱又说:“你们还在等!难道还要我派人来请你们办事么?”
官员们忙都跪倒给子莱行了礼,他们立刻分头去准备。
虽然早就商量好,可子莱还是当着官员们的面对吾太和决参下了筹粮的命令。
得了此令,决参和吾太就忙开了。
可他们也明白先礼后兵的道理,他们严令手下的士兵不得伤人,更不能借机搜刮、私吞。这是个敏感时期,决参和吾太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麻烦。
苍之眼45
拿着盖有将军印的公文,决参和吾太他们下了狠手!
他们带着兵开始分头找云仙城的士族大户借粮食。 //
借粮?
实则就是抢粮!
刚开始吾太他们自然客气相待,可是一旦有人推托、敷衍,他们就毫不客气地命人抢粮食。
虽然公文上写了此次官府要借多少粮食,可是吾太和决参哪会管这些。凡是士族大户家的粮食,他们派人搬了个干净。公文上也没写要向士族大户借钱,可吾太他们一样搬光了士族大户们家里的金银和钱币。
跟着吾太他们的士兵本就恨极了这些大户、士族,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可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由于决参和吾太早就下了死令,抢粮可以却绝对不能打人、私吞。这些士兵当然不敢违抗。虽然不能打人解气,可他们搬起钱粮来却格外卖力。
整个云仙城被闹得鸡犬不宁,老百姓跟着吾太他们看热闹。开始老百姓还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吾太他们告诉老百姓子莱为赈灾而来借粮,老百姓都拍手称快、奔走相告!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城。老百姓个个恨极了这些士族大户,现在子莱这样作,他们哪能不高兴?
手下有兵,自然办起事来方便。
一连闹了三天,云仙城士族大户家的钱、粮全被吾太和决参派兵搬到了城中的军需库中。放不下的,吾太和决参就征用士族大户城中的粮仓放粮。这样他们也省得派兵搬粮。
老百姓高兴了,可那些士族大户可恨极了子莱。他们都知道云仙郡的官员绝对不会作这样缺德的事。
虽然子莱身为王子又有王令,可是这些士族大户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公文上明明只写着借粮,可是他们家中的钱粮全被搬光。要是吾太和决参真的就按公文上的借了那些粮食,他们还不会如此群情激奋。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子莱一进城就杀了孟破全家,这对那些士族大户有极大的威慑。可三天后,他们经过集体密谋之后,决定来找子莱“算账”。
既然要找子莱算账,总不能和像对付官员和百姓一样。
这要讲胆量,更要讲技巧和水平!
他们当然不敢得罪子莱,他们也知道子莱名为借粮实则是来抢粮,可这次就这样算了,他们日后想要官府还那些钱粮就更不可能。毕竟子莱还会回都城,以后他们凭借手中的官府的借据还能想办法弥补。要是手里只拿着这样一张官府的借据,日后他们就算要回了公文上写明的粮食,他们也几乎倾家荡产!
将军府里聚集了近百人,他们跪在院子里大声哭喊。他们那委屈而又愤恨的模样,简直就像亲人被子莱无故谋害了一般。
早有人把此事禀报了子莱,可子莱却迟迟没有出去见那些士族大户,他早就知道这些士族会来找自己。直到让那些士族大户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子莱这才出来见他们。
苍之眼46
好酒好菜。
子莱像曾经对待那些官员一样款待那些士族大户。
子莱一到,本来喧哗的大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子莱已经命人为他赶制了一件王子服饰,穿上这套衣服,子莱气韵非凡,极有王家的威仪。再加上子莱身边有吾太、决参和魁梧的卫兵,这更让子莱有了威严。
等士族们行完礼了,子莱笑着说:“各位,此次我为何来云仙城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今日有幸请到诸位前来,实是向诸位表示谢意。现逢国之危难,各位鼎力相助,实是难得。我子莱在此谢过了!”
