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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官梦-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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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悠然凑近他指的那架书,原来全是人物传记。与眼齐平的这层,有《艾森豪威尔传》、《罗斯福传》、《尼克逊传》、《戴高乐传》、《丘吉尔传》等国外著名人物及中国近当代政治家的传略。 
“与他们,咱没法比。关键是咱没人家那些个理想和政治抱负。不过看看,从他们的人生经历中,可以学到好多好多好东西。”马大炮由衷地说。 
“马大炮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以前真是有些小瞧他了。”心里想着,刘悠然随马大炮的指引,坐在了布置优雅的书房一角。 
“说吧,什么事?这里绝对安全。” 
刘悠然也开门见山,把希望他出让一半工程的话说了,没想到马大炮一听,满脸的不屑:“让,让给谁?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贺书记,地委贺一桐书记。”刘悠然被逼无耐,只好把贺书记抬出来压他。 
“不行!别说地委书记贺一桐,就是省委书记贺三桐我也不让。刘县长你别怨我不给你面子,你知道我那承包权是怎么得来的吗?是拿银子,拿人民币一公里一公里买回来的。” 
“我知道你为这工程投入不少,你买的那些大家伙我都见了。现在我这儿不是很为难吗?贺书记为这事专门打了电话来,我总不能让贺书记的人吃闭门羹吧?多没有,少总得给人家一点嘛。一点不给,贺书记不是失了面子?心里能高兴?若换了你,你又会怎样想?”相识好几个月,刘悠然还从来没当着马大炮的面,把话说得这么软过,“就算给我个面子,以后你有事,咱们也盟岛蒙塘柯铩!? 
听刘悠然这么说,马大炮有些收敛了,“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是不给你这个面子。按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咱家老爷子的薄面上,我也该让你这个当哥哥的几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悠然心里一下紧张起来,“难道他都知道了?这不可能啊!” 
“没什么意思。你对我家老爷子那么上心,三天两头来看他,这不是一种缘份吗?你又大我几岁,还是一县之长,认你做个哥哥也不委屈了我。你说是不是?”马大炮两眼直盯着刘悠然,话中有话地说。 
“嗯,是有点道理。”刘悠然点点头,“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既然你这么认为,就不能做点牺牲,帮帮我这个当哥的?” 
“做点牺牲?你简直在开玩笑。做点!这岂止是一点,是一大牺牲你懂吗?你知道我为了取得这段路的承包权投入了多少?仅找人引见引见吴副省长,就扔进去两万多。” 
“两万多?”刘悠然惊得差点喊出声来,“给谁?他真敢要?” 
“笑话!这年头,谁不是见钱眼开?钱送上门都不要,那不是傻瓜,就是二百五。当然这钱也不是给了一个人,人托人,前前后后绕了好几个圈子,哪道关口都得意思意思,两万多算是少的。具体给了谁,你就不要多问了。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利。至于吴副省长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少了这个数,你能把这么大的工程拿下来?”马大炮伸开手掌,来回翻了四翻。 
刘悠然知道那是二十万。 
“人心黑着呢!我知道吴某人是你老师。”马大炮又补充说。 
话说到这份上,再多说,就是自讨没趣。刘悠然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贺书记的人也拿出点钱来,从马大炮这里买点承包权回去。但这可能吗?就是马大炮愿意出让,人家愿意出钱,可这钱权交易的话由谁出面去说?自己? 
“绝对不能!”刘悠然在心里说。 
“如果你感到太为难,不好给贺一桐交待,就把这事交给我处理。我有办法向贺一桐交待,而且保证不让你为难。”临别,马大炮补上这样一句。
半夜,马大炮打个电话过来:“知道你没睡。如果还没想出法子,又不放心交 给我处理,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说。” 
“从明天起,你装病。病得越重越好。”马大炮加重语气说。 
“你开什么玩笑?!”刘悠然没好气地回一句,“这办法我不是没想过。可装 什么病?怎么装?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能瞒过仪器去?一天两天行,日子长 了,全得露馅。” 
“哪……咱们就出点事故。” 
“出事故?啥样的事故?撞车、跳崖、还是让人拿刀砍?拿生命开玩笑,不行 不行,绝对不行!” 