这些人哪会理会子莱说这些,他们直恨不得活活把子莱打死。大多数人虽恨却不敢说话。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殿下身负重责,我等自然马首是瞻,自当尽些微薄之力。可殿下却派人把我等的粮仓和库房抢掠一空。我等上有老父,下有儿女,这可让我们以后如何维持家计?朝廷有王法、法文,殿下这样作岂不会寒了众人的心么?又岂能服众?如何能在众位大人和百姓面前和好表率?倘若此风一起,各地效尤,那可如何得了?”
说话的这个人是个大胖子,他肥头大耳、红光满面,一双小眼睛又光又亮。此人虽然一幅士族富户像,可是说出话来却极有条理,而且敢言善道。他就是云仙城中最大的士族大户开原。开原说得一点也不夸大,他的存粮和大多数的金银全都被抢。这简直就是要了开原的命。开原不仅在云仙城有权有势,他在都城也极有人脉。从祖上开始,开原一家历代在都城担任高官,虽然他身无官职,可是他的亲友却在都城之中颇有权势,他也算得上是大王子子狂的人。
时逢灾年,老百姓倍受苦难,可这些士族却大发国难之财。他们囤积粮食,高抬粮价,吞并土地。迫使很多贫苦百姓不得不卖身为奴,以期保命。开原等人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可是他们却遇到了子莱。全部家产一夕之间几乎丧失殆尽,开原虽然怕子莱,可他身后毕竟有子狂等人为他撑腰,所以他才敢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开原知道此时他不说,其他人更不敢说。
虽然子莱贵为王子又有子蛮的王令,可是子莱这样作却犯了王法,就算闹到子蛮那里去,开原也占了个“理”字。都城的那些士族大户,甚至是王子、高官一定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开原长得像猪,可他不是猪!
没有这些,就算打死开原他也不敢出这个头。
子莱冷笑着说:“你是?”
开原说:“本人开原,是云仙城的士族之一。还请殿下收回成命,以安人心!”
一听开原的名字,子莱就知道他是谁。子莱早就在名册上看到过此人的名字。子莱却没立刻发作,他笑着说:“我不是已经派人给你们送去了盖有将军印的借据了么?怎么你们还怕我子莱会不讲信用,不还你们的粮?”
苍之眼47
子莱虽然开具了公文借据,可他怎么会想过要还?既然是官府开出的公文,日后就一定要兑现。所以子莱特地只在公文上写了不多的数目,也只说借粮而没有说借钱。
开原一听就急了,他说:“我们都得到了殿下的公文,这一点不假。以殿下的身份和威名,我们自然不敢怀疑。可是公文上只写了借粮,可我们所有人的家中的钱粮都被洗劫一空!这远和借据上的数目不符,而且悬殊极大!必是那些士兵借殿下之名而趁机抢掠,还请殿下严加惩治,为我们作主!该捐的粮,我们不敢怠慢,一石也不敢少给。求殿下将其余钱粮归还我们,我们也好养家糊口。否则,我们全都会活活饿死在这云仙城。”
子莱冷冷的地说:“竟然有这种事?吾太、决参!”
吾太和决参忙走上前来说:“殿下吩咐!”
子莱说:“开原大人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真有此事么?”
决参冷笑着说:“殿下,万无此事。我和吾太都是照着公文上的数目一分不差地搬运粮食。弟兄们个个自律,他们没作过一点错事,更不敢擅动一分粮食。”
开原指着决参就说:“你放屁!在场有谁没看到你们抢掠我们的钱粮?就连城里的老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殿下可派人细查,如若我刚才说得有半点假话,殿下就请砍下我的脑袋!”
他这样一说,其他的士族都纷纷响应。官员们见了,他们心里暗笑,他们自作聪明地认为这下子莱可被抓住了把柄。他们认为叛军就是叛军,子莱要他手下亲收的叛军去借粮,一定就会出现私吞、贪污的丑事。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子莱一定就会受到牵连。
子莱说:“既然大人这样说,我自会派人详查。不过我派他们去自然信得过他们。他们自然不敢胡来。我只是要你们捐些粮食,怎么会让你们饿死?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要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们的功劳我自会禀报父王,到时叛乱已平,我自然会论功行赏,亏待不了你们!”