“没事。至多腿或者胳膊弄个骨折。这事不是没人做过。” 
“谁做过?你?”刘悠然突然想起杨永生的事,“难道真是他下的手?小伙子 虽然已调回县里,并提拔为党办主任,但那腿却终身都残了。这可是重伤害呀!” 他有点不敢再想下去。“我不想听这些歪门斜道的东西。”说着他“啪”地一声挂 了电话。 
“哥。”一会儿马大炮又把电话打了进来,“你就不要再遮着掩着了。事情我 都知道了,你就让老人相认了吧。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再拖,恐怕我们将来要后 悔一辈子。” 
不见刘悠然回话,沉默片刻,马大炮在那头又不管不顾地说起来,“你如果觉 得我不配当你的弟弟,怕我影响你在政界的发展,咱不大张旗鼓,悄悄地认,就一 家人在一起吃顿饭,让老人见见面。行不?” 
刘悠然只是听着,仍是一语不发。 
“哎,你倒是说话呀!愿不愿意总有句话嘛。”马大炮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你不用猜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没谁给我透风。从我家老爷子过七十大寿那天, 我就发现你们有缘。先是那个毛暖心,后又发现你们两个右耳窿都有个小肉桩,怎 么就那么巧?等派出所那帮人来问老爷子籍贯时,我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再 后来,你三天两头来家里看老爷子,明摆着,你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不用 细想,这关系除了父子,还能是啥?老爷子早年间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一些,前后 一联系,不全清楚了?” 
以前总以为马大炮不过是个不学无术、唯利是图、骄横狂妄的土财主,但今天 进过他的书房后,刘悠然对他的看法有了一定的改变,原来他竟是个好读书的人。 虽不至于一下子把他引为同道,但心理上却与他拉近了许多。对好读书的人,他历 来有种亲近感。这阵听他又口口声声地劝自己让两位老人相认,心里顿时热乎乎的, 同时还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好象厚颜无耻的不是马大炮,而是他刘悠然。按说马 大炮现在对他并无所求,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他。从这个意义上讲,马大炮急于让老 人相认,目的应该说是很纯的,完全是出于一片孝心。相比之下,他自己就有点唯 利是图了:从找到父亲到现在,一开始,为顺利当选县长,有意掩盖事实真相,不 让老人相认;再后来,为使自己有个公正廉洁的政声,不受马大炮的牵连,又把父 母、父子相认的事一拖再拖。 
“认,尽快认。他们认,我们也认。”刘悠然突然间下了决心,不管外间如何 反应,亲情相认,这是自家的私事,谁也无权干涉。他准备依马大炮所说,本周就 接父亲去地区与母亲见面,然后再安排兄弟相认的事。 
“你不要以为我巴望着让老人相认是看上你这个县长的权和势了。”马大炮今 天好象特别贫嘴,话就像自来水似的,笼头一开就“哗哗哗”地往外流,“这些年, 哪个做生意的都想在官场上找个靠山,找个傍家。我也想。但我绝对不找像你这样 的。你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是混不出大名堂的。这些年‘蹭蹭蹭’往上窜的,哪个 是像你这样不贪不占、不送不塞、光蒙着头干实事的?自古清官无下场,水至清则 无鱼。自古至今,谁能逃得出这个理去?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当然,有许多贪官 最终也没落个好下场,像成克杰、胡长清还给毙了。但他们在台上时玩得潇洒,活 得滋润,干得也痛快。即使下了台,也为子孙后代谋下几世的基业。更何况法不责 众,绝大多数的贪官会在台上一直作威作福,直至年龄到了退下来。当然,话再说 回来,你要是个贪官,我也不赶着认你。弄不好,忙你没帮多少,万一哪天你倒台 了,我还得跟着受牵连。认个清官哥哥就没有这个顾虑,光可能沾不上多少,但连 累肯定会少受些。哎,你该没睡着吧?”电话那头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讲,接着往下说。” 
“你如果不爱听,咱们就此打住。不要我这里说得口干舌燥,你那里听得却非 常地不耐烦。” 
“不是耐不耐烦,只是明天还要上班。要不这样吧,过两天咱们专门找个时间 畅开了聊。” 
“行,我随时恭候。”“啪”马大炮挂了电话。 
“啊──”刘悠然长长伸个赖腰。他确实是累了,从昨天一大早起就为贺书记 的事焦心,晚上等吕新的电话,又熬了个大半夜,今天更是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就 是铁打的身子,也早发软了。 
刚想下床方便一下就睡觉,不想门外却响起一阵“嗵嗵嗵嗵”由远及近的脚步 声,随即房门便被小林急急地擂响:“刘县长,刘县长,吴大姐打了电话来,说你 家老太太病危,要你赶快回去。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我这去就通知小齐,要他马 上到家属院来。” 
“嗵嗵嗵……”脚步声又远去了。 
总算在母亲咽气前赶到了地区医院,但此时母亲已完全说不话来。 
“医生说就在今晚。”吴小玲哭泣着对还喘着粗气的丈夫说。 
“妈,妈──”刘悠然大声喊着。 
“吃晚饭时,妈还提到找你爹的事,说如果能见他一面,就是死了也再没啥念 想了。”吴小玲又说。 
“我马上往县里打电话,要他们立即把爹送过来。”说着刘悠然就操起手机拨 通了马大炮家的电话:“喂,大炮吗?快快快,我妈不行了,你快把爹送来,争取 让他们见上一面。在地区医院,急诊科。听清楚没有?要快,越快越好。不然就来 不及了!” 
“早先你干啥去了?这阵才知道时间来不及了!”马大炮先在电话中嘀咕一句, 而后答应说,“我马上动身,争取两个小时内赶到。” 
母亲似乎听到了刘悠然所说的话,面部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眼角还慢慢浸 出了两珠泪水。她的嘴不停地张合着,好象有话要说。 
刘悠然赶紧把耳朵凑上去,可只感到母亲嘴唇在动,她具体说些什么,一句也 听不出来。 
等母亲稍稍平静点,刘悠然又拨了马大炮的手机,可回话的却是个小姐:用户 已关机或离开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再拨家里,铃声响了十几下也没人接。 
“估计已经出来了。”一直坐在急诊室的小齐插上一句。 
“那就该把手机开了。关机也不看看时候!” 
“什么时候?凌晨四点十一分。谁的手机这阵还开着?有病呀!”小齐在心里 说。 
“你去医院门口候着,马大炮和他爹一到,就立刻把他们带来。”时间刚过了 半小时,刘悠然就吩咐小齐说,“免得他们跑冤枉路,耽误时间。” 
小齐走后。刘悠然又拨了马大炮的手机,这下通了,可马大炮却在通话时说父 亲听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才坐进车里就犯了心脏病,这阵正在医院急救,估计一时 半会儿赶不到。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懵懵懂懂关了手机,刘悠然立在母亲床头心如 刀搅:哪怕早一天让他们相聚,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种局面。特别是母亲,苦苦煎 熬四十多年,好容易盼到父亲还活在人世的消息,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虚荣,将他 们相聚的时间一拖再拖,致使他们很有可能失去这最后的见面机会。平日自己还常 以孝子自居,听到别人说自己孝敬老人的赞誉,常沾沾自喜。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自 己的残酷与无情。正是他这个官迷心窍的儿子,残忍地剥夺了父母安然相聚的权力。 如若母亲就此逝去,他将抱憾终生,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他现在唯一渴求的就 是母亲能坚强地活下去,哪怕再坚持几天;当然也希望父亲能尽快地解除病痛,早 日康复,早点赶来地区。这样两位老人就有可能最终见上一面,了却几十年的相思 之苦。若真如此,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包括失去现在的县长职务。 
“悠然……悠然……”不知是不是被儿子的真诚所打动,母亲竟发出声来。 
“妈,妈。”刘悠然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是我,我是悠然。” 
“你爹他……他来……来了吗?”母亲时断时续有气无力地问。 
“快了快了,妈,我爹他已经从蓝印出来了。你要挺住。一定要等他呀!”刘 悠然坐在病床上,尽量贴近母亲,拖着哭腔哀求她。 
“奶奶,我爸爸他找到爷爷了。你经常说要见他,他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 持住呀!”一直倚在吴小玲怀中打瞌睡的孙女小雯,这阵也被母亲叫醒了,立在父 亲身边,鹦鹉学舌地说。 
“好,奶奶……等……等……”母亲仍然闭着眼,嘴唇虽然还在动,但气息却 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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