查?
查个屁!
开原哪会不知道子莱这是在敷衍他。看到子莱这样随和,开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说:“既然殿下要查,就请给我们一个明示!如若此事一拖延,到时想查都查不到了。我恳请殿下挑选几位士族一起彻查此事。”
子莱冷冷的地看着开原说:“既然如此,就请各位将所失钱粮一一登记入册,注明来历,详报上来。早在来云仙城之前,我就听说有人趁机囤积粮食,哄抬粮价,□□百姓。这样作甚至比那些叛军还要可恶!如此恶行和叛乱、造反毫无差别!父王和我最恨的就是这种卑鄙小人。如若被我查出来有谁作过此等卑劣之事,我定杀不饶!倘若真是我的人私拿了你们的钱粮,我不仅退还你们,还要把这些趁乱抢掠之人当众正法!”
苍之眼48
在场的士族没一个干净。// //明月国的法典载有明文,趁灾年哄抬粮价,此是大罪。可法文是法文,这只不过是条空文。士族盘根错节、势力极大。更何况,大多官员本就是士族大户出身,他们怎么可能自己法办自己?他们勾结一起祸国殃民,治士族们的罪就是治自己的罪。
这早已是路人皆知的事。现在子莱却拿此事来说,他明摆着是要给这些士族难看。
开原哪能不知道造册报帐只不过是子莱的借口,像这样的烂账怎么也对不清。你说我拿了,我偏说没拿,这样查来查去,士族不仅追不回抢去的钱粮而且还反会被宰了。
子莱怎么可能法办自己的手下,让自己丢脸?
这都是子莱的阴谋!
子莱狡猾,开原也不蠢。
开原竟然说:“既然殿下下了令,我们自当遵命行事!只是不知殿下将此事交给谁办?。我们的账册又该交给谁?”开原等人手下可有不少作账的高手,他根本不怕子莱去查。他敢这样作,就是想为以后扳倒子莱留下证据。
可他哪里知道,子莱怎么可能会去查这些烂账?开原把子莱当成了普通王子来对付。办事总得有个规矩,可惜子莱有时候却一点也不讲规矩。这正是官员们畏惧子莱的原因之一。
子莱说:“你们派人把账册直接交给我好了。我亲自核对,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既然子莱都这样说了,开原也不好再争辩。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这顿饭。众人各怀心事地吃过饭后,士族们就回去商量对付子莱的办法。他们连夜派人作好了账册,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送给了子莱。
他们办事快,子莱决断更快。
子莱收到账册,他连看都没看。到了下午,子莱就派人把开原家的人全捉了起来。当着老百姓的面,子莱杀了他们,还把他们的头吊在了城中。子莱张贴公文,说之所以杀开原等人就是因为他们哄抬粮价,祸国殃民。凡以后还有敢效法者,斩杀全家!
此公文一出,城里的百姓奔走相告,他们更加对子莱拥戴不已。
而那些士族却再不敢造次。甚至有不少人去找子莱,他们自称因为太过仓促,账册上的账目还没核对清楚,想要要回自己的账册。而子莱竟然没有怪罪他们,一一都把账册都还给了他们。
晚上,子莱和吾太、决参找了来,他们三人开始商量平乱之事。孟破死前为子莱作了件好事,那就是他把所有的灾民都赶走了。身在云仙城的子莱可以一心一意地平乱、剿匪。
子莱问吾太:“你对云仙郡各路叛军最熟不过,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作?”
吾太叹了口气说:“除了石家军和洪家军,云仙郡内的其他叛军都不足为患。只要打败了他们,其他叛军就会不战自乱。这样一来,接下来殿下再派兵逐一对付他们也就是了。”
苍之眼49
决参说:“现在既然云仙城有粮,我们不如在平乱之时派人送粮去各处赈灾。 /如此一来更有利于我们平乱。”
子莱却说:“现在不是时候。此时到处都是叛军、流寇,我们没有这些多兵马护送。倘若粮食半路被叛军抢了去,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吾太说得对,我们先要打败石家军和洪家军。我们只有打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